连环难解 作者:繁星下的竹

    意，穆吟楚却突然有事要自己帮忙。从那日开始，自己及周围就开始渐渐不同了。原本平静惬意的生活被打破，换上的是爹娘心中的隔阂，还有，好友的累累伤痕。

    “此处，雁书可还记得？”知道江雁书定是想起了过往之事，纪明连忙解释。

    江雁书点点头，道：“那日我也如今日这般於此处欣赏这湖光山色，却不料被你的笛声所吸引。”

    “那是你十年後第次见我，却并非我十年後第次见你。”纪明说出了句让江雁书惊讶的话。

    “在那之前，你何时见过我？”江雁书奇道。

    纪明微微笑，问：“可还记得那日，你问我从何得知子君之事麽？”

    “自然记得，你说是你无意中听到的。”江雁书回答。

    “对，只是我何时何地听到呢？你那麽聪明，不难想到了吧？”纪明笑著反问。

    江雁述微微张大眼睛，道：“莫非，是那日，吟楚与我在前面林中谈话那时？”果不其然见纪明点点头。

    “当日途经此地，无意中听到你们对话，我当时就想，如此轻易就答应在自己府中安置他人之情人母子的，约摸也不好找。我的雁书，从小便心地善良，长大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心生敬佩，於是决定装作路人试试你会不会也对‘陌生人’好心次，没想到，你还真邀请我去你府上暂住。”说到那事，纪明不由地笑出声。

    江雁书如何听不出他此番话中有不少揶揄成分，瞪了他眼，道：“你小时候就居心不良，现在亦如是。”

    纪明哈哈笑，伸手轻握江雁书下颌，道：“我要是居心不良，那也只是对你。”语气颇为暧昧。

    江雁书想起昨日於自己屋中与纪明所做之事，顿觉自己甚是无用，每次都经不起纪明挑逗，脸阵红晕，立即转过脸，嗔道：“哼，满嘴胡言乱语……啊！”他忽然惊叫声。

    纪明顺著他的眼神望去，见远处名女子正用极缓的步子步步走向湖正中，此时湖水已然没过她额头。“投湖自尽”四个字同时在纪明与江雁书脑中闪过。江雁书不自禁地迈开步，却被纪明伸臂挡，道：“我去。”言罢，纪明快步走至湖边，随後纵身跃。

    “纪哥哥，小心！”江雁书脱口而出。

    不消片刻便见纪明将头伸出水面，手臂圈住女子颈部，另手在水中拍腾，借力游回湖边。江雁书急忙奔过去与他同将女子拖上岸。女子眉目禁闭，脸色煞白，江雁书支起她上半身，纪明扶住後，江雁书适力拍档女子背部，直到女子呕出大口水，方才安心。女子缓缓睁开双眼，江雁书大喜道：“姑娘，你醒了！”

    第十九章

    “姑娘，你没事吧？”见女子无言，纪明问。

    “是你们，救了我？”女子问。

    “正是。幸好今日我与纪兄恰巧途经此处，如若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设想。姑娘以後莫要轻生了才好。”江雁书道。

    不知是否是江雁书的错觉，他觉得女子似乎摇了摇头，用低如蚊呐的声音道：“何必呢。”

    江雁书愣，怀疑自己听错，连忙追问：“姑娘你说什麽？”

    女子低头沈吟了半响，随後微微抬头，双眼木然地望著湖中心，喃喃道：“人生有太身不由己，无计可施，有时，真想死了之。”

    纪明此时方才打量起女子。她容颜清秀，身著粗衣，双手皮肤不甚粗糙，看便是贫苦人家之女，家中约莫日子过的不易，才令她年纪轻轻便有了轻生的念头。

    “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我二人送姑娘回去罢。”纪明道。

    女子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姑娘如此模样人独行，虽是青天白日却也难免不会遇到无礼之徒，既然我二人与姑娘有缘，那麽帮人帮到底，就送姑娘到家吧。”纪明如此坚持，也只是想看看，究竟女子家中是何种境况。

    女子见纪明如此说，不便也无心继续拒绝，道：“既然如此，就麻烦二位公子了。”

    三人自湖岸路向西，纪明心里记得清楚，先後穿过六条巷子才到女子的住处。女子止步，道：“便是此处了。今日谢二位公子相救，家中颇有不便，就不招呼二位公子进屋了，还望二位见谅。”言下之意，是下逐客令了。

    纪明本想进屋看看家中情况如何，但既然主人不欢迎，也不便继续坚持，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就此告……”话尚未说完，便听吱嘎声，原本关著的木屋门开了。

    开门的是年轻男子，看上去约莫比女子略长几岁，长相也颇为清秀，只是坐在轮椅之上，必是有腿疾，无法行走。

    “妹妹，你终於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哥哥很著急……”男子同样是话到半便咽了下去，因为他看见了在女子身边的江雁书与纪明。“碧儿，这二位是？”

    江雁书正欲开口把适才的事情说遍，怎料女子抢先道：“哦，我方才去湖边走走，不甚落水，幸好这二位公子路过，救我上来。”

    纪明听，便知女子有意隐瞒自己本欲投湖事，也就顺著她的话：“在下纪明，这位是江家公子雁书。”

    男子听连忙道谢：“原来是舍妹的救命恩人，快快，两位快进屋来坐坐，让我备茶略表谢意。”

    江雁书转头看纪明的意思，纪明想到那女子适才似乎不愿与他们交谈的样子，便道：“客气了，我们还有事，今日就不打扰了。”

    男子愣了下，转而向女子道：“碧儿，你先进屋换衣，我送送二位恩公。”女子虽表现有些犹豫，但仍是点点头，进了屋。

    男子推著轮椅与江雁书及纪明走出甚远，到了个亭子边，男子停了下来，道：“适才舍妹有得罪，还请二位不要介意。在下姓严，名山，舍妹单名个碧字。”他看了看江纪二人，见二人听的饶有兴致，继续道：“如二位所见，家舍清贫，家中尚有父。无奈家父嗜赌如命，终日沈浸於赌场，并欠下身赌债。”

    纪明心道：难怪严碧如此寡言少语且有轻生之念，定是终日为偿还其父赌债而费尽心神。

    “家父时常被人追债，偶听闻债主好女色，便将碧儿……送到了他府上。”严山说到此处，双眼红了起来，颤声道：“为了家父，碧儿只能忍气吞声，但她心里的苦，我懂。这次坠湖，不管是不是意外，都感谢二位恩公出手救了舍妹命。大恩大德，我严山定然没齿难忘。”

    江雁书急忙道：“举手之劳，严兄实在不需如此客气。”

    严山清了清嗓子，道：“二位如此宅心仁厚，定然不是恶人。我也自是放心将家中之事告知二位。但还望二位听过便罢。”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