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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额头的汗,也不得不佩服这藏歌的忍耐力。光裸的肌肤上汗珠滚滚滑落下来,藏歌本就生得高大俊美,长期练武,肌肉紧实非常。这具鞭痕和汗珠交织的的身体呼吸急促地喘息,连追电都暗暗地吞了一口口水。
冷非颜静静地坐在旁边,冷眼而观。眼见得他唇角抽动,脸露痛苦神色,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那语调已是高高在上的俯视“怎么样藏大侠,要不要考虑一下求饶呢”
藏歌神智还很清醒,他也心中难受,冷非颜,为什么还不杀了我呢对你来说,一条人命岂不是比蝼蚁还贱么
他开口,把自己往深渊又推了一步“怎么忍不住想让我上你了”
“你好,藏歌你很好”冷非颜在颤抖,藏歌看着那双一直洞若观火般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明明是自己故意羞辱她的,却是一时心如刀绞不敢直视。
藏、歌我对你处处手下留情,你竟然绝情至此
冷非颜本不该这么愤怒,杀手堆里混大的人,什么混话没听过可是掌权太久,被人奉承太久,而对藏歌的情
“追电,你最近在训练一批藏獒”
追电已经习惯她的神通广大了,点头应道“回楼主,是的。”
“牵上来。”
“是。”
第十七章
几条巨大的藏獒被牵到面前,长长的舌头往下滴着水。藏歌看着那狗的德性,终于震惊了“冷非颜你想做什么”
冷非颜负手站在牢门口,神色漠然“藏大侠认为呢”
未容藏歌答复,她向追电微一示意,追电点头一挥手便有几个人上前将藏歌身体打开,藏歌急怒之下就欲咬舌。
冷非颜一手捏着他的下颚,又放了手,笑得冷漠残酷“追电。”
“属下在。”
“带黑骑十三卫灭了藏剑山庄。”
“是。”
冷非颜下着冰冷的命令,转身便欲走,藏歌这才明白她是认真的,他伸手扯着她的衣角,声音沙哑“不,冷非颜不关他们的事”
冷非颜缓缓顿住脚步,银灰色的长发都显得冰冷“那么追电使,继续吧。”
藏歌侧头死死咬着唇,那狗强壮的四肢搭在他肩上,嘴角有血丝慢慢滑下来,可是不肯妥协。
还要抗争么冷非颜笑意森冷“等一下。”她手一扬,一个盒子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藏歌身上。追电不解地看桌上,才发现桌上托盘里的药膏已经不见。想到从他眼皮下拿走东西而不觉的身手,顿时一身冷汗。
“藏大侠难道还要别人服侍你不成自己把自己准备好吧。”她侧转了身,面无表情“这犬可是追电使特地从高寒的藏区一路运送过来的,弄伤了它只怕你担当不起呢。”
一旁的追电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辜
藏歌在她脸上只看到冷冷的决绝,他颤抖着拾起那只盒子,半晌下不了手。冷非颜转身欲行,字冷若冰“藏大侠如此为难,本座也不便勉强了。”
藏歌咬着牙,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世间远远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冷非颜。”看她停住脚步,他修长的指尖沾了那药膏,缓缓靠近自己,以前不管冷非颜怎么对他,他都可以借口说他是被逼的,可是、可是如今
感觉冰冷的药膏触在自己都从来不曾碰触的地方,他别过脸,追电看到他一直强忍的脸上那样不堪的表情。
冷非颜气得牙都咬出血了,这样都不肯说句软话,藏歌你骨头很硬是吧
狗爪子又搭上了他的肩,感觉有什么东西擦过自己,藏歌终于忍不住“冷非颜你非要折辱我至此吗”然后一口血喷出来,在冰冷的地上,像一朵鲜艳盛放的花。
“楼主,他昏过去了。”追电牵远了那条狗,他当然知道冷非颜是想吓吓藏歌罢了。这个人也真是,明明知道服个软好好哄两句就没事了,偏偏要火上浇油,凭白吃许多苦头。
“追电。”
“属下在。”
“你觉得有可能让他屈服吗”
追电就实话实说了“楼主,恕追电直言,藏少侠一直生在名门正派,自小接受的便是正邪不两立一说。在他眼里我们难免列为邪门歪道,即使再怎么样,怕也很难抵过他心中的成见。”
“罢了罢了。”冷非颜轻似叹息,追电小心地道“莫若楼主先行请回,待属下好生劝导一下。”
冷非颜缓缓出了雪狱,恍惚 中似乎又看见那个蓝装的少侠,在绿草繁花中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异族来的高手
第十八章
藏歌醒来后,身上已经被清理过。追电端了热粥喂他,他皱了皱眉逞强地要自己来,可是微一动,身上已经火烧一般的痛。
“你这又是何苦。”追电叹谓着,藏歌对他没有好感,也不答话,于是他只好自言自语了“藏少侠,这世间的人总喜欢把人分为好人和坏人,由此引申出一些侠客、魔头的定义,但是你知道什么是黑什么是白虽然冷楼主行事独断一些,但是比起一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来,至少她光明磊落。”
藏歌冷哼了一声,想起燕楼凶残的行事,冷非颜手上的血。
追电无奈地摇头,知道要改变他的想法恐非一朝一夕,也不再勉强,喂完了粥,嘱咐他好好歇着,出门时怕有意外,交待了狱卒小心看着,如有什事,剥了你们的皮。直把两个看守吓着脸色大变,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倒也无事。
雪狱暗无日夜,藏歌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冷非颜没有找过他,他想也许真的是忘了吧,毕竟想要讨她欢心的男人可不在少数。
这样想着也不知为什么,那个笑意盈盈的言言便在记忆中鲜明起来。
冷非颜和饮心蕊的见面是个偶然。那时候有个异族的剑道高手在城中设下擂台,扬言挑战中原武林。有义勇之士看不过他的嚣张,上台一试后无不被挑筋断骨,损伤巨大。
半个月下来,他更是狂妄,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一张当年的中原杀手排行榜,看到上面的注脚此榜不包含冷非颜。于是便放出话来,要挑战冷非颜。
不料话放了一个月,也不见冷非颜露面,直接以为人家怕了他呢,于是越发得意起来。
饮心蕊是去教训他的,一路策马狂奔,不想在外街时遇一汗血宝马奔跑中一声长嘶竟将她的马吓 得远远避让。当下心中不平,冲着马上的白衣人就追。
追着追着,发现两人竟是往同一方向,于是狐疑着也就一路跟到了那外族剑者所摆的擂台处。
她去时冷非颜自然已经到了好久了,巫盅也在。这些天冷非颜在竺城,他一直看着这家伙呢,如果楼主赶不回来,那么自己出手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吧。他素来看不惯仗着自己有几手便目中无人的人呃,好像冷非颜也是这种人,他怎么就看惯了,汗。只是自己并不是中原人,如此一来却是未必能让他心服口服。
冷非颜正要上台时被人给拉住了,她回身便看见了饮心蕊。那时候饮心蕊年方十八,一脸的娇纵“这个人是本小姐的。”
冷非颜挡住了正欲拔剑的巫盅,含笑看着她“现在是我的。”
饮心蕊气鼓鼓的样子很有几分可爱“凭什么”
冷非颜有心逗她,伸手摘了她的耳坠示意她抬手,然后放在她手掌心上。饮心蕊不解地看着手上的明珠坠,冷非颜右手往她掌中一夺,她下意识地缩回了手,然后呆了良久,才轻轻摊开掌心空的。
目光看着冷非颜横在她面前紧握成拳的右手,不服气的道你比我快又怎么样
冷非颜依旧含笑,缓缓展开右手,饮心蕊这才惊讶了,竟然也是空的
旁边的巫盅也不禁动容,在四道目光的注视下,冷非颜一直垂在一边的左手缓缓上抬,将那枚耳坠轻轻戴在饮心蕊小巧精致的耳垂上。
趁两个人愣神间,她飞身落在擂台中央。风过衣袂,银灰色的长发半掩了姿容,负手而立的傲然,恍若君临天下的霸气。
台上的人正在那儿得瑟呢,突然一人神女般从天而降,她负手,衣袍飞卷、长发翻飞,风华绝代
周围满是围观的人,有武林人士,也有平民百姓。
冷非颜抬头与他对视,那样的目光竟然让他觉得心头一寒,气势上就矮了一大截。
台下饮心蕊不觉间就站在巫盅旁边,她虽然也见过高手无数,但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还真是第一次见,难免就透了些崇拜“哎,你家主人好帅哦。她谁啊为什么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
巫盅今年三十有五,好歹也是一邪派高手,在黑道上也很是受人敬重。虽然被中原武林追得走投无路了,但人家好歹是被群殴的吧哪轮得到一个黄毛丫头这样没大没小的问话
他静静注视场中,不答。
想饮心蕊从小娇生惯养,几时有人敢无视她,当下也恼了“喂你哑巴啊”
巫盅挑眉,他怎不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于是投了无比鄙夷地一眼之后,就原地石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直把饮大小姐气了个暴跳如雷,愣是一语不发。
我拜你为师吧
第十九章本座无偿赠送阁下十万两白银
异族者操一口生硬的汉语“你是什么人”
冷非颜笑得云淡风清,声音却透出森冷的狠意答非所问“本座无偿赠送阁下十万两白银。”
那时候那个剑者一直不懂这话的意思,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知道冷非颜一次出手的价格是白银十万两。
冷非颜并不多言,随手捡了擂台上兵器架上的一把长剑,道声来吧,剑光之中异族剑客只觉得身如火烤,那样的力道每每震得他虎口发麻。
第七个回合下来他就感觉自己要败,但对方可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后面他被卸了手脚,圆滚滚地呆在擂台中央时便明白了。
冷非颜齐齐地断了他的四肢,倾身很快地为他止了血,笑颜如花,特别大发慈悲地道“本座饶你一死。”
然后掷了血淋淋的剑,飞身下台,一个响亮的口哨,晨凫撒欢般地跑了过来,她策马远去。众人木木地站在原地,原本精彩绝伦的出手,可是看着台上被血浸透的人,竟然没有人叫好。
眼看着冷非颜跑个没影了,饮大小姐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因为巫盅还在这里呐。
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就是中原最了不起的英雄了,可是如今方知一山更比一山高。摸摸耳边的明珠坠,忍不住脸红心跳。
巫盅当然也是要走的,只是看看身后紧追不舍的饮大小姐,他有些头疼。想想冷非颜,再看看眼前这只,同是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他终于还是没能甩掉饮大小姐,任她一路跟着到了燕楼。当然她进不去,燕楼随便拎一扫地的估计都和她的身手有得一拼。
可是饮大小姐也有她的办法在门外等,你不让我进去,难道自己还不出来不成
晚上,雪狱里面却是一片热闹非凡。几个狱卒围着藏歌,俱是惊讶万分,原来那日对隔壁的逼供时,一黑炭滚到了他的牢里,而他竟然就用这黑炭画了一幅寒梅傲雪图。
后面的题词更让人叹谓,追电静静地站在牢门外,只看到“凌云志、空蹉跎,誓如风过永婆娑。”
几日的刑囚,他英挺的眉目间难掩疲色,可是手却是沉稳的,即使是在这囚室也依然难掩风雅俊逸。于是追电终于也理解了冷非颜,也许这就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
那以后倒也就拿了上好的笔墨纸砚给他,这个人也真是倔,愿意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也不愿回冷非颜身边。
冷非颜出门的时候就被饮心蕊给堵住了,年轻娇俏的脸上一脸崇拜敬仰“哎,你”她兴高采烈地跑出去攥着冷非颜的胳膊“我拜你为师吧”
冷非颜的眸子水一般浸过她年轻的脸,看得她都觉得没希望了才突然道“好。”
那以后冷非颜准她随意出入燕楼,饮心蕊慢慢地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可是年少时总是对高高在上的人抱着肓目的景仰,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