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成精没有户口指标怎么办 作者:茶深

    ？不过最后也是成泥成尘的东西，你居然以为他能牵绊住我，是太高看他了，还是太低看我了？”

    祁江说：“那李漓呢？”李漓那么喜欢你，每天都去看你，还想和你结婚。

    沉香轻笑：“就像你修成了人形，还会在乎只蚂蚁的感受吗？”

    “不是的，可是……”祁江抢着要反驳她，又语塞里。

    “那么那些个妖精，和只蚂蚁，又有什么区别？”沉香说。

    “他们有感情啊，会开心，也会难过……”祁江这句话出口，他就知道又要被沉香嘲笑了。

    果然沉香呵呵笑，说：“那么蚂蚁就没有感情吗？还是你以为蚂蚁没有感情。”

    “不，不样……”祁江虚弱地挣扎道。

    虚空中像是有人戳了记他的额头，说：“你觉得成精好，是因为你还只是个小妖精。”

    祁江捂着额头，问：“成精不好吗？”

    沉香说：“你活到后面，就会知道成精没有什么好的了。”她的话语像是个垂垂老去的人的叹息，像是爬过了世界上所有的山峰，渡过了世界上所有的河流的疲惫。

    祁江觉得浑身凉，他喉咙生疼，好不容易才扯出句话：“……你，你真的是沉香吗？”

    “随便你们用什么名字称呼我，晋沉香，r305，还是就是朵牡丹，我不在乎。”沉香说。

    祁江忽然觉得莫名的恐惧，他在和谁说话。这段对话里，除了沉香对他的奚落，他既看不到她的开心，也看不到她的不高兴。她就像是天然就没有这些东西的，亦或者，是因为她深邃道祁江无法感知她心情的丝波动。

    那个人，真的是晋流芳的妹妹，那朵美丽的，奢华的，带着倦意的花儿，李漓的梦中情人，他们像是爱护世间最宝贵的事物，那么精心呵护的小妹妹沉香吗？

    “为什么？”

    你不会动摇吗，不会有感情吗，不会对个人产生眷恋吗，没有爱吗，没有恨吗？

    沉香似乎已经听到了他的话，似乎世界上所有的秘密对于沉香来说都是敞开着大门的。她说：“我不会动摇，没有感情，不会对谁产生眷恋，没有爱，没有恨，没有生，没有死。”

    祁江捂着喉咙，“……你是谁。”

    对方轻笑：“我是这世间万物啊。”

    祁江忽然想起他在书上看到的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第 24 章

    24.

    “那我……”祁江在那雾气茫茫的虚空中，茫然发问。

    那声音从遥远的头顶上方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像是记春雷。“你少自作情了，只不过是你身体里灵力混乱，被吸引到我的引力场里来了而已……”

    “你现在回去吧。”祁江感觉自己被种力量推着后退几步，紧接着而来的是沉甸甸的睡意。

    “沉香，我求求你，想想晋流芳。”

    对方只是轻笑，梦境中的风不停摇曳。

    “他定会伤心的！”祁江说。

    对方不语，像是在说那又怎样。

    祁江在朔风中挣扎着定，大喊：“沉香，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那声音沉吟了下，轻笑道：“不会。”

    他感觉仿佛被风狠推了把，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回荡着，“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吧，小东西。”祁江在这声音中想着无边的黑暗往下坠。

    祁江迷迷糊糊叫道：“沉香……”

    “——你在叫谁的名字？”祁江惊醒，睁开眼，晋流芳正坐在床边皱着眉看着自己。

    祁江觉得浑身发冷，那些未知的梦的凉丝丝的雾气，从他的脊背上攀爬而上，压住他的脖子似有万钧之力。喘不过气。他坐起来，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被子，点点地缩了起来。

    他第次觉得害怕。

    不是因为第次千里迢迢背井离乡，也不是面对对面不识的试题和考卷，甚至不是考试中他失去意识最痛最痛的那个时候，以往种种，虽有艰难困苦，但总能翻越。

    然而沉香让祁江感到了真正的害怕。她的本身就是强大而未知。祁江和她说话，感觉自己仿佛是粒沙子，是缕风，是滴随波逐流的水，他又再次失去了对自己生命的控制。

    他觉得浑身发冷。

    晋流芳看见祁江抱着双膝蜷成团，也顾不上问了，又不敢碰他，在边束手无策干着急，“你哪里不舒服？哪里疼？我们现在去医务室好不好？”

    祁江把头埋在臂弯中像只沉默的仙人掌，过了半晌，他抬头，看着晋流芳说：“我没事了。”

    晋流芳捻了捻他发红的眼角，“那你哭什么？”

    不是个梦。沉香。他收紧了手指，突然暗暗作下了决定。就让沉香这朵花，在晋流芳眼里，永远是个万千宠爱的小妹妹。

    关于沉香，他谁也不告诉。至少，他定不能让晋流芳知道。

    祁江身上爬满了冷汗。许是他睡着的时候发了汗，现在热气褪了，阵风过，他打了个寒战。

    晋流芳用手指贴了贴他睡得红扑扑的脸颊，说：“还疼吗？”

    祁江用力地摇摇头。

    晋流芳屁股上似乎长了钉子，左右坐不安稳，半晌才说：“昨天不小心用力过猛，抱歉啊……”

    祁江说：“没事，真的！”他抬抬手，发现无论是哪里，不舒服的感觉都消失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沉香的缘故……

    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掌看，“把衣服披上，仔细别感冒了。”晋流芳打断了他。

    “哦，哦。”祁江言听计从，他看见外面似有隐隐霞光，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晋流芳在用水杯喝水，扭头对他说：“早上。”

    升级考试第二天是放假，不过祁江原本打算进城办张电话卡，那种拨号付费的，虽然学校里有很投币的公共电话亭，但是祁江还是想在宿舍里也能打电话回家。

    可是如今升级考试考砸了，他什么都不想了，就想卷着大被睡得天昏地暗不复醒。

    晋流芳好像看出他心思，说：“三天后才出成绩，考没考砸还未可知。”

    “诶？”祁江抬头看他。

    “我看了你的试卷，你也就是最后面有半面没填对吧？”

    祁江茫然地望着他，“你为什么会看到我的试卷？”

    晋流芳被他的重点错气得半死，说：“你以为谁把你拖出教室的啊，我扫了眼看到的不行吗！”

    “嗯嗯，”祁江坐直双手放在腿上，说：“你继续说。”

    “半面两道大题，个大题十五分，也就是三十分，剩下的你答满分不就好了？”

    祁江说：“可是我没检查……”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