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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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知 作者:lex

    节物理。

    第三节政治。

    第四节是数学,快下课的时候薛景年几乎是10秒看次手表。

    他的表对着学校的铃调过,每天快下课的时候他就看着那根秒针倒数读秒,老师每回都脸无奈看着这边。

    只剩两分钟了。

    分半。

    分十五秒。

    ……

    诶?

    还剩分钟整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破学校不按常理出牌!

    薛景年愤愤地把分针往前拨了分钟,跟陶铖起去食堂。

    “观众朋友们好,这里是都市时间。根据昨天的热心市民的封匿名举报,我省巴阳市郊区有座工厂的仓库里违规存放了批甲醇。对此我台记者进行了深入调查,下面请看现场发回的报道……”

    食堂的那台高悬着的电视几乎万年都在本省的几个频道切换,饭点般都锁定都市频道。

    这么说起来陆云菲想起来向他们举报也不稀奇呢。

    报道里查明,这个工厂是间化肥厂,那处地方是曾经的厂房所在地,现在的厂房已搬迁到新地址。

    那些白色塑料桶里确实装着甲醇。

    而那个仓库是原来厂子里的负责人借给个熟人用的,而那个熟人则是为另个朋友找的这里。

    媒体找到这个人,他说他的朋友只说是有批货要放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自己也不知道是甲醇,只是因为很熟所以答应了。

    真相?节目里没说,估计不得而知。

    住在门口的大叔说“里面是磷肥吧”。

    附近的居民都对此处存放大量易燃易爆品的事无所知。

    不时有小孩在周边玩,很有可能不小心把火星火种带进去。

    最后个镜头是仓库门口被相关部门贴了封条。

    那么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至少现在这件事情是做对了吧。

    薛景年想。

    ☆、7

    世界是艘船,在看不见的波浪里浮沉。

    “你在云端,我在地底。”又是谁在说话呢?

    不知道,不知道。

    日月变换,斗转星移。

    黄叶满地,枝桠疯长。

    哦,这里来过的呀,那个人还在那里呢。

    就这么微笑地看着这边。

    天地倒倾,沧海桑田。

    也依旧和我对望。

    这天薛景年反常地醒在闹钟响之前,他躺在床上往窗户外看,天还没亮。

    这就很尴尬了。睡不着又不想起的凌晨,影响白天的精神,而且浪费时间。

    说起来,为什么这么早醒来呢?貌似做了个奇怪的梦,但是想不起内容。

    他摇摇头,闭着眼睛等待天明。

    早自习铃响。薛景年把缺乏睡眠而酸胀的眼睛又揉了几下。

    “你别揉啦!”周画烟吐槽,“我看着你都累,别揉出红眼病。”

    陆云菲:“昨天没休息好么?”

    薛景年似乎在发呆没听见,眼睛眯了下又张开。

    周画烟拍了他下:“菲菲问你是不是没休息好。”

    “……啊?哦!是啊……昨天做了个奇怪的梦,忘记梦到了什么,然后睡不着了。”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啦,记得别落枕。”

    “哦好的。”

    没反驳“别落枕”,估计是真的困迷糊了,周画烟看他都觉得自己虐待伤患。

    伤患啊,不知道为什么,某人上回的脚伤这几天貌似变严重了,姜晟推测他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在踢床。

    “踢你妹啊!你当我国足?”当时薛景年是如此反驳的,姜晟不置可否。

    “话说……”周画烟在纸上乱涂,“你们没发现,陶铖今天都快下课还没来么。”

    没来,整天都没来。

    傍晚的时候薛景年接到陶铖妈妈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看见他,语气有些焦急。

    薛景年很快通知了五人组里的其他人出门寻找。

    他跟陆云菲起,周画烟跟姜晟起(原则上晚上出门不要让女生单独,组队也尽量别把女生分到同组,不安全),两组人找到十点依旧没见陶铖的踪影。

    所有人都有些慌。

    这群人里陶铖是最不可能惹事的那个。他家境富有,但是他本人从来没什么架子,性格也比较可爱在学校很受欢迎,应该没什么仇家。

    那么……

    薛景年带着三个人路跑到上回去的工厂,踹开大门去往仓库。

    有关部门的封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开,陶铖倒在仓库门口,脑后道血迹蜿蜒往下,已经是干涸的黑红色。

    他走过去摸陶铖的脖颈……还好,颈动脉还在跳。

    姜晟在边叫了120和报警,嘱咐大家把陶铖扶到边,尽量不要破坏现场。

    忽然,薛景年几乎是跪着要往边倒,周画烟连忙扶住他。

    姜晟走过来:“你刚刚踢门用的那只脚?”

    崴了的那只,伤势加重的那只,因为是惯用脚……

    他蹲下来仔细看薛景年的腿。

    “现在你也可以顺便挂个急诊了……”

    ☆、8

    绿叶萌发,莺飞草长。

    终于得在片混沌的梦中中窥见片清明。

    是树啊,盘根错节的大树,不知道大高。

    树下有人负手而立,仿佛直都在原地。

    开始于忘记之后,结束于回忆之前,亘古不变。

    是世界让他立于此,还是他随手造就了个世界?

    为何微笑,又为何凝望这边呢?

    无解。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脚瘸了没关系,至少请到假了啊!【所以说每天都要被周画烟这种损友嘲笑只能算是福兮祸所伏了吧。

    陶铖在病床上躺着,本来也不健壮的身体显得瘦弱了。有很同学来探望过他,但他直没有醒。

    每天要迟到、出场平地摔,每次想求你就把眉毛抬起来点点(为了显得眼睛大)直看着你,偶尔的灵光让人惊艳……

    切鲜活的印象都止步于那苍白的病颜,然后你开始明白人类如此纤弱和不堪击。

    周画烟每天都给他带来罐乐事薯片,现在已经在桌子上堆成小山,没有翻动的痕迹。

    薛景年觉得从那趟冒险开始,仿佛有双手将每个人慢慢推向未知的深渊,前途未卜。现在他伤了,甚至拄着拐杖,但身后无路,唯前方通行。

    如果有点自己可以抓住的东西就好了,哪怕点点。

    薛景年请到周假,差不每天傍晚去看望陶铖,姜晟时常和他起。

    又天姜晟过来找他,推开房门发现他在电脑上打东西。

    个字数骇人的文档,密密麻麻写满了五个人这段时间的经历,几乎每个细节都没放过。

    “你来了?快来帮我看看有什么遗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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