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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做吗
不可以。莫问之想也没想地回答。
南天愣了一会,缓缓转头,用乌黑的眼珠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只能任你锁着,任你想怎样就怎样就算我很不愿意,你也要做你想做的事
莫问之冷漠地垂着眼,不说话。
南天掩饰失望的情绪,他还想继续努力一次,用更低的声音问,我们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可以稍微,只是稍微的,尊重一下我的意愿吗彼此都有感觉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开始尝试正常的甜蜜一点的
不行。莫问之毫无商量地截断他的话。
南天的眸色终于变了。
为什么他问。
莫问之语调冷淡,因为我做不到。
房间蓦地沉默。
南天表情僵硬,他什么也不是。
最多对莫问之来说,只是个不值得尊重的发泄玩具而已。
南天紧紧闭上嘴,挪开看向莫问之的视线。
他的心,好像被谁,随手扔进了冰窟。
接下来的几天,冷入骨髓。
胸腔里装的仿佛不是心脏,而是一颗坚硬的冰块,冷到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冷的。
老大和同僚一致认为他失恋了,猜中其表,猜不中其里。
南天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难过。
他第一次强烈地希望退出重案组,有关莫问之的调查还在进行,每天开会的时候都会听见那个让他肠胃扭结的名字。
莫问之最近的行踪
那个姓莫的家伙昨天
昨天鸿兴集团旗下的影视城开业,莫问之有过去剪彩,他身边
每听一次那个名字,被寒冷由里到外侵蚀的心,又会垂死挣扎般,微弱地一抽。
很疼。
被调查对象狠狠地玩弄,还悲惨地爱上对方,最后发现自己在对方眼里,只是个活该被铐在床上狠插的货色。南天仿佛在刻意折磨自己,每天把自己的愚蠢反省个一百二十回。
调查每天都有进展,上个星期四晚上又有一场新的黑帮火并,这次警方得到了五具尸体和十二把子弹射光,扔到马路上的手枪。
几天后,警方调查有了进展。
这次比上次好一点,总算能抓几个家伙回来问口供。其中一个还在黑帮里有点地位,我想他应该见过太子本人。不过这家伙嘴挺硬,要撬开他的口,起码也要十天八天。
放心啦,老大亲自出马的话,最多几个小时。
靠你是暗示我们老大滥用私刑吗
小分和阿岩在一旁嘻嘻哈哈,看向落落寡欢的南天。阿岩同情地鼓励他,南天啊,妞丢了就再去找一个嘛。天涯何处没辣妹
小分说,对了,说起辣妹,我忽然想起一个事。那个莫问之的秘密情人到底查到没有阿岩,老大不是把这件事交给你了吗
我有什么办法鸿兴集团那个律师团是出了名的恶魔团,居然投诉我们警方骚扰他们董事长,更过分的是法庭还判他们赢,现在禁止我们靠近和继续骚扰莫问之,如果没有得到允许,连在他办公室和房子外面监视都会被投诉
那到底查到没有嘛
当然没有啦他的保镖都不知道是不是狗变的,鼻子灵得要死,每次靠近他的房子监视就被揭穿,窃听器这招又不灵。我怎么可能查得到咦,南天你去哪
洗手间。匆匆扔下一句话,南天转身就走。
关上洗手间的门,他靠在门上,感觉眼泪从脸上缓缓滑下来。
很想他,真的很想他。
他没有那么坚强,可以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听着同僚们关于他的讨论。莫问之这三个字,在他的耳膜里,是一种深沉的痛。
坐在他腿上,吃着那块鲜美的牛排,在地下室,听他说那句很暖和时,南天曾经以为,他们之间,真的有一丝甘美的联系。
其实没有。
自从那天凌晨他失望地离开后,莫问之就好像完全把他遗忘了。
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从洗手间沉郁地出来,小分好像一早就在等他似的冲过来和他说,快点,莫问之的心理治疗时间又到了,大家都去了语音分析科,就等你呢。
他还不知道莫问之已经知道窃听的事,满怀希望。南天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今天必定无所收获。
我不去了,老大吩咐我今天去调查一下鸿兴集团名下的仓库。
哦。那你去吧,等下回来听录音。
南天微微一怔,还要录音
老大说要录的。他也不能听现场,因为现在就要审问那个参与黑帮火并的小头目,等一会他审完了就来听。
南天默然,有少许庆幸。
幸亏莫问之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南天暗叹自己还是很蠢,这男人不把他当东西,但他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调查的时候就可以发现莫问之的财力有多大,这还仅仅是就他掌握的鸿兴集团而言。光是仓库的名单就列了一张长长的表。南天一家一家走访,见他们的仓库经理,询问日常的进出货渠道和数量品种,整整一个下午,才划去了名单上不足五分之一的仓库编号。
快下班的时候,手机疯狂地响起来。
南天拿起来,听见小分激动的叫声,南天,快点回来,开香槟啦
出了什么事
当然是大喜事老大审的那个黑帮小头目挺不住了,把莫问之给供了出来,说他就是星期四晚上黑帮火并案的主使人。哈哈,经过这么久的调查,我们终于第一次有机会把莫问之带回警局做正式审问啦。阿岩已经去了鸿兴集团把莫问之抓回来,你快点回来重案组和我们一起开香槟
南天骤然呆住,他被抓了。
那个无所不能,邪魅得宛如恶魔,害得他如行尸走肉的莫问之,居然
从心脏开始,沿着血管的流动方向,四肢好像都麻痹了。
小分还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继续,南天南天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喂,你不会兴奋到呆掉了吧我提醒你,现在还没有大获全胜哦。证人只有一个,我们还需要找其它旁证,更不要提鸿兴集团那个难缠的律师团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只能扣留他个四十八小时也是叫人振奋的。这小子的保护网实在太严密了,一直以来我们都碰不到他一根毛,现在总算可以
南天挂断电话,向自己的车跑去。
匆匆走进一派欢乐鼓舞气氛的重案组,南天猛然站住脚。
他为什么这样急切那个把他当成发泄玩具的男人财雄势大,自有保全自己的方法。况且,他早就把自己给抛之脑后了。
南天睁着深黑的眸子,怅然若失地看着同僚们的笑脸。
小分第一个冲过来,真的递给他一个杯子,老大说香槟等正式把他送进监狱的时候再开,我们经费不够,这次先用外卖奶茶代替。
南天愣愣地接了过来,奶茶是刚送到的,隔着纸杯还有点烫手。可他的手却冷得像冰,在微微颤抖。
老大呢他莫问之抓回来了吗
刚刚回来,老大正在审讯室和他玩文字游戏呢。这家伙,抓了他不到一分钟,律师团就杀上警局了。哼,幸亏我们这次有证人,可以指认他当时就在案发现场,想保释啊没那么容易。小分一脸吐气扬眉的快乐。
南天的心无法按捺地猛跳起来。他转过头,看着审讯室的方向,无法压抑地提起脚步。
小分拦住他先别忙。老大审问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进去打搅,你要审他,等老大审完再说吧。查了他这么久,我也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让他体验一下被连续审问的滋味呢。他忽然想起一个可以分享的有趣消息,对南天说,你要是等得无聊,不妨先去听听这家伙今天的心理治疗录音,不过说的东西和案情没有多大关系,来来去去就是他和他那个秘密情人的事。
什么南天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