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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浮梦 作者:萝依
,此时此刻在他们两人的脑海里,想的都是该怎么样才能接触对方。
到这地步,绝对不是单纯的擦枪走火可以解释得了这情况。
古仲颜觉得自己想要这个人,迫切得甚至感到下腹都隐隐作痛。
他从来就不是个纵欲的人,甚至可以说对这方面颇为淡薄,即使和人到烟花之地谈生意也都坐怀不乱,顶在当下顺迎情况的搂着那些红倌在怀,但实际上什么也没做。
即便是最早的头次,也是侯爷与义父替他安排好的清倌,买了对方初夜,货银两讫后便不欠对方什么,偶有需要也就是去寻找对方,但后来那倌伶有了意中人,他便未再去。
对他而言,比寻欢作乐重要的事情可着,连管住自己下半身冲动的能力都做不到的人,还谈什么成事?自律肯定是重要的,真有需要,自己用手也未尝不可。
而自己以前对唐昙从不曾有半分欲念与遐思,只觉得他孩子气又不懂事,身为长生侯继承人却抛下这些……当初他对于这样任性妄为的「唐甫」明明是厌弃居,在侯爷倒下后会坚持把人找回,也是基于那股责任心与报恩的心态。
但现在面对失去记忆变成「唐昙」的「唐甫」,却不知为何,总不由自主的勾住他的视线,他甚至说不上对方哪个改变吸引了自己。
是因为介意自己这个主子曾甘于伏低于其他男人之下吗?古仲颜想,他确实在意,但绝不是轻视那种,而是忌妒中又带着心疼,想把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琼昙,是如此珍贵的夜之花,不该被人当作玩物,想把玩就摘来、不想了便扔着,若那襄王不懂珍视,自有人怜惜,而他自愿做那惜花之人。
他相信自己有那能力去抹除唐昙心中其他人的影子,让他心中只留存下自己的痕迹。
或许是那犹如昙花现般的脆弱姿态,让他想为对方撑起片天,为他遮风避雨,即使心知肚明对方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柔弱,却还是想这样做。
当他放开唐昙看见那馥红的脸庞时,他突然能够了解古代那些为博红颜笑而倾尽切的帝王将相们,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这切都是没有道理的。
※※※
在古代要往来于两地往往需要十天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毕竟不是现代,没有高速铁路可以短短几小时内就到达,靠动物们拉乘都得好几天。
所谓的八百里加急还得靠中途不断在驿停下换马,甚至累死马儿的情况都不在少数。而唐昙他们也没有迫切到这种地步,自然是路走马看花的走走停停,有城镇就停下找间客栈歇息。
唐昙坐在椅榻上看着古仲颜替他从书肆买来的野史故事,但心神完全不在上头,脑袋里思考的不是往后日子该怎么过的打算,而是饱暖思淫欲的想着该怎么把人拐上自己的床。
虽然他也不是重欲的人,但不代表他清心寡欲到不会对自己喜欢的对象没感觉,知道古仲颜不是对他全然无意,他就有种想要跟古仲颜些肌肤之亲,有亲密接触的想法,热恋中的情侣之间有这样的感觉也很正常。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和古仲颜之间到底能不能算热恋中的情侣。
有很事,他现在不想看得那么清楚。
「昙少,你又开着窗了。」端着热汤走进客栈房里,看见唐昙又坐在窗边吹着冷风,古仲颜眉头不由得皱起。
因为唐昙之前在王府落水病了个月,虽养好了身子,但总是落下病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天气冷,他的抵抗力便比平时要弱。再加上那天受伤,夜里便发起高烧。
好不容易伤势复原,但唐昙的身子并未完全康复,仍有些病恹恹的,四肢也容易冰冷,尤其是每天晚上就寝时会因此而难以人眠,为此,古仲颜都还要替他炖碗补汤让他热热身子,晚上也比较好睡。
「我只开了点点。」对于古仲颜连那么个缝隙也要计较,唐昙有些无言,至于他的称呼,唐昙已经不想再做修正。
这男人的脑袋里有某种程度的固执,是无论他怎么说,怎么也扭转不过来的。主人叫他名字是理所当然,可反过来便是冒犯,但他又不想听他满口少爷少爷的,唐家少爷可不只他人,谁知道古仲颜在叫谁?折衷之后便任由他唤自己昙少。
对于他的反驳,古仲颜满脸不以为然,将托盘放在桌上后走近唐昙,然后去握住唐昙的手,感觉到掌心传来阵阵冰凉,便瞪了那笑得没心没肺的青年眼。
「把汤喝了。」古仲颜端过汤碗原想由他来喂唐昙,但想到那冰凉的手指,便转念地将温热的汤碗放人唐昙双掌中,好暖了他的手。
唐昙只觉得手中传来的温度让人感到通体舒畅,边觉得生活在会下雪地区的人民真伟大。
想当初他在二十世纪的台湾也没见过几次雪,为生活为工作庸庸碌碌,唯两次见雪都是跟孟朝胤出去玩,次在日本、次在纽西兰,都穿着高科技防寒衣物,室内还有电暖炉。
而这个时代,却只有各种天然织物或动物皮可以保暖,要提高室内温度,就要用火炉烧炭……他想起那些样烧炭取暖却因为过度密闭而氧化碳中毒的案例,觉得果然还是得留点空隙免得自己毒死自己。
浓郁的药汤还散发着肉糜香,刺激着唐昙的食欲,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就饿了起来,正想空出只手拿调羹,那支白瓷调羹就被另只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拿起,轻轻的舀了匙,还在碗缘滑了下刮干下方的汤渍,然后移到唐昙嘴边。
被这喂食的动作给弄得愣的唐昙,抬起头看向古仲颜宁静自若的神态,能把这动作做得如此流畅自然毫不扭捏,他只能说古仲颜内心实在强悍。
他恍恍惚惚地想起以前孟朝胤也会这样亲昵的喂他,那种情人间亲密的小情趣,他原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体会了。
看见唐昙表情恍惚地喝下他喂的汤,古仲颜眼中闪过丝异色,他几乎可以猜出唐昙方才是在想什么,但,他可以等,他可以慢慢来,相信总有天自己会胜过那个画中人。
不知不觉地,在喝完古仲颜匙匙喂完的汤后,唐昙脸满足的准备上床睡觉,古仲颜便在旁服侍他洗漱和宽衣。
原本古仲颜是考虑找位分家的侍女来服侍唐昙这些日常,但见唐昙似乎对此颇为反感,也不喜陌生人靠近,似乎是失忆后养成的自主习惯,最后讨价还价后便改成由他来。反正他对此工作也不陌生,在对方年幼尚居于侯府时,这些也都是由少年时的他来做,是他为数不较像般仆役的工作。
低头由上往下看着对方清俊甚至有些秀气的脸庞,不是那种让人惊艳且眼难忘的容貌,却有种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