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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浮梦 作者:萝依
就对古仲颜万分愧疚,这事情发生后是彻底踩到他的怒点。
偏偏又不能下令杀了南宫慈,毕竟有南宫尚书在那,古仲颜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个家仆,没办法因为伤害皇亲国戚的理由满门抄斩,其次便是南宫尚书在听闻这件事之后就倒下,也不知是因为南宫慈的行为、还是因为南宫慈撞石桌自杀性命垂危给他的打击,尤其这堆破事的罪魁祸首还是赵镶。
总之朝上据说每天片混乱,言官次又次上谏赵镶之事,让赵顼相当头大。
但那些唐昙都不在乎,他不恨南宫慈,因为他觉得南宫慈也是个被逼上绝路的可怜人,最糟糕的还是赵镶这个人,所以他只希望赵镶永远都别出现在自己面前,其他朝堂上谁因此而被牵连落马,他统统不想管。
他只在乎古仲颜何时能清醒,也因此这段时间除了唐家的各种产业事务,对于其他探听古仲颜情况或是来替南宫家、襄王关说的人,唐昙统统不见。
「为什么你还不清醒呢……」唐昙望着静静的睡容,心底满是彷徨无措,难道老天爷对他如此残忍,要让他在不同的时空失去同个人两次?
只要古仲颜日未醒,他就没办法安心,怕古仲颜会想唐衡样,终日沉睡不醒直到生命结束,又或是下秒就没了呼吸。日日夜夜睡不安宁,人也因此消瘦憔悴不少。
叹了口气,唐昙把放在床边雕刻到半的玉石拿起来,继续细细地雕刻着古仲颜的脸,就像是害怕这人真的消失,像在他真的离自己而去之前留下些什么,可刻着刻着他又顿住,盯着自己手中的玉雕发呆,好半晌后发出阵苦笑。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在他心中想刻的人到底是孟朝胤还是古仲颜,两人是有着相同的面容,可是因为生长环境与接受的教育不同,两人外貌上虽可说模样,但性格上却还是有些微差异。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分不清楚,在自己心中是孟朝胤些,还是古仲颜些。
不可否认,当初确实是因为古仲颜有着张与孟朝胤样的脸庞,才让他产生想将人留在自己身边的念头,但后来,不停地将两人叠合,样的、不样的,到最后,却是再也分不清楚在他记忆里,他们的习性到底是属于谁的。
他至今仍未忘记过孟朝胤,思念只是越来越深,可古仲颜在他心里的痕迹却从不曾变淡,样越来越深,就像两溪交汇融聚成大江,分不出你我。
房门咿呀声地轻轻推开,唐昙转过头,看见唐尧怯生生地探头,副想进来却又不敢打扰他的模样。
比起三年前,八岁的唐尧已经长高不少,但圆圆的白嫩可爱包子脸还是相当福气讨喜,就像漫画中的美少年小正太样萌软好欺,让唐昙看见他时有种被稍稍治愈这些日子以来郁闷难受的感觉。
「哥哥?我可以进来吗?」唐尧扭捏地说着,乖巧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有时候唐昙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太过娇养唐尧总有天他会向南宫慈那样太过女气,像需要让人保护。他和古仲颜不可能永远护着这孩子,万老夫人不在了,他又和古仲颜这次样有什么意外……天底下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唐昙放下雕刻刀向唐尧招招手,唐尧立刻眼睛亮地跑进来,停在唐昙面前就被唐昙抱上大腿。
「古叔……还不醒吗?」他习惯性地蹭了蹭唐昙,然后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古仲颜,再看看心情低落又憔悴的唐昙,小声地问。
唐昙看向床上的古仲颜,露出感伤的苦笑。
为什么自己总是这样看着他脆弱的那面呢?尤其是这次还是为了自己而挡下那刺,他心中的自责比谁都深。
看着唐昙黯然的模样,唐尧心中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脸认真的看着唐昙。
「哥哥,我以后会努力,变得很厉害很厉害,换我来保护你跟古叔的!」童稚的承诺令唐昙愣,接着心中暖。
「好,哥哥会等尧儿来保护我们。」唐昙笑着摸摸唐尧软嫩的脸颊应道,有句没句地和他搭话。
片刻后,唐尧便靠在他怀中睡着,见唐尧睡得沉了,唐昙便招来护卫,让人将唐昙给送回自己的屋里,而他则是疲倦地趴在床沿昏昏沉沉地睡着。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久,突然阵羽毛般的轻轻搔弄他脸颊,扰得他不得安宁。蹙着眉迷迷蒙蒙睁开双眼,对上双熟悉的沉静眼眸,顿时怔住,几番张嘴想喊对方却又发不出声音,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见对方醒来。
太过期待,所以才害怕这只是场梦。
男人看着他欲言又止、有些激动的表情,眸色越发深沉,那双沉稳如潭的眼看来比以前负载了个的东西。
「你……终于醒了……」唐昙紧咬下唇,按捺住自己内心激动,有些艰困地道。
直到清楚感受到对方手指触碰自己脸颊的温度,他才能真正相信对方是真的醒来了。
男人像是摸够了,但也没缩回手,缓缓地勾起难得温柔的笑容,让唐昙为之愣,觉得好像看见孟朝胤在对他笑似的。
「嗯,我回来了,阿昙。」
短短几个字,就像原子弹样炸得唐昙动弹不得。
终章
听见他这句话,唐昙唯的反应是瞪大眼,呆呆地看着古仲颜,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才对,在最初的震惊后,是怀疑和不敢置信,以及些近乡情怯般的情绪。
他很想知道是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但又害怕那只是他的妄想,只能傻傻地看着对方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傻住了?嗯?瘦了很,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怎么还这么让人不放心呢?」
和往常的古仲颜不太样,少了几分拘谨却又了些温和的关怀,直戳唐昙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他立刻就感觉到阵鼻酸,眼眶也迅速泛红,几乎可以说是失控地痛哭出声,像那世,听见孟朝胤交代遗言时样情绪崩溃,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哗啦啦地滚落。
他觉得好像有根从孟朝胤过世后就紧绷子啊他内心的弦,突然间松掉了,然后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嚎啕大哭,像在发泄情绪,把那时与现在对古仲颜受伤后所感到的不安,全都次宣泄完毕。
「对不起,让你担心难过了。」男人撑起身子,轻哄地将他搂入怀中,但他的对不起似乎还包含了许其他用意。
这声道歉,非但没有让唐昙停止落泪,反而加涌泉般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似的,让男人无比心疼。
而直在房外守着的暗卫们听见唐昙的哭声,还以为古仲颜发生什么事了,纷纷奔到门窗旁,但在看见古仲颜清醒过来,抚哄着怀中的唐昙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