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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丧志 作者:卡比丘
眯眯地对着这个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岁的年轻人喊了句:“爸!”
林修承满意地笑了笑,走过去,揽揽他的肩,环视四周:“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恭喜我,我做爸爸了!”
2.
在回家的车上,林修承接了好几个林家人刺探军情的电话。
“对,我领养了个小孩儿,”林修承对着电话那头说,“这孩子会有大作为,我准备将我的事业都传给他。”
陈幸跟他隔得远远地,边听他胡扯,边靠在椅背上欣赏窗外的景色,他还没有真正踏上过英国户外的国土,见着街边裹着风衣走过行色匆匆的白人,甚是新奇。
林修承终于对和这些烦人的老家伙打太极失了耐心,扣下电话,把手机设了静音放在旁。
抬头见陈幸望着车窗外出神,问他:“在想什么?”
陈幸没有看他,自言自语道:“从来没见过这么外国人。”
林修承被他逗笑了,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妙不可言。
“你做什么的啊?”陈幸转头问他,“是个大老板吗?霸道总裁?”
前边司机是中国人,笑点很低,听陈幸说话,背上的肥肉都在抖动,努力克制自己别出声。
林修承脑子转转,不知怎么和他解释自己的身份,他是林家家主,也是名成功的华裔富商,毕竟他在伦敦走出去,别人都得给他三分颜面,无需自我介绍,就有人跨步上前问好,尊称他声
上次自我介绍,得追溯到他大学入学的时候了。
陈幸等了会儿,见林修承不说话,又问:“我看那帮老家伙欠了你很钱,你不会是放高利贷的吧?”
司机噗嗤声。
“你真要让我当你儿子啊?”他又问,“爸爸?英文是这么说吗?我还不会说英语。”
林修承看着他,眼里带三分笑意,不到眼底。
陈幸不怕他,神色如常地与他对视。
半晌,林修承伸手揉了揉他原本就乱的头发:“不会就去学。”
“你到底有什么是能告诉我的?”陈幸抓抓自己的头发,疑惑地说。
没有人回答他,他就不再提了。
林修承不住他爷爷留下的老宅,他喜欢住在他在肯辛顿的那套高楼公寓,把陈幸也带回了那里。
这套高级公寓装潢的现代洋气,打扫的纤尘不染,走到窗边即可俯瞰大半个伦敦景貌,陈家那所阴沉颓唐的堡垒与这里,不可同日而语。
“这是你的房间。”林修承推开客卧的门,告诉陈幸。
陈幸又问他:“爸爸,我在家里是什么定位啊?”
林修承长出口气,无奈道:“我叫林修承,以后在家别叫我爸爸了——我建议你做个好的房客。”
陈幸狡黠地笑:“好。”
中午吃过饭,林修承就有事走了,让人找了个中英混血的地陪alex,带着陈幸在伦敦逛逛。陈幸嘴里嚼着土豆炸鱼,满耳朵里塞进了听不懂的英语,跟着alex在大英博物馆看馆藏。
“艾,你认识林修承吗?”陈幸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嫌弃英文念着拧巴,简称alex为艾。
alex敢怒不敢言,回答:“林先生,大家都认识,可惜他不认识我。”
“你认识了我,就是认识他,”陈幸给他画大饼,直接把林修承那套装逼方法现学现用起来,“叫我声大哥,我保你在伦敦风生水起。”
alex爽朗地笑了出来,陈幸米七,背影还成熟些,脸就是个精致的小朋友,用张天使般的面孔,说起话来流里流气,怎么看怎么好笑。
“怎么着,不信啊?”陈幸伸手想学着电影里的大哥揽着alex,无奈alex比他高了半个头,手伸着怪累的,他又放了下来。
“信哄他,“前面是木乃伊馆,非常值得看。”
陈幸看这些是牛嚼牡丹,但他收的第个英国小弟都发话了,凑合陪他看看。
到晚上告别之际,陈幸留下了alex的手机号,依依不舍对他挥手。
3.
林修承的手下效率很高,第二天早,就有人来接他去语言学校办理入学了。
由于陈幸的英语基础太过薄弱,只能去念初学等级的课程,班上鱼龙混杂,都是些蹊跷人物。
班里共十二个学生,其中十个都是华裔大叔大妈,说话磕磕巴巴,唯独他和个十岁的妹妹小玲玲能捋直舌头,两人成日大眼瞪小眼,相依为命。
林修承领了陈幸回家后,人就早出晚归,几乎碰不了面,他给陈幸唤了个做饭阿姨,也是神出鬼没,陈幸每天上了课回家,菜饭热气腾腾摆在桌上,人影不见个。他从小到大过的都是集体生活,最怕寂寞,在这钢筋水泥铸就的公寓里,摸不到半颗草,抓不到半条鱼,他无聊至极,只好拉着alex煲电话粥。
alex是有正当职业的,哪有空陪他扯,起先还接接,后来就对他避如蛇蝎了。
这天晚上林修承极为难得在家吃晚饭。
“我今天和大金掐了起来,”陈幸总算逮到个能听懂中文的人,神气活现,手舞足蹈地拿着勺子和林修承说他今天的见闻,生机勃勃,“大金是我们班上四十岁个老伯,特有钱,移民。”
无非是大金英语说不好,老师叫玲玲说给他听,和他做双人练习,大金觉得丢了面子,用中文损了玲玲几句,玲玲不懂,问了陈幸,陈幸就炸了,觉得大金个中老年人欺负小姑娘太无耻,两个人在课上吵了起来。
陈幸嘴皮子溜,说得大金脸上阵红阵白,起来走了,说要退学。
事情很琐碎无聊,林修承却不打断他,听他说话,觉得也有点儿意思。
小孩的世界不就是这样吗,非黑即白,屁大点事儿还以为要天塌了。
终于吃完了顿饭,林修承很饱,阿姨手艺不错,陈幸几乎没吃,光顾着说话了。
林修承起来,陈幸也跟着他起来,意犹未尽的模样,林修承走步,他跟步,林修承就停下了脚步,回身低头看他。
“林修承,你干什么去?”陈幸拉着他的手臂,讨好地问。
如果林修承是陈幸孤儿院的那些伙伴,或是和他相处了段时间的老师同学,他就会知道陈幸这种表情,就是摆明车马:我即将做点坏事,你们别生气,生气也没用。
但这时的林修承,和陈幸还不熟。
陈幸的容貌太有欺骗性了,闭嘴的时候好似商场橱窗里那些闪闪发光的昂贵宝贝,林修承软硬不吃的个人,看了陈幸,也有些发怔。
“你想干什么?”林修承问他。
“你带我去晃晃吧,带我看看晚上的伦敦。”陈幸说。
说来奇怪,陈幸没有家里钥匙,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