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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丧志 作者:卡比丘
给你拍套照片怎么样?”
陈幸看着电视里放李小龙,过了会才说:“什么照片,有钱拿吗?”
“我给你的钱还不够你花?”林修承插嘴,他给了陈幸张二十万镑额度的信用卡,“胃口不小啊。”
“我喜欢自己赚的钱。”陈幸转过头来,拇指食指放在起搓两下,“现金。”
“你要少?”顾擎问他。
陈幸说:“我又不知道行情,你看着给吧。”
顾擎答应下来,打开了金属防护箱,拿出个相机和镜头装起来。
“这就开始拍了?”陈幸惊讶道,他还没洗澡,回到家把西装外套脱了,衬衫解开了两个扣,露出胸口小片皮肤,“大晚上的。”
顾擎直接对着陈幸拍了张:“你看你的电影就行。”
陈幸凑过去想看照片,被顾擎拒绝了:“我付了钱的,你去坐好。”
陈幸听他这么说,又悻悻地坐了回去。
第二天是周日,陈幸依旧没课,陪着顾擎在外面晃了天,快门声听得耳朵长茧。
顾擎叫他去海德公园草坪上傻笑喂胖松鼠,又让他去大英图书馆翻书,天下来跑了好个地方,脸也僵了,才放过他。
拍完照,顾擎连夜赶回了美国,告诉陈幸酬劳等他出了片给,陈幸也是随便说说,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才过了两个礼拜,林修承的私人邮箱里收到了个附件很大的邮件。
顾擎跨洋电话打过来:“这是陈幸的照片,你帮我给他,出片率太高了,几乎不用调色,太完美了!”
林修承下载下来,看了很久。
顾擎镜头里记录下来的陈幸好看的不可思议。
他穿着衬衫和西裤慵懒地呆在林修承房子里,喝水看电视,围着围裙煮饭,坐在楼梯发呆,在书架间带着眼镜低头看书,在草地上打滚,大笑着在泰晤士河畔和路人谈天。
陈幸漂亮的脸上的笑容与阴翳、充满恶意的暗示毫不相关,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或是轻松活泼,或是沉静可人,他变回了个真正的十六岁少年。
他又回拨给顾擎:“这套照片你要用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放在网上展览,让别人看看我高超的摄影技术。”顾擎老实道,“对了,你帮我取点现金给他吧,我打听了下——”
“你放上去了吗?”林修承打断了他。
“还没有。”
“我跟你买了,少钱?”林修承认真问他。
顾擎愣住了:“什么意思啊你?”
“就是你那里底片也不留的买断,你们圈里怎么个卖法?”
“什么鬼啊,”顾擎被林修承弄得头雾水,“你那是艳照的买法吧。”
“随便什么买法,总之你哪里也别放。”
顾擎哦了声,终于稍微明白了林修承的意思,他说:“我知道了,不用钱,我本来就只是想拍陈幸,你不想我发,我不发就是了,跟我还这么弯弯绕绕的。”
过了会儿,顾擎突然发给他张截图,是他社交软件上的,他昨晚修照片修到很晚,发了张陈幸的侧脸,照片下点了几万个喜欢,很人在下面激动地评论询问这是哪个模特。
“这张可以不删吗?”顾擎发消息问他,附上了可怜的表情。
林修承不情愿地回他:“好吧。”
林修承晚上华人商会有个饭局,赴宴前让助理取笔钱,现金,助理看着他支票上的数字,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酒过三巡散了场,没人敢劝林修承酒,他清醒地下了楼,司机和助理在酒店门口等他。坐进车里,助理给了他个密码箱:“您要的现金。”
回到家里是十点了,陈幸这天不知怎么,睡得很早,他睡觉不爱关房门,门就虚掩着。
林修承推开了门拎着密码箱进去,先是在他床边看了会儿,打开密码箱的时候锁扣“咔嗒”声,在睡梦中的陈幸皱皱眉,呓语了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林修承将现金叠叠放在陈幸床头柜上垒好,又替他调暗了床头灯才走出去,体贴地带上门。
他出去,陈幸眼睛就睁开了,他桃花眼里还带着困意,他是被开密码箱的声音吵醒的。
他伸出只手,从上往下摸了摸现金的叠数,细长的指头从纸钞上划过,挑了两三刀抱进怀里,继续做他的甜梦去了。
6.
自从陈幸在他床头柜上拿到笔钱,他就总寻思着去花掉些。
他已经没有女朋友可以让他花钱了,所以他准备去商场逛逛,给自己添点儿什么有大哥范的东西。
陈幸小的时候,个美术老师见他招人疼,送过他个自制的零钱包。陈幸天天带在身上,就是钱包里永没有半分钱。
他读初中时,小雨姐姐来了孤儿院,看他书包里零钱包空空荡荡,随意塞着几张小姑娘递给他的纸条,有时将买东西找剩的零钱放进陈幸的钱包
陈幸对什么都没大欲`望,出门自有来路不明的混混兄弟请他吃饭,抽别人的烟蹭别人的酒,小城市的小混混圈子里都知道,青城二中的陈幸长得好看拳头硬,是个未来道上的潜力股,大家都抢着要和他攀关系,他没尝过有钱的滋味,细数起来也没缺过什么。
小零钱包里的钱和纸条都没有动过,他带来了英国,丢进了房间的抽屉里面。
现在,抽屉里又整齐的码满了印着女王头像的钱砖。
陈幸拿了几块掂掂,塞进书包里,又在电脑上查了查“伦敦购物点”“最奢华的地方”,下楼招了辆的士,直奔牛津街上的塞尔福里奇。
他进了门口金光闪闪的家珠宝店,单肩背着书包,审阅着柜台里的钻表,盘算着自己带的钱够买哪块的。
漂亮的白人销售小姐礼貌地问他,有没有什么能帮助他的。陈幸说,随便看看。
门口进来了两个人来,看起来像是对父子,陈幸背对着他们,起先没有注意到,直到那个少年的发出声喊叫。
“爸爸,这块表好漂亮呀!”他的声音甜如蜜糖,陈幸不由得回头看了眼,个混血少年撒娇地挽着个华人中年男子的手臂,这男子,正是陈幸的生父。
他也看见了陈幸,愣了两秒,他看起来很吃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陈幸奇怪地问,“我应该在哪里?”
陈幸的生父皱着眉头,后退步,拉着少年走了,那个少年还问他:“那是谁呀?”
他和避瘟神似的走的飞快,安抚那个少年:“无关紧要的人。”
陈幸无缘无故被“无关紧要”了把,心里很不爽,他走到两人刚才看过的柜台,问:“他刚才看的表是哪块?”
销售员开了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