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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他不知道是多大年纪 作者:白色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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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夏朝隐消失以来,夏知寒次都没有梦见过他。
夏知寒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想象着夏朝隐的容貌,才发现自己两人长得很像,虽然那么像,但是大家从来就把他们分的很清,根本不会搞混。个是光芒聚集的、天之骄子,个是伤痛累累,拖着条病腿的社会渣子。
他们最像的,莫过于眼睛了,夏朝隐的眼睛大点,夏知寒要小点,但是如果只看眼睛的话,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如果他们愿意给你看没有伪装过的眼神,你会发现,两个人的眼神,眼底的颜色和光影不是相像,而是模样。
夕阳如火,慢慢烧着无边的河水,瞬间,月亮就从另个方向升起了,夕阳好像在天空当中消失了般。
夏知寒回过神来的时候,世界已经被月色洒满了,明怀河水黑的好像墨,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了。
是的,他又来到了明怀桥,在圆月的这天。
他不愿意相信那个女孩子的话,也不可能相信,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作为个活生生的青年人,他的本能告诉他,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是他好像被另个人的思想和感情附身了样,他要知道真相,他必须知道,哪怕仅仅是知道,而根本无力改变,他也必须要知道。
他必须给自己个答案。
☆、和他记忆里的样
明怀桥上的行人由变少,过了十点,那些夜市的老板也都扯着自己的东西,零零散散的往回走了。
在这个时候,夏知寒却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件事。
大概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吧,记忆开始件件的蜂拥出现,再也不用躲藏在将信将疑,不敢凝视的黑暗之中了。
它们好像大片的鸦群,叫着向他涌来,将他给淹没了。
他想起,在很小时候的个清明节,夏妈妈带着他和夏朝隐去踏青。那天,两个人起的特别早,天气清凉,没有风,没有尘埃,就像今晚的河畔。他们先去了个集市,他忘记了那个集市在哪,如果他的记忆都是出错的话,那个集市大概也是不存在的吧。
但现在已经都没所谓了,他也要到那个地方去了。夏知寒意识到,这些是不是真的,就连他相不相信他自己,也已经不重要了,他分明记得这切,每点温度,每丝情绪,就够了,不是么?
他记得那天他正在看本笑话集,特别有趣,他和夏朝隐两个人早早就起来了,特别开心。
点都起不来床的疲惫,点都没人世的伤心和疑惑。快乐的好像颗晨露。他记得集市上有很卖艾草的,卖手链的,夏妈妈给他们两人人买了个红色的脚绳,说是可以辟邪。
他们好像就直戴着,没有摘下去过,好像是个记号样。
即使是到了那边,看到了夏朝隐的骷髅,或者灵魂,也可以看得到这个标记吧。
夏知寒想。
他弯下腰,翻开右腿的裤子,他的病腿。
上面果然系着个红绳,在干净白皙的腿上,那条腿看上去很健康,在月光下面,点毛病也没有。
那女孩说必须把心脏扔到河水当中才行。夏知寒看着明明的月亮,并不感到害怕,只是无边的平静,无论如何,他可以给自己个解释,给夏朝隐个交代。
他脱下了上衣,扔到了河里,白色的t恤顺着河水飘着,很快就融入到月色之中了。这个t恤上面画着英文字母,还是夏天的时候夏朝隐帮他在淘宝上面带的。他的胸膛,有着青年人的结实和病人样的苍白,赤裸的乳头在风中战栗着,还是几个月以前,两个人的枕头和温床。
他所有的东西,都有着另个人痕迹。他没有犹豫,直接把军刀插到了胸口,他感到刀碰到了很的阻碍,并没有扎到心脏。他只好拔出来,比划了下重新扎进去,这次手感顺手了,他觉得冷冰冰的刀尖碰到了个很柔软还在跳动的东西。
这种冷冷的刀进入他身体的感觉,就好像喝了大口雪,凉到了心上,而心脏跳动的感觉那么有力,那么强势,就像,像夏朝隐样。
他不知道扎了少刀,他的手也仍然伸不进去,不能把心脏掏出来,而他的心,好像已经被他扎到千疮百孔了。
已经前后漏风了。
夏知寒再也支持不住,就感觉眼前的月亮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圈圈的光晕把他包围了。
爱个人是对的么?在恍惚当中,夏知寒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是"爱",他直觉得自己是没有爱的,但现在他忽然明白了,他觉得"爱",大概是个最可怕的怪物,比黑暗中所有的恶魔都可怕,好像是专门和天意过不去的样东西。这种东西,真的能存在在世间吗,和世界上所有事物都矛盾着。这切,就是在告诉他这个道理,来惩罚他吗。
在最后的最后,他觉得自己的最后丝意识,都随着心脏的缺口飘走了,周身传来无边的寒意。
远远的在桥尾,有个穿着运动服的小姑娘走了上来,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月光下。
她唱着歌:"古来古来,古来古来古来。。。"
她看到夏知寒浑身是血的翻上了桥的栏杆,跳到了明怀河里。河水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轻轻的声响,月光仍然四处朗照,夜神仍然安静的巡游,风声吹着这个时代,没有丝波纹。
"是假的嘛。"
小姑娘趴在栏杆上想,
"那个传说,是假的啊。连明怀族人的鲜血都没用了吗?果然是被明怀神抛弃的族人啊。大概我们都回不去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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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寒是被阵振动的声音惊醒的,水波搅着他,水流好像在旋转,他的头发也跟着转,扯的他的头皮好像要掉了。
他觉得脑子木木的,好像被灌满了冰雪样,连碰到都会让人不寒而栗。他猜自己大概是死了吧,但是他并不感到慌张,就麻木的拨着水试图浮在水面上。
明怀河水的浪涛慢慢停止了,归于平静,取而代之却是恐怖的事情。
他看到地面在颤动,他能感觉到地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长风吹动他的头发,他能感觉到这阵风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得大,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清澈和辽阔,不像是世界上该有的风。
他看到河两岸的大地直在震动,高楼和远山起颤抖,而没有个人出来,好像全世界都死了样,无数的灰砖、瓦砾都在剥落,连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在起颤动。
天地之间发生了翻转。
明怀河水还是那么平静,黑黑的好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