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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作者:枯枝不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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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长相酷似罗峰,带着点羞涩,真正的同性恋,绝不娘炮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娘炮无法接受。如果个男人有女性的表现特征,会让我感觉很怪异。当然每个人心理喜好不样,也不是我个人可以随便议论的。只是对我自己来说,我是同性恋者,但内心深处却十分愿意做男人。如果让我去变性,那定是比死还难受。
他叫做刘梦洋,二十六岁,经济犯,判刑八年有期徒刑,比我晚到监狱年,和我住在同间监舍。他和我样比较安静,对坐牢的心态也没有姜浩然那样糟糕。刚来的时候掉过几滴眼泪,后来得到家人的安慰,渐渐接受了事实,甚至对监狱的生活也有了几分随意心安。
我们半年来没讲过句话。人就是这样,很反感的人,可以很快的讲话交流;心中有感觉的人,却似乎隔了道鸿沟,难以跨越(至少在我看来)。
我是同性恋者,对那种渴望的眼神向来敏感。好几次我回到监舍,发现刘梦洋若无其事地坐在我的床铺上。我用不解的眼神看他,他立马醒悟过来似的,装做累糊涂的样子,说不好意思,坐错了床铺。我在遇到这种状况的若干次之后,有回搭腔了。他感觉挺惊喜的,便开始和讲些类似自我介绍的话。他拿出他的方便面与我分享,他的家人每个月都会在他的大帐卡里汇上些钱,他在监舍属于有钱人的种,所以没受过到什么不公平的对待。
他挺兴奋的,和我讲了许话。他犯经济罪完全是受人陷害,他在讲起受人陷害的经过时,愤慨的手舞足蹈,眼泪都要流了出来,提及的人是恨之入骨。我不知道我们聊了久,或者干脆的说,他个人愤慨了久。总之前面的内容都是铺垫,我们在第二天之后,他就向我提出了那方面要求,而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们干柴烈火在好些隐蔽的地方,干过次。他说我是他的第个男人,希望永远都不要分开。但我在每次干完后,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或许会和他干,本身就是个不清不楚的疑团。也许长的像罗峰,也许我原本就是同性恋者。但不管怎样,在没有感觉的前提下发生关系,对于我来说是种打破了和平受到了谴责的不好受的坏举动。这样的感觉让我几度痛恨自己。曾经总以为自己高尚,其实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流氓,和那些讨厌过的自以为是的大人同样的自以为是。我发现我这种人去讲原则,还不如去讲个笑话,之前都是骗人的。
当然,同性之间的事情,在监狱这样的地方,就算隐蔽的再好,也是会被发现的。
好几次被叫去训话,但幸好我在监狱里也能遇到好的狱警。他就是我刚入狱理发时,第个发出笑声的人——在姜浩然死后,新调来监管我们大队里的名小队长。
他面目和善,对牢犯犯了错,不是那种不管三七二十就开始处罚的专横狱警。他会询问我们真实的情况,然后根据事实做调查。有几次不想骗他,就干脆承认事实,他看着我阵沉默。久久后,他说,性需求是天性,但我以为你不样。既然有,那就隐蔽点吧,不要被人发现。之后,他将刘梦洋调离到僻远的监舍,对我没有进行任何处罚。我对刘梦洋的走点也不难过,相反有点庆幸,以后可以不那么不平衡了。
刘梦洋总是找机会和我传递各种小纸条。但在长期见我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不了了之。后来他好像有了新的同志爱人,我们就这样结束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描述的段关系。
减刑后,监舍里只有老李向我衷心地说了声恭喜。我微笑地向他表示了我的感谢。他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是在后来才知道,他放弃了假释的申请,宁愿老死监狱里。正如他说的,监狱就是他的生,离开监狱,他的生也就完了。而我,很难理解这样的感情。
监狱里的生活不全是劳动,有时候晚上有时间,或者遇到节假日,可以在监室里看看电视,打打牌什么的娱乐活动(当然这些活动都需要先报名才能参加)。我通常会看些书,写写日记。看书是我从罗峰那里养成的,写日记则是我似乎觉得去做,便感觉很有意义的事情,便不知不觉的坚持了下来。
我爱看王小波的书,可惜监狱里的图书馆甚少他的藏书。我漫无目的的在书海中徘徊,最终决定阅读些中外名著小说。我在监狱的图书馆里从左边直接看到右边,感触下来是,监狱生活没有无所获。
往后我还发现自己喜欢看结局伤感的书,似乎每每心里惆怅纠结番,可以疏散内心的郁气,能产生某方面的共鸣,神通到另种享受的境界。我发现我最近有个奇怪之处就是在于活在故事里很难走的出去,走出来了也是在自己建造的城墙内,婆娑很。也许同性恋者,都有愁善感的面。
我在诸重复的监狱生活中,那位第个笑出声来的小队长,总能在很类似的地方找到我。他找到我是要和我商谈减刑的事请。我总被他要求到他可以办到的很隐蔽的地方商谈,然后衣衫不整的出来。我只想说,感谢他对我的爱护和帮助,在我们双方都配合的情况下,期间我又成功地减刑了年。若别人要问起,我就可以说,王晓东有段不到四年半的监狱生活,他骄傲的减刑了年半。
到了快要临近出狱的日子,我进入了种手足无措的状态之中,思想的矛盾,意识的混合,使得每天脸上挂着的都是紧张的神色。我在想出去后,是否还能适应外面的世界、我似乎从来没有适应过,现在是不是加生疏了。想着奶奶还好吗,是不是出狱,就应该飞奔到她的面前,忏悔地流着眼泪,宣泄百般思念的滋味!可是奶奶愿意见到我吗,六年的时间晃而过,她老了,变了,伤心透了,她真的还好吗?
出狱的那天,第个笑出声的狱警打开了监狱的铁门,送我出去。他面目和善,微笑着说,出去后,好好做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打电话找他,如果还在这个城市的话。还有……他欲言又止,最终是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踏出步,朝外面的世界走去。此时是六月份的天气,太阳光不是很强烈,但习惯久呆在黑暗的我,时间觉得阳光明亮的过分。
老李说,直往前走,切莫回头。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接下来的路也会顺通无阻。
我不相信迷信,但我喜欢老李的这句话。我不回头,沿着大路往前走。不知道去哪,走就是了。
在处人流鼎沸的人行道上,听着不知从哪家店铺里飘来嘻哈饶舌的歌曲,听了好半天才听出来人家唱的的确是中国话。看着横穿城市的高架桥,到栋栋平地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