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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堂前武开阳 作者:阳关大盗
进去罢,我在这里等你。”
殷静上前步,看了眼武开阳,点了点头,便进入了室内。
武开阳等了许久,殷静才步出门来。武开阳便仍带着他从山阴背处回了山腰房舍。
“师父他看起来怎么样?”武开阳阖上了门,便问道。
殷静并不知其中曲折,道:“你不要太担心了,我看见老堂主思路清晰,眼睛也有神,说话有条有理,虽不知老人家中的什么毒,但是看样子,或许不日就会好了。”
武开阳深吸口气,在床榻前坐下了,他用大手抹了下脸……殷静不知,他却知道,这怕是夺魂针已完全被心脉吸收,只余最后的回光返照了。武开阳愣了好会儿,他不明白他这‘神志清醒’的师父,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他来——哪怕镇北天当面打他,骂他,他都受得住,可他怕镇北天恼了他,再不见他了。
“正之,你怎么了?”
武开阳回过神:“对了,师父和你说了什么?”
“我把信给了老堂主以后,老堂主很快看完了,然后问我了两件事,他说我答了这两件事,他才能给五王爷写回信。老堂主问我的第件事,是神机卫甲的图纸,现在是不是在五王爷手里,我平日里呆在书房中,便说有些火器火炮的图纸,但不知是不是属于神机卫甲。然后老堂主又问了我第二件事,说五王爷近年,是不是在军中囤积了很攻城的牛油弹,我说是。然后老堂主就写了封信,已经交给我了,让我转交给五王爷。”
武开阳颔首:“我明白了。”
殷静看着武开阳,他走上前来,伸臂抚上武开阳的肩膀,带着丝留恋:“正之,既然拿到了信,我明早就得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嘱咐我的?”
“路上小心。”武开阳抬起头。
“就这句?”殷静问。
“有伤在身,别再着了凉。”
“好。”
这天夜里,两人如前几日般,分别在分开的两榻上睡了。其中是榻武开阳房里原本就有的,另个是殷静来了以后,武开阳给殷静临时搭的。两张床离得很近,空隙也不过咫尺。月上中天,武开阳灭了蜡烛,房间里时间只剩窗棱间漏下的月光。
今天,是殷静留在千仞山上的最后天了。
武开阳想着镇北天的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对面床铺的殷静也是样。
“正之……”听见呼唤的武开阳睁开眼,只见殷静用被褥将自己裹着如只蝉:“我这边被子薄,有些冷,我过你那边去起睡好不好?”
武开阳看了殷静会儿,只见殷静咬住了嘴唇,屏住了呼吸。
“我真的有点冷。”殷静说。
武开阳心下叹了口气,殷静在他内心最冷硬,最黑暗,最荒凉的时候,用他自己的方式,给了他这样种温暖。武开阳把被子拉开条缝:“过来吧。”
殷静曲着身子钻进来的时候,武开阳才发现他只穿了条亵裤,身子光溜溜的。时间,光滑的皮肤就这么滑进了怀里。武开阳心中蓦地升起股柔情,他伸臂将殷静的身子揽,将自己的热度送了上去:“衣裳也不搭件,难怪冷。”
“其实我冷的是心,”殷静在他怀里抬起眼,漆黑的眼眸好像幼弱的动物:“你能给我暖暖么?”
武开阳叹了口气,把殷静拥紧了些:“还冷么?”
“好些了。”殷静的声音很轻。
殷静靠在武开阳的怀里,过了会儿,他开始伸手解武开阳的亵衣。武开阳抓住了那不安分的手。
“别胡闹。”
“给我句话。”
“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武开阳搂着殷静,就这么睡到了第二日天光发亮。雄鸡方啼鸣数声,怀中动,武开阳睁开眼,只见殷静已经坐起了身来,正件件地穿衣服。
武开阳也支起身子,朝窗外望,天际边刚泛了鱼肚白,还带着隐隐的青色。
“这就要下山了?”武开阳哑声问。
“不早了。”殷静低着头系腰带,道。
武开阳叹口气:“不再躺会儿?”
“晚上连句话都也没等来,再躺会儿又能有什么用?”殷静笑了声。
武开阳下了床拿自己的衣服,回头这才看见殷静的眸子,厚厚的黑眼圈,眼中泛出淡淡血丝,仿若夜未眠。
武开阳披了件外服:“我送你下山吧。”
“行。”
两人道走到山下,殷静牵了马,那是匹毛色十分漂亮的青骢马,和殷静身上浅淡靛色的骑装,腰间的暖玉牌,正相配。只有那疲倦的面容,落沓的背影,与这身精致打扮不匹。
武开阳开口叫住了殷静:“云卿。”
殷静翻身上马,拉辔头:“你说。”
“以后,你把我当哥吧。”武开阳道。
殷静闻言笑了下,薄唇微微勾起:“好,哥,那我能问句,为什么么?我有什么不好?”
“哥心里存了事,放不下人了。”
殷静目光移向别处:“你上次说过,这次我见你,你送我把剑。可你忘了。这几日,我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给我,可期待每次都落空。我今天早上才明白,就像我等不来你的句话样,我也等不到你承诺的礼物。因为你没放在心上。”
“云卿,这次真的是忙,下次我送你口好剑。”武开阳道。
“行吧,那正之下次可别再忘了。”说完,殷静抖缰绳,调转马头,便策马扬尘离去。
武开阳个人走回了屋,殷静的背影最后消逝在视域中的那瞬间,武开阳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升起个念头,殷云卿和他的交情,不会就这么完了吧?
思及此处,武开阳的心口便疼了下,说不上痛彻心扉,却带着股怅然若失,堵在胸口。武开阳摇了摇头,想驱散这股情绪,他对自己说,殷云卿今后前途远大,和他这样的人有交情,怕也没什么益处。个连命都不长久的人,终将会失去切,唯能留住的,不过是与武家军八万忠魂葬在起的抔骨灰罢了。
武开阳在屋里坐了会儿,用了早膳,封淳便来了,叩门道:“大师兄,师父叫你过去。”武开阳再次到山巅正堂的时候,日头已经升上来了。日千年,山中千变,上次与师父交谈,白虎堂主还是位矍铄的老人,如今,却已半截身子埋入黄土了,白虎堂也随之风雨飘摇。武开阳深吸口气,推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