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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者 作者:二冬
当时听到他去美国的表情,有些傻气,呆滞,总之种种意想不到的神色,都出现在他脸上。
只是换过劲儿后陆雨就紧紧捏了把祝福的肩膀,说挺你。不管什么决定,都支持。
祝福始终记得那句挺你。
那是他在这段漫长黑暗的时光中,接触到的最温暖的种情感。
家里的事,还有母亲的事,祝福暂时托付给了陆雨。陆雨大概个月会去看次祝福的母亲。他还给祝福的家里安了电脑,教会了老人怎么用。申请了qq,还有微信号。这样祝福即使在大洋彼岸,也能时不时地和母亲联系。
今天晚上,陆雨是除了祝福母亲,还有意外打给梁靖的那通电话之外,联系的第三个人。
祝福捏着微信很久,点开了话筒:“直谢谢你,真心的。新年快乐。”
关掉手机的同时,门铃也响了。
祝福打开门,看到梁靖湿淋淋地在外面,拎着袋饺子。
那天,两人都没能睡着。彼此间的话也不是很,有搭没搭地聊着,看着电视屏上乱七八糟的广告,迷迷瞪瞪就到了凌晨。
然后起看了网上的春节直播。
只这是他们相视到现在的第七个年头。
他们还能在起,看春节晚会。
梁靖偷偷侧头看祝福被光线映照的,有些疲惫但兴奋的脸。心里很安稳。 二零六的夏天,祝福正式开始读博士学位。
他飞去了芝加哥大学,于是梁靖也跟着调动了工作。
切都像是老样子,还是上班,下班,偶尔联系,偶尔见面,不咸不淡,再没有年轻时情绪化的激烈冲动,彼此却都觉得日子越过越踏实。
人的潜力很大,其实只要个奔头,其他的困苦和难过,都可以咽下去,再的委屈也有法子化成动力,哪怕有时候疲倦,或觉得失望,也能日复日地走下去。然后终究有天在很远的地方。
梁靖是如此,祝福也是如此。
他还是出现在祝福的生活里,甚至不算疏远的距离。
有时候他觉得,就好像两个人漫长的生,就是要这么走下去的。
想想,其实不赖了。上天对他不薄。
再后来,祝福开始到处看房子,准备买房。
再再后来,忽然有天,梁靖听说祝福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洗车,是朋友微信告诉他的。他求证了。
车子外面的睡层层帘布样漫下来,通透叠叠。外面的世界变得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烈日如既往。只有绿得要流动的树叶轻轻摆动。
梁靖攥着手机,在车里呆愣愣地坐了很久。
直到后面的汽车按喇叭催促,他才发现车子已经烘干,可以开走了。
第二天,梁靖跟上班的地方请了假。他推开窗,把满屋子弥漫的陈旧气息散出去。
阳台的地上,地烟头。
只是他身上发生的这些,祝福却是概不知的。
他忙着买房,忙着换车,忙着安排教堂。
朋友圈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关于他结婚对象的只言片语,身边的友人对此的猜测越来越荒谬,甚至说他是要被拐回中国了,或者和某个女学生的绯闻,传言,都沸沸扬扬。
毕竟像祝福这样年轻而英俊的博士,和本科导师,即使在芝加哥,也不是很常见。
他真真正正地忙绿起来,把切都抛在脑后。以至于也忘记了,还有个等着他的梁靖。
连几天,梁靖都没有再主动联系祝福。
而祝福因为忙的关系,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注意他。
梁靖从别人的口中,朋友的口中,少打探到些祝福的动态。只是每打探到些,心就沉点。
他不能去找祝福,没有什么权利去找他。
从他走进戒毒所的那刻起,许许的权利,就已经拱手让给了祝福。
从此他没有太选择的权利。
如果说祝福选择忽视他,而梁靖选择等。
那么等祝福结婚以后呢?
两个人,还会像现在样吗?他们的感情呢?是彻彻底底画下了句号吗?
难道这切,到最后还是没有任何扭转的余地了么?
梁靖越想越头疼,最后终于感冒害了凉,又请了周的假在家里养病。
要是往常,祝福听到了风声,少会来看他看。
但是这次没有,祝福连联系都没有联系梁靖。当他躺在床上攥着手机的时候,心里无不寡淡地在想:这次,就是真的到头了吧?
两年了,坚持到现在,却还是等到这个接过。其实早就知道的,只是难免在心底深处,还藏着那么丁点的希翼,不动声色地壮大。而此时此刻,彻底没了。
梁靖在床上躺了四天,他整整思考了四天。
即使很痛苦,很难过,就好像本来能支撑他唯的东西,现在要抽离了样。可是他还是理智地想,他应该祝福他。
是啊,他的名字,本来就该是被祝福的啊。
只是自己还爱他。
梁靖知道,祝福这走,自己也将从而终地爱着他。
祝福已经半个月没见过梁靖了。
他已经意识到梁靖似乎在有意的躲自己,而心中也少有些猜测,却不能定夺。习惯了在讲台上,公开课的时候往下扫眼,就能看到那个人始终坐在那里,不离不弃,磐石不移,就不由自主的在每次讲课时都会不动声色投去眼。
是没有意识的,早已养成的习惯。
角落里没有梁靖的身影,也没有熟悉中淡淡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焦点。祝福已经是第三次讲课了,而那个位置,始终空着。
周的公开课上,祝福照样是上台讲下下周要提前准备的部分,目光随意地往下扫了眼,忽然就定住了。
前两周直空着的座位,现在不空了。梁靖就坐在那,架着副眼睛,如在洛杉矶跟着他听课时低调的样子,就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他,理解他。
祝福用力抿了抿唇,时间有些忘词。
片刻之后,他把笔杆在讲桌上敲了敲,清了下嗓子,继续从善如流地讲了下去。
下课之后,他径直走到梁靖的跟前,又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笔杆:“最近怎么了吗?”
梁静看上去有些疲惫,脸色是苍白。因为以前祝福从没有下台走到他面前过,两人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