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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涂 作者:御年糕
会有喜好吗?”
他顿了顿:“道家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实天地是最为公平的,只是视同仁才显得无情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扯蛋的因果报应。
☆、佛曰
刚才在镇上,似乎看见有人在卖水灯。我以前做狐狸的时候,听人说在河中放水灯许愿,把心愿写在灯罩上,放入河中顺水漂流,便可以心想事成。
听澄镜对许愿的番说辞,佛祖显灵不过是看佛祖的心情。罢了罢了,求佛不如求己,我盘算着等入了夜,拐澄镜与我道去放次灯。
走在招摇山崎岖的山路上,羊肠小道蜿蜒曲折,眼望不到尽头,密密麻麻如命运织网,将行人紧紧缠绕。
我对澄镜笑道:“这地方难走至极,幸好你我二人已经成仙,真不知凡人如何认路。”
“也许凡人自有凡人的法子。”
我刚想笑他个久居天庭的神仙竟然好似比我懂尘世,抬眼被路旁点闪光晃花了眼:“等等,这是什么?”
我在路边蹲下来细细查看,那日光下闪着光的截竟然是根树枝。树枝通体黝黑,像被人用砂纸打磨过般光洁闪亮。
我把它捡起来,拿给澄镜看:“入手冰冷莹润,似木非木,似石非石。澄镜,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他接过来,略沉吟:“似乎是迷谷树的枝桠,我在书上有见过。‘有木焉,其状如谷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谷,佩之不迷。’世人若是遇到迷谷树,便折段树枝,用以指路。这枝可能是被人用完随手扔在路边。”
“这么想想,用完就丢,它也挺可怜的。”我从他手中把迷谷树枝抽出,问道,“断口尚未枯死,可能是刚仍不久,以灵力续命,尚可活。你准备救救吗?”
他面露犹豫:“我刚刚算过,它的命数中当有此劫,不宜过插手,免得扰乱命格。”
我颇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以前听说飞禽走兽就应该安分守己,我偏偏不信,门心思修仙,到后来还不是改了命格,寿与天齐?”我把迷谷树枝收进袖中,“既然这里就是招摇山,定然能寻到迷谷树,你先走吧,我把它放回去再去寻你。”
澄镜看了眼我的袖口,没说什么,只是示意我同行。
我便欢天喜地地开了神识,搜寻这山上的迷谷树。
迷谷树位于招摇山的山顶,枝繁叶茂,盘踞着整个山顶。我寻到处新近的断口,拿出树枝,用灵力打通树枝的脉络,开始修复伤口。
澄镜至始至终在旁边看着,不发言。我想他大抵久居天庭,不食人间烟火,对万物视同仁,并不会对弱者有的同情心。我做不到他那般超然物外,也无法让他体会到人间的七情六欲。
等树枝跟树干融为体,我放心地拍拍树枝:“好好活着,莫要再被人折了去。有空就修仙,化了人形自己去看看这世间景色。”
叮嘱完迷谷树枝,我想起之前未完成的小算盘,直接邀请澄镜很有可能会被他拒绝,等我把水灯买好再约他,且看他会不会同意。
便对澄镜道:“你在这里等我下,我去去就来!”
他点点头,在迷谷树下盘膝而坐。
我捏了个诀,回到兴安县,找到要买的东西,再匆匆赶回。
澄镜在迷谷树下,抬头望着迷谷树的枝枝蔓蔓,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上前叫住他:“我回来了!”
他淡淡地“嗯”了声。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刚刚,那根树枝无风自动,我便渡给它些灵气,让她提早开了神识。”
“这样啊……那它现在能看见我们了?”
“不行,五官尚未成型,它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有了自己的思想。”
“所以你刚刚是在跟它对话?”
“对。”
我好奇道:“说了些什么?”
“它问我如何称呼,我问它问这个作甚?它答曰它想等修出人形去报恩。我又问:你待如何报答?她道: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我忍不住“噗呲”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来,这原来还是根情的雌枝。
“那你跟她说了我的名字吗?”
“我只是说,有缘自会相见。”
我走到他身边,同他并肩在树下,抬头看这些互相缠绕,彼此不分的枝桠。在日光下,金属光泽的树皮熠熠生辉,再也分不清哪根才是刚才藏在我袖子里的树枝了。
难得大发善心,行了我成仙后第件善事,我竟然没没来得及和对方说上言半语,心中难免失落。
我看了眼身边的澄镜,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没告诉迷谷树枝我的名字呢?其实就算澄镜告诉她,对我而言也并无影响。植物修仙本就比动物难,等她度过岁月的长河终于幸运飞升,只怕早就忘了我这个过客了。
难道说,澄镜其实并不想我跟别人有额外的牵扯?
这个猜测像颗正中湖心的石子,在我心上泛起圈圈涟漪。我悄悄瞄了眼澄镜,把酸胀的甜蜜感藏在心底,从乾坤袋中掏出两个水灯本正经地问道:“今天是盂兰节,我刚才在镇上买了水灯,傍晚要不要起去河边放灯?”
作者有话要说: #宓姑的前世今生#
☆、佛曰
我和澄镜路西行,翻过招摇山,来到丽麂江畔。
天色已晚,江水两岸已经聚集了众民众,三三两两聚集在起,虔心在水灯上写下心愿,放入江水,目送水灯漂远。
澄镜对于这种行为却是有些困惑:“他们是在干什么?”
我答道:“放水灯可以引渡亡魂往生,在水灯上写上自己的心愿,可以得偿所愿。这些人,都是许愿放灯而来。”
他摇摇头:“千灯万盏,不如心灯盏。心不诚,放少盏灯都是没用的。”
每隔几步路便有小贩上前推销水灯,我哑然失笑:“早知道这里也有卖,我干嘛还特意跑回兴安镇上去买,费时费力。”
澄镜安慰我道:“大抵镇上便宜。”
我惊讶:“你竟然还知道便宜?”
他笑笑,从我手中结果盏:“在人间行走了这么日,总是了解了些。你可带了笔墨?”
“啊,我忘了!你等等,我想办法。”我拉住个小贩,许诺他过会儿肯定还会再来买他的等,好说歹说问他借到了笔墨。
展开灯罩,我毫不迟疑地在水灯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个“缘”字,然后将沾满墨汁的毛笔递给澄镜:“该你了。”
他略沉吟,提笔也端端正正地写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