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猩猩看星星 作者:米酒君

    猩眼睛上的布被拿掉了，林漫青冷冷地看着他。

    顾猩猩被关在这个地方有两天了，顾猩猩观察着屋子，这个屋子有切正常民房的居住条件，卧室，厕所，阳台，但是他就是无法出去。每天到饭点的时候房门上的小门就会打开，有人给自己把放食物的碟子推进来，顾猩猩尝试和送饭的人进行沟通，可是那头的人根本就不搭理他。顾猩猩很郁闷，他不知道林漫青这样把自己关起来是想干什么。

    电视里放着世界各地的圣诞节庆祝盛况，顾猩猩想起来过去的十几年都是和郭铭愈起过的，只有今年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他想起郭铭愈，想起爸爸妈妈，想起大学时那个快乐的乐队，想起点点，想起在课堂上打盹的自己和脸刚毅的教导主任，想起那个蝉鸣的夏天。

    顾猩猩被关在这里有快三个月了，每天小门响，就有饭送进来。顾猩猩心想这样时间长了自己会不会变成巴甫洛夫的狗，做出不自觉的条件反射。可是这三个月林漫青次也没来看过自己，顾猩猩有些摸不透林漫青这样关着自己又没有任何举动的目的。顾猩猩望向窗外，窗外是片空旷的野湖，半点人烟也没有。

    顾猩猩看着电视机，电视里是张灯结彩的片红，过年的红，喜庆的红，顾猩猩本来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关的麻木了，看到这些终于止不住地哭了。顾猩猩把脸闷在枕头里，感觉自己像个软弱的鸵鸟，顾猩猩对自己说，顾猩猩你真是好没用，三十了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以为自己是个战士，是个英雄，是个先驱，可是你就是个遇事只会逃避还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团糟的怂单！你天天想着你能、你行，事实证明你真的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能！顾猩猩委屈起来，终于在床上大哭失声。

    然而门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不是小门拨动的声音，是大门转动的声音。顾猩猩望向门口，周原在门口，看着顾猩猩脸不忍：“猩猩……”顾猩猩脸上斑斑驳驳，觉得没有比这莫名其妙又让他感觉丢脸的事了。周原抹掉顾猩猩脸上的泪水：“猩猩，先跟我走。”

    顾猩猩坐在周原的车里，路无言。许是刚刚顾猩猩哭得太累了，在车里他就这样睡着了。周原从内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排睡着的顾猩猩，顾猩猩眉头皱成团，周原想起原先顾猩猩在操场上唱歌时的样子，顿时生出股悲意。

    顾猩猩坐在周原的家里，看见个温柔的妇人在厨房忙里忙外，周原给顾猩猩倒了杯水。

    “这是我老婆，原先跟你说过的柳燕子。”

    柳燕子从厨房端出盘热菜，个长得跟周原很像的小男孩从房间里蹦蹦跳跳地跑出来。

    “妈妈妈妈，我们吃饭了么？”看那势头伸手就要去拿馒头。

    柳燕子用筷子下敲到小男孩手上，“跟你讲少次了，饭前要记得洗手。”说罢又转向顾猩猩。“不知道这饭菜合不合您的胃口？”

    顾猩猩看着这样和谐的场景，不由自主地羡慕起来。

    “挺好挺好。”顾猩猩喝着粥。

    晚上周原跟顾猩猩坐在阳台上看星星。顾猩猩看着天上的星星，星星有明有暗。周原从楼下拿来两瓶啤酒，顾猩猩想周原现在生活的真幸福，两层小楼，有妻有儿，安居乐业，这已经是很人心中期盼的美好生活了。

    周原用钥匙撬开啤酒，自己先喝了口。

    “顾猩猩，你知不知道你离开家的半年发生了什么？”

    “我比较想知道你怎么出现在那里。”

    周原看着顾猩猩，顾猩猩显然是把自己和林漫青那个神经病化作类了。

    周原抓了抓额前的头发，这个小举动让顾猩猩觉得周原终于开始像大学时那个不靠谱又爱在女生面前耍帅的周原了，而不是现在这个好丈夫、好爸爸、好职员。

    “林漫青快死了。”周原缓缓说道。

    顾猩猩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原。

    “他跟我说他去年的时候感染上了艾滋。”周原右手搓着左手，“用药吊着命。”

    顾猩猩看着周原的脸。

    “前几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跟我说他把你关在城西个改造的放杂货的仓库里。面朝南，从右数第三间。我还收到了他寄过来的钥匙。”

    “我问他为什么要关着你，他说你是他这辈子最羡慕的人。他本来想把直关到他去世，后来他觉着这样没意思，他决定也不吃抗艾药了。他跟我说听人家说在正月里死去下辈子会变成女人。”

    “我当时觉着他疯了，说得都是胡话。没想到你真被关在那里。”

    顾猩猩双手微微颤抖。

    ☆、第 19 章

    “我想跟爸妈打电话。”顾猩猩把头埋进膝弯里。

    周原看了看顾猩猩：“你不想郭铭愈么？”

    “……不想。”

    “郭铭愈现在就在你家。”

    “！”顾猩猩猛的抬起头。

    周原喝了口啤酒。“你们个个的，都跟疯了样。郭铭愈几个月之前就跟我说他做了些让你伤心的事，你要离开他了。结果他上海的事务所也不要了，满世界地跑去找你，锦秀、白诺舟陪着他，前段时间鹿非马也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儿。我才知道你已经消失半年了，郭铭愈说再找不到你他就要去报警了。”

    顾猩猩心里团乱麻。

    接着周原又说：“郭铭愈跟你们两家都出柜了。”

    “！”

    周原看着顾猩猩脸上神色变来变去，“郭铭愈说他不该自以为是让你难过，他跟两家都出柜了，现在他就在你家陪着你爸妈。”

    “不过如果你不想见他，我也不会跟他说什么。”周原顿了下，“顾猩猩，但是你真的不要忘了，这世上有很人，很很人，都特别在乎你。”

    顾猩猩感觉自己又要哭了，他仰着头，拼命地忍住，鼻头又酸又涩。

    “周原，我知道。”

    顾猩猩再见到郭铭愈的时候简直都要以为自己的眼睛坏掉了。郭铭愈脸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像收废品的蛇皮袋子裹着具干尸。郭铭愈眼神麻木，眼球上布满红血丝，只是顾猩猩出现在他面前时候，就好像年的薪火重新点燃样，郭铭愈眼睛下子就亮了起来。抱着顾猩猩，“猩猩！猩猩！猩猩……”

    顾猩猩被郭铭愈勒得死紧，顾猩猩想郭铭愈原来劲这么大，接着就感到后背阵潮湿，顾猩猩掰过郭铭愈的脸，郭铭愈止不住地流泪，泪水像汹涌地洪水，顾猩猩原来看小说里觉着怎么可能有人流泪流成那个样子，现在才真正感觉到，顾猩猩看见郭铭愈的样子，特别心疼，他想忍住自己千万别哭，他觉着两个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