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崩溃中 作者:一世华裳

    很快发现糖糖每次都会陪殷展起死，也就作罢了，直耐心等着糖糖全想起来。

    殷展点头：“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司南坐着没动：“在我的幻境里，你能对付得了我？”

    殷展说：“你马上就知道能不能了。”

    司南立即眯眼，唐攸敏锐地察觉空中的风在加强，忍不住上前两步挡在殷展的面前护着他，司南瞬间僵，慢慢放下了要抬起的手。他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比糖糖的命都重要。

    他看着糖糖：“我等到现在，就是想亲口把当年的事告诉你，然后说声抱歉。”

    唐攸恍然想起上次在这里遇见他时的对话，沉默会儿说：“司南，其实无论浩劫有没有发生、最先陪着我的是谁，哪怕切都重来，我还是会被殷展吸引。”

    司南闭了闭眼：“嗯，是我太执着。”

    他扫见殷展要动手，没有理会，最后望着糖糖，下意识想走过去，像儿时那样揉揉他的头，但抬了抬手，终究放下了。

    这个人是他在黑暗世界里遇见的唯道光，昆仑山的那段日子也是他过得最快乐的时光，若能永远停留在那里该好，但最终又剩下他个人了。

    他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他移开目光望着昆仑山的幻境，主动了结这件事，彻底闭了上眼。

    唐攸见他在眼前消失，时分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问道：“他去哪了？”

    “应该是从菩提镜里出去了。”殷展不能亲手送他上路，少有些不痛快，但转念想司南的身体和另部分灵魂都还在虚空之地，估计得费些工夫才能找回，加上在这里被菩提镜追杀了百年，便稍微气顺了点。

    他看着媳妇这张令人怀念的脸，把人拉过来，抱进了怀里。

    唐攸闻着这股熟悉的气息，思绪又回到了死前的时候，闷声问：“我先前个人扛着所有的事，什么都没对你说就贸然去逆天，你怪过我么？”

    “怪过，”殷展实话实说，“但我怪自己为什么没发现你的状态不对。”

    唐攸无言抱紧他。

    殷展在他发顶印下吻：“以后不准再离开我，嗯？”

    唐攸想说句好，但紧接着只觉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他，顿时惊。殷展不清楚媳妇的状况，但能看见媳妇的身体在发光，和司南方才模样。他猛地想起媳妇先前用的人类身体已经成骷髅了，神色微变：“唐唐！”

    话音未落，唐攸迅速透明，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殷展手抓空，简直想疯，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出菩提镜，便只觉眼前花，接着发现自己正在间书房里，周围很静，空中流淌着徐徐清风，卷着莫名的花香，让他焦躁的心都缓了缓。

    他第反应是会不会又被菩提镜扔到某个世界里了，但低头见自己穿的仍是先前的衣服，知道应该是没穿越，便出了书房。

    侍女迎上前：“殷殿主，请您耐心等待片刻，陛下很快过来。”

    殷展瞳孔微缩，看看她的打扮，又看看远处飘渺的灵气，明白他这是到了天界，问道：“只有我个人上来？”

    侍女说：“我只看见了您个人。”

    殷展想起游离之境与天界的关系向不错，压下心头的疑虑，耐着脾气“嗯”了声。

    天帝元洛这时刚刚忙完，看着眼前的半透明人影，好脾气地说了声欢迎回来。司南充耳不闻：“为何把我弄上来？”

    “你终归是天界的上仙，”元洛说，“司命的位置直空着，交给你了。”

    司南说：“你知道我向讨厌这个，何况我现在这样……”

    “总会归位的，”元洛温和地打断，“我比较好奇你为何不告诉糖糖，若不是你当初阻止得及时，他就身形俱灭连个尸骨都不会留下了？”

    司南说：“有什么区别，终归是我害的。”

    元洛说：“这倒是。”

    司南：“……”

    元洛看他眼：“糖糖现在在这里，要见下么？”

    司南犹豫片刻，摇摇头，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元洛自然随他，见他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嘴角勾起舒适地微笑：“我突然发现我这些兄弟全是痴情种子，大哥这样，三哥这样，你也这样，应该不是遗传，毕竟父皇那么花心。”

    司南淡淡说：“大概随母。”

    “或许。”元洛笑了笑，吩咐人把命盘拿来给他。司南很早便知道元洛决定的事，有的是办法让人服从，只能接过来：“为何是我？”

    “第当然是你有做司命的资格，第二你够冷血，除了糖糖外谁也不在乎，别人的未来是生是死你都不会关心，所以不会弄到你母亲那个地步，”元洛含笑问，“不是么？”

    司南默然。

    “对了，”元洛看着他，温和的语气半点不变，“据说菩提镜的器灵有些圣父，你们对峙了这么久，它就没为你念点心灵鸡汤，人生哲理？”

    “……”司南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转身便走。

    元洛目送他离开，慢慢喝了口茶，回屋抱起小白泽去了书房。殷展正在等他，眼便看见了他怀里的白团子，呼吸紧，接着却发现小白泽动不动，毫无声息，急忙上前：“他……”

    “他的灵魂刚归位，不会醒这么早，”元洛递给他，“当时的雷劫几乎把他的修为全劈了，他醒后要修炼段日子才能化成人形。”

    殷展点点头，抱好小白泽。

    唐攸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向他怀里缩了下，虽然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但确确实实是动了。殷展心里松，看向他：“这是怎么回事？”

    “糖糖魂飞魄散的时候我去了游离之境，因为上代司命的徒弟说你们的命数还没断，我怕君主时暴怒掀了殷府，去拦了拦，”元洛说，“之后我们费了番功夫，在菩提镜里发现了糖糖的魂魄。”

    菩提镜的器灵比较圣父，要自己处理这事，他们想了不少办法都没能将糖糖的灵魂弄出来，司命的徒弟又说了句切自有定数，他们只能作罢，而糖糖的原身受伤太重被接到了天界，不知为何竟变成了小白泽的模样，直沉睡至今。

    殷展嗯了声，摸摸怀里的小白泽：“他之前那个人身……”

    元洛说：“那是个死婴，估计菩提镜是觉得等糖糖长大成人，你恰好被放出来，剩下的便是你们的事了。”

    殷展便又“嗯”了声。

    从天界回去时，冥界已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