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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成执 作者:无眠听雨
然地嘿嘿笑,“我甘渊想要的东西,从不讲究江湖规矩!”
南烬心中警兆顿生,传言西域魔刀甘渊是个武痴,醉心武学,早在三四十年前便从江湖中隐匿了,半疯半傻,近几年来不论是中原还是天下四方皆没有此人的痕迹,难道此人便是直在这?医怪曾说,这雪里青除了生经续脉之外,还有大功能便是能增加人的内功,吃株顶二三十年苦修!看来此人不得雪里青不会罢手!
另方面,南烬心中又了层信心,看来这雪里青果然是世间奇药,阿染的筋脉肯定可以复原如初了。
南烬边想着边徐徐后退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雪里青轻置在身后白雪上,转瞬间已朝着甘渊发起进攻。
甘渊花白的胡子抖,蔑笑声,不自量力。
甘渊大刀重达百斤,可在他手中却灵巧如绣花针,大刀通体锃亮,挟着劲力斩雪而至,焕发出灼眼的刀芒,南烬赤手空拳兼内力稍差成,百招下来已渐渐隐现疲态。
南烬紧抿着双唇,心中暗暗紧张,甘渊仿佛许久不曾碰到对手,颇有猫戏老鼠之感,竟也不急着去夺南烬拼命护在身后的雪里青,如此又过了百余招。
南烬无奈节节后退,甘渊扛着大刀步步紧逼,突然甘渊借着刀势逼着南烬全力抵抗之际,另出掌蓄势击出,南烬无法,抬手抵挡,那掌击上,竟如吸功大法般,点点灌入到南烬四肢百骸,那真气如灵蛇四处乱窜,周游后竟然带着南烬的内力丝丝抽离。
南烬眼里出现莫名的恐慌之情,若是这样下去,数次来回,自己迟早被吸尽内力而亡,南烬扭曲着面孔,痛苦地看了眼安静置于雪上的那抹碧色。
身体渐渐被推到崖边,又次点点感受到甘渊强大的内力游走进来,甘渊脸上露出欣喜的光泽,仿佛慢慢蚕食逗弄只濒死的幼仔得到了莫大的快感。
如此数回,南烬的脚几乎已踩空了崖壁,每当对方几乎倾尽内力进入自己体内片刻后,便是自己的真气点点被抽离,此刻,对方的内力又满满地在自己体内乱窜。
南烬痛苦地闭了闭眼,眼角仿佛青筋爆裂,再次睁眼时,眼底满满的阴鸷,杀气充盈,带着股玉石俱焚的决然……
他拼尽全力扯着甘渊冲向身后的悬崖,甘渊此刻内力几乎尽在南烬身内,此刻便被南烬拖着掉进了悬崖,甘渊措手不及间忍不住施展内力抵御身体本能的重心,南烬同归于尽般地撤离甘渊的钳制。
两人手掌分离之际,甘渊还来不及收回内力,身重如灌铅,只得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惧直直坠落。情势逆转不过眨眼之间。
南烬堪堪握住那来不及收回来的承影剑,手掌包裹着锋利的承影,血珠子滴滴地淌下来,南烬嘴角露出丝庆幸和惨淡的笑来,勉强胡乱短暂平息两股相冲相击的内力,提起口气来上了崖来。
☆、第三十七章 逃离
南烬失而复得般地盯着雪地里碧绿而无辜的雪里青,不禁阵后怕,若是没有承影,或许真的只能和那个疯子同归于尽。若如此,便真的无法将它带到阿染身边了。
左手的手掌处深深的血痕狰狞,天寒地冻,斑驳在伤痕上的血珠子渐渐凝固,南烬无所谓地将承影插在雪里,扯下衣袍下摆的布料,胡乱地裹住了伤口,忘了眼远处的雪山峰峦,急忙拿着雪里青便开始下山。
下山之路虽然会快于上山之路,可是时间紧迫,必须在雪里青摘下后十二个时辰内给阿染吃下才可以。
想到此,南烬不禁心急如焚起来,体内的那股来自甘渊体内的纯阳真气,南烬来不急盘坐下来调息压制,路上两股真气只得相冲相存。
不会儿,南烬便满头虚汗,勉力在中途踩着块狭窄的崖石,背靠在冰凉的雪壁上,按着胸口,运气压下那股仿佛要吞噬自身爆裂而出的阴邪真气。
南烬拧着眉,百思不得其解,青悬宫的迦魔心经的内经便是至阴之功,几乎能化解吸收世上的内功心法,除非是碰到纯阳至上的武力,才会有同归于尽的风险。
为何这人疯癫痴狂的甘渊的真气会如此的嚣张又如此的阴毒,盘旋在体内迟迟无法化解,却又找不到法门驱逐它,而是持久又阴毒地与自己的真气蚕食相斗,南烬苦笑声,莫非真的是雪里青的功劳?
三株雪里青,甘渊自身二三十年的修为,加上雪里青堪比五六十年修为的助力,若不是自己的武学悟性加上迦魔心经的霸道阴寒,恐怕在与甘渊分离那刻就要被这股真气爆裂而亡。
南烬四肢百骸如被灼烧样炽烈,南烬护着胸口的手被灼得麻木起来,南烬勉力稳了稳心神,再次不管不顾地提气运步继续下山去。
又过了两个时辰,南烬隐约模糊地看到山脚下那不起眼的小院落。心里阵安心,拢了拢收着雪里青的袖口,再次运起轻功来。
突然丹田处阵无力,体内的真气放佛被瞬时抽空,南烬阵腿软,跌落在冰雪里,压不住涌上来的腥咸,南烬呕出口浓血,原本便苍白虚脱的脸此刻是添了三分雪色。
南烬感到嗓子眼和体内阵热辣,他随手抓起捧雪来,不管不顾地塞进嘴里,冰凉刺骨的雪水穿肠而过,南烬觉得舒服了些。
南烬试着运气起来,不料却发现体内真气几近枯竭,刚才还心存侥幸的南烬此刻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那股阴邪的真气果然需要自己的内力点点的中和化解,并不能此消彼长,而是以暴制暴,看最后谁先消耗殆尽。
这次内力耗费到仅剩成不足,且目前别说施展,连个正常人都不如,无法如上山时般,调息片刻便可尽数恢复,只怕需要好好闭关修炼调养段时间了。
南烬无奈地在雪地里静坐了近炷香的时间,身下的冰雪好像与身体融为体了,衣袍也早已濡湿,南烬拧着眉擦干嘴角的血痕,扯下包裹在左手的布带,吃力的起来,不再运气,步步地朝小院走去,所幸也不过里路了,还能……走得到,还能……赶得及……
夕阳残照,白茫茫的山脚下,简陋的小院被染上了层胭脂色,冰天雪地里虚脱无力的南烬望着近在咫尺的小院,竟然感到阵莫名的温暖。
南烬轻轻推开院门,沿着石子路走进居室,室内的豆灯光透过窗扉而出,那人的身影被拉的清瘦,静静地打在墙上,平白透出温和静好的端倪来,南烬顺着那晦暗的光将目光移到那人身上。
只见那人坐在小桌边,手支着下巴,手捧着书册,却是在会周公,因着屋内熏着暖炉,苏青染只着了单衣,南烬忍不住轻叹口气,轻轻走近,拿起床边的带毛大氅,悄悄覆在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