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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真的群星闪耀时 作者:芥末君
拜托项真在研究生院篮球赛上给他们实验室救火替补了回。
研究生院的都是群脑力工作者,对手见项真上场便如临大敌,呼啦啦三个人围剿他。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项真不到刻钟就拿了19分,自己也觉得太欺负人了,趁着刚答辩完的张乾风风火火跑过来补缺的机会低调退了场,深藏身与名。
来二去的,两人也算是混熟了。看在程振云的份上,张乾还邀请项真去他的毕业宴。
说是毕业宴,其实这群苦哈哈的研究生们也没什么讲究。在实验室请顿必胜客外卖,再去隔壁饭馆请师门内部顿饭顿酒,这就是标配。项真有幸作为云老师的知交好友受邀了后者。他为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属”身份兴奋了好久,去之前还特意给包了个红包。
饭店几个包厢都取了北京寺庙的名字。张乾订的包间叫卧佛寺,取的是offers的兆头。项真进门前听云老师说起典故,愣之后笑得险些撑不住形象。
包间里,张乾家和李巍家都已经到了,旁边单独坐着个年轻靓丽的姑娘,看见程振云便很开心地叫他师兄。
项真的耳朵刷地立了起来。
姑娘名叫周若水,是跟程振云同年拜入李巍门下的联合培养的研究生,已经毕业,正要去英国念phd。名字柔柔弱弱的,周若水的性格倒是颇为开朗,笑吟吟地问项真是不是打篮球的。
项真答了是,话题便转到工作上,在座的挨个儿介绍了遍,陌生感消弭于无形。项真有点儿佩服这姑娘的社交能力,总感觉见到了个女顾瑜。
李巍酒量不好,酒过三巡就有了醉意。他原本就因为张乾这个大弟子不再做天文感到万般可惜,心里有了疙瘩,这会儿喝得上头了便直叹气。张乾拽了程振云过去劝。周若水倒了两杯酒,杯递给张乾,另杯握在手里,低声向程振云说:“师兄还是不喝酒呢?”
项真在旁边听得心里酸酸的。
程振云微颔首,却又伸手接过酒杯塞到了项真手里,自己拿着项真面前的茶杯跟张乾走了,留下周若水与项真面面相觑。
张乾的爱人怀孕了,不方便留太晚。眼见着李巍张乾那边师徒情深时半会儿还停不了,项真体贴地把几位家属给送上了出租。周若水明天就要飞伦敦,也要提前走。她与张乾李巍各聊了会儿,又同程振云道别。
同病相怜,项真看得出她眼底未能彻底消融的情愫。他吃醋了,脑子里圣光小天使和三叉戟恶魔大战数百回合也没能分出胜负,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拿着菜单出门找服务员加点了锅粥。
项真再回包厢的时候,见李巍和张乾还在喝,喝得很不少,眼里都有了泪意;程振云握着个茶杯表情平静地做壁上观。换成项真,这场面肯定尴尬到窒息,但云老师如既往八风不动,仿佛无所觉,而李巍和张乾也不以为意。
项真把新上的粥盛了三碗递过去,又给云老师挟了碟子菜——半路就被张乾叫走,云老师肯定还没吃饱。
张乾道了声谢,却没什么吃粥的兴致。他朝李巍说:“李老师,是我对不住你的栽培,可我没得选啊。要么颖茹陪我去意大利,要么我陪她留在北京。留在北京,我能有份月薪两三万的工作,养家糊口;去意大利,她能做什么?意大利人不讲英语,我都习惯不了,她怎么办?不要说期博后只有两年,两年后还要另找出路。”
张乾叹了口气,只手撑着额头,颓然道:“李老师,我真的没办法。”
李巍便摇头道:“我懂,我懂……”
可是懂有什么用呢?
李巍张乾都喝了不少,连项真都喝了张乾的庆功香槟,滴酒未沾的只得程振云个,便靠他开车将诸人送回去。
张乾在酒席上已经说尽了自己,这时候顺势将话题转到程振云身上。他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小师弟明年毕业要注意的要求,讲至末尾,声音却忽然顿。
他拍额头,苦笑道:“我都给忘了……程小云啊,你的课题是在国内做还是去意大利做?”
程振云疑惑地挑眉。
李巍听他这句,也记了起来,应道:“对,合作组直是有infn的博士生联培名额的,这几天就该申请了。张乾那年他因为结婚没去成,振云你呢?”
程振云瞥了副驾驶座上的项真眼,答道:“我再想想,开题报告之前答复您。”
李巍点点头,又提点了两句开题报告的问题。
项真抓紧了座椅套,心中慌乱。
第36章
程振云送完李巍张乾便往项真家开。
程振云最近忙着开题报告,已有半个月没出过校门。项真心中万分想让云老师留宿,话语都落到了舌尖,又默默咽了下去。他握住了云老师的手腕。
“云老师,我们去那边的咖啡厅好不好?”项真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程振云的小臂,“我有话跟云老师讲……如果云老师同我回家了,我也许就舍不得讲了。”
项真说的咖啡厅在他们训练营附近。夜深了,又是工作日,客人寥寥无几。项真握着云老师的手推门弯腰进去,只惊动了门口挂着的那串葡萄风铃。
项真从前来过几次,熟门熟路地选了最深处的雅座,给云老师点了杯草莓牛奶,自己要了份咖啡。布艺沙发软绵绵的,昏黄壁灯下,世界仿佛失去了棱角。
项真与云老师相对而坐,咖啡的苦涩气味蔓延在这角。项真看起来切如常。他专注地看着程振云,眼神软得像棉花糖。
程振云拿小匙搅着他那杯牛奶,牛奶匙偶尔碰到杯壁,敲出“叮”地声脆响。项真被那声响催生出了隐约的焦躁。人的生那么短,有什么会变?可明明才半个月时间,切都已经面临着改变。
项真绞紧了手指,低声道:“云老师,我陪你去意大利好不好?”
程振云闻言怔。他放下牛奶匙,疑惑道:“你确定吗?”
项真没答话,沉默地盯着咖啡杯出神。
程振云摇了摇头:“项真,你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要去久;你甚至不知道我想不想去。”
项真却说:“我知道的。”
他的目光凝固在咖啡杯,袅袅热气逐渐逸散。室内温度太低,他有点儿冷。
“我知道云老师要去意大利。去年。那边有好的指导教授,有好的设备。这样才不会埋没云老师。”项真抬起眼,很温柔地望着程振云,“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程振云的眉头慢慢蹙起:“项真,你不知道。”
“infn有很,”程振云说:“可是北京有你。”
空调风口在项真背后,程振云起身过去拨偏了风向,与他并肩而坐。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