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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鬼 作者:ranana
要是被人知道我进了祠堂黄楼,把黄楼弄成这样我会被吊起来抽鞭子!”
楚赵看看离晓蒙,离晓蒙道:“我只管杀鬼,别的事不管。”
楚赵遂对白火星说:“我替你解释,你别着急。”
白火星委屈地挤着眼睛,咬牙,从楚赵身上跳下来,自己跑了。楚赵要去追,偏偏祠堂大门这时被人打开,群持刀抗棍的村民叫骂着挤进来,将楚赵他们团团围住,指着岌岌可危的黄楼兴师问罪。楚赵拉着离晓蒙耳语:“我不放心那小子,就当我拜托你,离大师,你去找他回来,把他带去我那里吧。”
离晓蒙看他,道:“既然是你拜托我……”
他趁乱脱身,在村里找了圈没能发现白火星的行踪,只好取道山径,不知不觉,离晓蒙又来到了哑巴的红屋。
哑巴清闲,大清早在屋外吃烧烤蝙蝠,他和面具人人手里拿串,围着篝火吃得津津有味。哑巴看到离晓蒙,咂咂舌头,不很欢迎的样子。
离晓蒙比划着问他:“见到个男孩儿了吗?白村长家的孙子,差不这么高个子。”
哑巴咬着蝙蝠翅膀,摇摇头。离晓蒙就地坐下,叹息说:“算了,本来就不是我该管的事。”
哑巴指着他的伤口,离晓蒙苦笑:“管闲事得来的报应。”
他又说:“我有些累了,借你这里睡会儿。”
哑巴嚼着蝙蝠肉朝离晓蒙走过去,他解开离晓蒙绑在腰间的衣服,瞅着那满眼的血污,蹲在地上吐出两根骨头,拍了离晓蒙两个耳光。
“你不要命了?”
离晓蒙精神不济,人却很高兴,眼珠晶亮,心满意足道:“我就知道你会说话。”
讲完这句,他又不好意思,苍白的脸上显出点红,低下头不看哑巴。哑巴被他的样子逗得直笑,拧了把离晓蒙的脸蛋:“假正经。”
离晓蒙张口要辩,然而气力难续,昏睡了过去。
第六章 吸血鬼
离晓蒙醒时哑巴已经不再吃蝙蝠了,他在生啃红辣椒,就坐在离晓蒙近旁。这个会说话的哑巴注意到离晓蒙醒了,看他眼,手里还抓着辣椒呢就往他伤口上抹。
离晓蒙疼得打了个激灵,坐起来推开了哑巴,低头检察伤势,也不知是谁替他把伤口缝合了起来,针线歪歪扭扭,身上的血也不收拾干净,邋遢的血迹还漫延到了大腿间——他浑身上下都被人扒了个精光。离晓蒙手忙脚乱抓了条毯子盖在身上,咕哝说:“你脱我衣服裤子干什么?”
哑巴塞給他张纸,上面写着字,离晓蒙不愿看,瞅着他说:“你会说话为什么不说?”
哑巴翻白眼,比了个离晓蒙脑筋有问题的手势,非要他看纸。离晓蒙慢吞吞地展开纸条,那纸上写的是:我人到了阳间,声音还在别处,时有时无。
离晓蒙犹疑着放下纸,支撑着坐好了,在地上找鞋。他道:“你被困在这里回不去阴间了?”
哑巴回复:我在鬼界办事。
离晓蒙抬起头:“那你定认识照阮,他也在鬼界谋职。”
哑巴咬着铅笔写給他:你师父说得没错。
“什么没错?”离晓蒙弯着腰穿鞋,压到了伤口,难受地皱起眉,哑巴看到了,过去帮他穿鞋,趁机抓住他的手摸了几下。离晓蒙脸色白了,抽出手道:“我自己来!”
“假正经。”
哑巴的声音凭空出现,嬉笑戏谑。离晓蒙抬起眼睛盯着他,哑巴乱打手势,用铅笔狂戳先前写的四个字:时有时无。
“时有时无,”离晓蒙不悦,道,“你抓弄我吧?”
哑巴支着脑袋摇头,又笑成了个狐狸的样子,他拍了拍离晓蒙,要他跟他走。
“面具人呢?”四下里,离晓蒙只看到哑巴,便问了句,“又被人绑起来了?”
哑巴摊手耸肩,似乎对面具人的去向也是无所知。
“他看不见,看上去还有些傻,你就让他自己到处乱跑?”
轮到哑巴不高兴了,转过头嫌恶地給离晓蒙看纸:关你屁事。
离晓蒙抚着自己的伤口,在白梅寨他已经惹了太人间是非,自知有愧师门教诲,又羞又愤地垂下脑袋,什么话也不和哑巴说了。
哑巴领离晓蒙去了湖边,他在湖边的大石块上绑了根草绳子,绳子端系了个箩筐,筐子沉在湖里,他使唤离晓蒙替他把筐拉起来,那筐子里似是个圆形的东西,颜色偏深,像人的头黑发。离晓蒙不干,哑巴的眼色变得很神秘,他望向片齐人高的三棱草丛,湖风掠过,长长的草歪向头,草丛里群正在掰扯野草的孩子们的玩耍的画面时隐时现。风还将他们的欢笑声,歌唱声传播开来,他们吟唱着古语歌谣揉搓着草绳。
孩子们看到湖边的两个不速之客了,好几个踮起脚直起腰,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但那好奇的热度瞬间就消失了,他们的眼神变得漠然,匆匆收起,低下头吹着温温潮湿的暖风继续搓草绳。
离晓蒙捞起了哑巴的箩筐,他看到筐里的东西甩手就走,任凭哑巴怎么拍手招呼都不回去。
那箩筐里是个圆滚滚的墨绿色大西瓜。
哑巴乐开了怀,嘻嘻哈哈抱着西瓜追上离晓蒙,离晓蒙带着伤,想走也走不快,不会儿就被哑巴丛后面赶上了。哑巴当着他的面把西瓜在石头上摔了个粉碎,挑了块最大的給到离晓蒙手里。离晓蒙着喘粗气,没有好脸色。哑巴咧开嘴,倘若他的声音回来了,他定笑得非常非常大声。
离晓蒙磨着牙齿,把西瓜塞进哑巴大张的嘴里,朝着那群孩子走过去。他听到哑巴和他说话,他说:“你就是爱管闲事。”
离晓蒙扭头瞪哑巴,哑巴啃着西瓜眨巴眼睛,很是无辜,并不明白离晓蒙的无声指控。离晓蒙来气了,大步跨进草丛,孰料草地松软,脚踩进去,软泥巴把他整只脚都吃了进去。到了那群孩子跟前,离晓蒙的鞋子已经面无全非,脏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孩子们指着这两只满是黑泥浆的鞋哈哈大笑,有的对他和哑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贼溜溜的黑眼珠转得飞快。
哑巴没有走,他边吃西瓜边跟了上来,他对孩子们的取笑无动于衷,默默咀嚼,吞咽西瓜的汁水。
“草绳是谁教你们编的?”离晓蒙捡起地上还未编织成形的草料,问这群孩子。
孩子们都没穿鞋,笑话完他就不理他了,他们在給根长草绳收尾,完成后由两个大孩子带走了。他们钻进了身后的草丛中。其余孩子等在原地,百无聊赖地抓泥巴和小石子推搡打闹,没久,那两个大孩子就又出现了。他们人握着那长草绳的端,垂荡在两人之间的草绳上绑了样东西。
离晓蒙踩着散落在地上的干稻花走近过去,孩子们用绳子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