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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鬼 作者:ranana
帽和口罩。
“把帽子脱下来!还有口罩!”胡准喝道。
“操!余有年!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你是不想见到你女儿了吗!!”男人怒骂,双手慢慢绕往身后。
声枪响。
刚才还劲头十足大吼大叫的男人痛哭地摔在了地上,随之响起的还有余有年的声咆哮:“胡准!!你疯了?!!”
胡准走过去,踩着倒地不起的男人,扯下他的鸭舌帽和口罩。他的声音很冷静:“我没疯,你好啊,李国梁。”
他直起腰,把枪头对准了片黑影:“疯的是你,給李国梁当线人,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女儿病这么重吗?那是因为她爸,你,余有年干了很损阴德的事。”
“胡准!!”那黑影忽地扑向了胡准,胡准巧妙躲闪开来,脚还踩着李国梁,他手里的电筒像台探照灯,明晃晃地打在李国梁脸上,照出他的眼睛,鼻子上的疤,嘴巴还有他的愤怒,他的杀意。
离晓蒙朝他们走了过去,他身上忽冷忽热,还有些头晕,不得不扶着墙壁以稳定步伐。
“要不是因为你……”胡准射穿了李国梁的肩膀,他看着光亮里照出的余有年的半具身躯,“要不是因为你出卖你的同事,出卖你自己的灵魂,我爸不会死!”
他话音落下,李国梁却爆笑不止,余有年辩驳说:“十年前你爸的事和我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是我女儿病重后,他才联系上我要我做他的线人!他給我钱,让我給我女儿治病!!要是十年前我就拿了他的钱!我他妈的就給他卖命!说不定我老婆就不会死!我的灵魂值少钱??要是我出卖灵魂能救我的老婆,我的孩子!为什么我不出卖??!”
“是你害死了徐盈!!”
“因果报应!是徐老板的报应!”
“徐盈才十二岁!”
“我女儿才十六岁!!她羡慕只狗,只猫,还羡慕只风筝!她就只能在医院里……她在医院里过了十年!!”余有年坐在地上也拔出了枪,枪眼直冲着胡准,胡准眼瞳缩,李国梁爽声笑道:“好啊!警察打警察!好啊!”
“你是警察!余有年!你他妈是警察!”胡准怒不可遏,声音都发抖了。
“胡准你放开他!是他绑架了我女儿!”余有年振振有词。
胡准道:“他在撒谎!我看了医院的监控,你女儿是自己走出去的!!你又知道她不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地自杀!”
“不可能!!”余有年的两只胖手握紧了手枪,还要再说什么,地上的李国梁眼神忽然紧:“你后面!”
余有年猛地回头,可这时已经晚了,摸索到他身后的离晓蒙棍子挥过来,只听声钝响,余有年直接晕倒在地。他手里的枪也被离晓蒙没收。
“你他妈又是谁?”李国梁看离晓蒙身病服,奇怪不解,“这小子是胡洋的儿子,你呢?”
胡准啐了口:“管好你自己!”
离晓蒙缓和了呼吸,靠在棵树上,拿出手机道:“我现在报警。”
胡准点头说好,那李国梁的脸色已经发白,但声音还很有力道,他鼓着眼睛道:“报警??你想清楚了?胡洋他儿子,你确实要报警??”
胡准蔑然,拿枪指着他,没有说话。
“姓余的说的没错,你爸会死根本不关他的事,那是你爸咎由自取!是他活该!也是报应!”李国梁嚷嚷,“你爸当年死了可是记了功的,是个大英雄,是英雄牺牲,你现在把我交出去,那就是自己撕你爸的脸皮!”
离晓蒙握着手机看胡准,胡准挑眉:“打!别听他胡说八道!”
李国梁喋喋不休:“我胡说八道?!胡洋就是老子在警队的卧底!他在地下赌场欠了屁股债,那个人质还是他开枪打死的!因为人质看到他在后巷把我放了!”
“闭嘴!”
“叫我闭嘴?你他妈是不敢承认吧!不敢相信吧!老子从来不用枪!那把枪是他搞来的!报应啊!最后他也死在那把枪下!”
“闭嘴!!”
“哈哈哈哈!他瞒着我把金子藏在了这里!结果自己死在了这里!哈哈哈哈!”
报警电话通了,离晓蒙道:“喂您好,我要报警,我现在在湖湾小区6号屋,我和位……”
“等等!”胡准却突然喝止:“离晓蒙!挂电话!”
离晓蒙不理会,继续道:“我们现在抓到了……”胡准却扑了过来抢走了他的手机,离晓蒙被他按在地上,他看着胡准,神色不悦,却不意外,他道:“你想干什么?”
胡准眨眨眼睛,有些懵,无意识地自言自语着:“黄金……我爸要我帮他挖黄金……”
他摇摇晃晃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弄清楚,有些事情还要先弄清楚……”
他失魂落魄地抹了把脸,脸上,手心里全是汗,眼里又惊又恐,他看看离晓蒙,又看了看李国梁。这个狡猾的歹徒已经趁机爬起了身,正要逃跑!
胡准举起手枪,对准他的右腿就是枪,李国梁仓惶转身,他和胡准对视着,模样狼狈,贪生怕死。霎那,阵战栗感爬满了胡准周身,他从这个歹徒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他慌乱,不知所措。他也狼狈,他也贪图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他非常,非常地害怕。
“胡准……”离晓蒙低低呼唤了声,胡准的害怕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容易捕捉。
李国梁笑了。
嘲笑,讥笑,讽刺,他的笑竟然有种高人等的优越感。
“胡准。”离晓蒙喊了出来。
胡准开了第三枪。
他边开枪边往李国梁着的方向走去,李国梁已经不住了,第四枪,李国梁倒下了。
第五枪。胡准瞄准了李国梁的嘴巴。
枪火味飘得到处都是。离晓蒙坐了起来,电筒光离胡准已经很远了,他的背影变得很小,像座小小的锥形的土堆,好像座坟冢。
风停下了,草地上唰唰作响,风再起时,刮起阴森腥臭的腐味,离晓蒙暗道不妙,连滚带爬地朝胡准跑过去。
“胡准!!小心李国梁的亡魂!”
胡准扭头看离晓蒙,他的脖子像是被双大手强迫拧向这个方向,张薄皮爆出道道褶痕。
离晓蒙咬开手指,跪在地上慌乱写下血书,他要伸手去拉胡准,胡准嘴边咧开个笑,举起了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离晓蒙拉不开他的手,也没法将他攥紧成拳头的左手掰开。他忙又去找余有年,这心思却被胡准看穿,他挥手,那余有年百余公斤的身躯就被甩向了远处。
胡准狞笑着解开了手枪的保险,眼睛里下冒出了四颗眼珠,上下左右胡乱跳动。
离晓蒙用双手抱住胡准拿枪的胳膊,但他的力气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