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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贤 作者:遗失白色的雪
!”
方泽噤声,这时,传来了个微弱而又沙哑的声音。
“不必劳烦方兄了,尚贤自己来便可。”说完就要去拿方泽手里的药碗。
方泽眉头皱,轻轻松松把李尚贤摁回床上。
“别乱动,真是麻烦!”
方泽不情不愿舀起勺汤药,也不吹,直接戳进李尚贤嘴里。
李尚贤猛然往后缩,脸色有些难看。
方右急了。
“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二弟你小心点!”
方泽不甘心地扭过脸,李尚贤只是摇了摇头。
“只是药苦了。”
方泽拿手背贴到碗壁,刚碰到就像被针扎似的迅速缩回来,
抬头看了眼李尚贤,又低头看起了碗里深褐色的药。
满屋子都是难闻的苦味,方泽皱起眉,再次舀起勺汤药,
举至半空,顿住,收回来,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才又送到李尚贤面前。
李尚贤微楞,低眉浅笑,
方泽看得心跳漏了半拍,
李尚贤咽下药,清苦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略微蹙眉。
方右早已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李尚贤与方泽二人。
☆、番外4
近日以来,都是方泽在照顾李尚贤,虽然态度不好,但好在照顾得还算周到。
方泽不来,那雀儿也就吃饭了,也不至于饿死,倒是那只老猫,怨气极深,每天都能听见挠门声,尖锐的爪子划拉在木板上,也没个人心软。
谁有那胆敢放它出来跟“二少奶奶”争宠啊!
在方泽的细心照料下,李尚贤终于痊愈,方泽却趴倒在床上,奄奄息。
“你终于好了!”
李尚贤恭恭敬敬地道谢。
“这些日子有劳方兄了,尚贤感激不尽。”
这些话在方泽这不受用,他摆摆手,看样子不好打发。
“你们这些书呆子就知道耍嘴皮子功夫,要谢你就拿出点诚意来,付出点实际行动。”
“?”李尚贤头顶问号,傻楞楞地看着方泽,满脸疑惑,似乎听不懂般。
“得,读书读傻了,跟我来!”
没给李尚贤发问的机会,方泽拽起他就出了紫竹苑。
兴许是过久没门的缘故,李尚贤受不得强光,抬手遮眼,眉头微皱,脸色有些难看。
方泽豪气干云地抬手横,卡住李尚贤的脖子,往后带。
“你看,我再不带你出来走走,你连出门都难!别说上京赶考了!”
李尚贤被勒得难受,脖子上横着根大木桩似的,但他没吭声,只是对方泽的话作了礼貌的回应。
就这样,李尚贤被方泽架出了方府。
方府的两个守门人仍旧是呆楞状态,直到看着二少爷带着“二少奶奶”走出去老远才回过神来。
进了方府以来,这还是李尚贤第次出门。
街上人山人海,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聊天声四溢,热闹的气氛不减当初半分,
目光停驻在他以前卖身葬父的那处,心情凝重了几分。
生老病死是自然的法则,人这世,有长有短。
虚度光阴,无所事事时,便会觉得时间漫长,忙忙碌碌,到头来看,发现自己已白发苍苍,便会觉得人生苦短。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惯人间百态,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但真到了自己老去那天,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地看待它吗?
虽说方家有方泽方右兄弟二人,香火自然是不会断,
但没人规定过方泽不能娶二房三房四房,
而自己不同,己卖身于方家,断是不能娶妻生子,儿孙满堂的。
大家都说他孝,卖身葬父。实则,他是最不孝的,因为他断了李家的香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眼里了几分悲戚,他开始动摇,自己当初的决定真的对吗?
突然,嘴上凉,个糖人出现在眼前,还有张笑嘻嘻的脸。
“你尝尝!”
方泽就这么举着,把东西送在他嘴前。
李尚贤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咬了下去。
腻腻的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小时候他父亲只过他买过次这种东西,后来他就再也没吃过。
鼻子眼睛有些发酸,喉咙干哑。
二人来到座凉亭,此亭乃湖心亭,湖面上是十里荷花,接天碧叶,
几叶扁舟泛于湖中,缓缓推开荷叶,舟所经之处留下道水痕。
娴静,淡雅,李尚贤闭目凝神,身浩然之气,仿佛融于天地之间。
对面拱桥上,着个女子。
身碧罗裙,与湖中的荷叶相映成辉,
此女眉清目秀,气质不凡,举止优雅,仪态端庄,旁边陪着小丫鬟,为其撑伞遮阳,看便知这是个大家闺秀。
方泽的眼睛似被定住了般,牢牢锁在那位小姐身上,目不转睛,再看下去估计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仙女下凡啊!她简直就是我梦中的仙女!”
李尚贤睁眼便看见正在犯花痴的方泽,
狐疑了片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烟柳画桥上,静静着年轻女子,亭亭玉立,如荷般。
“窈窕淑女,举止君子好逑,方兄若是喜欢,尚贤可助方兄臂之力。”
“真的!”方泽的眼睛都发亮了。
李尚贤微笑,点点头。
“劳烦方兄备些纸墨笔砚。”
方泽干劲十足,兴冲冲跑去买了笔墨纸砚回来。
方泽研墨,李尚贤则开画。
挥毫洒墨,动作娴熟,不是般的利落,很快,幅荷叶美人图便大功告成。
待墨干的时间里,李尚贤跟方泽说了些技巧。
“待会儿,你按我说的去做便可。”
方泽点头,心中满是感激,但感激过后,疑问就来了。
“你怎么这么懂?”
李尚贤只笑不语。
可那笑,却漾得人头晕目眩。
方泽忽略去那些感受,将手拍到李尚贤肩上,笑得奸诈。
“可以啊!以前我只知道你是个文弱书生,书呆子,没想到,你居然还这么懂这些事!”
方泽搂过李尚贤的脖子,将他拉近,
“从实招来,你以前是不是用这些招数去追过女孩子?”
“这都是尚贤从同窗好友那看来的,尚贤也从未用过。”
方泽大跌眼镜,肩膀垮下去大半截。
“你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李尚贤拱手作揖。
“谢方兄夸奖。”
“……”
然后,方泽便按照李尚贤教的去做了,拿着画,来到那女子身边。
“姑娘,你我这画中人好相似!”
方泽打开画,女子看后,惊愕不已,就连旁边的丫鬟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