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 作者:糖炒年糕

    ，“你认为该怎么入手？”

    “刘东现在恨不得躲着我们。”齐襄说：“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张措没说话。

    “好吧，直入主题。他有个情人。”

    张措说：“他的情人很，加起来快赶上他的岁数了。”齐襄反驳道：“显然没有那么夸张。”张措挑眉，无甚在意地耸耸肩：“我觉得我们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讨论他有少情妇这件事上。”齐襄还想再具体说明他的情妇究竟应该有少个。

    被张措打断了，齐襄平静地望着他：“你说的对。他的新宠，目前看来和他关系最密切的，叫做纪蓉。22岁，女，年前来g城投奔她哥哥，被袁勤看上了。”

    “等等，她哥哥是谁？”张措打断他。

    齐襄表情变了，看起来有些鄙夷，他满脸的我以为你早知道，说：“你认识，纪离的堂妹。”张措怔忪，放在桌上的手握紧成拳，“我不知道这件事，纪离很久不和我联系了，从时蒙离开后，我几乎没跟他见过面。”

    “不见面是好事，”齐襄冷冰冰地说，“李老爷子保守，不见得能容下你们往来。”张措神情严肃起来：“然后发生了什么？”

    “袁勤看上她了，”齐襄冷漠地叙述着，“你知道他有哪些手段，然后他把她转手送给刘东做了个顺水人情。”张措有些懊恼，不由得说：“我当时如果知道。”齐襄双眼从镜片后打量他，冷淡道：“不可能，那时你才入李家，自身能保全就不错了。”

    想想这年与周峻斡旋，处理公司事务，挤出时间想念时蒙，大概早将纪离的事丢在脑后。张措叹着气：“这兄妹两啊。”齐襄道：“照私家侦探的说法，刘东很在意纪蓉。”

    “所以……”

    “你认识纪离，可以请他帮忙，通过他妹妹取得那些资料。据我所知，刘东似乎很喜欢带他的情人们去公司。他甚至想把纪蓉捧红，但纪蓉拒绝了。”

    “恐怕他不会见我。”张措未尝不知道这也是个办法，但自从时蒙走后，纪离与他关系日渐疏远，有时候他看见他，还会像见着鬼般避之唯恐不及，张措自然能察觉到纪离的态度，两人渐渐也没再联系了。

    他想起了时蒙。张措眼里闪过丝犹疑，齐襄注意到对方神情的微妙变化，反问：“你想到了什么？”

    张措：“时蒙认识他，两人关系还行。”

    齐襄向他确认：“那个小孩儿？杀了刘焘那个？”

    张措点点头，他抬眼与齐襄对视。齐襄摊开手：“那么现在问题解决了。”张措欲言又止，他咽下口蓝山，咖啡香醇的气息在唇齿间流转，齐襄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然后越过他离开。

    张措个人静静地坐了半晌，突然很想见见时蒙，他起身打算去找他，趁时间尚早，还能与他同吃个午饭。

    ·

    时蒙离开张措后径直去了长青古玩店。幸亏胡不归逼他记下地址，否则他这会儿得在盘来绕去的巷道间打转。

    先前那小厮见着他，瞌睡也不打，立即起身，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迎上前去：“吃早饭了吗，今天天气不错。”

    时蒙没看他，轻压下头顶的鸭舌帽，只道：“吃了，还行。”小厮撇撇嘴：“我姓何名胜，何胜。”

    “哦。”

    “王哥说在公司等你，让你有空就去找他。”何胜说，时蒙进店中便看见红木柜台后的老先生，戴副老花眼镜，手里捏着放大镜，台上放了瓷器，瓶颈处线条收缩，瓶身鼓囊囊的，上覆红釉，金纹缀饰。

    他面前了个年轻人，正满面期待地望着老先生，嘴里问：“赵师傅，您看值少？”

    “玉壶春……”老先生喃喃，时蒙见这瓶子好看，伸手想摸，老先生手快得完全不符他这年纪，他把拍开他的手：“别瞎摸。”时蒙道：“摸摸有何不可？”老先生抖抖脖子，不搭理他，接着研究这破瓶。

    时蒙自觉无趣，何胜小跑上来，解释道：“赵师傅是我们这儿数数二的掌眼师傅，看宝时不喜欢人家摸。”

    “掌眼？”

    “行话，专门鉴宝的师傅。”何胜忙说，又问：“喝点茶？”

    “不必，”时蒙拒绝了，问他，“郑昌平在哪儿？”

    这人，直呼大哥名姓真是点都不含糊，何胜在心里翻个白眼，耐心答道：“这会儿估计在公司，你要找他得赶紧了，大哥事儿。”时蒙面无表情回头看何胜，何胜心里惊，慌忙退却两步和他保持距离，战战兢兢问：“做……做什么？”

    “郑昌平公司在哪儿？我忘了。”

    何胜：“……”

    正在何胜告诉他郑昌平公司地址时，时蒙的手机响了，铃声砰下响起来，调子愈加高亢热烈，赵老先生还沉醉在玉壶春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这响把他的思绪炸成无数的愤慨和气恼。赵师傅拍红木桌：“滚出去！”

    何胜急着打圆场：“好嘞您看！我立刻滚！”边说边赶紧拉上时蒙出门去。

    时蒙瞪了赵师傅眼，看得何胜心惊肉跳。幸亏这尊大神接起电话，看来不会与赵师傅计较了。何胜抹了抹额头的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何胜根本不想这两脾气古怪的人凑起然后闹出个大。

    时蒙的手机是新买的，故也只有张措人的联系方式。这还是张措输进去的，来电显示十分的恶趣味，老公旁边有个话筒的符号。

    时蒙平静地接起来：“谁？”

    “……”张措扶了扶额头：“时蒙，是我。”

    “……”时蒙不确定地反问：“张措？为什么这上面显示着老公？”

    “……”张措认真地说：“我也不知道。”

    时蒙想了想问：“能改么？”

    张措：“不能，你想改成什么？”

    时蒙：“娘子。”

    张措：“……”

    何胜：“……你们在说什么？”

    “你在哪儿？”张措走进滨园南路，途中偶有商贩向他推销，张措微笑摆手拒绝了，时蒙看眼何胜，低声说：“长青古玩。”张措顿住步伐，稍显急切：“换家，那是郑昌平的地盘。”他唯恐郑昌平伤害时蒙，年前王志带走他和纪离的事直是梗在他喉间的根刺。

    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爱屋及乌，恨亦如此。张措可以面带微笑寻求与郑昌平的合作，但不代表他能同样微笑着将时蒙放在长青看得见的地方。

    g城地下势力两大龙头，是袁勤，二是郑昌平。

    袁馨不知出于何种缘故，愿意与他订婚，替他争取袁家的支持，而袁勤却全然不是，袁勤向着周峻。袁勤心胸狭隘，对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如今全看在袁馨的面子上不明着和他撕破脸。但他只是蛰伏起来，只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