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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家路窄 作者:唐一寻
”
沈应洵脸色铁青,丝毫不以为荣。
钱延笑不可遏:“我早就说吧?沈总秀色可餐,唔……”
他话音未落,沈应洵已经凑到他耳边,以手挡住,状似在同他商讨问题般,实则不轻不重咬了他耳朵口:“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钱延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今晚摆摊本就不为生意,所以钱延也出奇的低调,不像往日那般招徕客户,价格也不怎么放低,反倒是风平浪静。
到了点,钱延整理好东西,主动说:“沈总,我们走走吧。”
冬夜散步实在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沈应洵瞥了他眼,见他副有话要说的模样,还是顺了他的意思。
只是他没想到,两人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泉长公园。
沈应洵在门口定住,见钱延还在往里走,皱眉道:“这么晚去公园做什么?团黑。”
钱延不以为意,笑嘻嘻道:“就是黑才好办事。”
说罢见周围无人,他便也不再避讳,拉过沈应洵的手,便径直往里走。
明明是冰冷的天,他的心里却奇异般的滚烫,旦起了向身边这人诉说的欲望,便迫不及待期待结果,于是自然也没注意到,被他牢牢牵着手的沈应洵,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直到走到湖边,他终于停下来,夜晚的泉长公园安宁寂静,路灯低矮,光线微弱,实在是个青年男女肆无忌惮谈恋爱的好地方。
“沈总,”钱延看着雾蒙蒙的湖面,声音也有些恍惚:“你还记得这里吗?”
这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虽然对沈应洵来说那回忆恐怕不能算愉快。
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他又说:“两年前……是我最难的时候。”
沈应洵径看着湖水,神色阴沉,不知是根本未听到他的话,还是并不受那话的影响。
钱延有些尴尬,没料到对方会是这样冷淡的反应,只有自己继续唱独角戏:“我和阳阳妈妈是人家介绍认识的,我们那时候都年轻,也草率的很,从感觉不错到结婚,也就个来月。婚后阳阳妈妈就怀了孕,然后生下了阳阳。”
“后来我才知道,阳阳是他妈妈和之前的男人生的孩子,那个人连孩子的存在都不知道,就匆匆跟别人结了婚。”
“他妈妈嫁给我,无非只是赌口气,还有想给孩子找个名义上的父亲。”
“阳阳是我带着长大的,从小就乖巧听话,粘我粘的不得了,爸爸爸爸的喊个不停,即使是亲生的孩子,我想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阳阳后来,会检查出那样的病。”
说着钱延停了停,见沈应洵依然言不发,直直的看着远方神色复杂,也不知听没听见自己的话,犹豫了下,还是试探着喊了声:“沈总?”
沈应洵这才回过神来般:“什么?”
钱延张了张嘴,剩下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便简练了许:“我那时候工资低,手上的钱不够阳阳看病,只有用别的方式。我同事说这公园情侣,卖玫瑰花的生意不错,我就试着来看看。没想到第次就遇到……”
“够了!”接下来的情况沈应洵也知道,像被戳到了什么般,声色俱厉的打断他。
钱延没想到他反应突然这么剧烈,愕然的住了嘴。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沈应洵声音平缓的开口,像在竭力压制着什么情绪:“我不想听这些。”
有些心上的刺,还以为时间长了就不会再疼,没想到还是经不起点碰触。
钱延嘴唇微动,半晌才低低喊了声:“沈总。”
“都是成年人,谁会没有过去,既然过去了,也就不用再提了。”沈应洵也知道自己反应过了,道歉又不知如何开口,赶紧放柔了语气保证似的说:“我们还有以后。”
钱延肚子话都咽了回去,在他的敷衍里微笑着点点头,神色慢慢黯淡下来。
没想到他还是放不下,虽然也是预料之中。
可是就像他说的,毕竟也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钱延在黑暗里失落的拍拍脸,给自己打了打气,见走在前面的沈应洵回过头疑惑的望着他,又笑盈盈跟上了步子。
☆、第三十四章
回去路无话,到家之后沈应洵草草洗漱了倒头便睡,钱延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打扰,自己整理好了东西,就在他身边自顾自的睡下了。
哪想到他刚躺下,双手从后面牢牢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背上,声音轻微的呢喃:“延……”
仿佛掺杂了很情绪,却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即便在情'事高'潮也鲜少被他这样称呼的钱延心里跳,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再回过头时,见沈应洵已经闭上眼睡得熟了。
钱延不禁也隐隐后悔自己今晚的时意气。
何必好好的谈什么当年,何必好好的把这人的回忆勾起。既然对方选择了和他在起,那就是不再介怀曾经的流言。过去不可追,何必破坏了两人现有的平静。
情绪太,尽管直被沈应洵紧紧抱着,钱延也仍是直到天边都泛起了白才迷迷糊糊睡去,于是难免起的迟了些。
出乎他的意料,他还是被沈应洵叫醒的。
昨晚罕有的失控与软弱已经不复存在,神清气爽的蹲在床边,饶有兴致的捏他的鼻子。
钱延带着睡梦被搅的困意,愣愣的和面前气色很好的沈应洵对视着,竟有些说不出话。
“起来了,早饭都凉了。”沈应洵没事人般,经过了夜深眠他已经把所有的情绪收拾的干干净净:“要是困今晚早点睡。”
即便心里始终有所惦记有所不甘,也不代表他会沉湎于过去走不出来。那个人坚持放弃他是为了过的好,他也同样可以。
看到钱延脸上浮起惊讶又无措的表情沈应洵莫名的想笑,凑过去啃啃他的唇:“还是你想先运动再吃饭?”
钱延知他的意思,腾的坐了起身,急急忙忙的穿衣服。
沈应洵失望的叹了口气。
“话说,”两人坐在桌边吃早餐时,沈应洵突然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钱延口煎蛋差点卡在喉咙,好半天才咽下去,想了半天都答不上来,使劲抓抓头发。
最初他做着份再普通不过的工作,只想家三口好好生活下去。后来阳阳生病,所有的目标都变成了做生意、挣钱、治病,现在骤然没了重心,反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也是阳阳离开后这么些日子,他始终在花着存款,却并未真正去寻找份工作的原因。
沈应洵皱起眉:“你想做什么工作,你都不知道?”
钱延想了半天,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