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作者:这是一个马甲

    到徐家。

    宝贝

    徐全整夜都睡不着。起初是记挂着那几颗冰糖葫芦，翻来覆去差点都把床板给翻了；后来隐隐约约听见赵家后院有些嘈杂，该是赵当家的回来了。

    徐全默念没啥好想的，才要闭眼睡觉，耳朵却捕捉到寂静中突兀的声响，他立马跳起来，衣服都没披便出了家门。

    赵家院子传来阵阵鞭打声，除此之外便没其他声响了。徐全抬头看着赵家后院那株高高的木棉树，树枝在夜色中影影倬倬的，和着那干净利索的鞭打声，鞭又鞭，遍又遍，

    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赶紧关上门爬回床上，畏畏缩缩地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止自己去留意。心里头也不知想着啥，乱糟糟的，到最后理清那团思绪，才发现是甭打他这三字。

    徐全惨淡地笑着哭着。

    心里头住着的人，挨了打，自己却比挨打的还疼。

    真是此有此理。

    徐全平日天没亮就得起床干活，今日是睡不着了才认命爬起床趁早摸黑地先把活儿干好，天亮他就去敲赵家门。

    应门的是赵老爷子，他没说话就让徐全先进来。

    赵当家的坐在厅中，瞧见徐全进来就扫了眼，继续闭目养神。看得出两位长辈神情微颓，应该也夜没睡。

    徐全惧怕赵当家的，没他点头答应也不敢莽动，窘迫着不知道怎么是好。幸好赵老爷子对他说：“在后院那头呢，去罢去罢。”

    徐全这才挪挪脚步去了后院。到后院就看见那人□□的背，条条红斑像狰狞的蛇，层层叠叠地盘旋在男子壮实的身体上。

    他还是保持在家门前跪着的姿势，不似认错，只给徐全个倔强的背影。

    徐全想着这人怎么会认错呢，从小他骨子里就是这么铁骨铮铮，说难听些就是牛脾气。他走过去蹲着，想骂句活该！可惜自己是个哑巴，骂不得；但又气不过，伸手就巴掌扇在那人的肩上！怕他伤上加伤，还得避开肩上的鞭伤。

    打了几下不解气，却又觉得自己活脱脱像个小女人般撒泼，便抡起拳头又锤了几下。

    这人说走就走，十年来从没给家里捎来句平安。徐全没少担惊受怕的，怕这人贫寒交加、怕他客死异乡，怕自己老年垂暮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打到最后，徐全忍不住低下头哭得稀里哗啦。

    这真是个混账。

    才哭了会，那人大掌提，把握住徐全的脖子，仰起他的头。

    “不许哭。”那人说，“再哭、□□翻你。”

    徐全吓得呆住，把推开这混账。刚好赵老爷子过来，徐全擦擦脸就走了。

    赵老爷子见徐全又气又羞的模样，皱皱眉上前踢了跪在地上的脊梁骨脚。他说：“徐赵两家就这么个宝贝；赵宁，你可得护好了。”

    赵宁鼻头哼声，还是挺直腰背不做声。

    ☆、第 3 章

    屠夫

    徐全料想不到赵宁竟长成这么恶劣的人，想当年还是个彬彬少年，如今却——

    徐全气白了脸，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推着板车去市集摆摊。

    镇上爱吃徐家豆腐的熟客不少，徐全有点忙不过来，也就把早上那点尴尬跑到九霄云外。赵当家的今天也出摊，猪肉摊子就在徐全斜对面，平时也好有个照应。

    今日赵当家的来得迟，幸好徐全早早给他候着位置，才没让其他人给占了。不过他今日不是个人，还有个年轻人过来帮忙。那小伙子年轻力壮，长相端正，让来往的人不由得看几眼；相熟的就问赵当家的这人是谁，赵当家的说：“不孝子。”

    其他人才记起赵家还有个离家年的儿子。看热闹的寒暄着，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问几句；赵当家的随口应付着，让赵宁熟悉摊子的事务。

    赵宁拿着剁骨刀，轻轻掂量两下，还真有点称手，不由得挑挑眉。赵当家的在旁指点，赵宁操着剁骨刀，按着吩咐利索刀！砰地声，坚硬的猪骨头应声两分。赵当家的也挑挑眉，见他没把砧板剁裂，便不出声。倒是隔壁摊子的大娘吓了跳，捂着胸口定定神，笑道：“小伙子好力气呀！这么能干，赵大爷也可以歇歇、享福了！”

    赵当家的应道：“就那么点力气，还得学呢！”

    赵宁再掂量掂量着剁骨刀，确实称手。

    徐全也让那声吓到，抬眼看看猪肉摊子，那新来的屠夫似乎挺满意自己手里的刀具，又是利索地剁起猪骨头来。

    那么使劲，也不知道有没有扯到背后的伤。徐全瞪了他眼，手上继续忙活。

    赵老爷子负责烧中饭，徐全早点赶回去帮忙，等赵当家的回来刚好是用饭时间。张桌子放了四副碗筷，普普通通三菜汤，但求温饱而已。家子人安安静静用饭，徐全收拾饭桌，赵宁拿着碗到井边洗刷。

    回来前，徐全到药铺买了点药膏，等赵宁把活儿忙完便示意他回房上药。毕竟伤在后背，赵宁脱了衣裳坐在床边，本来简单的涂药活儿因为徐全的尴尬弄得有点暧昧不清。

    赵宁涂完药也没歇息，跑到后院练拳去。

    徐全脸臭臭的，这和伤上加伤有何区别？！只是赵当家的矗在后院看着，徐全也不好做些啥，灰溜溜地回徐家去。

    餮足

    （省略）

    刀子

    中午赵宁送饭过来，徐家大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就是小小的磨坊。磨坊旁是两房间，徐全那间房子没安门，就挂着布帘子而已。

    赵宁把篮子放在磨坊的桌子上，撩起帘子去寻徐全。徐全背对着他躺着，被子几乎把人都盖住。赵宁去扯被子，徐全死攥着不肯放。

    两人拉拉扯扯地，害得床都在吱呀作响，那声音活脱是昨夜里该有的节奏，羞得徐全不敢动。赵宁去掉他的被子，把将人按住，凑上去就亲。徐全张嘴就被塞了舌头，两人你推我赶好会，终于将徐全累瘫在床榻上。

    赵宁用手指擦下唇，拭去从徐全那儿掠夺的余津液，说：“用饭。”

    徐全憋红张脸，气息不定，完全弄不懂赵宁是啥意思。

    赵宁撩起帘子回头对无动于衷的徐全说：“出来用饭、难不成要我扛你出来。”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张嘴就将他吃进肚般。

    徐全吓得爬起来，走到磨坊用饭。

    赵宁四周环顾下，回赵家取了铁锤子和钉子，趁着徐全用饭的时候将摇摇摆摆的床重新固稳起来。

    赵宁忙完活就走了，根本没想过要跟徐全交代些啥。

    晚上用饭的时候，赵当家的问徐全身体好些没，徐全只能干点头，而坐在隔壁的赵宁面不改色地继续扒饭。

    用了饭，徐全也不留，脚步匆匆就回徐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