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日记 作者:没有鱼蛋

    这几分钟里，陆止都没有看向他眼，只是在旁默默喝着酒。过了会儿觉得周围吵闹得有些让人烦躁，起身去了洗手间。

    ***

    沈年推门进去的时候陆止正在抽烟，看自己进来了陆止把烟灭掉，打开水洗手，他看起来已经有些醉了。单独相处的气氛有些诡异，那个人点头示意了下，看起来就准备绕过自己走掉了。可是还想跟他说两句话啊，于是沈年很生硬的，在他走之前问了他句最近好吗。陆止回答道还好，想了想又道：“你以后跟张墨时他们你几个出来聚聚吧，你去之前跟他打声招呼我不去就行。他们很想你。”

    “你的……朋友，也可以带给他们介绍，他们不会不欢迎的。”陆止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还是跟以前样没什么表情，看似也很沉稳，但里面却有丝从未有的局促，就像是犯错后不敢抬起头的孩子。

    “知道了。”沈年听他说完那些话莫名就有些生气，语气也就有些不好。

    话音落下后气氛又变得诡异的安静。沈年觉得陆止可能也是真的有些醉了，看他有些失神地伸过手指在洗手台上的镜面上触碰了下，才突然醒过神似得道别离开。

    当然沈年不知道，陆止刚才醉醺醺触摸到的，是倒映在镜子里他的脸。

    陆止也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沈年把自己锁进了隔间里哭。

    你只说他们很想我。你明明比他们了百倍，怎么不说出来呢。

    ***

    陆止终于还是病倒了。在他连续高强度工作了几个月之后。本来只是淋了场雨引发的感冒没有去在意，结果就成了高烧，因为身体机能本来就不好，各种病起来，就严重得进了医院。住了几天院，张墨时他们来看他还说要告诉沈年，被他以不重要的理由阻止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次住的病房还刚好在沈年上次住的那间的隔壁。自己把他弄伤了，最后眼好好看他是在他输完消炎药昏睡着的时候。他看起来很苍白虚弱。

    不想闲下来就会想东想西，让人带了些资料过来输完液例行检查完就可以继续处理。不听医生劝告的后果就是晚上又发烧到了四十度，浑身乏力地倒在床上，头疼欲裂，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就像每个梦里样，脑海里出现了沈年的影子，想要回忆起他的脸，但是混乱的大脑却怎么也拼凑不出清晰完整的影像来，想伸手去抓住也扑了空，仿佛就要离他越来越远，真的要消失不见了。

    滚烫的体温让他的大脑越来越散乱，等再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在沈年家楼下了。模糊中记得自己好像是拿了件外套就从医院里跑了出来，还好沈年家离医院还算近。

    天空飘起了细雨，混沌中能感知到体温又升高了些，外面的空气又变冷了些。陆止下意识把身上的大衣裹紧了取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不是什么大病，却连稳都困难。

    坐在楼梯前已经快要撑不住闭上眼到时候，终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费了很大力气才起来。

    沈年看清面前似乎喝醉了的人是谁后愣了下，整理了下自己的呼吸才开口。

    “你来做什么。”

    阵沉默之后陆止才回应他。

    “想见你。”

    沈年突然有些委屈。这个人，从来都强势得很，从来都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生气就生气，想吵架就吵架，想几个月不理他就几个月不理他，不闻不问后想见他就跑来见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而自己却点办法都没有。就算半年不见，看见他，还是会难受。

    沈年只是沉默了两秒，便绕过他想去开门。怕再看见他在面前，怕因为他的句带着醉意的想念奋不顾身地回头。

    “我怕忘记你的样子。”

    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说出这句如既往不带温度的话，沈年却红了眼圈。故作坚强地继续朝前走，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脆弱。拿出钥匙打开门，却被陆止挡在了面前。

    沈年鼓着勇气对上他的眼，学着他的冷漠。

    “还有事吗，没事我进去了。”说完试图推开面前的男人，却发现他的体温烫得吓人。脸也红得不正常，刚才还以为是因为他喝了酒。

    “你……怎么了？”

    打开玄关的灯才发现他的大衣下面还穿着病号服。赶紧把人拉进门，把他湿掉的外套脱了下来。有些慌乱地想去解他被淋湿的衣服，却被面前人抱住了。这个拥抱，像是已经用光了他所有力气，让他不得不把身体都靠在了自己身上。

    “沈年。”

    陆止叫了声沈年的名字，便是长久的沉默。他很想说对不起，但是已经干哑得发不出声，也没有力气了。

    就是那么短短的两个音节，沈年却从里面听见了他压抑过久的想念，和说不完的抱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崩溃了阵，沈年才偷偷擦干自己的眼泪。

    “先去躺下，把衣服换掉好吗。”

    沈年扶着陆止滚烫的身体走到卧室里让他躺下，给他换好了干衣服，起身去取了毛巾和冰块过来。拿毛巾包好冰块在陆止的额头上小心动作着，他却毫不避讳认真地盯着沈年的脸看得出神，看起来不是太清醒。换过好几次冰块了他似乎还是没有好转，沈年着急起来。

    “陆止，我送你回医院好不好。”沈年说完便准备去扶他起身，却被固执地拉住了手臂。

    “不去。”

    沈年无奈。去药箱里找了退烧药给他吃掉，又让他喝了些水。似乎是找到了正当的理由，主动把额头贴到了对方的额头上看看还烫不烫。已经记不清久没有离他这么近了，明明曾经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却要找这种理由才能亲近些。傻乎乎等了他那么久，这个人都没有来找过自己。那这次就换自己主动次好了，虽然明明是这个笨蛋的错。

    离自己咫尺的那双眼睛有些涣散地望进来，有些虚弱地开了口。

    “很想吻你。”

    沈年的眼圈又有些红了，直以来的委屈就快压抑不住了。那就吻啊，这个笨蛋，像以前样啊。以前不是这种事情都强势直接得不行，为什么现在还要用那种求而不得的语气来征求自己的意见。

    “可是会传染。”

    这个人真的是笨蛋吧。怎么有这么讨厌的男朋友。想告诉他都这种时候，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