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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
放。之梦整理
夜里十点刻,客房值班经理帮着师烨裳将汪顾扶进另间套房后很有眼力见儿地告辞退去,师烨裳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头死猪扒光衣服摊进床间。等给死猪拍好枕头盖上被,就听隔壁房声震惊四座的咆哮:“哇!敢情您老人家全吐我身上啦?!”
也不知是隔音不好呢,还是那声咆哮的主人有内功。
316 欲哭无泪
年会过后,各家各户又恢复了往日形态,汪顾忙着投机倒把,师烨裳也在倒买倒卖,林森柏继续危害民生,华端竹还在猥亵妇女,咪宝依旧横行乡里,郝君裔照样好逸恶劳……乍看这就是群犯罪分子的故事,可仔细瞧瞧这也还是堆不争气的东西——三个奸商,个妈妈桑,外加俩逃学的。
十二月来临时,b城下了几场小雪。说是小雪,可雪花足有黄豆那么大。汪顾说那不是飘下来的而是砸下来的,师烨裳就问她出门用不用顶锅盖。林森柏雨雪天发情,咪宝拿她没招只能躺平任调戏。郝君裔贪图下雪天的安静,每天下了课就上床,端竹觉得她十分省事,干脆就养成了不吃晚饭的习惯陪她起睡。按说小雪小风小日子,这么过过也挺好,但,野猫开始叫春了。
猫这种动物,特别热爱在春暖花开之时偷偷地生窝,于是掐着点儿在冬天叫春,声声撕心裂肺,仿似被人碾着尾巴。汪顾家门外是条小马路,因属老旧居民区而成了三不管地带。猫儿平时栖息在各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饿了才会上门找食,可长久的与野猫为邻,就总免不了要听几声嗷嗷。大熊和汪汪是大个子,素来对幼小的生命抱有怜香惜玉之情,猫们常在夜里溜进院子偷吃它们的狗罐头,它们就好心地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挤出伙食来接济灾民,日子长,猫们就把汪家当成了根据地,夜夜吃完狗罐头就守着汪顾门口叫春,叫得汪顾都发春了。
“师烨裳,你好心,就宽衣解带让我亲热亲热呗。我今后尽量控制下,能不说你瘦就不说你瘦,真的,”汪顾于某个星期六上午诚心诚意地发出保证,“可你怎么总吃不胖呢?”师烨裳从被窝里伸出只手,在肩头做完个扇耳光的动作,很快又背对汪顾闭起了眼睛。汪顾不死心地磨蹭师烨裳,姿势比八爪鱼都缠绵,“好啦好啦,你瘦我也不嫌弃你啊,又不是没看过。你就是瘦成了把筷子也很迷人行不行?啊不,是迷人,行不行?总之你快开禁吧,我憋死了都。”
正常的情侣之间,大概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方欲求不满,方坚决抵抗。如果这种情况维持的时间短,那可以算成情趣的种,因为不时,坚决抵抗的那方就会“嘤咛声,瘫倒在对方怀里”。但如果这种情况维持的时间太长,那基本可以归类到性生活不和谐的范畴里,成为两人感情破裂的契机,进而在这种难言之隐中默默走向分手,极其罕见像汪顾这么被拒还满心甘之如饴,明知道只要几天不说师烨裳太瘦就大罪得赦可她偏就忍不住成天埋怨师烨裳太瘦的情况。有时师烨裳憋得狠了也会问她“你今后还说不说我瘦了”,言下之意便是“你要是保证再不说了那就来吧”。无奈汪顾很有自己的原则,会说就是会说,她不能为了时淫欲欺骗师烨裳,当然,她也是因为知道了欺骗师烨裳的下场而不敢瞎保证,可这就能说明她那非同般的人品了——不屈,不移,还不淫!
然后,可想而知,她的这个假日仍旧是守身如玉地度过,星期带着满脸憋出来的葱心绿,她照常工作。至于猫,她想,改天给它翻过来看看叫的是男猫女猫,男猫给它配个妻,女猫给它配个郞,两只起丢出门,乃们就舒爽地嚎叫去吧!留我这个苦命的人……汪顾再次欲哭无泪——她不晓得令她想死的事还在后头,她现在就欲哭无泪,显然为时过早。
“帮我通知下去,下午的会议务必全员到齐,出差的能赶回来就赶回来,在国外或者没航班回程的也必须视频与会。”汪顾将摞资料递给叶婕翎, “还有,告诉徐旭我要看下个季度的收购计划。让他尽快送过来。”叶婕翎领命而走。汪顾回手扯过摞三只次性饭盒,逐个摆好,拆开筷子,她对上面的竹刺不屑顾,箸头插进饭堆里,挑起撮饭粒,她定定看了几秒,还没尝过味道就开始丧气瘪嘴了——这几天路上有积雪,师烨裳说雪路滑,不让她开车过去找她。然而相处近年,正是普通情侣倾情热恋的时候,汪顾想着师烨裳也要个人吃饭就觉得心里阵阵发酸,于是说可以让司机送她过去,反正越野车加雪地胎撑死再加条防滑链,问题不大的。师烨裳看看天色,本想答应的,可旁的电视新闻突然 播出午后雪量增大的信息……汪顾边扒饭边想,这到底叫个什么运气呢?老天爷看她不顺眼是怎么着?
不刻,张慎绮如约而至,手里也拎着几个员工饭盒,小丫头进门就咻咻地喘气,好像刚被鬼追完场,“今天我得快点吃,楼下好忙!”
汪顾食不知味地咀嚼,隐约觉得来者是位老先生,抬眼瞧,原来张慎绮的下巴上贴着两条透明胶带,恰似把幽扬的山羊胡,打远看去,倒很有股飘然欲仙的味道。“小七啊小七,你刚在楼下跟人打牌打输了?”汪顾指着自己的下巴问。张慎绮没想法地往自己下巴上摸了把,透明胶带被她生生拽下,活拔鸡毛的痛楚差点儿没把她眼泪给激出来。汪顾见状又道:“我今早路过公关部时还看见你们在剪纸,难道现在改糊纸了?”说是路过,可每天遍从顶层到底层不定时地逐层路过,那也不得不有巡检之嫌了。师烨裳就此发表看法: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崽子爱打洞。还说就凭汪顾这些举动,放张氏里,不用看样貌也知道是谁生的了——放张氏里,若光看样貌,还真不知道汪顾到底是谁生的。如果张蕴然嫁给飞鼠或者大象,也很有可能生出汪顾这号长相的来。
“今天广告公司送了宣传用的立板过来,说是要摆在连锁超市里的。经理觉得那个板子做得太俗了,让我们拼些色块上去给他看看效果。”张慎绮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眼眶含泪。可含泪归含泪,饭总还是要吃的。她干完上午的体力劳动,几乎产生了身处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错觉,要不是汪顾打她手机让她上来吃饭,她简直就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青春貌美,和蔼可亲,浑身上下都冒着家常小菜味儿的表姐了。“诶,对啦,咱们要进店吗?以前不是只针对经销商?战线拉得太长的话虽然利大,可也会摊高管理成本啊。”张慎绮飞快地往嘴里塞东西,边塞东西边说话,难为她鼓着腮帮子还能将话说得清晰,想必口齿要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