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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
对张家还有个顶梁柱感到欣慰,又有些担心他胡搞瞎搞要搞出事来。好在常言道枪打出头鸟,如今谁都看出了汪顾是怀柔主义的信徒,即便出事,也只是张慎翼人出事,而他们,刚好能借此机会探出汪顾的底线在哪里,于是当下就有人低声附议,甚至有几个跟他同辈的兄弟流里流气地拍张慎翼肩膀,惹得张慎翼禁不住得意地嗤笑起来。
身为女人,汪顾自然不愿意面对这种不太正经的公务场面。而男人在公务场上最拿手的就是将工作问题转化为性别问题。男人扎堆笑,女人免不了心里发怵,就算明明占着上风,气势亦会被削弱许。师烨裳早早给人留了个心狠手辣的印象,言不合,杯子里的水,甚至连杯子都很可能横飞而去。汪顾学三学四就是学不来这手,这时便只好以沉默和微笑应对,脑子里哗啦啦地开转,但好半天也转不出个所以然。
318 挠墙
既然无计可施,汪顾便果断地阖眼抿嘴,学张蕴然的样子闭目养神,搞得她俩仿若派。
张慎翼瞧汪顾脸淡定悠然,自然不敢蹬鼻子上脸地跟汪顾明杠,关键是他不晓得“那本东西”里到底有没有他的把柄,万有,只不过汪顾想拿他这个反对派来杀鸡儆猴呢?
会议由此进入胶着状态,双方都是做贼心虚,但都寸步不让。
按照正常情况,董事局内旦形成对立,对立双方必然要在明面之下大搞阴谋。可惜张氏的会议室里所谓之“双方”,其实不过是两个被即有条件制约成了溜溜光杆的司令,身后没有小卒,阴谋亦不外乎人事。
汪顾占有先机之利,鬼主意又是她出的,成功失败都不伤她根毛,如若她是正儿八经的张家人,那么此时她必定是人心所向,料你谁来都撼动不了她半分;而张慎翼身为张家长孙,从小被张鹏山寄予厚望,在他这辈的人当中,蛮可以算得首脑,要是十四年前没有张蕴兮横插杠子进来捣乱,现在这个董事长的位置就算不是他的,那也预备是他的了——这样的两个人,要在张氏内部搞人事,想必会各有千秋,搞得异彩纷呈:务实派眼中只有钱没有姓,如今已经掌定了财权的汪顾是座好靠山。保守派眼中只有姓没有钱,名正言顺的张家太子非常值得匡扶把。
就汪顾这个当初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空降兵而言,张氏内部的形势已经渐渐好了起来,人事方面,能争取到个同盟,她就等于赚了笔,没有损失,失败无从谈起。且威望这东西就像牌子,就算货再烂,牌子能坚持几十年不倒,撑到最后也就成名牌了——她汪顾本身是件好货,日久天长,总会拥有威望的。所以她不心急,甚至还因预感到斗争即将爆发而显得有些兴致勃勃。
会议桌上的沉默延续了半小时后,张蕴然突然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此时桌上众人大在发闲症,见她有动作,顿时纷纷放下手机、pda、psp之类的电子设备,抬起头来打算听她发言。汪顾养了半天神,这会儿早就养得不耐烦了。她怕再养下去神没养出来,反倒要睡着,于是就比张蕴然的动作提前了小半分钟睁眼,正好把张蕴然那点头收入眼眶。
“散会吧,孩子们。”张蕴然依旧闭着眼,嘴唇也没大动,声音好像从肚子里传出,之梦整理,清晰得来又带着几分幽闭,梦呓般,“不要让我们老人家陪着受罪。各自回去想想有没有让步的余地,要是打算开仗,那我可度假去了。”她的腔调由梦呓转变为念经,叫人听了便恨不能送她挂佛珠,好让她有模有样地继续念下去——他们是宁可听经也不愿在沉默中煎熬了,“只是有两点,我要倚老卖老地说说。第,你们最好牢牢记住你们个两个全都是张家的孩子,不要再拿谁是张家人,谁不是张家人这种事来当话题。要论出身成分……难道你们兄弟里凡是小妈生的都算庶出吗?”她终于抬起眼皮,双眸子流光溢彩,可见养神养得卓有成效。汪顾面感慨千金大小姐就是好命,活个半百跟玩儿似的,面又沉着心思掂量张蕴然接续之言,就等张蕴然话锋转,各打五十大板地将罪过也分给她些。而后,张蕴然果真如了她的愿,“第二,张氏是集团公司,举动都要在全局立场上考虑。自把自为也应该等太平盛世,霍氏国代去年销售额是我们集团整体的五分之二,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它仅仅是霍氏众子公司中的个?想要窝里反之前,你们最好弄清楚个事实。我们每年少收几个牌子,很可能意味着霍氏收几个牌子。不用,三年,每年算两个,六个牌子里你们还担心出不来个年净利上亿的?”
汪顾能想到张蕴然会指桑骂槐地戳她通,但她决想不到张蕴然说到最后居然会大张旗鼓地帮她把。虽然张蕴然的脑子里除了家就是业,与她所求差之何止千里,可无论在公务立场还是私人立场,张蕴然这席话都完美得无懈可击,不止令敌对双方都发觉了自身错误,同时,张蕴然极其熟练地和的这把稀泥完全有可能促使她的倡议得到通过——难怪连师烨裳这号目中无人的货都要不遗余力地规劝她对张蕴然敬重拉拢。
现在想想,倘若少了张蕴然的辅佐,恐怕智勇双全如师烨裳,也无法在张氏立足。
“嗯,监事长说得有道理,是我准备工作不足,草率了。”想通之后,汪顾身先士卒地做出表率,但心里仍在打她那盘小九九,“今天的董事会就开到这里吧,我们都回去好好想想。会儿我会向管理层征求意见,看他们能否在年前拿出前期预算,以方便我们加客观地看待资金问题。”
傍晚七点,汪顾顶着个嗡嗡作响的脑袋回到家,进卧室门便看见满茶几的饭菜。
师烨裳坐在饭菜跟前,翘着二郎腿,把腰背弓得像虾米样,正不为所动地翻阅资料,知道汪顾进门,她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吃饭。”头都不带抬的。
汪顾不敢自恋地认为她是专程在等自己回来吃饭,可光是从师烨裳嘴里吐出“吃饭”这俩字儿就够她手舞足蹈阵的了——贝贝越来越温柔体贴,都会叫人吃饭啦!
“师烨裳,我真是爱死你了。”大步上前,汪顾掰过师烨裳的身子就往那唇上凑去。
师烨裳被她闹得没招,只好放下资料专心回应她的热情。两人加起五百似地吻了阵,居然也吻出了几分情欲的味道。汪顾万分想要趁势将师烨裳放倒,无奈忙了天身上脏得快要和泥,就算师烨裳肯,她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那双爪子适不适合干活。唔……禁欲几个月,指甲都留长了。
由于时间太长,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师烨裳刚放开汪顾就拿起了资料,中间没有秒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