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告白 作者:简柚

    咧嘴：“糟糕，这么想，我……我有点害怕了。”

    他这么说，酒童们都惴惴了。

    小寇骂道：“看看你们那个熊样！这脸怕怕的样子还怎么去见客人！顾先生不是说了么！规章制度不变！大家就当咱们经理没走不就行了！”

    酒童们议论纷纷离去，小寇关上休息室的门，他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尴尬道：“其实我也有些害怕，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和顾先生相处。”

    岳龄笑起来：“说不怕那是假话，但是这样来，至少经理没把店子卖给外人。总是好事情。”

    小寇沉思着说：“我觉得接下来，咱们店要迎来个营业额的高峰了。”

    顾海生辞去瀛海总裁职务，跑来独眼杰克当经理的事情，迅速成为了爆炸性新闻。

    上任的当晚，独眼杰克就沸腾了，客人们纷纷往三楼跑，个个探头探脑，想看看坐在办公室里的到底是不是那个顾海生。

    有甚者，那些和瀛海有往来的商人们，借机和顾海生搭话，想想看，平日里见都见不到的人物，现在竟然就出现在自己找乐子的夜店里，这么好的机会谁肯放过？

    “顾总，这次东明的那个工程，能不能给我们君越点机会？”

    “抱歉，许总，我已经不是瀛海总裁了。”顾海生笑容可掬道，“相关事宜请您去找苏麒，他才是现任总裁。而且请不要再称呼我顾总，我现在是顾经理。”

    但是这种话完全泼不熄对方的热情，因为谁都知道苏麒和顾海生孟不离焦，向来都是共进退的，别提顾海生目前仍旧是瀛海集团主席。

    顾海生只好让小寇连夜赶做了个大大的警示牌，挡在三楼门口，上写“办公区域，来宾止步”。

    即便如此，也没有阻挡住这群马屁精的热情，第二天，客人增加了倍，其中还来了好些直男。当然，这些家伙都是冲着顾海生来的，既然没法跑上三楼和顾海生搭讪，那么他们就只有把自己的名字挂在酒水单上，力图争取到当日消费额最高的名头，仿佛那样来，就能被顾海生注意到继而把自己的名字放在心上……

    “他们有病么？”岳龄脸见了鬼的盯着酒水单，“晚上喝掉五瓶芝华士！他们是不是在拿威士忌洗脚啊！”

    “这样印象深刻嘛。”泉子不在意地说，“让顾先生看见，心里留个影，这就跟做广告样的效果——个广告牌十几二十万，五瓶芝华士才少钱？”

    “有什么用呢！”岳龄叹道，“顾先生又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而且看来他是不可能再回瀛海了呀！”

    泉子点点头：“他是不可能再回瀛海了，不过有个人看来就要回独眼杰克了。”

    “你说谁呀？”

    “豆腐。”

    ☆、第 196 章

    关于酒童们的紧张情绪，顾海生很快就有所察觉，是因为他发现，只要自己出现在包厢里，本来和客人有说有笑的酒童，笑容全都卡住，包括客人也集体起身，有几个还点头哈腰的。

    就算单独被他叫到楼上来问事情的酒童，个个也拘谨得不得了，自己再问两句，酒童的额头就冒出汗来了。

    有这么不习惯么？顾海生暗想，自己并非是那种看着就叫人害怕的类型吧。

    好在慢慢的，大家就放下了这种紧张，因为他们发现，其实顾海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严厉，甚至有些晚间，等客人走得差不了，他还会请酒童们吃夜宵，群人边吃边聊，把人家大排档的东西扫荡空。

    小寇笑道：“顾先生，您以前吃过这种大排档么？”

    “不是顾先生，是顾经理。”顾海生再度纠正他，“这是我第次来吃大排档。”

    “好吃么？”

    “人间美味。”顾海生本正经地说，“我为我错过了这么年的大排档而深深懊悔。”

    “您不用懊悔了。”岳龄说，“今晚的大排档被我们包圆，您想吃什么尽管放开了吃就行。”

    顾海生看着自己碗里的鱼丸，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能太放纵自己，万喜欢大发了，往后我会忍不住自己开个大排档，边吃，边卖。”

    于是酒童们就笑得稀里哗啦的。

    后来熟悉了，酒童们讲话也变得大胆起来，有个酒童就问顾海生，是喜欢在瀛海上班，还是喜欢在独眼杰克上班。

    顾海生眼睛亮：“当然是独眼杰克！瀛海里面全都是直男，被四十几个直男包围，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酒童们哗的笑起来。

    顾海生脸回忆往昔的沧桑表情：“跟你们说哦，我原先手下有个总监，每次开会，穿的都是同件衬衣，我认识了他三年，那三年里，我就没见过他穿别的衬衣，永远都是那件细斜纹深蓝紫的衬衣。”

    小寇惊愕了：“三年，就穿件衬衣？！每天洗都得洗破了吧？”

    明春说：“这得节省成什么样啊！”

    顾海生忍笑道：“不是件，是百件，他有百件模样的衬衣！”

    酒童们哗然！

    “原因很简单，他老婆是做外贸出口的，有次不知怎么弄到了批衬衣，好像是什么地方不合格吧，颜色还是纽扣的我也记不清了，而且刚好就是他的尺寸，总之分钱没掏，白捡。然后他就乐不颠儿的把那批衬衣搬回家，从此再没买过新衬衣。”

    顾海生说到这儿，就连旁边的大排档老板都乐出了声。

    岳龄咬着海带结，嗤嗤地笑：“直男，可以理解。”

    “就算不要钱，我也受不了每天穿同个花色的衬衣呀！”

    “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每天都不洗澡不换衣服呢！”

    “对呀！而且你还不好意思和人解释我这是百件样的，说出去傻啊！”

    小寇闷闷道：“直男可能不会觉得很傻，他会很骄傲地告诉你他有百件模样的衬衣。”

    酒童们听这话，纷纷点头附和。

    顾海生喟叹：“可想而知，我在那群直男堆里，每天是怎么熬日子的。而且那个家伙还把衬衣到处送，因为实在太了嘛，他每次看见和他身材差不的，就‘哎哎送你个礼物！’……结果害得我每次开会都很痛苦，因为会看见好人穿这件衬衣，简直像电脑病毒！”

    岳龄笑得揉肚子：“您应该下个命令，不许他们穿这件衬衣来开会。”

    “我是想的呀！我确实有过这种想法，可是每次我把这个百件衬衣的八卦说给瀛海其他人听，你们猜，别人是什么反应？”

    泉子直在旁边默不作声，此刻，他忽然嘟囔着说：“他们会觉得经理你大惊小怪，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关注这种细节，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受不了。”

    “没错。”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