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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 作者:尔文ada
岁的老婆,今年开春喜得贵子,结果刚迈进他们家大门,就听见小两口吵的有够热闹;本来老太太现在也没心情参合别人的家务事,可是转身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他儿子的名字,于是悄悄的又往院子里走了走,这听下来,差点把赵老太太给气吐血了。
原本这小两口闲来无事坐家里正闲聊,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赵虎身上,福生是知道这六姐的,结果听到老中医讲,赵虎竟然为个“假女人”害了相思病,忍不住当笑话讲给了自家的老婆;两个人边乐边聊,又聊到了赵虎的病情上,福生说,当时老中医还是他给叫过去的,看那老中医给赵虎打针的时候,他连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瘦的跟骨架子似的,怕是过不了年了;夫妻两人唏嘘阵,这媳妇儿就随口问了句,若是像赵虎这样的“白事”,他们家要上少礼,福生开口就说,他们肯定是与村里其他人不样些,来两家少还有点亲戚关系,二来出去打工的时候,赵虎对他也是相当的照顾,所以这礼肯定要上些;媳妇儿听这话,手上的针线活儿就停了,试探的问了句,你打算给随少啊?结果福生想了想,说了个数字,两人就争论起来了,争到最后竟然吵了起来,这夫妻双方吵架,那就很难再“就事论事”了,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翻,吵的叫激烈。
赵老太太想到,自己儿子还好好的在家里呢,别人就开始咒他死了,气得老太太到门口吼道,“我儿子还没死呢!”她这嗓子下去,那两小口瞬间静音了。
赵老太太气呼呼的回了家,对着还在昏睡的儿子说,
“虎子啊,你可给妈争气点,等你好了,你想娶谁娶谁,争取比那些王八孙子们活的都长久”
自从与赵虎断了联系之后,六姐的日子过得也并不如意,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不说,整个人越发的阴沉了;以前六姐留在村里,主要还是考虑到他母亲的身体,可是上次住院之后,他对这亲情也越发的淡漠了,之前个星期至少要去他爸妈家里三次,现在个月都不见得去次;六姐现在也没别的念想,门心思的就想挣钱,挣到自己挣不动为止,等老了以后至少也不要太凄凉。本来六姐计划着拿上全部的积蓄去镇上开个小店做点小生意的,可是方面是身体不允许,另方面他暂时还不想离开现在住的这个地方;这里有虎哥为他整过的篱笆;虎哥为他钉过的门窗;虎哥为他扫过的院子,还有虎哥与他有过那场短暂而甜蜜的爱情;这里的每丝空气都有虎哥的味道,于是六姐计划着计划着又舍不得离开了。六姐以为自己狠狠心不再与虎哥联系以后,这份感情或许也就慢慢淡了,可惜他对这个男人的思念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发酵成了坛老酒,午夜梦回时,竟如喝了这老酒,入口辛辣,胸腔股热意,直呛得他泪水横流。
腊月初十这天,六姐正在打扫院子,结果进来个让他挺意外的人,就是大队办公室的常富国,那人看他脸诧异,干咳了声,有点不自在的打了个招呼,
“扫院哪?”
“嗯”
这常富国左右看了看,又干咳了声,才道,
“刚才有个电话说找你的,那人说他叫福生,让我告诉你东北那个赵虎快死了,想见你面,我琢磨着应该跟你说声”
六姐当时愣,半天没反应过来这“快死了”是什么意思。
腊月十这天,六姐把所有的积蓄都缝到了贴身背心的口袋里,告别了父母,坐上了辆绿皮火车,随着火车的轰隆轰隆奔向了梦中的那个城市。六姐跟着火车晃悠了近四十个小时,晃得他觉得脑浆子都快散成糊的时候,火车终于到了,然后他被人流推着挤着出了,当他晕晕乎乎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时,忽然眼前蹦出来张似曾相识的人脸,然后他又晕晕乎乎跟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坐上了对方的摩托车,吹了半个小时的寒风,终于停在了个院子里。只听那人喊了句,
“婶儿,人我给你接回来了”
会儿之后,六姐看到从屋里出来个宽肩宽腰的大脸板儿老太太,老太太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下,才开口道,
“你就是常六儿啊?”
赵虎睡了觉醒来以后,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张日思夜想的脸,于是他愣了愣,轻轻扯了扯嘴角,他以为自己又做梦了;之后他转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也在旁,再细看眼前的那张脸时,发现与梦中常常出现的又有些不同,貌似消瘦了?貌似沧桑了?再之后,他听到了个声音问,
“哥,你醒了?饿了没?你想吃点啥我去做”
另个声音道,
“虎子啊,你看常六来看你了,你可要好好的啊。”
虎子呆住了,他直直的盯着眼前这张在梦中抚摸了无数次的脸,眼泪瞬间溢出了眼眶,这是赵老太太在儿子成年后第二次见他哭,上次是跪在他爹遗相前的时候,而此时这个平日里磕破了脑袋哼都不会哼声的汉子,正像个受尽委曲的孩子,无声哭泣着满脸是泪;老太太忍不住捂着嘴也转身到边哭去了,从这天之后,阴霾了个冬天的赵家,似乎终于要放晴了。
自从这常六来了以后,伺候虎子的事儿就不用赵老太太操心了,因为那人做的比她这亲妈都仔细,就比如开始这简单的喂饭,常六特意选的是小勺,舀到勺子里的饭不会太满,也不会太少,勺子底会在碗边上刮下汤水,他要吹凉了再自己试过温度才会送到赵虎嘴里,之后还会说,
“哥,烫不烫?”
“哥,咸不咸?淡不淡?”
“哥,你慢点嚼”
每到这个时候,赵虎就脸不争气的花痴相,笑的和邻村的二傻子似的,给赵老太太看的闹心哟,恨不得把那碗饭扣他儿子脸上。
老中医又来了,看了以后给抓了药,还安慰了赵老太太句,说,不用担心,会好的。老太太不死心的拉着老中医悄悄问道,
“老先生,你说这人生病了,看着另个人就能好了?”
老中医笑了笑说,
“这病呢,还是得药治,不过咱这中医,不是还讲究副药引子嘛,引对了,药到病除”
“说的这么玄乎,这不搞迷信呢嘛”
“这人生病啊,说复杂也复杂,说容易也容易,复杂呢,这是病理复杂,咱身上光是这穴位就830个,说容易也容易,五脏六腑的,都归这人心管,你说要是这管事的人心不痛快了,底下的五脏六腑能有好日子过吗?”
“老哥哥诶,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噢,人吃五谷杂粮生七情六欲,哪还能事事顺心”
“别人能不能顺自个儿的心难说,若是自己会顺自己的心,可以免受少冤枉罪,老妹子,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