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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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青衣青衣篇 作者:连城三少

    现出那日在梨香酒馆碰到的姑娘,曾隶对她的态度很是特别,会不会是她?!

    “赵兄弟还睡着。”

    “我点了他的睡穴,知道的了恐明日不镇定,露出马脚。”上官良勋想了想,继续道:

    “有人在他的药里下了毒,尚不确定何人所为,不过我怀疑是裴江的人。”

    “不打紧,菱主的意思是明日得手之后你们即刻离开此地返回丰泽,朝阳那边我们自会安排,回到丰泽,赵兄弟的毒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倘若……失手呢?”

    “那要离开,公孙互可不是吃素的,丞相府里高手如云,万失手,我会亲自送你们出城。”顿了顿,严拓继续道:“明日我们三个会乔装混在宾客中,菱主给你的药,你带着吗?”

    “带着。”

    “能不动声色的下药最好,不过,你定要仔细甄别他的替身。”

    “嗯,我知道,明日是他女儿的生辰,他定会现身的。”

    除了他们,深夜筹谋的还有落脚在同福居的司徒瑨行人;以及,西晋朝廷的实权者、丞相府的主人、此次宴请的东家,公孙互。

    ☆、真假公孙互三

    虽是小女的生辰宴请,相府张灯结彩、热闹喧哗都快赶上嫁女的排场了。有人说,丞相大人的这个小女儿真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不过个生日宴就有这么大排场,往后出嫁,还不知道要隆重成什么样子;也有人说,如今西晋国力薄弱,区区个生日就这般奢靡享受,国之相尚且如此,西晋的国祚也就可想而知了……不管百姓们如何议论,宴请照旧、排场照旧、热闹照旧。

    上官良勋和赵青衣跟着秦沅苏进了丞相府,三人各自揣着心事,都有些心不在焉,过了轿厅,个身着枣红色衣衫的丫鬟迎了上来,“秦姑娘,我在此等候时了。”

    “小姐呢?在怜香院吗?”

    “嗯,小姐用过早膳就去怜香院了,今日她请了好几个朋友,说要在怜香院好好招待几位姑娘,请随我来吧。”

    秦沅苏回头看着上官良勋道:“爷去前厅坐吧,我和姐姐去怜香院向小姐问个好,会儿去前厅找爷。”

    上官良勋看看青衣,点了点头,“好,青衣口不能言,你担待着些。”

    秦沅苏和煦地笑,“那是自然,公孙小姐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很,不会为难姐姐的,再说了,我们是她请来的客人啊。”

    “嗯,你们去吧。”上官良勋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捏了捏青衣的手,示意他放松。他们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个机会,况且还有严拓他们暗中相助,没理由失手;就算失手了,只要不暴露身份,严拓他们定有法子将他们送回丰泽。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廊道的尽头,他这才转身往里走。

    丫鬟引着她们绕过花园、经过九曲桥还翻过座假山,穿来绕去走了不少路。青衣不禁感叹,这丞相府是有大?!之前听闻公孙互是代明相,照理,他的宅邸不该如此奢华讲究才对。穿过垂花拱门,青衣下意识地瞟了眼石匾,映入眼帘的是“清平斋”三字。不是说去怜香院拜见小姐吗,怎么转到别处来了,心里顿生疑窦,拐弯却是不见了那丫鬟的身影,不过才落后了几步而已,最紧要的是,连秦沅苏也不见了。

    青衣心里紧,这不会是……圈套吧?!犹豫片刻,觉得还是原路回去找上官良勋的好,转身却发现院门紧闭,退路已失。

    丞相府的前厅,公孙互携小女公孙珆出来见客,众人纷纷围拢上去,各种祝福贺辞、各种巴结讨好、各种交口称赞,将此前的热闹推上了个新的高度。

    公孙互父女俩几乎是淹没在宾客中;裴江得有些远,看似没有上前讨好之意;相府的那些高手是不是和严拓他们样也乔装混迹其中?上官良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人群,心里有八分笃定,眼前的这个,不是公孙互。

    此时的清平斋里青衣硬着头皮进了正厅,四周寂静无声,他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今日这宴请,别是鸿门宴,秦沅苏那姑娘果然不简单。突然,主座上方有卷轴“呼啦啦”的往下翻滚展开,当整个画轴呈现在他眼前的时候,青衣惊呆了,整颗心不停的往下沉,直往下沉,似跌入万丈深渊。

    画像上的男子白衣长衫,姿容绝色,手执黄皮纸伞立在紫峰阁前,左手低垂拿着本《梅花易数》。那个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赵青衣,你背井离乡年,别来无恙啊。”

    青衣吓了跳,猛回头,大门处男子面向他背手而立,看上去六十开外的样子,身着深蓝色织绣蟒服,公孙互!青衣头皮麻,只觉后背阵阵发凉。

    他径直走到主座前坐下来,伸手拂了拂衣袖,“坐吧,不必紧张。”

    青衣看了他眼,在旁的客椅上坐下,心中十分忐忑,他将自己引来此处究竟是何用意?!莫非他知道他们的计划?抑或者,是为了他手中的锦盒?

    “我是谁,想必你已经猜到,无须说了吧?!”公孙互看着他道。

    青衣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去过鸿仁寺几次,轻装简从,你对我定没什么印象,但我对你却是印象深刻。”话音刚落,丫鬟端着茶盘进来,走路没有声响,到青衣身边的时候,青衣着实吃了惊,这清平斋里原来有人。连同茶盏起端上来的,还有笔墨和叠裁剪整齐的宣纸,看样子公孙大人有很话想同他说。

    “锦盒还在你手里吗?”

    青衣点了点头。

    “当真?”

    青衣又点了点头。

    “不枉你师傅如此看重你,我本以为你会献给姜太后。”

    除了高师兄,谁也不知道锦盒在我手里。青衣着急写道。

    公孙互笑了,边笑边摇头,“年轻人,你未免太小看你那师妹,你在鸿仁寺诵经清修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朝堂上打滚了。”且是朝堂、床榻起滚。

    不可能,如果她知道,不该设法弄到手吗?他继续写。

    “你在业城住年,几时离开过她的视线,锦盒在你手里比在她自己手里要安全的。”公孙互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赵青衣。倘若不是重病在身,他真想把锦盒拿回来,趁着姜太后不在南晋的绝好机会,发兵攻打丰泽。可惜啊可惜,空有逐鹿中原的雄心壮志,老天爷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这条老命,眼看是要收回去了。他独自守护了西晋这么年,终究是保不住的。

    青衣手握纸笔,却是坐着没有动。

    “为了将你们引来,老夫也是花了大功夫啊。”公孙互嘴角轻扬,很时候算计和被算计是互相牵制的,算计他人者,亦容易被他人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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