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言 作者:西山上的小竹豆

    下，医生说是颅内肿瘤。”

    他舅舅听着，身子陷在床垫里，半仰着脑袋听他说完，竟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嘴里嘟囔着：“原来是这样啊，听你这症状还以为你怀孕了，没想到是颅内……”等等……肿瘤？！！

    他舅舅瞬间反应过来，蹭的下从床上窜起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得了肿瘤？！”

    沈言初看着他那双细长的眼睛被他瞪的溜圆，忍不住笑了下，点了点头。

    “早期中期还是……晚期？”他继续问。

    “还不清楚，等在做过检查才知道。”白天医生说的半数以上是恶性，沈言初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早早的说出来又会白白让家里人担心，于是自动把这句话省略了。

    “我姐她…”

    “我妈还不知道，让她知道了，怕是又要哭上阵，姥爷身体也不如前两年硬朗了，最近事儿也，你就先替我瞒着。”沈言初说。

    他舅舅点了下头，说：“你这几天也别去公司了，明天我联系阿楠，让他给你做个详细检查。”

    沈言初对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异议，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之后又和他舅舅说了会儿话，就去睡了。

    隔天大早沈言初就被他舅舅拉着去了医院。东奔西跑的好阵折腾完了，沈言初看着片子上团白色物体，才堪堪回神。

    “二级恶性脑胶质瘤。”张楠看了检验结果半天，最终定论。

    看着面前二人迷茫的样子，张楠继续补充道：“暂时还没有形成转移瘤，但必须马上进行治疗。”

    “小言，”他舅舅拍拍沈言初的肩膀给他定心，“当年我胃癌都扛过去了，你这肿瘤肯定没问题的，而且阿楠是这方面的专家，这种手术做的不够千也得上百了，你就放心吧。”说完还朝张楠快速的挤挤眼睛。

    张楠装作没看见，丝毫不给面子接过他的话：“理论上手术完全切除是不可能的，只是尽可能的减少肿瘤体积降低肿瘤细胞数量，所以手术之后的后续治疗非常重要，你……”

    “我知道了。”沈言初打断他，“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张楠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语气也放缓了些：“手术前要接受几次化疗，先安排你住院吧。”

    “好，”沈言初扭头向他舅舅说道：“舅舅你回家帮我收拾几件换洗衣服，要是我妈闻起来就跟他说我有急事儿我出差了，如果…小宇来问的话，也这么说吧。”

    可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舅舅正待点头，诊室的门忽然就被人推开了。

    “师父，上午送来的病人血样，我……”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张宇初见了沈言初脸惊喜的表情，沈言初和他舅舅则是脸惊讶，沈言初硬着头皮扯出个笑朝他挥了挥手：“嗨”

    相比之下张楠则淡定了，他咳了声，敲敲桌面：“先放在这吧，会儿你去趟血液科找张主任。”

    “是要病例资料还是血液样本？”张宇初放下手中的东西，问。

    “都不是，去叫他明天中午带几个饺子，我想吃。”

    沈言初：……

    他舅舅：……

    张宇初：……

    张楠面不改色。

    张宇初走后，张楠又嘱咐了些最近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简明扼要的总结了句话：先剃头发。

    “为什么？”张宇初问。

    “化疗是会掉头发的，而且过程又疼，不如下剃了干净。”他小舅舅在旁凉凉的提醒道。后来沈言初说要回趟公司将手里的事儿先解决了，他舅舅本来说要送他，没等沈言初答应，可看他舅妈那凌厉的眼神道道的要把他身上戳个窟窿，沈言初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并向他舅舅保证不开车，自己打车去公司，这才放他出来。

    哪知出医院门就看见张宇初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出来了，上前问：“沈哥，你病了？”

    沈言初没想到他在这儿等自己，说：“没什么大事儿。”

    张宇初听他说这话，笑眯眯的看着他，又问：“晚上起吃个饭吧？”

    “我得回公司。”沈言初说。

    “无所谓，我可以等你，反正我现在下班了，今晚也不用我值班，正好有空。”张宇初手里转着车钥匙，笑的脸无害。

    “可是……”沈言初还在找理由。

    “别可是啦！”张宇初搂过他的肩膀，向停车场走去。沈言初这才发现，记忆里的小家伙，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了。

    ☆、醉

    两人并没有去什么高级的饭店，而是随意找了路边的个大排档，要了些烤串和啤酒。

    “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沈言初问。

    “还好，爸妈他们都在国外，我不想干我爸那行，就自己回国了。”

    沈言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张宇初倒了杯酒慢慢的喝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只能闷头喝酒，谁也不再开口了。

    酒过三巡之后，沈言初的话渐渐的了，到最后简直是说的直都不带停的，说话还带着大舌头：“我记得你小时候偷喝你爸的葡萄酒，完了以后撒写欢儿的满大街的跑。”越说越觉得好笑，最后自顾自的趴在那笑的肩膀抽抽的。

    张宇初看着他这副傻乐的样子，也跟着他笑起来。心想这人平时副邻家哥哥淡定温和的样子，喝了怎么成了话唠了什么也往外说。

    张宇初看着大排档里的人都走的差不了，低头看了眼表发现都已经快两点了，于是冲着喝的烂醉的某人说：“走吧，我送你回去。”，沈言初喝的晕晕乎乎的，起来脚下像是踩了棉花样，短短的几步路让他走的七歪八扭的，张宇初只得手扶着他的腰，另只手将他的胳膊绕到自己脖子后面架着他走。沈言初的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下又下的扫着他脖颈周围的皮肤，

    沈言初虽然酒量不好，但酒品还是不错，被张宇初扶上车后迷迷糊糊的说了地址，随后，就倒在车座上睡的不省人事。张宇初看着旁边这个人恬静的睡颜，不由自主的就想摸摸他的脸，可手伸到半途，僵了会儿，又攥成拳头收回去了，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开着车缓缓的在夜幕中行驶。

    沈言初的家离着市中心较远，加之张宇初故意开的慢了，到家的时候又过了个小时。停车的时候张宇初看了眼还在睡的沈言初，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他，没想到刚熄火，沈言初就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

    沈言初当初为了清净，单独买了幢小别墅，张宇初扶着他走到外面圈铁栅栏面前，发现是那种测瞳孔开门的锁。这下张宇初可犯了难了，自己身边这半睡不醒的家伙，连眼睛都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