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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莫言谈恋爱”厉海是用质疑的口气,显然还是有些疑惑。
“嗯。”她回答地极其小心。
厉海点了点头,“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实话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宝贝的就是我这个儿子。”
她不知道他说此番话的意思,于是决定沉默。她怕她说出哪句不顺他意的话,惹恼了他。厉海这人,不怒自威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
说到底,她在怕他。
“你是真的爱我儿子还是别有用心”厉海的眸子忽然暗沉下来,有种让人堕入深渊的错觉。童向晚毫无防备地抖了抖。
这时,安顿好厉莫言睡觉的赵素素从楼上走下来,她扫了一眼过来,似要躲避什么。
厉海的眼眸稍稍一转,知道身后是谁,冷冷地说“你过来。”
赵素素便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坐在厉海的身边。
厉海并没有把注意力移开,继续紧迫地盯着童向晚,似乎非要她说出个答案来。童向晚察觉厉海的眼神能洞悉一切,把她从头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容她有一丝一厘的隐瞒。
她说“我是爱厉莫言的。”
厉海冷哼笑起,“真的”
他的冷,比腊月寒冬的天气更胜一筹。她浑身打了个激灵,抿着唇,不敢多说一句。也许沉默对于她而言,更好一些。
“可是我并不想你俩在一起。”厉海继续说道。
童向晚低垂着头,不敢说什么。
“不过”厉海的眉毛挑了挑,颇有叵测的感觉,“我知道莫言很喜欢你,我也不会硬是棒打鸳鸯,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让你选。”
她眼睛登时瞪得很大。
“你可以和莫言在一起,前提是,你要放弃读书。”
她的双唇瞬间惨白,身体的血液瞬间抽空,大脑供血不足,浑身开始发抖。她说什么也做不到,她是那么渴望读书成才,那不仅仅是她所有的追求,还是她为奶奶为爸爸唯一所能做的事。
她的表现,再明显不过了,虽然她保持沉默,还是没能逃过厉海的眼睛。
“舍不得放弃”
她不吭声。
“第二个选择,我给你办移民,你选个国家,我会供应你所有读书的费用,前提是,你不准回国。”
她依旧不敢吭声。
“选吧。”厉海不给她时间考虑,强势又狠绝地逼迫她选择一个。
她没的选,可她不死心,“我能问您,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吗”
厉海扫了一眼赵素素,赵素素当即缩着脑袋不敢说话。童向晚一直忍着不哭,即使泪水溢满了眼眶,差不多夺眶而出,她还是要倔强地仰起头,不让它滴落下来。
跟赵素素有关吗
厉海说“我阅人无数,你那点心思,我能猜不出来”
童向晚当即瞠目结舌,她想辩驳,但厉海坚决地打断了她,“学费和莫言,哪一个是你最在乎的在第一刻,你应该知道了答案,不是吗”
她终于低着头,很不争气,第一次,在旁人面前,潸然泪下,控制不住地抽泣,“我选择后者。”
对不起,厉莫言。
厉海深深地看着童向晚,眼底闪出不易察觉的可惜。
那时童向晚太过没心没肺,并不知道这只是厉海试探她而已,无论她选择前者还是后者,她都会有学费,是她自己绝了自己的后路,是她自己的冷绝,害的对她自己残忍。
这怪不了任何人。
厉海是那种雷厉风行的男人,第二天,他就帮童向晚办理休学手续和移民手续,厉莫言还是蒙在鼓里。他身上有很多擦伤,虽然都不算严重,但包了个粽子似的模样,让人看起来,还是有些可怜的。
他请了几天假,在家里休养。
“喂,你怎么没去上学啊”早晨他醒来,就见童向晚坐在他床边一动不动,痴痴地看他。
童向晚笑了笑,比哭的还难看,“心情不好。”
厉莫言仰着脑袋,“不是吧还没原谅我”他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童向晚拼命摇头,软趴趴的钻进他的怀里,像哭又不敢哭,想说又不敢说。厉海的意思,是让她无声无息地走,最后厉莫言问起的时候,他来唱黑脸,做那棒打鸳鸯的主儿。
这是对她对他最好的。童向晚也不希望厉莫言恨她,所以很自私地希望在他心里留下好的印象。即使她知道,自己是个多么恶劣的坏女人。
“我是怕你不原谅我。”她很糯糯地嘟囔一句。
童向晚很少那么主动投怀送抱,一般都是厉莫言死皮赖脸的求抱抱的同时,就伸开怀抱硬把她揽入怀中,那无赖的样子,每次都让童向晚脸红脖子粗,又气又害羞。
老婆投怀送抱,他当然乐得很,搂着她的小蛮腰,笑嘻嘻地说“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原谅你的。”
童向晚当即浑身僵硬,愣了好一会儿,才把脸埋进厉莫言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厉莫言的身体,仿佛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会消失不见。
厉莫言误认为她在撒娇,有些哭笑不得,随着她抱了。他忽然说道“晚晚,我会努力考xx大,我们一起上大学,大学毕业我们结婚好不好”
童向晚的脸一直埋在厉莫言的怀里,她不敢抬头去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她只能做个缩头乌龟,不轻不重地点头。
那刻,她是多么恨自己,可终究下不了决心,改变自己的主意。
厉莫言的身子很强壮,身上唯一严重的就是头上的伤,其次是脚踝的韧带拉伤,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在家休养了几天,他便能去上学了。
虽然厉海告诉她,退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但移民还需要几日,为了不动声色,让她继续上学。可是她完全没有学习的激情,上课走神,晚上作业不写。
厉莫言拍着她的后脑勺,“喂,你还想去xx大吗这学习态度。”
童向晚尴尬笑了起来,“我这不是为了等你赶上吗”
厉莫言立即瞪着一双牛眼,“童向晚,你是想死吗”
“嗯,我特想死,真想一了百了。”童向晚低垂着眼帘,情绪低落地说。她在想,要是死了,就可以不用这么难受了,她无法去面对厉莫言,每次看见他那宠溺的眼神,她总会莫名的烦躁与不安。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得经过我的同意。”厉莫言往童向晚头上敲了个爆栗,嘴上却含笑,笑容如阳春三月的灿烂春光。
“痛。”童向晚委屈地缩着脑袋,捧着头。
“好好学习。”嗔怪她一句,便自个还是认真做习题了。
童向晚偷偷把目光看去,正好对上迎来的阳光,似乎遭到太阳的注视,强光刺痛了她的眼,她赶忙挪开,低垂着脑袋看书本。
半个月后,厉海来了一趟家,把童向晚叫他房间去。厉莫言突然紧张起来,囔了句,“爸爸,你答应过我的。”
“我知道,没什么,给向晚点东西。”
厉莫言紧抿着唇,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安慰式地鼓励童向晚,让她别害怕。
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个纯真的孩子,还为她瞎紧张。童向晚很想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求他的原谅。终归,还是做不到。
厉海说给她办好了移民手续,绿卡也签了下来,是以美国华侨的子女名义签的。至于她的新爸妈,她并没什么兴趣知道。
“什么时候走”
“后天。”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
当她与厉海下楼的时候,厉莫言紧张地凑过来,“说什么了”
她报以微笑,“就让我好好读书,我们以后能结婚。”她真适合当演员,表演加撒谎,竟然能那么出彩,厉莫言相信了,他腼腆地笑着,炯炯有神地看向她,带着欢喜的“嗯”了一声。
厉海告诉她这事以后,嘱咐厉莫言几句,便又走了。他向来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晚上,将近准点睡觉的时间,厉莫言窜到童向晚房间,“作业做完了”他看见童向晚坐在书桌旁,周围都没有习题,而是听着耳机在学英语,有些奇怪地问了问。
童向晚淡淡地笑了笑。
厉莫言说“去洗澡睡觉吧。”
厉莫言头上还有些湿,身上穿着睡衣,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洗完澡出来的。童向晚出奇地乖,点了点头,拉开椅子,站起来,抱着睡衣下楼。
偏偏厉莫言也跟着她下楼。
她转身,“喂喂,你干嘛”
“我下去喝杯水,你想哪里去了”厉莫言很不给她面子的白了一眼,自顾自施施然准备下楼。童向晚哭笑不得尾随其后,在路过赵素素的房间之时,童乔伊忽然嚎啕一嗓子,“太过分了”
童向晚与厉莫言都惊了一下,忍不住把头撇过去,才发现,赵素素的房门是虚掩的,可以看到里面。对于天生的好奇,两人只不过是多看了一眼。
也不知是童向晚眼花还是怎么的,童乔伊明明看见她了,可却当做没看见,把目光立即转向赵素素,问她,“姐姐太自私了,竟然为了出国留学,放弃和莫言哥怎么可以这样”
“你声音小点。”
童乔伊却继续爆料,“姐姐真虚伪,做出那么喜欢莫言哥的样子,其实就是想巩固自己,我就说当初姐姐追莫言哥肯定不是真心喜欢莫言哥。你看吧,爸爸一试就试出来了,让姐姐学费和莫言哥两者之间选择,她马上露出尾巴,选择了学费出国留学,再也不回来,这是爱莫言哥吗哼。”
说完这番话,童乔伊的目光又转向门缝外脸色苍白如纸的童向晚。
童向晚已经完全没有勇气转头看厉莫言的表情,她不敢去面对,甚至情愿他突然扇她一巴掌也好比这般寂静不做声的强。她深吸一口气,咬牙转身看去,只发现厉莫言在发呆,可他泛白的嘴唇,青色的脸色,握紧发抖的双拳已经能说明一切了。通过他人之口得到真相,比当事人亲口说出更伤人,因为里面掺杂着期盼,没有坦诚。
童向晚忍住心痛,忍住哭泣,她自知已经无法力挽狂澜,她最怕的事情还是这样发生了。为了表现出无所谓,她迈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下楼去洗澡。
“站住。”他的声音很低沉。
童向晚听话的站住了。
“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童向晚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我没喜欢过你,跟你在一起,是想要巩固在这里,拿到学费而已。你爸爸让我离开你,送我出国,我同意了。她说的全是真的。”
她一边说,一边控制自己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待要掉落的时候,我赶紧用手擦去,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呵呵。”厉莫言笑了,“我恨你。”
她吸了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平息自己不稳的语气,继续下楼,淡定地回他,“随你。”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应该不虐吧我尽量写的欢快的
chater23
过往,之于童向晚来说,希望像千疮百孔的杯子里的水,能流走多少是多少,即使记得也要硬逼着自己不去记得。她没有信守承诺,给自己找的借口说是来还钱,其实更多的不过是那无法释怀的过往纠结着她,驱使她回国。
“向晚,你这是怎么了”回到西街的家中,杜爱心本来是一边吃靠玉米一边看电视,偶尔的一睹,发现童向晚握着烤玉米不送到嘴边,而是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发呆,也不知在干吗
童向晚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草草吃了几口烤玉米,低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爱心问“你现在不住这儿了房子让给我住好了,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住。”
童向晚笑说“你这大小姐,肯定是那位检察官小姐哪点不如你的意吗”
杜爱心做出一种被你发现的憨厚笑容。知杜爱心,童向晚是也。不过杜爱心却不知童向晚的心思,两人一起那么多年,一直不知道童向晚的家里底细,刚才在商厦里那个妇女是童向晚的妈妈可是为什么表现的却一点也没有当妈妈的样子比陌生人还要疏离许多,也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很想问,但介于童向晚这种忌讳的态度,她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