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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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于忧患 作者:逸青_

    的李冼,看不过他脸上的脂粉,抹而净,将事先准备好的龙血,给他灌入喉中。

    心已经痛得不会再痛了。

    他不傻,他早已知道,李冼心中的那杆天平,究竟倾向哪边。

    使团在渭阳留宿了十日,十日之后,李冼赏赐了他们许珍宝,再让卫衡护送,返回南疆。

    他亲自送他们出城。

    李冼终于被耗尽了最后丝气力。

    自此病不起。

    ☆、尾声

    御龙殿,寝宫。

    李冼伏在书案旁,从暗屉中找出样东西。

    那是份诏书。

    墨问立在边,远远地看着,那书写诏书的绢帛已经泛旧了,显然不是近期写成的,已他的眼力来看,这东西至少是五年前的。

    他没有打扰李冼。

    李冼不停地咳着,每咳声,喉咙里便涌起丝腥甜,他不想把那诏书弄脏了,只好直捂着嘴,单手继续在抽屉里摸着,摸出个红绸包着的东西,打开来,里面是块白壁玉玺。

    传国玉玺,墨问第次见到那东西。

    李冼把那玉玺按了红泥,又在诏书上寸寸用手摸着,摸到了合适的位置,把玉玺用力盖了下去。

    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可用,双手合力盖那玉玺,也不过勉强盖清,却因为太过用力,又激起剧烈的咳嗽,终于还是不小心,把血溅在了诏书上。

    虽只滴,却刺目非常。

    可他看不见。

    口鼻之中涌出大量的鲜血,他偏过身子把住桌角,咳得快要背过气去,墨问轻轻给他顺着气,扫了眼诏书上的内容,垂下了眼。

    他拿白绢丝帕给李冼擦了唇边血渍,门外太监走了进来,躬身拜:“陛下,建王来了。”

    李冼止了咳,“叫他进来。”

    李况看见地上的鲜血,惊得说不出话,“小冼,你……”

    “大哥,”李冼扯出抹无力的笑,遣走了所有下人,取出样东西,按声音的方向递在他面前,“这个,请你定要收好。”

    那是块令牌,块非常特别的令牌。这令牌不知是何材质,通体漆黑,最特殊的还是它的形状,居然是把短剑的模样,无鞘,不开锋,长约三寸,剑柄处宽约二寸,握在手里冰凉沉重,正面刻有个“玄”字,背面则有六个图案,分别是:

    只雄鹰、片羽毛、支箭矢、卷书籍、片鳞片、只玄武。

    “这、这究竟是何物?”

    李冼却不答,只把那东西塞在他手中,将他的手指握拢,道:“成也玄甲,败也玄甲。大哥,请你务必记住这话。”

    他话音刚落,身边竟凭空出现六个人来,把李况骇了跳,后退步,却见那六人单膝跪在自己面前,抱拳垂首:

    “玄羽秦羽,誓死效忠玄甲令。”

    “玄鹰秦角,誓死效忠玄甲令。”

    “玄箭沈亢,誓死效忠玄甲令。”

    “玄鳞秦宫,誓死效忠玄甲令。”

    “玄武沈角,誓死效忠玄甲令。”

    最后人乃是女子,她袭红衣,也跪得最晚,目光在李冼身上扫了眼,依旧朝李况跪下了,“玄案沈心,誓死效忠……玄甲令。”

    李况愣在原地。

    赤血玄甲,护大胤周全。

    《胤史》载:

    大胤历二百四十三年秋,先帝身染重疾,自知无力继理国事,遂禅位与武帝。八月初八,武帝即位,改年号承天,大赦天下,免劳逸赋税年。

    同年三月,长宁将军季缨请命戍守雁门,先帝准,并亲自为其饯行。

    同年九月,武帝念及明威将军林如轩历年战功赫赫,为其白污名,并加封定国大将军,官居从二品。

    同年十月末,尚书令蔺行之自请辞官还乡,武帝准,赏其良田百亩,珠宝十箱。就此撤尚书令职,提吏部为六部之首。

    次年,正月初三,先帝病垂,久医不治,昼夜咳血,于子夜夜寂之时,崩。

    举国同悲,天下缟素。

    武帝大哀,念先帝生前功绩,追其谥号:昙泽。

    作者有话要说:  莫方,还没完,定会he的信我,明天还有最后三章正文才算结束。。。

    其实谥号应该是有特定字眼的……然而我这毕竟是架空,就不要深究了

    ☆、续章:归去

    从十六岁登基,到二十六岁退位,整整十年。

    大胤皇帝李冼,终于结束了自己如同昙花现般的生。

    此后,史书上,也许会上位昙泽皇帝的名号,而世上,则会少了个做尽善事却不得善终的年轻人。

    是非功过,又予孰说。

    大胤历二百四十五年,承天二年冬,正月初三夜。

    渭阳皇宫,御龙殿。

    窗边那盆昙花早已谢了。

    李冶跪在床边,红着眼眶。

    他的弟弟,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或许这样也好,他太累了,是需要休息了。

    只愿他来生,再也不要投在帝王家。

    李冶轻轻抽噎着,深吸口气,眼睛已经红肿得几乎睁不开,他视线模糊地看向旁边那袭黑衣的人,苦笑着,又垂下眼。

    墨问的手搭在李冼的脉上。

    脉象微薄,气若游丝。

    已经没人能救得了他。

    沈心轻叹声,收了银针,退开身形,再无踪迹。

    墨问长久地沉默着,突然抽回手,道:“去对外面的人,宣布他的死讯吧。”

    “墨问……”李冶哑着嗓子,嘴唇干裂,“你也……救不活他。”

    “我救不活他……”墨问喃喃重复着,起身,打横抱起李冼,轻得却像什么都没有抱起,“我要带他走。”

    李冶抬起头,也随他起了身,“你要带他去哪里?”

    “去他想去的地方。”

    墨问说着,向门外走去,再不回头。

    御龙殿外。

    墨问突然停下脚步。

    朝中的大臣们,不知何时竟自发聚于此地,左右两列,如上朝之时的文武列班。墨问却没有转身,只道:“回去吧。”

    大臣们没有个出声,却个接个,纷纷朝他跪了下来。

    ——或者说,是朝他怀中的李冼,跪了下来。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这寂静夜晚显得格外突出:“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原来李冼,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出现在早朝上过了。

    这也许,是他人生中,随后次上朝。

    墨问眼底潮湿了,看了看夜空,微张开口压下泪意,喉结滑动,道:“众爱卿平身吧。”

    却没有个人起身。

    他苦笑了下,“我会带他走,不论能让他活命与否,都与你们,与大胤,再无干系了。”顿了顿,“从此大胤,再无李冼。”

    说罢,再不理会身后大臣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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