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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昏君 作者:樱桃
甚至比行人还,墙角檐下,甚至有恶犬正在抢食死人的尸体。我以为我不在位,朝廷便不再调配粮食到咸康城,可行至知府府邸,见那富丽堂皇的宅院,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传令下去,开仓放粮。咸康府粮仓开,存粮高达数丈,将粮仓中的耗子都养得灰灰壮壮。魏家军在咸康城日夜不眠放粮三日,救活了无数百姓,全了我爱民如子之名,以至于大军开拔至下城时,城中百姓竟自己反了,主动投奔我们。
眼见魏家军路高歌猛进,各地守军根本不是对手,殷燕宁与卫明怒之下令各地调派兵马,增援北地。双方几度交手,各有胜负,对方折损众,我方也大伤元气。六月初,我军攻下北地重镇清安县,以此为据点征兵练兵的同时,我、魏铎与哈丹三人齐聚军帐之中。
“我们如今已经征兵五万,加上之前之数,共有十万将士,可折八万战力。”魏铎身着行军时的便服,数月征战叫他比以前加黝黑精壮,但他双目炯炯有神,人虽瘦了,却不露半分倦意,“朝廷已派十万大军增援,正在路上,有十五万淮江守军已接调令,不日也将动身。”
我们面前有沙盘,上头高低错落形成北地全景。行军之时,我们常于其上推演兵法。魏铎俯身捏起角落三枚小旗插在三处道:“这两股大军若是会合,以我们如今的战力绝不是对手。陛下,臣建议以最快的速度攻下花洲、建州、安明三地,形成我军屏障。如此来,三城联动,我军进可攻退可受,可无后顾之忧。”
我看着沙盘上三城,其中花洲离大营最近,另两处较远,若能齐攻下,彼此之间借地势之利相互掩护,的确为我军屏障。我点点头,道:“你接着说。”
“三地不尽相同,其中花洲城小民稀,向来为人忽视,因此卫戍薄弱。探子先时来报,花洲守兵编制常年不满,军民加起来不足五万人,要打下来轻而易举,可供我新兵练兵之用。而建州、安明两地,个为七府之,个位列十五县之首,向乃兵家必争之地,要得此二城恐怕要费番功夫。”魏铎道,“故而臣建议,花洲与安明同时出击,拿下此二城后,再集中精力对付建州。”
魏铎在沙盘上为我演示排兵布阵,整套布置四平八稳,瞧不出哪里不稳妥。我刚想点头叫他照做,就见哈丹皱眉道:“魏将军近日可曾再派探子至花洲查探?”
魏铎不意哈丹这么问,也拧起双眉:“此消息乃探子三天前探得,花洲只是小城,历来不为兵者重视,三天之内,情况当无变化。”他顿了顿,“还是说狼王信不过我军的探子?”
“正值战时,各地皆厉兵秣马,积极备战。花洲虽非要冲,却也身在北地,总不至于连守城士兵的编制都不满。”哈丹道。
“狼王有所不知,我朝虽向来重视北地,但兵将大布置在北地七府十五县,其余各府县虽有驻兵,但如今战事僵持,只怕早已将驻兵分次调拨各地支援。便是我方,若不是有同下三城之心,也未必会看重小小花洲。”魏铎细细解释,然而哈丹还是沉吟不语,似乎极不赞同。魏铎镇守边关年,向来说不二,他肯听我号令,因为我是他的主子,可质疑他的换成哈丹,他的语气就没那么好了,“好,既然狼王如此犹豫,可见是有好的办法,不如说来听听,若有道理,本将照做就是。”
哈丹道:“我没有好的办法,只是觉得此事不应操之过急,应该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那要到什么时候?”魏铎讽道,“要到朝廷二十五万大军会合,起来攻打我们的时候吗?”
“够了!”我喝道。
我方路虽高奏凯歌,胜负少,然而朝廷终究是朝廷,掌天下兵权,时的胜败不算什么,若长期打下去,我方委实不占便宜。当日随我们出伏虎关的将士已然牺牲不少,新兵虽在招募中,但没经历过几次战场拼杀,也不算真正的士兵。我军初时还能势如破竹,最近显露疲态,几场仗都打得十分不易。况且把城池打下来不算,还要巩固驻地,以免后院起火,否则我们前面打着,后头就把地方丢了,不是白费劲么?
种种压在起,局势不容乐观,再加上即将到来的二十五万大军……我双手按在沙盘边缘,迟疑良久,下决心道:“就按魏卿所说,即刻备战,三天之后发起进攻。”
魏铎放松肩膀,唇边勾起抹转瞬即逝的笑意,哈丹眉峰微锁,低头看着沙盘上的三城,半晌道:“既然如此,给我五千兵马,我去拿下花洲。”他抱拳,对魏铎道,“安明、建州两地便仰赖魏将军了。”
魏铎也抱拳:“祝我军旗开得胜!”
——谁也没想到,前方迎接我们的将是起兵之后最惨烈的场失败。
三日后,天阴欲雨,拂晓,五千人整装待发,列阵营前。
魏铎早已率兵启程前往安明县,营中留部分士兵驻守,另有五千人整即将进攻花洲。哈丹身戎装,立于阵前,我见他要做战前动员,于是挂好腰间长刀,走了上去。
哈丹见我身披铠甲,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问:“你也要去?”
“不成?”我反问。
哈丹皱眉道:“留在营中,等我给你打个大胜仗回来。”
“为什么我不能跟你起打个大胜仗回来?”我笑道,“怕我分你的功劳么?”
话虽玩笑,但我态度坚决,哈丹也无法阻拦。他想了想,答应道:“那你跟在我身旁,咱们怎么去,怎么回。”
花洲城只有前后两道城门,我方从最易攻破的西门攻入,骑兵开道,步兵紧随其后。花洲守卫果然空虚,见敌不过,便龟缩于城内,只在城头放箭。我方的盾牌极为坚硬,骑兵为步兵掩护,步兵众志成城,两架攻城机起运作,只听“轰隆”声巨响,城门被我们撞开了!
城门开,步兵让位两旁,骑兵纵马而入,待骑兵全都进来,步兵才挥着武器杀将进城。我与哈丹皆骑骏马,哈丹身先士卒,我亦紧随其后。然而进城,我便发觉不对劲。
此乃瓮城,我们进城后此处当有激烈抵抗才是,为何不见对方兵卒,竟轻而易举让我们攻了进来?
我心道不妙,几乎同时,哈丹向我投来个眼神。我俩心意相通,赶忙回头,正在这时,又是“轰隆”声巨响——
城门被人重重合上,我们像包饺子似的被困在了瓮城里。
头顶突然探出无数弓箭,四周城墙望去,箭镞白花花片。这已远远超过了花洲城的守兵编制,我们中计了!
“架盾牌!”哈丹运足中气,声清啸,骑兵四散,将七层牛皮制成的盾牌高举过头顶,为步兵形成屏障,下刻,弓弦弹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