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缺 Ⅰ 作者:荒靥ye

    罚，我还是想说。我从未见过少爷为谁如此上心。他生得……这样好看，少爷也生的这样好看，才不会不相配。我不认同老爷的看法，什么两个男子就不得始终，还让少爷你个人解决，不解决便不要再回去了。简直……简直就是由着少夫人救了老爷的性命，也知道少夫人不是般的人，不愿开罪于他才这样做的。”

    温弥汜面容毫无波澜，幽幽得抬起眸子，看眼沐翎道：“他是妖。”

    沐翎窒，“人妖殊途……”

    “人妖殊途……”这句话青檀也说过，温弥汜浮现出那日青檀说出这句话时的样子。

    “十日后启程。”

    “少爷……”那他呢？他会回来吗？就因为是妖，所以不等他了吗？沐翎对上温弥汜的眸子，见了他眼里什么都没有，问不出口，“是。”

    日光如梭，次升落，十日也不过十次升落，在第九次升起的时候，有人走近温弥汜的房间。

    温弥汜没抬头，看着手里的书页，“回来了？”

    “少爷……”

    温弥汜怔下，不动声色，“不会敲门的？”

    “啊？急就忘了。”沐翎挠挠头，“突然想起城南有笔货银还没收，就折回来问问少爷，要起收回来么？”他从前也常常冒失得不敲门，后青檀于他家少爷同住后就不得不谨慎些，现下……

    他家少爷是误以为青檀回来了么？

    “下次记得敲门，收了吧。”

    “是，我知错了。那我去收了，待我回来，少爷便出发吧。”

    温弥汜点头，目光却停在书页上不曾离开，俨然是本医书。

    青檀离开唤春阁后，只身人游荡至青城。

    他被赶走了。

    心中郁愤难去，身至青城几处原是檀的楼宇商铺，接着蛇王含着浑厚灵力的内丹，持着长剑，全身染血。这算是迁怒么？反正天地本就不容他。

    不知是否杀人太，青檀眼里了抹绿色的妖治，青檀清楚自己的情况，再这样下去别说三年就是年也指不定就熬不住了。

    但是，那又如何？好歹他也见到想见的人了不是？

    青檀住在那个原存着水晶棺的山洞，山洞里的水晶棺已然陪着那具尸骨入土，黑漆漆的山洞里只留下个椅子。

    青檀躺上去，面朝着山洞顶，往袖子里抹了抹，想象中应该在的东西不见了。那个还未来得及送给温弥汜的檀木娃娃。

    “啊——”声嘶力竭得吼出来，吼到咳嗽不止才停下，手指抹让嘴角温热的是血。

    “不见了……也就罢了，不见就罢了！”他双手架在膝盖上，身子前倾，头低到几乎让黑发遮住了整个如玉的脸，“再做个不就好了……”

    再做个样子样的。样的衣袖，样的发饰，样的形容的……檀木娃娃。

    可是这天这地根本没有同样纹理的紫檀木。

    而这些日子在他枕畔的，不再待他毫无保留的人，还是那个温弥汜么？不忘情如何？沿了上世的音容笑貌如何？还不是……还不是把他忘了。

    既然忘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那他也忘了不就好了。

    青檀坐直了身子，十指在胸前舞动，银色丝线不断从他身子里抽离出来，凝结成拇指大的个小球，牵着根，垂在了颈项间。

    嘴角的弧度慢慢上扬，桀骜不训的姬宁晔回来了，身子高了些许，从十六七岁的模样成了二十有余的青年模样，有些消瘦的脸庞，暗夜静泊般的眸子。

    指尖点光亮在洞中挥舞几下，空中凭空出现了几行字迹，字迹缩小成了张看似寻常的信纸，飞出山洞。

    ☆、前世赌注，今朝覆辙

    青城亦又处秦楼楚馆，依旧以唤春阁为名，这主子自也是同人。此处的唤春阁比起那临溪城的大了不少，且里面的人儿几乎个个出挑，没有沉鱼落雁之貌的那定然舞姿卓绝，舞姿难以撩人的便必是琴音醉人。

    那足足有四层的塔楼里，烟花□□迷人眼醉人心。

    二楼隐蔽的隔间里，个青年男子半躺着，左手搂着个女人。女子纤细的腰身不盈握，正拿着金琢的盛满了上好的晶莹酒液的酒杯送到男子口边。而男子的右手则搂着个小倌，他眉目阴柔，眼中魅色连连，几乎整个人都窝在了男子的怀里。

    “起来。”男子面色如常，冷冷道。

    “公子？怎么了嘛——”小倌有些不满道，“是我服侍的不够好吗？让公子腻味了？”

    “你服侍得很好。”说着伸手摸了下小倌的脸，“来，和小爷寻点乐子。”说着对同样起来的女人挥了挥手，让她离开。女子也有些不满，这样好看样貌的客人可不是常常有的，特别啊是那双看眼就能让人陷进去的眼睛。刚要开口却见那人眼里现了寒星，只得不甘心得退下。

    “公子想寻什么样的乐子？”小倌只觉自己赢了那女妓，笑得柔媚了。

    男子向前走几步，撩开贵宾席的纱帘，从二楼向底下看。先瞅见了台上女妓在翩然起舞，这却不能勾起他半分兴趣。

    “就是他了！”男子笑着搂过身边的小倌示意他往楼下看，指向那个坐在最前桌身着紫色华衣的男子。这男子的表情和那些嫖客不同，没笑，看不出愉悦。男子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哈，那男人连动作都是僵硬的。

    “他怎么了？”小倌有些懵了。莫不是他要去抢人？

    “让他喜欢我。”

    “噗，公子可是在开玩笑？那人可是温家的大少爷，今日还是我第次见他来唤春阁呢。传闻就是再美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今日他来想来是被温二少带来的，即使公子如果说让不常喜男色的温二少喜欢，那我也便是信了。可……”留下半句不说死。

    “哦？这样么？这才是乐子嘛，天底下就没有我得不到的人。”说着男子开始玩起小倌披肩的黑发，“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小倌问：“赌什么？”

    男子勾勾嘴角，“赌半月，让他成小爷的人。”

    “那——倘若公子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我就替整个唤春阁的都赎了身！”说着松开小倌，整整衣冠，下楼。

    “哥不喜欢吗？不碍事，我让老鸨换个，恩，换个小倌如何？”温陵南小心翼翼得看着面无表情的温弥汜问道，生怕惹得他恼了。

    温弥汜到青城也有好些日子了，虽说这脸色是如往常的，但温陵南能感觉到他哥身上那寒气日比日重。起初他没见着青檀，也不觉得什么。

    前些在临溪城的日子，温陵南确确也是看出了些端倪的，他哥待青檀也忒好了好到他都怀疑哪个才是温弥汜的亲弟弟，但也没往那方面想啊。再后来温弥汜来了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