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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念九方 作者:腋毛张小哥
子入葬,宣布举国素缟三月。
如今魏辞镜大权在握,两年间也养了不少亲兵,禁卫军总管也被招致麾下。两年来文帝看着魏辞镜愈发沉稳内敛,行事愈发果敢,他虽是疼之爱之,心里难免会有芥蒂,得知魏辞镜收了辅国公兵马,文帝开始有所防范。为太子服丧期间,魏辞镜归编兵力,强压悲思。他已准备了三年,终于将要发动宫变。干人等在驸马府秘密议事,怎奈公主偷听露出马脚。众人皆惊,有心腹欲擒得公主,防止坏事。魏辞镜心知他却是对不起公主,不顾脸变色的众人,摆手说无妨。他自是准备周全,放任公主去报备也无碍。
公主急忙飞奔皇宫告知文帝,文帝又惊又怒,气得不可遏止。文帝不知魏辞镜究竟会采取什么动作,连忙下了道急招给蓝桀,然而迟迟没有蓝桀回京的消息。文帝越来越心惊,急招不断从京城传至西境,日便连发了十二道金牌的急招,可是最终也未能招回蓝桀。平定西境战事由蓝桀任主帅,其父蓝庆之任副帅。战场上无父子,主帅不愿回京,军令如山,任何人不可违抗军令。文帝终于是寒了心,他怎么能甘心这江山易主!文帝赐下鸩酒,并带去圣旨,旨意表明由副帅蓝庆之执行,必须亲眼看着蓝桀喝下。文帝传老迈的镇国大将军与心腹臣子议事,他边咳边大骂蓝桀与魏辞镜两人是乱臣贼子,罪不可恕!然而禁卫军在魏辞镜那边,而且魏辞镜养兵千日,又擅长用兵之道,若果真发动兵变那是相当棘手。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实在想不出方法可解燃眉之急。
那厢魏辞镜派半兵力驻扎郊外,防止驻地王爷前来救驾,剩余兵力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自己则率领千精兵与宫内禁卫军汇合,步步逼入王宫。刀剑声血流声交错不止,痛哭声喊杀声震耳欲聋,火光残阳交相辉映,魏辞镜眼里是片血流成河,刀光剑影晃得他有些刺目,心里却平静得犹如潭死水,波澜不惊。因己私欲,他的执念让他坚持了将近三年的时光,来完成这个荒唐可悲的梦。逼宫顺利得仿佛与他大笔挥就可得的好文那样在意料之中,他步步离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建筑越来越近,然后他看到那些臣子或惊慌或憎恨的脸,听着他们的咒骂与唾弃,闻着空气中血腥味与香料混合的味道,他低低地笑了。
魏辞镜眉眼间只留下淡得快看不出的忧愁,说话依旧彬彬有礼,气质有佳,“陛下,该禅位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化的受啊,赐予我点击量吧!
☆、与子成说
白驹过隙,弹指挥间,三年已过。蓝桀无时无刻不在追忆与魏辞镜点点滴滴的过往,虽已察觉对方的策反之心,却也愿孤注掷。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蓝桀数次与魏辞镜相逢于梦中,他屡次看着梦中的魏辞镜瘦尽灯花又宵。这时他总是伸出手从背后抱着魏辞镜,安慰他,轻声许给他承诺。每次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给魏辞镜承诺,等太子登基,等我平定西境,等这天下安定,我便与你同去。而他的承诺换来的都是魏辞镜的沉默不语,和不停砸落在他手上、心里的冰凉泪滴,以及自己悔恨懊恼参半的心痛。每次从梦中醒来都恍若隔世,蓝桀便会披挂上阵,加奋勇杀敌。血披残甲,沙飞风烈 ,也长笑当哭。
九死西境蓝桀不恨,只惜不能长伴魏辞镜身侧,如此唯愿戍西境,闲时也可大醉场殊途。
三年间,西境战况不断回报京中。西境胜败战况不时传回,然而蓝桀从不在给魏辞镜的私信中回答自己的伤势,他只给他去西境的美景,去自己犯蠢的乐事,去对敌军奇袭的评谈。魏辞镜玲珑心怎会被蓝桀三言两语蒙骗过去,每次看着奏折上战况惨烈,都可知蓝桀是否负伤。战况愈烈,他想得到这王土的心思愈强。而蓝桀也逐渐察觉京中形势不对,大批军队频繁动作,不是增援西境,便是往京城中去 。忆君迢迢隔青天,蓝桀还是察觉出魏辞镜有造反之心。蓝桀心中悔恨,临行前他。。。他。。。他能怎样?再次给他个不知是否能够实现的承诺吗?蓝桀重重叹息,心里不住地想询问魏辞镜,“你是如何起的这个念头,三日前?五日前?还是,每次?”可是断鸿声遍,燃尽明烛,无人可诉。
心中藏之,何日忘之。蓝桀心里最不可替代的人,就是他的竹筠。如竹,如玉,似玉液琼浆,若皓月之秋,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真的可谓是“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稍微想来就令人神往,蓝桀打心里又感到些许幸福。
蓝桀常常看着魏辞镜寄来的信,看就是好几个时辰。他的字,骨力劲健,入木三分。“过了别离时,还会相思否?”其中这句是魏辞镜问蓝桀的,然而这又何尝不是蓝桀想问魏辞镜的。两人心中当然是有答案的,蓝桀满腔思念也只能望着西境远方,卷枯草点缀着黄沙,暮色停泊在那里,场景变得分外哀伤。蓝桀可算是经历到什么叫做“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两人分开的三年里,书信往来不断。直到太子死讯传来,此后魏辞镜是锦书难寄。
文帝二十年,春。魏辞镜在京中步步登顶权利,蓝桀这边西境屡遭侵犯,蓝桀第次得急招便知魏辞镜已彻底开始了。谋朝篡位从来是没有退路的,但那人是他心念之人,于是蓝桀抗旨不从,不闻朝廷日奉十二金牌的急招,仍驻关外。蓝桀心里只有念,“如若此情命定场相负,注定无法相伴朝朝暮暮,便也纵我,些许糊涂。”
谁人说:念起,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文帝最终还是赐来了鸩酒。蓝桀为国出征,不愿负心上人,也不愿害国民,忠与义在他心中不停割据,唯有自己死才能不负君恩。蓝庆之恨自家孩子过于痴情,他心中虽以家国为重,圣意不可违背,然而这是他的独子,他需要亲眼所见,让自己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的悲痛。铁血汉子眼眶微红,不出语在旁等着蓝桀喝下杯中酒。蓝桀目光深远,如今他真的不能实现承诺赴约了。蓝桀对蓝庆之磕头行礼,话语有力,“父亲,孩儿不孝。请转告驸马,今生诺言无缘兑现,然我必在奈何桥前等到他来,此后定不负他来生。”蓝桀说罢起身,不带丝拖延便饮下鸩酒。鸩酒刺骨入喉,见效奇快。
魏辞镜逼宫前,文帝得到回报,蓝桀阵前毒发身亡,蓝庆之已暂代其为平定西境主帅。文帝只匆匆解决掉了不愿回京的蓝桀,然而对魏辞镜逼宫却并没有良策。魏辞镜安然无恙立于朝堂正中,刚刚要求文帝禅位的话仿佛还回荡在殿堂中。此时此刻,怎么看都是没了胜算,文帝无措。姬薇公主却是从后殿走出,就在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