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剑三系统] 作者:狗血的艺术

    入梦境，这具稚嫩的躯壳也因此显出丝无助来。任天逐察觉到他呼吸趋于平缓，便定定坐了会，待到他睡得熟，才轻轻调整姿势，让他躺得加舒服。

    不知过了久，卫白缓缓苏醒过来。

    天空依旧是没有边际的黯淡颜色，周边死寂片，唯有身边人轻微的呼吸声。卫白保持着苏醒时的姿势，睁着眼，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眼神直勾勾盯着某点，不知在想什么。

    抵不住疲劳小憩片刻的任天逐也是过了许久才发现卫白已经醒过来，他正要开口说什么，转眼就看到卫白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他们呢？”却没想到先出声的是卫白。

    任天逐愣了下。

    “他们呢？”卫白接着又问了遍。

    “送别杜鹏。”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卫白缓缓移动视线，看向他：“我也去。”

    或许是他此时的眼神过于沉稳，任天逐沉默了瞬，开口道：“好。”

    任天逐仍旧担心卫白的身体，扶着对方起来后，转身单膝跪下，伸手示意卫白趴到他背上。卫白没有反对，乖巧地趴上去。

    任天逐起身，有些担心地微微转过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送别杜鹏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远，远远见到前方排人影，卫白动了动：“放我下来吧。”他的声音很轻，任天逐迟疑片刻，照他的话做了。

    二人缓步走到人群外围，很快看到置于中央的杜鹏的尸体，白雪跪在旁边，垂着头。有人发现二人的到来，回过头看了眼。

    久久地，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开口。

    离开之时，唯有白雪没有动。

    范晓走上前，想要扶她，却被她推开了：“你们走吧。”

    许人停下了脚步。

    “我在这里陪着他。”白雪温柔地开口，伸手为杜鹏理了理头发。

    范晓的眼中瞬间蓄满了泪。

    有人垂下头，有人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却没有个人开口。

    “走吧。”有人将手搭在范晓肩上。

    范晓抬起头，强行忍住眼泪：“白姐……我们走了。”

    白雪没有动，突然哼起歌曲，轻灵的声音打破死寂，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行人背对着歌声，渐行渐远。

    ☆、第65章 六十三

    卫白望着天空，如果还在正常世界的话，此时应该是夜晚了——众人沉默地完成早已习惯的分工，有人休息，有人守夜。大约是这天发生太的缘故，令人心乱之余，的是疲惫。卫白没有等待太久，四周很快陷入寂静。

    这种感觉非常奇特，分明全身的器官功能都在衰退，可他的感知能力在逐渐变强。到了现在，周遭的切以另外种形式浮现在他的脑中。

    身旁人胸膛沉稳地起伏，外面疲惫又心事重重的守夜人……

    卫白静静躺了许久，仿佛早已沉睡时，可个声音突兀出现在脑中：“真的要这样吗？”沉默了许久的布丁有些艰难地问道，像是早已明白问题的答案，却仍奢求奇迹出现。

    “嗯。”卫白平静地回答。

    即便早在见到白雪前就听了整个计划，布丁还是万分难以接受：“你不用个人去的啊，他们会陪你的，任天逐也是……”

    卫白没有反驳，直到布丁缓慢地停下来：“我决定好了。”

    布丁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问了最后句：“万没有成功呢……万……你没有回来呢？”

    “最重要的东西我已经交给你了，等我走了以后，只要交给他就行。”

    布丁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是……”

    “时间到了。”卫白打断了它的话，“切就拜托你了。”

    布丁不由紧张起来，即便卫白早已将每个细节安排到位，可关键时刻，他还是控制不住。

    就见卫白轻轻起身，他身旁的任天逐极快做出反应睁开了眼，卫白却没给他太反应时间，轻轻挥手——空气中弥漫起阵紫色的烟雾，依稀可见几只背部印着繁复花纹的妖艳蝴蝶煽动翅膀穿梭其中。

    任天逐毫无准备，陷入短暂地昏睡，卫白道：“就是现在。”

    布丁强忍住心中的不舍，自卫白袖中滚落，来到任天逐衣摆旁，同时将意识从卫白脑中撤离。离开前的那刻，卫白最后留下的几个字浮现在脑中。

    “谢谢……还有……再见。”

    强烈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可是也没有余的时间给它细细思考了。

    卫白迅速起身走出帐篷。外面依旧十分安静，可见之前偷偷逃走的人已经成功离去。布丁心情复杂地贴住任天逐的衣角，等待他的苏醒。

    他不是没有进行过个人的旅途，只是那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他甚至能零星地回忆起，自己走过许地方……

    脚下是近乎干涸的土地，龟裂的痕迹不断延展，几乎蔓延到视线所能到达的尽头，地缝深处是光也照不亮的浓重黑暗。卫白盯着地面，似乎听到了潜藏在地底深处伺机而动的某些细小声音。可是很快，那些声音消失了，四下重新变得安静。

    他的面上浮现出个浅浅的微笑，像是为终于窥得真相而发出的感慨，可不会再有人同他起分享了。卫白垂下眼，笑容丝丝褪去。

    其实很早以前他就应该明白的，自己在这个世界领悟某些东西的速度太快……仿佛本来就知道样。

    得知了任天逐口中的真相以后，他终于能把切串起来了。那些明明看起来遥远，却出自他手的事……

    该庆幸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从这串信息流中提取出现在还没解决的疑点吗？

    卫白脸上又浮现出抹微笑，却像是在嘲讽。

    是的，他竟然依旧能把自己被杀这种事当做普通的情报进行分析，并且得出个结论。

    假如如今现实世界的种种都是他的过错，那么当初，他为什么不在第时间修复空间裂缝？

    这个问题他想了许久，答案都只有个——那就是，这种结果肯定在他预料之中。当年的他并不希望世界毁灭，毕竟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必要，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他觉得，不修复空间裂缝是没关系的？

    人类进化？这是他最初的猜测，可很明显，直到现在的某些证据都显示，人类不依靠外力进行自我进化是有不可能。当初的他在没把握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寄希望于这么可笑的理由。

    想来想去，最终切疑惑都集中在他手里的武器上。

    他，任天逐，他们的武器都来源于他自己。可这种武器的制成材料，绝不可能来自现实世界！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就总有幅画面突兀地出现在脑中，仿佛是种召唤……

    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