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第65部分阅读
狂妃·狠彪悍 作者:淘肉文
叫,叫你妹啊!”
紧跟着,砰!
大门紧闭。
战北烈眨眨眼,望着再次关上的门,无力的垂下脑袋,晃到闪电的边儿上,一起狗蹲着去了。
时间背着蜗牛的壳,缓慢的挪动着……
渐渐月牙淡去,一轮红日破开灰蒙蒙的天际,散出万丈璀璨光芒。
“啊——!”
在平息了数个时辰之久的产房内,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痛叫,这声音穿透了屋顶直冲云霄,渗的众人的牙花子齐齐酸了个透。
战北烈的心骤然揪紧,腿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惨白的俊脸上冷汗直流。
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呼”的冲到厢房外,推开门一头扎了进去,那浓郁的血腥味飘在鼻翼,直让他睚眦欲裂,大喝道:“媳妇!媳……”
“哇——”
众稳婆的包围中,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猛的钻入了他的耳朵,顺着耳际一丝一丝的蔓延至心底……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的声音顿时止住,保持着向前冲锋的姿势,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生了……
生了!
他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迅速冲到床边儿上,见冷夏安然无恙的躺着,呼吸尚算沉稳才松了一口气,她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满满的汗水,发际都汗湿的一缕一缕,唇角弯着一个清浅的弧度,想来是太过疲累,知道宝宝平安出生,睡过去了。
宝宝?
宝宝!
战北烈霍然转向在稳婆怀里抱着的孩子,嘴巴咧到了耳朵根,眼冒红心,笑的无比欢脱。
老子的闺女……
此时稳婆擦去脑门上的大汗,同样也是惨白着脸,哆嗦着手,别说外面的人了,就是她们这些接生了大半辈子的,碰上这种不哭不闹不嚎不叫的产妇,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从头到尾,那淡定,啧啧啧……
诡异的一腿!
见孩儿他爹看过来,稳婆立马将怀里的孩子高举,递到他的眼前,欢喜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夫!”
沉默。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原本预想的孩儿他爹欢欢喜喜的接孩子的场面,小半天都没发生,对面的那个人,仿佛没听见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
估计是乐傻了,稳婆再将孩子朝对面拱了拱:“恭喜皇夫!”
沉默。
笑声戛然而止,那笑僵在脸上,扭曲成了一朵菊花,战北烈一眨不眨的盯着被举到了他的眼前,无限放大的娃,此时这娃子正面对着他,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
可爱的小鸟!
砰!
大秦战神的大掌中无端的多了块木头,那木头参差不齐的竖着利刺儿,静静躺在他的手里。
稳婆从宝宝的后面探出脑袋一瞧,好家伙,皇夫兴奋的,把床板儿都掰下来了!
那床榻的一角,果不其然缺了一块儿。
战北烈虎不拉几的望着那只可爱的小鸟,嘴皮子上下轻颤着,抖的跟触电一样,晶莹的泪花,在鹰目里逛荡着,打着转,要掉不掉的徘徊着……
“生啦生啦!”外面的人惊喜的狂吼出声。
钟苍闪电等人一头扎进厢房,就感觉面前一阵狂风席卷……
“呼啦”一下,某黑衣男仿佛被切了尾巴,眼泪汪汪飙飞而出,冲出院子冲向街道,高举双臂,手握床板儿,仰天一声嚎:“老子的闺女啊——”
吱呀——古墨斋对面的客栈二楼,开窗声。
哗啦——泼水声。
砰——关窗声。
“妈的,嗷嗷了一个晚上了,这大清早的还他妈鬼叫!”
一盆冷水当天浇下,一个崭新的落汤鸡诞生了。
战北烈狂咳不止,拧着眉毛,在湿嗒嗒的满头满脸上抹了一把,耷拉着双肩晃悠回了古墨斋。
他随便推开了一间没人的厢房,好吧,其实现在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冷夏生孩子的产房里,和院子里,基本上哪一个厢房都是没人的,外面欢声笑语飘进来,更趁的他形单影只自怨自艾。
战北烈想找人打一桶水,发现如今真的没人顾得上他。
哪怕是个丫鬟小厮,都全围着那小兔崽子转悠去了,他这制造小兔崽子的播种者……
彻彻底底的被遗忘到了脚后跟!
大秦战神板着张晚娘脸,自己打水沐浴换衣,终于捯饬完毕,一出房门,就看到院子里,众臣满脸喜气的笑声议论着。
厢房内,钟苍僵硬的抱着宝宝,六个脑袋凑上去笑眯眯的瞧着,旁边找不到了孩儿他爹的稳婆,叉着腰,对着他们耳提面命,教育着新生儿的相关事宜。
慕二傻傻的站在厢房的门口,一双浅淡的眸子中含着丝丝好奇,瞄着厢房内被钟苍抱在怀里的宝宝,正要抬脚进去看看,又收了回来,想起上次那个宝宝拉了萧执武满身的屎,眉头瞬间皱起。
抬脚,收回来,抬脚,收回来……
反复挣扎,纠结不已。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战北烈头顶阴云,怨念缭绕,幽怨的瞪着慕二,仿佛就是因为他将小裙子改成了小袍子,他的闺女才变成了带把的!
慕大神医被瞪的一头雾水,以他的情商自然是看不懂这其中的深意的,眼中飘出两个大大的问号,半响,眨眨眼,继续纠结回要不要进去的问题了。
抬脚,收回来,抬脚,收回来……
大秦战神自己干瞪了一会儿眼,诡异的飘进了厢房里,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景,瘪了瘪嘴,再飘去了一个角落,蹲着画圈圈。
狂风朝着那团阴影努努嘴,示意众人:想个办法呗?
闪电嗷一声跳起来,一惊一乍,高呼道:“小主子哭啦!”
大秦战神撇开脸,冷冷的哼了声,战神的种竟然敢哭,太给老子丢人了!
雷鸣一巴掌拍在闪电脑门上,鄙夷万分,瞅着战北烈那气哼哼的模样,欢快道:“小主子真是可爱啊,瞧这粉嫩粉嫩的!”
大秦战神的耳朵微微抖了抖,好像伸长了几分。
有门!
牧天朝雷鸣竖起大拇指,仿似不经意的呢喃着:“瞧瞧小主子长的,简直就是跟爷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那皮肤又像小王妃,白白净净,啧啧啧,可爱的喂!”
大秦战神的眼皮悄悄掀了掀,眼尾朝那边偷偷的瞄着。
牧阳捂着嘴,挤眉弄眼:“可不是,这五官,简直就是爷的翻版,到底是咱们爷的种!”
钟银一抖及腰长发,万分不情愿的撇嘴:“哎,看来本公子要把天下第一美男的名号,让给小主子了……”
大秦战神舔了舔嘴角,屁股一抬,仿似要起身,半响又蹲了回去,眼睛到处乱闪着,一会儿抓抓这,一会儿挠挠那,招了虱子一样。
众人看着他这模样,哪里还不明白,想瞧瞧他亲生儿子,又怕没面子呗!
钟苍抱着宝宝走过去,将小家伙往他眼前一举,当下塞进了怀里,板着张掩饰不住喜意的扑克脸,“爷,看看小主子。”
战北烈鹰目一亮,仿佛万分不情愿一样,淡淡的“唔”了声,才立马看向怀里这小不点。
头发乌黑而柔软,服帖的耷拉在脑袋上,微微泛红的柔嫩皮肤吹弹可破,小胳膊小腿肉呼呼的……
唔,还算满意吧。
大秦战神别扭的不愿承认,心里的怨气在看到这小东西的时候,立马消散了个无影无踪。
整体观察过了,目光上移定在小脸儿上,开始观察局部,轮廓分明,像他,眉毛如剑极为英气,像他,眼珠漆黑如墨,乌溜溜的转动着,像他,小鼻子高高挺挺,像他,薄唇红润,嘟着吐出一个小小的泡泡……
在看到这完完全全的缩小版战神的时候,战北烈的心,已经柔软成了一团水,再也移不开眼睛,不由得将大手伸出去,放在小东西身侧的拳头上。
方一碰上,他立马被烫着一样拿了开!
手下的触感细腻而柔软,一不小心给碰坏了怎么办?
直过了半响,他轻轻的,轻轻的,用这辈子以来最轻的力道,包裹住了那小小的肉肉的粉嫩拳头。
鼻尖飘着他身上传来的甜甜奶香,战北烈眯起了鹰眸,弯成一道月牙的弧度,棱角分明的唇缓缓的牵起来,好心情的翘着。
小小的声音响起,小家伙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咯咯”笑出声来,吐出一个个小小的泡泡。
那可爱的喂!
战北烈神清气爽的站了起来,笑的见牙不见眼,朝着钟苍几人得瑟着:“老子的儿子!”
这话落下,换了个七个齐刷刷的白眼,不知道刚才是谁,躲的他儿子远远的,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脑后一阵阴风拂过,七人立马立正站好,抬头挺胸收腹!
刚才?
什么刚才?
咱们爷一见到小主子,那直接就欢喜的找不着北了,对,没有刚才!
战北烈这才满意了,收回凉飕飕的警告目光,怀抱这粉雕玉琢的小不点,优哉游哉的朝他媳妇的床边儿晃悠去。
忽然,眼前飘来了一道青烟,挡在了前面。
一直纠结啊纠结的慕二,终于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脚尖一点进了厢房。
他离着战北烈,不,应该是离着战北烈怀里的宝宝,足足有一米远,踮着脚尖抻着脖子,使劲儿的朝他怀里探。
大秦战神剑眉一挑,心说这愣子想看老子的儿子,怎么还要站的那么远,他乐呵呵的捂上了他儿子的小脸儿,朝微微鼓起腮帮子的慕二飞了个眼,那意思:老子的儿子……
不给看!
慕二抿着唇,眨了眨浅淡的眸子,脑袋一撇,明显气鼓鼓的。
爽啊!舒服啊!
战北烈此时的心情,只有这五个大字方能形容,他咧着嘴,将怀里的小家伙翻了个身,举的高高。
突然,大秦战神瞳孔骤缩!
只见那小家伙,小鸟一抖……
一股细小的水柱在他眼皮子底下,呲了他满头满脸!
然后紧跟着,战北烈就发现,对面的慕二,笑了。
他明明和原来那呆呆的样子没有分毫的不同,战北烈却敏锐的感觉到,这人的唇角几不可查的扬了扬,脸上的肌肉小小的一抖,眸子里盛满了幸灾乐祸的爽快笑意。
俊脸瞬间黑了个彻底,“嘎吱嘎吱”的磨了磨牙,恶狠狠的瞪着他儿子!
小东西嘟着小嘴儿,笑的欢脱,乌黑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满满的无辜。
深吸一口气,战北烈一把抹去脸上的童子尿,漆黑漆黑的俊脸,吓的旁边的狂风几人一蹦三尺高,“哗啦”一下冲了过来,脸上布满了惊恐。
“爷啊,小主子不是故意的!”
“爷啊,小主子那么小,哪懂得这些?”
“爷啊,深呼吸,深呼吸,冲动是魔鬼啊!”
他咂了咂嘴,无语的翻了翻眼睛,这小兔崽子,人气还挺高。
就在这时,大秦战神突然听到了两声细小的声响,“噗噗”两下,淹没在了狂风几人叽叽喳喳的解释中。
唔……
鹰眸中精光飞掠,战北烈猛然上前两步,趁着慕二来不及反应,一把拉过他,将娃儿塞进他怀里。
然后……
退后,抱臂,微笑,欣赏。
慕大神医自始至终只是想看看,从来没想到这软乎乎的小东西进了自己的怀抱,一时麻了爪,浅淡的眸子中闪过丝慌乱。
紧跟着,手上一热!
一股热乎乎湿漉漉滑不溜丢的液体,从小家伙的屁股底下流出来,流到他纹路分明的掌心,下滑到苍白的手腕,顺着胳膊刺溜而下,蔓延到干净整洁的青色衣袍上,最后“啪嗒啪嗒”,滴落到脚尖。
随后,小家伙顺便在他的手上蹭了蹭,蹭干净了屁股上的便便。
慕大神医眸子呆呆,茫然四顾……
半响,呆滞的目光落在了脚尖那坨,带着沉淀的黄|色液体,瞳孔瞬间缩成了一个点,“咕咚”一声吞了口响亮的唾沫,忍无可忍的将手中的罪魁祸首抛了出去,脚尖一点,“咻”一下蹿出了房间。
小不点从半空跌落,被他爹早就准备好的大掌接了个正着,漆黑的大眼珠里满满的兴奋,乐的“咯咯”直笑,竟是一点都没被吓到。
大秦战神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吹了声口哨,大喝道:“好儿子!”
一侧的狂风几人,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无语望天,怎么感觉这小主子……
竟是有几分腹黑的潜质呢?
爷小王妃都是狂妄霸道,直来直去的人,尤其是两人在一起之前,那都是冷冰冰能冻死人的,竟然基因突变,生了这么个小祖宗!
有子万事足的大秦战神,踱着四方步,哼着小曲,眉飞色舞的漫步到了床前。
冷夏依旧没醒来,像她这么警觉的人,能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睡的死死,明显方才是真的累着了。
大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抚摸着,战北烈一会儿看看冷夏,一会儿看看他儿子,美的脸上开了花。
见着这副情景,钟苍等人立马识相,抓过还在絮絮叨叨的稳婆,悄悄退了出去。
将这方小小的温馨天地,留给这一家三口。
……
冷夏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是酸痛难忍,仿佛经过了一场大战。
她一直撑着到宝宝生下来了,听见了那声响亮的啼哭,才放心的安心的迷糊了过去,猛然想起昏睡的原因,凤眸倏地睁开。
身侧熟悉的松香和奶香混合在一起,她微微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大一小两张一模一样的笑脸。
翻版小战神被包裹在襁褓里,竟是精神头十足,一直也未睡觉,漆黑的眼珠四处瞄着,满满的好奇,一直落到了冷夏的脸上,眸子一弯,“咯咯”笑了起来,嗓音细细软软。
战北烈怀抱着他,顶着一张大一号的俊脸,鹰眸弯弯,笑眯眯的望着她。
一大一小,十足酷似的模样,完全相同的笑脸,就那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冷夏的面前,那画面……
她说不清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只知道自己在看见的一瞬,眼睛忽然就湿润了,眼前的两张脸渐渐的模糊,可那每一个细节早已深深的镌刻在了脑海心底,那么清晰!
素手分别伸向一大一小,指腹在两张俊脸上轻轻的摩挲着,她扬起唇角,淡淡道:“真好。”
“唔,真好!”战北烈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
他俯下身子,环抱住她,宝宝就在两人的中间,发出清脆如铃的笑声,一室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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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冷夏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
第一次坐月子,战北烈比她都紧张,御医可是说了,这事急不得,一定要躺足了一个月,好好的休养,不然极有可能落下病根。
每日里好汤好水的供着,全部是由战北烈亲自喂下去,不只一次的让冷夏翻了白眼,真把她当成不能自理了。
关于国事奏章什么的,自然是由战北烈在养心殿里,守着媳妇,抱着儿子完成,大秦战神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标标准准的老婆奴,儿子奴!
以至于让早早就准备好当小主子奶爸的狂风几人,一腔热情尽数落空,竟是没了用武之地。
不过关于他儿子,大秦战神亦是极有怨念,本来心心念念的小冷夏没来着,来了个翻版的小战神就算了,反正他也想开了,将那个对于闺女的执念给悄悄的收到了角落,只要是母狮子生的小狮子,管他是公是母带不带把呢!
奈何这小兔崽子竟是好像专门跟他作对!
只要是母狮子抱着他,永远都是眉眼弯弯乖乖巧巧,想拉屎了撒尿了,就哇哇哭上两声,等到他冲过去准备给小家伙把屎把尿了,尿布一揭下来,不待他准备好,立马“噗嗤噗嗤”“呲溜呲溜”……
没有一次不弄到他满身狼狈!
若是本身就直接由他抱着,那就更好办了,连开声提醒都不用了,该拉该尿,绝不含糊!
绝对的区别待遇!
对于这种不公平的对待,战北烈从开始的黑脸,到磨牙,到皱眉,到狐疑,到望天……
再到如今的完全淡定,脸色分毫不变:“哦,又拉了啊,那老子去换身衣服。”
所以说,习惯真的能成自然。
深秋的午后,极易困倦,冷夏盖着锦被,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战北烈却还在龙案后埋头奋斗着,这奏折仿佛永远也批不完,昨日方方清了个干净,今早又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小不点趴在他的怀里,嘟着小嘴儿呼呼大睡,不时发出几声细微的鼻鼾,突然,他小脚一动,小脑袋一歪,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嘴巴一瘪,眉毛一皱,咧嘴大哭!
“啪”的一声,战北烈迅速将手中的狼毫丢到桌案上,大手捂上他的小嘴,瞪眼恐吓:“吵醒了你娘,老子就把你丢井里去!”
哭声戛然而止,小家伙委委屈屈的瞅着他,乌溜溜的瞳眸中,尽是幽怨,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不过这裸的危险气息,还是感觉的出来的。
一大一小,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眉毛对眉毛,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狠狠对瞪!
片刻后,战北烈瞥开眼,不跟这小兔崽子一般见识,不哭了就好。
突然,小家伙眼睛一瞪,嘴巴一咧,就要再次大哭。
“好了好了,老子怕了你!”大秦战神深呼吸,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四处瞄了瞄,确认了没人之后,开始干一件这段时间来常常用来哄娃子的事……
做鬼脸!
迎着小兔崽子抽抽噎噎的期盼小眼神儿,战北烈肃穆了神情,突然大手在硬挺的鼻子上一撑……
一个猪鼻子诞生了!
哭声倏地止住,长长的睫毛似刷子般忽闪忽闪,小不点眨巴着红红的眼睛,里面犹自带着泪,突然就弯了起来,眯成了月牙样,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去摸他的鼻子,“咯咯”笑个不停。
战北烈呼出口大气,一抬头,一张俊脸顿时拉的老长。
只见养心殿的门外,竟站着呆呆望着他的二愣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飘来的,明显已经看好戏,看了半天。
他咳嗽一声,正要说话,一声兴奋的笑语先自外面传了进来:“快让老人家瞧瞧,小丫头生了个什么样的娃?”
“咻”的一下,桃红衣袍已经闪在了身边,老顽童瞄了他一眼,再盯着小不点看了半天,一蹦三丈高,惊叫道:“哎呦喂,这小子绝对是你的种!”
战北烈顿时黑了脸,母狮子生的,当然是老子的种!
虽然这小兔崽子好像总和他不怎么对盘,不过到底也是他亲力亲为制造出来的,亲生的!
小家伙看见了新的人,尤其是白胡子白头发白眉毛,顿时惊奇的望着他,东瞅瞅西瞅瞅,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就要去揪老顽童的胡子。
老顽童更是兴奋,一把将小家伙从战北烈怀里抱过来,蹦蹦跳跳手舞足蹈。
终于不用再被这小兔崽子缠着,大秦战神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再次埋头在大堆的奏折中,老顽童这个人虽然不着调,不过好歹也是个世外高人,连慕二那呆子都能养的这么大,小兔崽子自然不用他担心。
“这个娃娃好玩,看着就机灵,有老人家当年的风范!”突然,老顽童眼睛一亮,凑近战北烈,提议道:“要不把这小子,给老人家当徒弟吧?”
战北烈抬起头,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虽然说的随意,眼中却是一片认真,不由得开始思索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丢掉武功医术毒术这些不说,只要一想到,老顽童养大的徒弟,是慕二那副傻不愣登的德行,顿时浑身一颤,仿佛看到了慕二站在他面前,呆呆的嗓音一字一蹦:“爹爹。”
大秦战神的头摇的仿佛拨浪鼓。
忽然脑中再次一闪,唔,小兔崽子认了老顽童当师傅,以后他岂不是比二愣子高了一辈?
大掌摩挲着下巴,眼中诡异的光芒一闪一闪……
砰!
大秦战神大掌一拍,大喝一声:“就这么定了!”
若是小不点以后知道,他亲生的爹竟然就因为这么一个幼稚的原因,把他给卖了……
可惜,将来的腹黑小狐狸,此时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满脸无辜的揪着老顽童的白胡子,玩了个不亦乐乎。
这事拍板之后,战北烈再看向慕二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直看的慕二一头问号。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宫女兰芷立于门外,请安行礼道:“皇夫,古墨斋的老板带了一个人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皇上。”
自生产那日之后,古墨斋的老板是大秦的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西卫和大秦如今明显有不可分割的关系,西卫女皇是大秦的烈王妃,大秦烈王是西卫的皇夫,连同着两国也等于是一根绳子上绑着的蚂蚱,所以对于这件事,也没有人去追究取缔,大秦烈王的人,也就是半个西卫的人。
老顽童和慕二之间自然是没有顾忌的,想来皇宫直接就施展轻功摸进来,钟银没有这样的功夫,而且另一方面也要避嫌,省的被逮住了讲不清楚,引起误会,所以进进出出,都是由皇宫正门通报进入。
战北烈眉峰一皱,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人?”
兰芷摇摇头,据实回答:“回皇夫,奴婢不知道,不过看钟老板的样子,急匆匆的。”
战北烈朝着内室里睡的香甜的媳妇看了看,御医开的药里有安神的效果,这一睡,母狮子不知要睡到几时。
半响,他点头道:“带路,我去看看。”
说着,起身,跟着兰芷大步向外走去。
老顽童一愣,望着这人头也不回的步伐,再瞧瞧怀里的小不点,“蹭”的闪到他跟前儿,就要把娃子还回去。
战北烈却是目不斜视,一把老顽童推开,一边走,一边挑眉道:“你抱着吧。”
老顽童欲哭无泪,蹦着高吆喝:“你不怕老人家挟持你儿子啊!”
战北烈行进的步子,没有丝毫的停顿,只一会儿就走了老远,一声满含感激的笑语,顺着风儿飘了来:“那我得多谢你,赶紧拿走,不用送回来。”
“这小子,还是这么不可爱!”老顽童瞪着那人的背影,撇撇嘴埋怨道。
就在这时,怀里扯着他胡子不撒手的小不点,终于没了兴致,乌溜溜的眼珠四处乱看着,一眼瞧见站在门边的慕二,顿时小嘴一瘪,眼圈一红,哇哇大哭。
老顽童怕怕的看了慕二一眼,嘀嘀咕咕道:“你你你……你怎么惹到他了?”
慕二狐疑的瞄了这扯着嗓子哭的惊天动地的娃,似乎是记起了那日丢下他跑掉的情景,眉毛微蹙了蹙,呆呆的眸子望向他,里面的意思很明显:小子还挺记仇。
奈何小不点是看不懂这意思的,一抽一抽哭的好不可怜,老顽童被哭的脑仁嗡嗡的疼,一把将他塞进慕二怀里,脚下一点,桃红一闪,就没了踪影,只余一声嘱咐传了来:“好好照顾你师弟!”
慕大神医小心翼翼的抱着娃,手臂平伸将他远离自己一米外,脸上呈现着忍无可忍的崩溃。
干脆将他放在龙案上,警惕的看着他,忽然转身,迈起僵直的步子,就要离开。
娃子哭的更凶了。
走到一半,慕二突然又一顿,眉毛狠狠的纠结着,听着后面撕心裂肺的哭声,良心发现悄悄的用眼尾瞄了一眼……
小不点趴在桌案上,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眼圈通红通红,那小模样,真是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默默叹了一口气,慕二抿着唇,回到他跟前儿,与小不点大眼瞪小眼。
瞪了半天后,他朝四周看了看,呆呆的眸子里写满了挣扎,片刻后,苍白而指骨分明的手缓缓的抬起,伸到鼻子底下,一顶……
继战北烈之后,第二个猪鼻子诞生了!
“哇——呃!”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不点,猛的顿住!
乌溜溜的眼珠惊奇的看着他,小眼睛眨巴眨巴,咯咯笑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 长安,久违了
冷夏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团和乐的慕二和宝宝。
慕二呆呆的坐在养心殿的外殿,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她儿子,而宝宝趴在他的怀里,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脑袋,漆黑的眼睛里满满的欢喜,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的脸,笑的咯咯响。
冷夏眉梢一挑,仔细的盯着慕二良久,他怎么感觉这人,竟是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尴尬呢,不知对她儿子干了什么事,竟然脸上飘了两片诡异的红晕。
冷大杀手的脑子里,迅速的飘出了无数个古怪的画面……
这……冷夏凤眸一闪,瞬间悟了,怪不得老顽童这么担忧他的终身大事了!
一对柳眉拧成了疙瘩,不说两人的性别一致,这年龄差的也太大了!
她警惕的瞅着慕二,那探照灯一样的目光,直让他的脸又红了几分,连一向呆滞的眸子都不呆了,微微闪烁了两下。
慕大神医做了一下午的鬼脸,方才正第一百八十二次扮了猪鼻子,骤然听见内室的脚步声,立马双手紧贴两边,不好意思了。
自然不知道,这副扭捏的作态,已经被孩儿他娘,曲解的没了边儿!
这也真心不能怪冷夏,一来慕二向来不近女色,别说是女色了,根本就是将所有人都排斥在外,执拗的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就是有人碰他衣服一下,这愣子都要扭曲个半天,这会儿竟然和她儿子这么亲近,不只亲近,还脸红心虚……
这证据,太确凿了!
冷夏走前几步,将见到她后,转过小脸儿笑的灿烂的小家伙抱起来,纠结了半响,斟酌道:“那个,他还小。”
这话落下,简直想把自己舌头咬掉,什么叫还小,难道长大了就可以?
慕二却是迷茫的看了看小家伙,片刻后,认真点头,是还小。
冷夏继续纠结,深吸一口气,直指核心:“而且是个男孩。”
慕二点头,是个男孩。
她呼出一口气,终于放了心,自认为已经和慕二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随即挑了挑柳眉,这愣子,越来越长进了,这么隐晦的问题,都能反应过来并做出保证。
就在两人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诡异沟通结束的时候,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传来……
紧跟着,一个身着紫袍的人影猛的冲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住慕二的胳膊,急忙道:“走!收拾东西跟我走!”
看清了来人,冷夏顿时一愣:“北越?”
这风风火火的人正是战北越,然而他此时的样子,冷夏差点就认不出来,这一向鬼灵精怪的小霸王,风尘仆仆眼圈青黑,下巴上长出了参差不齐的胡茬,脸上一片慌乱。
他只顾着死死的盯着原地不动的慕二,急喝道:“收拾东西,跟我走!”
“给我冷静点,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战北烈的一声大喝,从房门外响起。
身后跟着钟银,钟苍,狂风等人,他大步走进来,手掌摁住战北越的肩头,叹了口气,声音中含着让人心安的力量:“还有两个月,来回绝对是够了的,小刀一定没事。”
有兄长在侧,战北越明显镇定了几分,深呼吸了几次,点头呢喃着:“是,没事,小菜板一定没事!”
“怎么回事?”冷夏皱着柳眉,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二嫂……”战北越仿佛此时才反应了过来,低头唤了声,眼圈瞬间就红了,哽咽道:“小菜板中毒了,三个月……不,两个月,若是两个月内没有解药……”
他的话说的拌拌磕磕,冷夏却大概听了个明白,拍拍他肩头,安慰道:“放心,从凉都回长安,一个月足够了,不只慕二在这里,他师傅云山癫道人也在,小刀没事的!”
战北越的大眼睛猛的一亮,直勾勾的盯着她,企图得到一个肯定。
众所周知,神医慕二是云山癫道人的入室弟子,医术都是癫道人教的,若是他也在,那么小菜板就真的绝对不会有事了!
冷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见他明显的松了口气,才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他抓了抓明显因为赶路而乱糟糟的头发,解释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一个月前,小菜板失踪了整整一日,急疯了我,还以为她跑了,当下吩咐暗卫关闭城门,全城搜索,等我找到一个客栈的时候,正听见里面小菜板的声音,说让他死了心,然后下毒的人说,每三个月服一次解药,如果她不干,就必死无疑!”
他说到这里,狠狠的攥了攥拳,“我当时就急了,带着暗卫冲了进去!一见到我,里面的人就要杀小菜板灭口,被我救下后,他们洒了一把毒药,我和暗卫都没事,小菜板却突然昏了过去,一番缠斗之后,那领头的受伤逃跑,剩下的人都服毒自杀,身上也没有解药……”
“依照御医的说法,应该是小菜板身上的毒,和他们洒的毒药混合在一起,让小菜板昏迷不醒,没有性命之危,却会让她一直昏迷着,如果三个月没有先前那毒的解药……”
“我亲自追了出城,顺着暗卫留下的记号,追着那领头人一路向着西卫的方向来,一直追到了西卫和南韩的边境,再也没了线索,我这才想起,神医慕二在凉都的事,立马朝着凉都折返回来,自从我调了头,就一路受到劫杀,跟着的暗卫都死了!”
他说完,双手捂住脸,抱膝蹲在了地上,呆滞的呢喃着:“二嫂,小菜板,真的会没事吧?”
冷夏转头看向双目放空的慕二,问道:“你师傅呢?”
慕二皱了皱眉,好像想起了他师傅将小家伙塞给他,一溜烟跑走了的事,眼中闪过一抹嫌弃,呆呆道:“不知道。”
一直静静听着的战北烈,回头对着钟苍等人打了个眼色。
他们立刻会意,点点头迅速跑了出去,寻找老顽童。
方才战北烈跟着兰芷去了御花园,正见到急的团团转的战北越,二话不说拉着他,心急火燎的问:“慕二在哪里?”
战北烈正要问他怎么回事,他已经不断的重复着:“小菜板只有两个月了。”
明显已经紧张的没了章法!
战北烈知道这个时候,问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先让他见到慕二,才会镇定下来,所以直到了此刻,他也才方方知道这事情的经过。
他敛下眸子思索了片刻,抬头看向冷夏,两人目光交汇,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件事,有问题!
两人皆从年小刀的中毒上,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她父母双亡,父亲邓九指留下的兵器也都卖给了东方润,现在的身份,只是个未过门的越王妃。还有战北越口中的对话,“死了心”“如果她不干”,明显是威胁年小刀做一件她坚决不答应的事。
两人可不认为,会有人为了制作兵器,而给未过门的越王妃下毒,那么剩下的,就极有可能和大秦的皇室有关系了!
矛头直指战北衍、萧凤、北越和他们两个人!
北越因为焦急,暂时还没想到这一层,可是战北衍那老狐狸,为何一直未给他们传信,除非……
信鸽在路上,就已经被人射杀!
再联系到北越在回头的路上受到的截杀,很明显,有人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更不想让慕二去大秦,将知情的年小刀救醒。
脑中这些思绪闪过,冷夏对着蹲在地上自言自语的战北越,说道:“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日我们就出发!”
战北越猛的抬起头:“二嫂,你和二哥也回去?”
冷夏柳眉一挑,凤眸中冷冽的杀气一闪即逝,那些人的目的不是她,就是她在乎的人,再加上年小刀中毒昏迷……
这一趟,她必须走!
战北烈也没有反对,他知道母狮子的性格,看着冰冷,实则重情重义,尤其是对放在了眼里心上的人,极其护短。
“二嫂,你还坐着月子呢!”战北越却是焦急道。
二十四孝好爹爹战北越,从早到晚都是亲自照顾着他闺女,早就经验斐然,一看冷夏怀里的小不点,就瞧出来这绝对是才出生没多久。
娃子望着第一见到的小叔叔,乌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了好奇。
战北越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对冷夏道:“二嫂,你方才生产完,可不能大意!”
当初他也是每日摁着那不省心的小菜板,硬是逼着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二嫂却要跟着他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回长安,那怎么成!
冷夏浅浅一笑,淡淡道:“坐马车。”
“啊?”战北越立马急眼了,一个高蹦起来,求爷爷告奶奶:“二嫂,你还是别跟着去了,我都急死了,坐马车要耗到什么时候。”
冷夏却是没理他,和战北烈对视了一眼,眸色不明,别有深意。
战北越哀嚎半天,屁股上狠狠挨了战神一脚,老老实实的闭了嘴,狐疑的瞅了瞅这两个坚决要坐马车的,察觉出了几分不对。
他知道了癫道人也在凉都的事,心里已经放下了大半的心,脑子也活泛了,二哥二嫂绝对不会置小菜板不顾,那么他们坚持,必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他在两人间看了看又,直到屁股上再挨了一脚之后,呲牙咧嘴了半天,认命的耷拉下脑袋,跟着外面候着的宫女,找地方沐浴休息去了。
临走前,回头说了句:“二哥,这小子肯定是你的种!”
这句话战北烈已经听了不下百次,他瞅了瞅被抱在冷夏的怀里,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翻版小战神,狠狠翻了个白眼,老子抱着你的时候,从来没这么听话。
一个白眼,顿时换来小不点哇哇大哭。
冷夏柳眉一皱,将他塞进战北烈怀里,埋怨道:“干嘛吓儿子,你吓哭的,你哄!”
说完,进内殿换衣服去了。
说来也巧,冷夏方一离开,小不点顿时止住了哭声,抽抽噎噎的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的望着战北烈。
那小眼神儿,直恨的大秦战神牙根痒痒……
小兔崽子,挑拨老子和母狮子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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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钟苍等人在一个偏僻的小酒馆里,找到了喝的不亦乐乎的老顽童,提留着回了皇宫。
原本一脸怨气鼓着腮帮子的老顽童,在冷夏靠近他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后,拍着手蹦着高,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一步三跳的离开了。
剩下的,就是关于西卫的交代了。
如今西卫基本上了轨道,科举文试已经结束,武试也不是她非在不可。
冷夏坐月子期间,早朝是取消了的,所有的事都呈上折子即可,今日突然举行早朝,文武百官都在心里惦记着,待宣告了去长安之事,立马遭到了一众的劝阻,奈何冷大女皇心意已决,直接命老丞相郑寇师暂时代理朝政,凉都知府孔云协助。
按理说,这样的事是如何也轮不上孔云的,不过女皇的威严经过前面的几次事件,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文武百官的心里,一旦是她做下的决定,他们也不敢反驳,更加上孔云的表现不卑不亢,倒是也堵住了众人的嘴。
等到早朝结束之时,冷夏回养心殿换了衣服,众人已经等在了门口。
战北烈抱着儿子坐在马车里,正和小不点大眼瞪小眼,外面站着呆呆的慕二,和已经准备好的钟苍等人。
战北越经过了一晚的休整,方才也听战北烈解释过,情绪大概已经稳定了,又恢复成了那个鬼灵精怪的小霸王,呲着两颗小虎牙笑嘻嘻,只有眼中偶尔闪过一丝担忧。
马上就要回大秦,众人心里担心年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