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第83部分阅读
狂妃·狠彪悍 作者:淘肉文
冷夏却摇了摇头。
在萧镇乾不解的目光中,她微微一笑:“我并未猜到有援兵,不过虽然只有四百人,我的手下却是以一敌十的好手,绝对能当成四千人乃至更多……再说了……”
她耸了耸肩,淡淡吐出:“没有什么是百分百的,若是有人能永远的顺风顺水,那么我佩服,不过我定然不是,这样的境地先前也遇过了不少,在无数的包围中挣扎突围,但凡是有一丝的希望,都不会放弃!”
“好!”萧镇乾拍案而起,激动的望着她,高声大赞:“好魄力!”
他的眸子里爆发出炙热的光芒,紧紧的盯着冷夏,仿佛一只多年没吃过肉的饿狼,骤然看见了一块儿排骨一般……
“排骨”眨巴眨巴眼,在这样的目光下,淡定如她,也不由得毛骨悚然,她端起茶盏,正要喝……
“住口!”一声大喝传了来。
萧镇乾紧张兮兮,一个高蹦过来,一把夺走了冷夏手里的茶盏,心急火燎的训斥:“怀孕了怎么能喝茶呢!”
这下子,一向占有欲爆棚的大秦战神,炸毛了!
某男磨着牙,压抑住暴起揍人的冲动,心里默念着。
好歹是个长辈,好歹是个长辈……
忽然,他一愣,就见萧镇乾嘴巴微微的一张一合,不知在低估着什么,一边儿念叨着,一边儿偷偷的瞄着冷夏的神色,搓着手掌一脸的欲言又止,那儒雅的脸庞上飘上两朵诡异的红晕。
大秦战神急眼了!
丫的,这老流氓!
他黑着脸,恶狠狠的瞪着萧镇乾,耳朵尖儿竖了起来,忽然一愣。
只听某个大将军,望眼欲穿的碎碎念:“为什么老子就没这么个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光宗耀祖啊!”
切……
战北烈撇撇嘴,终于放了心,原来是看中老子的媳妇,想认闺女了!
萧镇乾的确是这么想的,他和战北烈一样,眼巴巴的想要个闺女,尤其想有个英姿飒爽的闺女,继承他的父业,征战沙场巾帼不让须眉!
到时候父女两人往大军前面一站,那个帅啊!
可是天不遂人愿,前面竟是连着生了两个儿子,好容易盼啊盼,终于盼来个姑娘!
从小当成女将军养,任她舞刀弄枪研习武功,谁知道,英姿飒爽是有了,征战沙场却没戏了,小小年纪就被那狐狸给骗走了,亲亲我我青梅竹马嫁进了皇宫。
越是这么想着,萧镇乾的牙根儿越是痒痒,那贱狐狸!
原本以为这梦就碎了,哪曾想,天无绝人之路啊,这会儿竟掉下来了一个现成的……
怎么看怎么满意,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才应该是老子生的!
冷夏吞了吞口水,屁股朝着椅子里面再挪了挪,实在是吃不消大将军这裸的眼神,望着他那眼巴巴瞅过来的目光,冷夏哭笑不得,不过同时心间也晕起了一股暖意。
两世为人,前世是个孤儿,除了乔青外没有任何的亲人,连父母长啥样都不知道。
这一世,更不用说,父母是有了,可是慕容冷夏的亲生父亲,是个什么货色?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紧张严厉的呵斥她……
冷夏微微一笑,站起身将茶盏添满,敬向萧镇乾:“我和萧凤本就情同姐妹,既然是萧凤的父亲,容我也唤一声义父。”
萧镇乾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茶盏,脸上一阵赤橙黄绿青蓝紫,激动的嘴皮子打着颤,忽然一把夺了过来,生怕冷夏收回去似的,“咕咚咕咚”仰起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
他仰天一阵大笑,豪爽欣喜之极,围绕在周身的成熟一瞬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满满的畅快激动!
笑声传出去很远很远,半响后,他盯着冷夏,一双炯炯有神的沧桑眸子里,竟是含了几分湿润:“好!好!好闺女!”
冷夏亦是牵起了唇角,不自觉的心尖儿暖意融融,从大帐中向外望去,今夜的天色极好,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将广阔的原野上空点缀的明明赫赫,一片璀璨。
来到这个世界,她有了爱人,有了孩子,有了姐妹,有了朋友……
如今,连父亲都有了!
第十七章 穷的叮当响【手打文字版】
翌日,大早。
天色蒙蒙亮,军营中已经传出了热火朝天的训练声。
众人两个月来一直处于奔袭中,这会儿总算能睡个好觉,倒是一个起来的都没有。
只有战十七,早早的就睡醒了来,睁着乌溜溜的小鹰眸,不知道干嘛好。
“娘亲……”
左边唇角弯弯睡的香甜的娘亲,翻了个身,继续睡。
“喂……”
右边的男人在睡梦中依旧咬牙切齿,自然更是不搭理。
某小孩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他们了,悄无声息的爬了起来,小短腿扑棱着一瞬就落在了地面。
某个暗暗磨牙的男人,似乎即便是睡梦中,也知道中间那碍事的小兔崽子不见了,自动自觉的朝着里面挪了挪,鬼使神差的一点一点的挪啊挪,终于,贴上了她媳妇温热的背。
铁臂轻轻搭上冷夏的腰间,某男的唇角满足翘起。
唔,抱着媳妇,睡觉!
这边战北烈美了,那边战十七撇撇小嘴儿,鼓着腮帮子出了帐篷。
顺着熟悉的帐子,一个一个的串着门,路上凡是碰见的士兵,皆都停下一脸笑眯眯的和他打着招呼,可见某小孩儿在这南疆军营里的人缘,一个来月就混成了香饽饽,好的不得了。
直到了最后一间,肉乎乎的小手儿掀开帐篷的帘子,贼兮兮的小脑袋探进去,小鹰眸瞄啊瞄,忽然落在床榻一旁,顿时眉眼弯弯了起来。
呆愣愣的熟睡中的慕二,旁边正有一只黑乎乎的小东西,毛茸茸的小黑虎,和他脑袋挨着脑袋,睡的极是香甜。
战十七踮着脚尖,双目放着新奇的光芒,跑到了床榻上,伸出藕段儿一样的小胳膊,摸了摸小黑虎软绵绵的绒毛,然后笑眯眯的爬上了床,抱着那蜷缩成一个球的小黑虎,又满足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以至于冷夏醒来找不到了儿子,在军营里四处搜寻之后,终于在慕二的帐篷内,瞧见了这么一副画面。
慕大神医抱着战十七,战十七抱着小黑虎,小黑虎在两人的中间,毛茸茸的黑色绒毛迎风飘舞,三只公的抱成一团,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那画面,直让一旁的花姑娘,看的眼冒红心,口水直流。
“跐溜”一声,吸回流出嘴角的口水,某娘娘腔捧心大叹:“好萌啊!”
冷夏恨的一脚踹过去,再一次肯定了当初的那个猜测……
这愣子,果然对她儿子,有觊觎之心啊!
这边的动静,惊醒了床上的慕二,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睁了开眼,还带着几分睡梦中的迷茫,眼珠微微转动着。
转啊转,转啊转,转到了冷夏的身上,那迷茫“咻”的一下消失不见,变成了深深怨念。
在这千万瓦的谴责目光中,某个心有愧疚的亲妈,吞了吞口水,微笑:“你……你继续。”
话落,转身,在慕大神医茫然的疑惑的不解的匪夷所思的外加怨念缭绕的小眼神儿里,看似极为淡定实则心虚之极的一步一步退出了帐篷,直接把她儿子给卖了。
退出帐篷,某女悄悄呼出口气……
忽然,肩膀上被人鬼鬼祟祟的拍了一下,某个含着狗腿笑意的嗓音,响在身后:“恩人啊!”
淡定如冷夏,自然不会“嗷”一声跳起来,不过胳膊上的汗毛,也一瞬排排站了起来,她转过头,看见的就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叶一晃,还是那身洗的发白的旧蓝布衫,眸子弯成个月牙,闪亮若星。
她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一晃狗腿的凑上来,将她从头到脚瞧了一遍,才露出两排大白牙:“我两个月前,听说了南韩发生的事,这不,立马启程了!”
冷夏眨巴眨巴眼:“两个月……”
从长安来这里,一个月的时间,还绰绰有余。
这人倒是不愧他的名字,真能晃悠的!
叶一晃也眨巴眼,欲哭无泪:“我不是骑着老马么!”
冷夏恍然大悟,瞧着远远拴在大树上的老马,肥嘟嘟的肚子迎风颤抖着,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给她一个久违的忧郁眼神,然后……
以四十五度角,仰起那双沧桑的眸子,忧郁望天。
冷夏顿时感动不已,拍了拍叶一晃的肩头,郑重道:“兄弟,难为你了!”
他眸子一亮,紧闭双目,猛的扑上来送上一个知音的拥抱!
差之毫厘之时,冷夏脚尖一点,闪开,换上了一个坚实如铁的胸膛,叶一晃抱着这个胸膛,咂了咂嘴,嘟囔道:“恩人啊,没想到你看上去那么瘦,胸肌又壮又硬啊!”
说着,还伸出手敲了敲,听着手下的“笃笃”闷响,赞叹:“啧啧啧,真结实。”
脑后凉飕飕的感觉,终于让他察觉出了几分不对,一睁眼,一抬头,对上一张黑漆漆的俊脸,大秦战神微笑问:“是么?”
叶一晃哆嗦着点点头,欲哭无泪的四下里瞄着,寻找着逃生之路,泪流满面:“是啊……”
某战神哼哼狞笑着,提溜小鸡一样,把他提溜起来,叶一晃顿时大叫:“恩人啊!”
某女悄然飘走。
咻!
半空中一个湛蓝的身影飞出去,“砰”的一声,落到望天的老马背上,肥嘟嘟的肚子颤了颤,某只成了精的胖马,间歇性抽风立时发作,仰头一声吼,“滋溜”一下,甩着一身横肉就冲了出去。
仰天狂奔中,没几下就没了马影。
已经飘走了的某女,再飘了回来,笑眯眯的望着那蹿出去老远的马背上,一个举着胳膊颠来颠去嗷嗷叫的身影,悠然吹了声口哨。
凉爽的秋风吹来,吹的帐篷帘子呼啦呼啦摆动,在丛林里的时候,还感受到灼热到窒息的温度,然而一出了南韩,天气便恢复了凉意,终于有了几分初秋的清爽高阔。
经过一夜的休整,也该谈一谈正事了。
有件事战北烈和冷夏都奇怪的紧,萧镇乾驻守边关几十年,经验手段都是没的说,也是上过无数次战场的老将,就连战北烈这个大秦战神,对他都是极尊重的,可是这样的一个老将,却在东楚和南韩打了有一月多之久的时候,占尽了先手的时候,始终没有出兵。
这不免让两人疑惑万分,按照他以往的作风,必定早早洞察了先机,当机立断带领大军压进南韩!
说起这个,西卫那边也是奇怪的很,即便联系不到她这个女皇,可是冷夏给了郑寇师和孔云极大的发挥空间,在紧急的事件上,他们绝对有拿主意先斩后奏的权力,这件事上明眼人都看的出,此时发兵和大秦联起手来,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不会像现在这般,两国同时选择了按兵不动,眼睁睁的看着东方润攻打南韩,而不分上一杯羹。
这个问题,一直到了军营主帐中,终于得到了解答。
萧镇乾捶胸顿足,一脸郁卒:“穷啊!”
冷夏望天,差点以为面前这义父,变成了莫宣,咋现在流行哭穷么?
然而再看他脸上的郁闷不甘,实不作伪,冷夏不由得愣了愣,问道:“真是因为银子?”
萧镇乾瞪眼,刚想破口大骂,要不是为了银子,老子至于看着人家打仗,只有干瞪眼的份么!
然而,一看问话的是他新认的爱女,立马换上副笑脸儿,温和不已:“哎……可不就是因为银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冷夏虽然知道大秦国库穷,却也一直觉得,大秦好歹占据了五国之中的魁首地位,物资丰富、兵马强劲,却也没想到竟是穷成这幅德行。
然而还没感慨完,下一刻,冷夏更郁闷了。
只听萧镇乾道:“西卫比起大秦,还要再穷上那么点……”
他比了比手指,劝慰道:“不过,冷夏你别担心,只有这么一丁点。”
冷夏欲哭无泪,这两个穷的一腿儿的国家……
还联上盟,扎上堆儿,成双成对了!
西卫就不必说了,远在边陲,土地贫瘠,穷是应该的,即便她当了女皇之后,没有了先皇的暴政严苛,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但是西卫的底子在那里,可是大秦……
直到听完了萧镇乾所说,冷夏才算是明白了过来。
大秦的强,强在兵强马壮,然而这兵强的优势下,也隐藏了一个劣势,那就是巨大的耗费!
百万雄军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每一年都是一笔巨大的银子,尤其是在这战乱的时候,粮草、铠甲、兵器、药材、牺牲战士的抚恤,等等等等……
所要花费的,远比想象的更多!
如今南疆军营里,看着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只有明白内里的人才知道,兵器铠甲皆是有折损的,新一批的都还没换上,马上就要过冬了,战士们的棉袄也是几年前的,不再保暖。
在军营里还无所谓,这些弊端都显现不出来,可是一旦上了战场……
隆冬一至,大战一启,不是送死么?
久久的沉默在帐篷内氤氲着……
萧镇乾叹一口气,四十五六岁的儒雅面容上,因着忧心如焚,一瞬间显的苍老了几分:“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皇上已经在全国范围内征集粮草,可是一次征集两次征集,次次征集的话,商铺也吃不消啊!这也是一直没发兵的原因,粮草的事还没有解决,第一批的粮草还在运送的路上,但是能支撑上几天还说不准,咱们的兵器倒是还能支持个一阵子,现在离着隆冬还有两个月,衣物倒也不是那么紧急,关键就在这粮草上!”
“关于粮草,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冷夏思忖片刻,在萧镇乾激动的目光中,缓缓道:“由着朝廷写下欠条,改为有利借贷,半年后偿还银子的同时,给予所有愿意提供粮草的商户利息。”
啪!
萧镇乾拍案而起,急忙道:“好,老夫这就给那狐狸修书一封!”
兴奋之下,直接连“皇上”都不称呼了。
战北烈点点头,道:“这个法子可行,不过终归只能解决一时之需,半年后若筹不出银子,反倒坏了百姓对朝廷的信任。”
冷夏凤眸清冽,缓缓道:“所以,一定要在半年内筹集到银子!”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皆是凝重。
尤其是冷夏,她想起了拓跋戎到访之前,莫宣的一次造访,口口声声的哭着穷,当时她说让莫宣去西卫走一趟,看看国库里有没有可以借的银子,不过照如今看来,西卫的情况,恐怕比大秦还要糟糕。
粮草的事也只能解决个一阵子,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这般下去,两国只有眼巴巴的瞧着,瞧着一向富庶的东楚吃下南韩,壮大了势力后休养生息,再将兵矛指向他们。
依着东方润的野心,这绝不只是个猜测!
所以,此时关于银子,绝对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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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思索着,缓步走回了营帐。
望向身侧愁眉不展的男人,冷夏勾了勾唇,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心,战北烈覆上纤纤素手,扯到唇边印下一吻。
冷夏这时,才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战北烈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说的办法,芙城的宝藏!”
冷夏浅浅的笑了,她知道,战北烈不愿打这宝藏的主意,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怕她心中有愧,她是芙城的后人,不复国不说,反倒打起了这银子的主意,必定肩负着极大的愧疚。
若是从前,冷夏也从未想过要去寻找这宝藏,毕竟这是芙城的希望,即便如今已经覆灭了,却总归承载着芙城千百年来一代代城主的寄托,也承载着老顽童的寄托,而她的性子,最不愿平白无故的接受这样的东西。
她曾经对老顽童分析过,按照现当初的天下大势,芙城不能重建!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她微笑,耸肩道:“若是在天下平定之后,重建芙城呢?你说,那老狐狸会不会答应?”
战北烈鹰眸一凝,知道她说的是,一旦大秦统一了五国,天下再也没有战乱之后,战北衍会不会同意,在西卫以西那个芙城的旧址,再次建立起一个新的芙城。
两人缓缓的对视一眼,同时笑开。那千年笑面老狐狸,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岂会放过?
第十八章 牛 x 的夫妻【首发文字版】
随着两只信鸽分别飞向了大秦和西卫的方向,剩下的日子里,便是等。
冷夏没想到,等来的第一批粮草,竟然会有这么多!
远远的粮草一车一车的拉过来,似游龙一般在视野里蜿蜒无际,轱辘轱辘的声响由远及近,身边那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一个高蹦起来,欢喜的猛拍大腿,哈哈大笑:“好!好!那贼狐狸办事还挺有一套,这些够大军开进大半个月了!”
冷夏望天。
大秦皇帝要是知道,好不容易凑齐了粮草,还要被他老丈人称贼狐狸,还不得吐血一升。
不过,这批粮草还是在她传了方法之前的一批,能征集到这么多,不可不说,很有一套。
待到粮草近了前,她更没想到,这大批大批的粮车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出自铎州的方氏米行,换句话说,也就是舞蝶。
在战北衍向着大秦所有的商铺征集粮草的时候,第一个自告奋勇的,竟然是她!
一个仆从样子的中年人,朝着她一鞠躬,有礼道:“王妃,老板托小人传话,但愿能解王妃的燃眉之急。”
冷夏走上前几步,随意挑拣了一车看了看,米粒颗颗饱满,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芒,如一粒粒白玉珠子般,的确是极好的稻谷,她点点头:“转告方老板,有心了。”
身侧某个男人酸溜溜的撇撇嘴,他可没忘了,那女人可是觊觎过他媳妇的!
冷夏一胳膊肘拐过去,瞪眼: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记着!
大秦战神冒着酸泡泡,上角落里狗蹲着画圈圈去了。
“老夫还当是那贼狐狸的本事,原来是闺女的能耐!”萧镇乾琢磨了琢磨,明白了过来,立马把某个皇帝的功劳,一股脑的套在了冷夏的身上,越看越是星星眼,对着刚认的闺女笑的合不拢嘴。
粮草的问题暂时解决,大军中一片欢呼雷动。
大秦的战士们果然悍勇,一个个摩拳擦掌,嘴里高呼着要给南韩一个迎头痛击!
当夜,军营大帐。
萧镇乾、战北烈、冷夏、还有一众军营里的副将们,济济一堂,商讨着作战的方针。
一张巨大的南韩地图悬挂帐壁,萧镇乾一边指着东面的大片蓝色标记,一边解释:“东楚这两个月来,已经连下了四城,而南韩因着荣郡王的猝死,皇长子的消息,小皇帝的失踪,合着东楚的大军压境、连连丢城,王爷和王妃的一番作为,御林军的覆灭、六万余大军的惨烈牺牲……朝堂上已经混乱不堪,百官每日里嚷着让花媚下台,甚至开始有了罢朝的趋势,外乱加上内患,南韩已经不足为惧!”
一名副将插言道:“但是咱们总归失了先机,若是这么打进去,恐怕还没到南韩的腹地,东楚就已经先拿下了皇城!”
“不错……”萧镇乾点点头,亦是愁眉不展。
这正是众人一直以来担心的,战北烈和冷夏在丛林里不选择绕行,而要和十万大军硬抗,便是为了早日进到军营主持大战,没想到大秦却因为军需而延误了最佳的时机。
另一副将道:“还有兵器铠甲,再有两个月,冬天就来了,棉衣也是个问题。”
这些都是暂时可以忽略的问题,毕竟兵器还能支撑一阵子,冬季也还未到,可是一旦大战开始,大军深入了南韩,就绝对是迫在眉睫,一场大战动辄持续数个月到数年不等,战线的拉长,让军需补给都成了重中之重。
“本王有个想法……”一直未说话的战北烈,忽然开声。
他斜斜的倚在大椅上,剑眉微微的蹙着,盯着地图的眼底,明明灭灭一片幽暗,在烛火下生出几分旖旎风流。
忽然,那鹰眸内闪过一丝狂妄的、霸道的、桀骜不驯的幽光,他掀起眼皮,嗓音沉沉:“若是将全军上下,所有的完好无损的装备、所有的粮草都集中在五万人的身上呢?”
萧镇乾皱了皱眉,虽然没理解,却也据实答道:“装备要凑出完好无损的五万份,应该差不多,粮草的话,军营里二十万大军,每两日的粮食便要上万石,这次送来的第一批粮,足够吃半月,如果五万人……”
棱角分明的薄唇勾起,缓缓吐出:“两个月!”
众人依旧没明白,即便是两个月,可也不能带着五万人就冲到南韩,跟人家的大军正面交锋啊?
那不是找死么!
唯有冷夏,凤眸一凝,落在了战北烈看向的地图上,南韩的东面那一片连绵不绝的偏僻丛林,亦是他们走了一个半月出来的那条路。
她惊道:“你要奇袭南韩的腹地?”
一张深邃的俊面上,漾起耀眼之极的微笑,这微笑缓缓的扩大,演变成朗朗大笑,战北烈望着他媳妇,心中的自豪无以言表,这母狮子,总能第一时间,明白他的意思!
下面的副将们一脸问号,萧镇乾却是明白了几分,一面为这大胆到顶了天的想法震惊着,一面机械的解释道:“王爷的意思是,走他们来时的那条路,丛林偏僻杳无人烟,带着五万大军翻山越岭,两个月后,直插南韩的腹地!”
副将们半张着嘴,老半天将这可怕的想法给消化了。
齐齐大惊:“王爷,不可!”
区区五万人深入敌国腹地?
一群人面露惊骇,大帐内顿时仿佛炸了锅一般,吵嚷得不可开交。
那座林子中毒虫猛兽遍地,开始他们穿林之时,只有四百余人,可若是五万人,光是脚步声,就会惊醒里面所有的大家伙,先不说能不能毫发无伤的穿越了丛林到达南韩的腹地,就说战北烈带领的这支奇兵,最初进到南韩的腹地,没有一城可以容身,而粮草也仅够两月有余,到时候唯一能做的,便是必须先拿下一座城池……
而南韩的国都夷城,和附近众多城池的兵力加起来,绝对超过三十万之数,若是南韩紧急征兵,便是老弱亦上战场的话,那兵力更是可以增加到五十万!
孙子兵法有云,逾敌十倍才可以围而攻之,而他们……
五万人马就想攻城?
结果只有俩字:找死!
这样的可能性,他们能想到,战北烈自然也能想到,他剑眉一挑,道:“所以,本王带领的这五万人,必须是全军精锐中的精锐,而除去他们,剩下的大军……”
冷夏看向萧镇乾,接上:“剩下的大军,照旧从南韩的正面开战,你们没有精良的装备,没有足够的粮草,但是不但要打,还要打的声势浩大,打的轰轰烈烈,打的底气十足,让南韩以为咱们大秦,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啪!
萧镇乾拍案而起,恍然大悟:“王爷是想,让大军摆出大局兴兵,势要铁骑压境的威慑感,吸引南韩的注意,以为咱们才是主力,而腹地处于安全地带不必担忧,这样才会不断的将兵力调遣补充到这边,而待到两个月后,腹地兵力亏空之时,就是王爷直插南韩心脏之时!”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摸着脑门在大帐内走来走去,就差没蹦个高了!
这个计划,从粮草军需,到行军路线,到攻城,到胜利,简直是大胆到异想天开,然而不得不说,绝对是一记奇招!
偌大的南韩,若一城一城的攻下去,到时候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只能眼巴巴的瞧着,东楚拿下了南韩的皇城,东方润吃肉,他们喝上口剩菜冷汤,而如果按照这个计划,一旦成功,绝对在东方润之前,拿下南韩!
他们这是在和东方润比快,那两个月的时间如何都无法弥补。
而先机已失,唯有出奇制胜!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大帐内蔓延着,众人宁眉思索,这是一场不成功便成仁的奇袭,若是换了别人,没有人胆敢想出这样的计策,可是如果是战北烈——大秦战神的话,那么……
好!
干了!
副将们握着拳头,一脸的激动澎湃,大喝道:“王爷放心!”
“没有粮草,没有军需,算个屁?”
“对,一定打的南韩晕头转向,找不着他妈的北!”
“格老子的,咱们一定死死的憋着一口气,打他个地动山摇,天花乱坠!”
“哈哈哈哈……”众人哈哈大笑,豪气顿生,定要吸引南韩的全部注意,哪怕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让那些南韩小儿吓破了狗胆,让王爷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干他娘的南韩心脏!
忽然,一片笑声中,一个清冽的女声,悠悠响起:“倒也不见得,一定没有粮草……”
众人朝着冷夏看去,早就听闻西卫女皇睿智过人,方才更是见识过她和王爷的默契,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齐齐亮晶晶的瞅着她,满目期待。
冷夏缓缓一笑,她站起身,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地图上落下一点。
红唇吐出:“没有,就去抢!”
战北烈跟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忽然鹰眸一亮,仰天一阵大笑,在一众亢奋的视线中,猛的将她抱起,转着圈的大笑道:“好媳妇!”
大帐中的气氛如火般热烈,轰鸣的大笑声,一直传出去极远,极远,飘荡在帐外的夜空中,漫天星子一眨一眨,融融如春。
而帐内,那张地图上一方浅浅的指痕,落点正是……
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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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阴云缭绕,星月无光。
仿佛天公也跟着作美,月黑风高夜,正是绑架勒索杀人越货打家劫舍作j犯科的最好时机。
南韩以西和大秦接壤的地方,有一座极为奇特的高山,说它奇特,是因着这座高山的形状像一把剑,狭窄而高耸入云,山壁平滑,站在山下一眼望不到山巅,其上尽是云雾缭绕,仿佛一把利剑直插天际!
若是普通人,别说是攀山越岭,只怕是爬上个三两步,就会从溜光水滑的山壁上,“滋溜”一声滑下个东倒西歪。
也是因为这般,这座奇特的山便成为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而隐于这座山后五十里外的庆城,也因着地势成为了南韩的农业大城,南疆军营内的粮草供给,大部分都是从这里运输。
而此时,这座山下。
远远的,火把如长龙一般的闪耀,照亮了半边天。
一队运送粮草的大部队缓慢的行过,从上往下看去,火光的映衬中,他们甲胄鲜明,一手提刀一手持着明晃晃的火把,正中团团围绕着一辆辆的粮车,仿佛一条黑色的巨龙,“吱呀吱呀”的行进着。
数千人的运送队伍中,那头领正四下里观察着,分毫不敢放松。
旁边一道声音,懒洋洋的说:“老大,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运粮了,别这么紧张。”
小兵打了个哈欠,指着一侧如剑一样的山,笑嘻嘻道:“有这座奇山为屏障,又怎么可能会有伏兵……”他说到一半,眼睛睁的老大老大,指着山的手不可思议的颤抖着,结结巴巴:“这……这……怪物啊!”
一声尖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大风袭来,火把高燃,噼噼啪啪的响声中,合着嗖嗖风声,所有人齐声惊呼。
明耀的火光下,只见那山上飞下无数只大鸟,大鸟比平日里所见要大上数倍,便是深山中的雄鹰也没有这般大,宽而平的羽翼大张,破过高山上的骤风来速极快,正正的朝着他们俯冲而下!
运粮队伍一下子变的混乱不堪,尖叫着,恐惧着,火光照耀着他们惊恐的脸,有的抱头鼠窜,有的大喊着蹲在地上,有的举起火把欲以火光吓之……
“怪物!滚开!”
“是不是粮食吸引了怪物的注意!”
忽然,其中一个人大惊失色:“那……那是……人!是人!”
直到近了,他们才看了个隐隐约约,那数只恐怖的大鸟上,竟是每一个的背部都坐着两三个人?
然而不待他们看个清晰,离着地面还有数丈高之时,大鸟背部的人霍然暴起,飞身而下!雪亮的长刀闪烁着森寒明厉的光芒,映着火把血一样的红光,直逼而来!
南韩的士兵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鲜血狂喷!
初秋的夜风冰冷,拂起大片的血腥气息,经过一个时辰的激烈厮杀,哦不,一面倒的屠杀后,运粮大队尽皆躺在粮车下,挺尸。
笑眯眯的望着眼前一车车的粮草,冷夏悠悠然舒口气:“终于解决了!”
风声呼呼。
她走上前两步,探着脖子数了数,更是欣喜:“这些足有个几十万石吧!够大军用上两个月了!”
风声呼呼。
凤眸眨巴眨巴,这些人莫不是高兴的傻了,她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个呆呆望着她的石雕,风声呼呼中,石雕终于反应了过来,那呆滞的眸子立马变成了崇拜,飘出一个个大大的红心。
战北烈望着他的外星人媳妇,满心满眼的自豪骄傲,正要冲上去给她媳妇一个爱的拥抱……
哗啦!
一声巨响,满腔热情的大秦战神,被一只只手毫不客气的推到了一边,旁边的弑天众人一拥而上,围着他媳妇七嘴八舌的惊叹着。
“姑娘,你太帅了!”
“姑娘,那大鸟太帅了!”
“姑娘,再带着咱们飞一次呗?”
冷夏望天,这些没见识的古代人,这些胡说八道的土老帽……
那是滑翔机!
滑翔机啊喂!
于是,秉承着真理至上的某杀手,开始给他们进行了一番启蒙教育,极为严肃认真的重申:“那个不叫大鸟,那叫滑翔机!”
鸡?
众人恍然大悟:“那姑娘,你再让咱们,坐一次那只鸡呗?”
某个现代文明下长大的女人,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在经历了抓狂,炸毛,暴走,到无奈的望天,无语,欲哭无泪之后,终于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那群鸡死了。”
“死了?”众人大惊。
然而一转头,看着软塌塌躺在地上的一只只鸡之后,只得惋惜扼腕,齐齐叹气:“也是,这么逆天的鸡,想来只有一次生命的。”
叹息过来,再次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姑娘,这鸡能吃么?”
“这鸡会不会下蛋,还有没有?”
“哎呀,若是会下蛋就更好了,咱们可以养起来!”
冷夏十分佩服他们的想象能力,终于拜倒在这一双双惊喜的眼睛中,决定结束这一次关于现代科技的启蒙对话。
于是乎,豪气冲天一声吼:“拉着粮车跟我走!”
弑天众人齐齐应是,纷纷拉上粮车准备出发,走两步,顿一顿,走两步,顿一顿,终于,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那些“死鸡”,一哄而上。
大呼:“这么有贡献的鸡,不能让它们曝尸荒野啊!”
“姑娘,给鸡收尸吧!”
啪嗒!
一滴眼泪滑下脸颊,冷夏一脸悲痛,点头:“那你们就收吧!”
众人欢呼,抱着一只只“鸡尸”放到辆车之上,雄纠纠气昂昂的朝着远方走去。
被推到一边的战北烈,这会儿也不怨念了,也不黑脸了,乐呵呵的瞧着这群没文化的,凑上冷夏的耳边,正色道:“媳妇,这不是普通的鸡!”
冷夏眼眸一亮,总算有个有见识的了。
就听大秦战神,一脸的神秘兮兮,小声道:“这就是你当初,给我讲的那个飞?”
眼前一黑,冷夏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望着战北烈得意洋洋的俊脸,某大杀手只好违心一点头:“对,这不是普通的鸡,是飞鸡!”
大部队压上粮车,讨论着关于“鸡”的神勇,“鸡”的贡献,“鸡”的牛气哄哄,“鸡”的舍生忘死,“鸡”的永垂不朽……
耳边声声,将一群“鸡”上升到了烈士的高度,甚至有人默默垂泪,低低起誓。
“老子再也不吃鸡了!”
就这么着,在冷夏的泪流满面中,众人终于到了河道上,早在先前就已经准备好的船上。
一车车的粮草运到船上,大船顺流而下,穿过洛绵山的山腹,一路顺风顺水的进入了西卫地界,两天后,船在渡口停下,众人驾着粮车马不停蹄,赶回大秦。
到达南疆军营时,已经是三日后了。
这足够二十万大军,用上两个月的粮草,直让军营内炸了锅,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直上九霄!
“烈王万岁!”
“王妃万岁!”
然而二十万将士上上下下一片欢欣鼓舞之时,众人口中的那两个人,一回到军营后,立马窝进了帐篷内。
此时,战北烈被冷夏抓着进了帐篷,正满脸不解的时候,只见他媳妇,素手一拨,脱掉了外衣,豪爽道:“来吧!”
眉峰纠结成一个疙瘩,战北烈望着她六个月的肚子,犹豫不决:“不是吧?现在?”
冷夏素手不停,再脱里衣:“就是现在!你马上就要走了,现在不来,更待何时?”
战北烈捂住脸,可是闺女才六个月啊,这一不小心伤着了……
他继续纠结,吞着口水弱弱问:“要不,再等几个月吧?”
冷夏瞪眼:“等不了了!”
深吸一口气,大秦战神一咬牙,一闭眼,决定遵从心底的,热血沸腾的狼叫一声:“媳妇,你确定,真的要……”
此时,冷夏已经脱了个精光,白皙莹润的身体暴露在他的眼前,美玉无暇。
她摆摆手,豪爽一点头:“来吧!”
战北烈咂了咂嘴,“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扑到一半,身子猛的顿住,一只素手抵住他结实的胸前。
冷夏恶狠狠:“干嘛?”
战北烈皱眉:“不是要么?”
某大杀手瞪着面前这张迷茫中带着几分的俊脸,只想一脚踹上去,咬牙切齿:“要你把我胸前的芙蓉图,画下来!”
战北烈:“¥≈¥!”
大秦战神泪流满面,低头望了望腰部以下,腿部以上,正中间那抬头起立的小战北烈,磨牙道:“媳妇,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画画?”
冷夏摊手,叹气:“那只好……”
在战北烈亮晶晶的狼目中,她淡淡道:“让别人画了!唔,谁呢,老顽童?嗯,他年纪一大把,应该没关系……花姑娘?嗯,他是个娘娘腔,也没啥关系……公孙铭?嗯,他才十岁,应该也可以……”
话没说完,只见某男大步走到桌案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咻咻咻”准备好了宣纸笔墨,抬起一张刚正不阿的脸,庄严肃穆道:“开始吧!”
一炷香的时间后。
大秦战神把桌案上第九十八张,染上红色水滴的宣纸给揉成团,恨恨丢到一边,然后……
仰头,擦鼻血。
实在是不能怪他,那该死的芙蓉图,纹在冷夏的胸前,又极为细致繁琐,枝叶上的纹路条条交错,每次下笔之前,总要全神贯注得观察一番……白皙的饱满的浑圆的柔软的挺翘的,咳咳,胸部。
在冷夏的连连哈欠中,终于用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连续数个时辰,废了上千张宣纸,脸色苍白的大秦战神,才算是功成身退,画好了芙蓉图。
晕乎乎的某男身子一仰,四仰八叉的倒在床榻上,成为第一个因为流鼻血,而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