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说瞎话，把手里的购物袋放在地上。

    谢零从来最怕的就是虫子，瞬间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动也不敢动。

    谢持挡在她身前，弯着腰，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只手假装从她头发上拿出什么往后丢。

    这姿势，在站在谢零家门口的俞非看来，与亲吻无异，再看，地上有超市购物袋，两个人眼看着就是一起生活的样子。

    于是，一个冲动下，一个拳头向谢持打过来。

    谢持自然不会躲，他等的就是这个。

    谢零被吓得尖叫，她还没看清那人是俞非，就看见谢持先倒下。

    “小持！”她率先去护谢持，一转头才发现对方是俞非。

    俞非一脸悲伤，质问她：“谢零，你就是因为他不跟我在一起的吗？”

    谢持是谢零的死穴，何况这小孩现在身体正虚，又被打了一拳，她心疼的要命，当时眼泪就掉下来，冲着俞非吼道：“俞非你有病啊，他是我弟弟！”

    俞非楞在原地，等回过神来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谢持马上喊谢零：“姐姐，我疼。”

    谢零眼泪汪汪的看着谢持的伤处，听见小孩这么说心里愈发愧疚，马上把东西扔掉，带着小孩打车去医院。

    从头到尾，没分一个眼神给俞非。

    去医院检查，自然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淤青而已，倒是谢零哭的停不下来的架势，把医生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孩子得了什么绝症。

    两个人很快回家，幸运的是，讨厌的人走了，而买的东西竟然还在。

    谢零这时候才发现手机里俞非的短信，三个字——对不起。

    她想了想，回了一条——以后别再联系了。

    晚上睡觉，或许是愧疚心理作祟，这小孩闹着想跟她睡的时候，她到底同意了，只是要约法三章，不许亲她，不许亲她，不许亲她。

    小孩举起手指头发誓，一副我最乖了的样子。

    果然，这小孩倒是说话算话，没有再缠着她占便宜，但还是要搂着她的腰，头埋在她脖颈处撒娇，像一只猫。

    “姐姐。”他又叫她。

    “嗯。”

    “白天那个人……”

    “跟你没什么关系，乖乖睡你的觉。”

    “哦。”

    这小孩只憋了五分钟，又忍不住问。

    “姐姐你不会跟他再联系了吧。”

    谢零无奈：“再多说一句话你就回自己房间睡。”

    “可是他……”

    “谢持！”谢零终于忍不住：“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挨他的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儿上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懂没？”

    下午的时候谢零是被吓到，所以智商不在线，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从小到大谢持这小孩就没在打架这事上输过，怎么会被俞非结结实实打一拳，这小孩根本就是故意的！

    “……”谢持默了一会儿，闷闷的应了个懂字后，终于老老实实的睡了。

    ……

    谢零学校那边也很忙，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就要匆忙回去，好在谢家父母那边也空了下来，谢持这小孩也懂事了一回，没有强求谢零在多待几天。

    回上海的那天，谢持坚持送谢零去高铁站。

    候车室里，谢零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于是开始和小孩碎碎念，交代了一大堆事情，什么要好好学习啊，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要分心，再或者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身体之类。

    谢持低着头玩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捏过来捏过去，心不在焉的样子。

    谢零捏捏小孩的脸颊，问到：“你听到没啊？”

    谢持抬起头来看她的眼睛，沉默不语，但郑重点头。

    谢零能感觉他的不开心，这小孩一不高兴了就开始“沉默是金”，一句话都不说，就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你，直到你心虚为止。

    “乖一点啊你，不然姐姐会担心，知道吗？”谢零哄着这小祖宗。

    开始检票，谢零抱抱谢持，小孩的怀抱很温暖，全是谢零熟悉的味道。

    松开时，谢持竟然揉了揉谢零的脑袋，就像谢零对他那样，他终于露出一个笑来，虽有些勉强，但绝对称得上温柔清浅。

    他眸色热烈，话语坚定：“谢零，你等等我，等我再长大一些，成为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这一瞬间，谢零竟恍惚心动。

    高考高考

    谢持高考的时候谢零特意空出时间来，她虽然已经忙到天翻地覆，但仍然挤出时间陪他迈向人生重要的一步。

    考场外，谢持谢零父母都在，但四个大人都气定神闲的在聊工作的事，反而是谢零，替谢持紧张的不行。

    “再检查一次准考证，身份证。”她不停的嘱咐：“涂卡笔带了吧，橡皮有吗？”

    谢持无奈的笑，说：“谢零，你不要紧张。”

    “我没有紧张啊。”谢零刚想辩解，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孩竟然开始明目张胆的叫她的大名，训他道：“什么谢零，叫姐姐知道吧，没大没小的。”

    谢持笑的更加开心。

    两家大人在一边偷偷观察这姐弟两，谢零妈妈突然说：“其实……小持也不错……”

    “什么？”谢零爸爸问。

    “当女婿啊，我觉得小持就不错，阿唯，你觉得我们零零做你儿媳妇怎么样？”谢零妈妈喊谢持妈妈。

    谢持妈妈叹气：“我当然最高兴零零嫁到我们家，就怕零零不愿意。”

    “我女儿的脾气我最了解，她要是不愿意谁都勉强不了她，但是……”谢零妈妈偷偷在谢持妈妈耳边说些什么。

    两家爸爸不敢插嘴，只好躲到一边继续讨论工作。

    考场铃声响起，所有人开始排队进校门，两家父母凑过来，最后给谢持打气。

    谢持仍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谢零推他：“你快进去吧！”

    谁知这小坏蛋憋一个大招，竟然当着两家家长的面，跟谢零郑重其事的说：“谢零，如果我这次考上F大，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谢零当场楞在原地。

    两家家长也傻眼了，还是谢持爸爸先反应过来，举起巴掌就要打这小兔崽子，骂：“说什么浑话！”

    但被谢零妈妈拦下来：“孩子要考试，你给打坏了怎么办。”

    谢持一点都不怕，竟然还威胁：“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进考场。”

    说罢，看看手表，提示道：“还有五分钟。”

    谢零尴尬的不行，她没想到这死小孩敢当着家长的面说这个，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边谢零爸爸忙着把准备进行夫妻混合双打的谢持父母拦住，这边谢零妈妈给谢零不住地使眼色，意思是你先答应他，其余的回头再说。

    谢零看看妈妈，又看看谢持，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