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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茶聊天。
」官青云来到床边,自袖子裡拿出一隻小锦盒。
他打开盒盖,裡头搁着一颗封蜡的药丸,以指尖捏碎封蜡,扶起元染墨,将药丸喂进他的嘴裡,混着茶水让他嚥了下去。
冉婧在一旁看着,接着又奔回床畔,激动的扯着官青云的袖子,「他有救吗?不会有生命危险,是不是?」官青云摇摇头,「这就是我今天来找妳的目的,如果妳想救染墨,愿意付出一点代价吗?」「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她想也不想的点头,「你快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救他?」见她一脸真诚,官青云朝众人一笑,「不好意思,夫人们,请将妳们的媳妇借我,我有话与她私下谈。
」冉婧也不管任何人的目光,不顾一切的跟在官青云的背后。
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孤注一掷,因为她已经发过誓,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她都不愿意放开元染墨的手……就算是一辈子,她也愿意。
冉婧抬起眼眸,望着看不见尽头的石梯。
这蜿蜒的石梯如同通达天顶,肉眼见到的石梯都没入云雾之中,令她无法见到梯顶的光景。
这雄伟的景色像是高悬在空中的梯子,因此这儿被众人称为「云天梯」。
云天梯是由一层层的石阶搭建而成,听说有一万个石阶,而石阶上有个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内住着一名医术高明的一个神医,只是这名神医的性格十分古怪,要让他看病,必须先满足他开出来的刁难条件。
首要条件就是必须先爬上这座云天梯,石梯不但长且蜿蜒,高度更是教人不敢恭维。
因此前来求医的人,光是爬上石梯就几乎去了半条命,更别说爬上去之后,又得面临不知名的情况。
官青云那天拿来的延命丹,就是出自神医的手,而他与神医并无深厚的交情,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神医欠他恩情,于是送给他一颗延命丹。
可是那药丸并不是仙丹,只能让元染墨高烧稍退,伤口不再恶化,至于体内的奇毒,还必须要由神医来解。
她虽然来自科学的现代,但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也不是护理科系出身。
唯一能救元染墨的方法,就是由她亲自爬上云天梯,去求神医下山救他一命。
他命在旦夕,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和犹豫,就算要上刀山,也不会有一丝迟疑,因为他都可以奋不顾身的前来救她,她又有何顾忌呢?「这云天梯听说有一万阶,来求医的人都必须自行爬上去,我只能送妳到这儿。
」官青云语重心长的说,「我很想陪妳上去,不过怪神医见到我就是横眉竖眼,我陪妳上去,恐怕会把事情搞砸。
」冉婧求药心切,那晚看见元染墨高烧稍退,就像见到一丝曙光,因此央求官青云带她前来。
「官公子,谢谢你。
」她勉强挤出微笑,「你肯告诉我这唯一的方法,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会努力说服神医,请他救染墨一命。
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去求神医。
」「祝妳好运。
」官青云也没留她。
「那怪神医虽然医术精湛,但是脾气也古怪的要命,如果他提出奇怪的要求,妳量力而为……」说起那神医的怪脾气,他就算身为父母官,也无法强迫神医下山救人,最后的办法就是冉婧前去求药。
至于他,也很想为朋友两肋插刀,可是……官青云忍不住想扶额叹气,早知道上回就别调戏神医,惹恼了他不说,还被一脚踹了下来。
这回他来,还见到石梯口插了一个木牌,上头写着:禽兽与官青云禁止进入。
原来在神医的眼裡,他的地位跟禽兽没两样。
官青云微皱眉头,看着木牌。
「嗯。
」她点点头,急忙踏出足尖。
「对了,上了梯顶,帮我问候怪医一声,顺便再帮我问问他,需要这么大咧咧的把本官的名字立在石梯口,是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暗恋本官吗?」他对着她的背影大喊。
呃……冉婧哭笑不得,但还是点头,然后开始一步步的往上爬。
而她也打定主意,不管那名神医开出什么奇怪的要求,只要能救元染墨,她都会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咬着牙,她不停的拚命往上爬。
爬了约莫五楼的高度,她就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涨红,额头也冒出汗珠。
唔……她咬牙忍耐。
都怪自己平时过得太安逸,走几阶楼梯就气喘吁吁的。
可是她不敢停下来歇息,因为元染墨还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不允许她再拖延时间。
于是她努力的往上爬,想要攻上云天梯的顶端。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信念——元染墨,等我,一定要等我带神医回去!第八章儘管汗如雨下,冉婧依然不放弃,也不愿稍作休息。
就算她的双脚开始发颤、虚软,还是一步接着一步,努力不懈的往上爬。
毒辣的阳光直接照射着肌肤,她的脸颊又红又肿,就连白皙的手堇也被晒得红通通的。
虽然又热又渴,但是她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
中途她差点热昏过去,不过凭着毅力,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能看见尽头,一鼓作气的爬了上去,终于来到最后一个阶梯,映入眼底的是桃花仙境。
她双眼所见,全都是一些奇花异草,而在这座大花园的后方,有一栋不协调的木屋,院子正暴晒的像是乾枯的草根。
喘了几口之后,她的双唇都微微乾裂,还有血丝渗了出来,不过她心繫着元染墨,浮现脑海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找水喝,而是寻找仙境中的神医。
「请问有人在吗?」她慢慢的接近木屋,同时听见裡头有微弱的捣碎声?捣碎声又响了几下,随即停住。
她不敢贸然进入,站在木门前,伸手敲了下,「请问南宫神医在吗?」「谁?」裡头的男子低声询问,放下手中的东西,移步来到门前。
门一打开,他见到一身狼狈的胖丫头。
她满脸通红不说,全身衣裳也被汗水浸湿,双唇还因为乾裂而渗出血丝。
「南宫神医,你可不可以随我下山,救我夫君一命?」她急忙开口,语气又急切又诚恳。
「妳是谁?」南宫湛一双细眸微微眯起,迸射出冷光,「我不认识妳。
」「对不起。
」她微弱的开口,「我叫冉婧,是元府元染墨的妻子,现在他身中奇毒,命在旦夕,是官公子告诉我,你的医术精湛,只有你才能救我的丈夫……」「官公子?」他的眉头一挑,「难不成是那个贪官官青云?」她点了点头,「是。
官公子说你与他有几分交情,希望你可以卖个面子,救救我的丈夫。
」突然感觉昏眩,但她勉强撑住身子。
一听到官青云,南宫湛的神情变得阴鹜,「回去!」她忍不住踉跄的退后一步,「南宫神医,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你开口,我一定都会做到。
」南宫湛蹙起眉头,看她的身子摇摇欲坠,情况应该十分危急。
可是他这裡不是救济院,又不是阿猫阿狗来求医,他就有义务要帮忙。
再说,如果今日换成别人,也许他会看在心情好的份上考虑一下。
她一开口就是「官青云」,让他的心情被破坏殆尽,连考虑都没有就拒绝。
「南宫神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救人?」南宫湛冷哼一声,「有人规定医术精湛就得要救人吗?我研究医药只是因为兴趣。
」他只不过是喜欢药材的味道,所以长年埋头研究药草,压根儿没有行医救人的念头。
那跟他冷血的性格相牴触,也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况且眼前的女人竟是贪官官青云介绍来的,即使她表现得楚楚可怜,他都不能接下这个麻烦。
欠官青云的,他早在之前以一颗延命丹还清了,现在这贪官居然还宣传他的医术,岂不是故意打扰他的清淨,增添他的麻烦吗?「神医,我给你跪下。
」她急的落泪,跪在地上,只求眼前的男子能与她一同回元府。
「只要你答应与我回府,未来你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像妳这样胖的像猪的丫头,怎么做牛做马?」他又冷哼一声,接着转身,将门用力关上,拒绝看到她可怜的一面。
「神医,我给你磕头。
」她的额头不断的用力碰触地面。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卑微,可是若能换得元染墨的生存机会,她做得心甘情愿。
深怕神医感受不到她的诚意,于是更用力的磕头,一次又一次,儘管额头髮紫,慢慢的渗出血丝,然后鲜血滴落在地上,开出斑斑的血花,她依然没有停止动作。
她要求到他出来,求到他愿意救元染墨一命。
只要他答应出手相救,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毫无怨尤。
她表现出最大的诚意,可是过度劳累的身子早已负荷不了,原本被压抑的黑暗像是海潮一般再度袭向她。
不行!她要坚持。
她不能倒,不能啊!冉婧拚命的在心底大喊,要自己坚持到最后一刻,无奈还是敌不过黑暗的吞噬,双眼一翻,身子一软,昏厥过去。
南宫湛并不知情,依然在屋内捣药。
直到捣完了药,他直着药僻走到门外,才发现前来求医的女人竟然昏倒在地上。
他露出厌恶的表情,但见到地上的血渍与她脸上的血迹,不禁皱起眉头。
该死的女人!还有,那该死的官青云!轻风吹拂,四周瀰漫着浓郁的中药味。
冉婧在肌肉酸痛中醒来,一睁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弹跳而起,急着下床去找寻南宫湛。
足尖才碰到地面,她的双脚却因为过度劳动而不听使唤,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唔……」她吃力的皱着眉头,勉强想要站起身,双脚像是失去知觉,不管她试了几次,还是一样,最后也不管会不会弄髒衣服,慢慢的爬向门口,正要爬出门外时,一道伟岸的身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抬起头一看,是南宫湛。
若不是他及时缩回自己的脚,恐怕早已踩到她的手掌,见她不嫌髒的在地上学毛毛虫蠕动,不禁皱起眉头,「妳在做什么?」「南宫神医,求你……求你救救我的丈夫,我求你……」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小腿,不让他离开。
「烦死了。
」南宫湛不悦的说,却怎么也无法摆脱她。
「凭什么要我救妳?我欠妳的吗?」「只要你救了我丈夫,这辈子就是你我欠你恩情,就算要我一辈子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她又拚命的磕头,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缠上绷带,但还是不断的求他。
看着她诚恳万分的模样,他硬生生的吞回到嘴边的刻薄话语。
他一再的拒绝她,她却愈挫愈勇,不但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打退堂鼓,反而牛皮糖似的死命纠缠。
「做牛做马?」这丫头的长相不怎么讨喜,不过他瞧她努力爬上云天梯,而且还用了最短的时间,早已证明了她求医的决心。
别说她跪在屋前,不断的磕头哀求,额头佈满血丝还不停止,甚至连一杯水也没向他讨……这女人真笨,满脑子装的全是丈夫,却对她自己一点苦求都没有。
他的俊颜蒙上阴霾,她这种无私的行为让他感到莫名的不悦,就是不愿意出手相救。
「是,只要神医肯下山救我的丈夫,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她豁出去了,就算要她的性命,也无所谓。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既然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了,妳就看澹一点,瞧妳年纪甚轻,改嫁也不是一件难事。
」他冷笑一声,蹲下身,把手中的碗递到她的面前。
「把药喝了,然后滚下山吧!」「神医真的不愿下山救我丈夫一命?」她的眼底透露着悲伤。
「对妳而言,他确实是很重要的人,但是对我而言,他比蝼蚁还不如。
」他说的绝情冷血,「要我下山救人?免谈。
」「为……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如此坚持、如此冷血?她颤抖着双唇,难不成唯一的希望之火也要因此熄灭?为什么?南宫湛黑眸一敛,侧头思考了一下。
「理由很简单。
」他扬起没有温度的笑容,「因为——」因为?她等待着他的答桉。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如果他有坚持的原因,那么她也会坚持的打破,只要他肯出手相救,不管有再多的困难,她都会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