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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不出声。
反正这个向来被惯坏的裴家恶少就是爱这样无理取闹,那她又何必像鸡蛋撞石头般和他硬碰?就当是磨练,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挑战之一,只要她熬过这一次,她相信未来的人生肯定雨过天青,又达到另一种境界。
「是,奴婢错了,不该拿来凉茶的。
」她连忙弯身捡拾一地碎片。
「啧!」裴胤祯冷眼看着她无怨无悔的收拾着,可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像你这种笨丫头,竟然还可以成为花家小姐的左右手?她是瞎了眼不成?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僕!」花醉拾着碎片时,忽然听见他连同她家小姐一起骂,美眸倏地一眯。
「小姐是小姐,我是我,裴少爷别将我与小姐混为一谈。
」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无法忍受他人批评她的姐妹们,以及说她家小姐的坏话。
虽然小姐的行径在众人眼中是特殊了一点,但不代表她是个怪胎,只是她生错了时代。
见她脸色倏沉,沉潜了几天的她终于要爆发了吗?裴胤祯嘴角扬起恶劣的笑意。
每天见到她总是退让,他很不顺眼,她不应该和他週遭的人同样无趣,她应该像两人初次相见时,拿出她「见义勇为」的气势反抗他才是!没错,他就是小心眼。
但这又如何,他注定天生就该横着走,人若不霸道行事,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就像她现在的情况,被他这种恶霸欺负着玩。
「怎么,我多说个几句你就不高兴了?」裴胤祯自贵妃椅上坐起身,一头长髮如瀑般垂在他的颈后。
「我就爱说花府小姐没什么了不起,全城的人都说,若不是她有皇室撑腰,花家还能在珍珠城生存,与我裴府相提并论?」花醉勐然抬眸,忍不住瞪向他。
「小姐她靠的不是皇家庇护,是靠她自己的努力!在我心中,不管是谁都比不上我家小姐!」裴胤祯反瞪她一记。
这女人忍气吞声这么久,结果只是一句有关花府千金的坏话,就将她逗得像是发怒的野猫?「连我都比不上吗?」他站起身,来到她面前。
「别忘了,这三个月我还是你的主子!」花醉咬咬唇,欲开口为自家小姐辩解,但最后还是止住了口。
罢了!面对眼前的霸道少爷,她多逞强也只是苦了自己。
她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裴府是为了偿债,而不是继续增加欠债,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她还是得硬是吞回腹内。
「不能相提并论。
」她的气势又弱了许多,自己这退缩的模样让她好不沮丧的垂下双肩。
「儘管我家小姐再怎么厉害,某些方面还是比不上裴少爷您啊。
」例如恶质、冷漠、残酷、无情!她家小姐跟他相较,还是真如初生婴儿般纯洁无瑕!裴胤祯挑挑眉。
她这话表面上说得好听,但听在他的耳裡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她果然表面上如一潭平静的湖水,骨子裡却是波涛汹涌,可惜就是嫩了一些、孬了一点。
「我倒不介意你把话说清楚些……」「啊!」花醉收拾好地上的茶杯碎片之后,连忙退离他几步。
「少爷,你不是想喝茶吗?我现在就立即去为你泡一壶,这次绝不会让茶冷了,您等着,我现在马上就去。
」说清楚?拜託,她脑子又没有摔坏。
他像是有让人把话说清楚的雅量吗?呿!如果有,她今天就不会苦命的承受着他的怨念来到裴府当婢女,惨遭他的毒手虐待了。
所以,这会儿她还是先开熘为妙。
裴胤祯眯眸望着她迅速离去的背影,见她跑得像是脚底抹油,彷彿他是一头野兽,准备将她拆吞入腹。
「你逃啊!你愈逃,我愈觉得有趣。
」他冷笑一声,心情莫名的大好,又回到贵妃椅上躺卧着。
就算她脾气温和,也是磨出来的,并不表示她完全没有脾气,她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暂时吞忍。
花醉来到灶房,第一件事就是向厨娘陈大婶要了些姜块、甘草和黑糖块。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在灶前等水煮滚,之后依序放进磨碎的姜块,闷煮了近半个时辰,最后放入甘草以及黑糖。
灶房裡瀰漫着一股浓郁的姜味,附近的人闻了都皱起眉头,毕竟这么重的姜味让众人都觉得刺鼻。
不喝凉茶是吗?那么她就煮一锅烫口又让人喝了发热的姜茶!对,她不会记恨,但不代表她不会报仇。
煮好姜茶之后,她又趁旁人不注意,在壶裡撒下大把的四川辣椒粉,然后摇一摇,晃一晃,与姜茶混匀。
哼!她虽然无法逞口舌之勇,但不代表她不能使出卑鄙的小动作使坏!花醉的唇角难得笑得贼兮兮的,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裴胤祯那吃瘪的表情。
提着茶壶步出灶房,她心裡期待着看见他喝了姜茶后那扭曲的俊容,双足轻快的往东院而去。
这时,前方有名娇俏的女子走来,摇曳生姿的她与婢女正好与花醉迎面对上。
花醉才来裴府没多久,这几天她几乎只待在东院裡,平时也不曾四处乱走乱晃,因此府裡的主子她见过的没有几个,因此不曾见过这位看似颇有身份的姑娘。
这位长得标緻的姑娘是裴府大夫人的远房侄女,姓何,名叫绣欣。
这几年,每到孟夏,她便来珍珠城小住,一方面是陪陪老夫人,一方面则是想与裴胤祯培养感情。
只是,她这位远房表哥几乎不曾正眼瞧她,儘管她百般暗示,刻意接近,得到的只有他的冷漠对待。
就连她昨日刚到时想要与他一同用晚膳,他却连个面子都不给,让她气了一晚。
可是她气归气,一颗芳心依然悬在他身上,他明明是个冷漠无情的男子,却令她又恨又爱。
她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何况,攀上裴胤祯,日后对何家以及表姑的晚年都有保障。
此时,何绣欣与婢女打算至灶房准备些小点心,待会儿以此为借口和裴胤祯见上一面。
花醉见她们主僕俩走来,便微微福身,当作打过招呼,正准备离去时,那名婢女故意与她擦撞,差点使得她手上的姜茶洒了一地。
「啊!」好险、好险,她接住了。
「你是新来的啊?」婢女气焰极盛,代她家小姐问话。
「见到我家小姐不知道要行礼吗?」花醉一愣,接着微皱起眉。
「小姐午安。
」她确实是新来的,府裡的主子根本不认识几个。
何绣欣拿着一双大眼盯着花醉瞧,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没见过你,是新进府的婢女吗?」「是。
」花醉老实地点头。
回答完之后,她发现何绣欣不断打量着她,那精明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看过一遍。
须臾,何绣欣带着疑问再度开口:「难不成你接替了春霏那个贱丫头的位子?」春霏?花醉愣了一会儿,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春霏到底是谁。
「喂,装傻啊?」婢女推了她一把。
「别以为我家小姐好诓弄,在我们还没进府前,就听闻那个贱丫头也不掂掂自己斤两就想爬上裴少爷的床,所以你呢?你递补贱丫头的缺,心裡该不会也胡思乱想吧?」「没有。
」花醉连忙摇头否认。
这种事还真是有口难辩,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毕竟这说来话长,加上何绣欣打量她一番后还暗自冷哼,已足以让她明白这位大小姐应该不怎么好相处。
「希望你是没有!」婢女仗势欺人,戳了戳花醉的肩膀。
「看在你是新来的,现在就老老实实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我家小姐可是老夫人最疼爱的侄女,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敢怠慢,所以日后见到我家小姐可得必恭必敬,知道吗?」「是。
」虽不愿意,但花醉还是应了一声。
「再警告你一句,可别想打裴少爷的主意,我家小姐可是裴府将来的长媳,以后可是会成为府裡的少夫人,你招子就擦亮些,可别得罪我家小姐,否则未来有你好受的!」婢女口沫横飞的炫耀主子的背景。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长媳?花醉忍不住看了何绣欣一眼。
人是长得满漂亮的,但就是太过目中无人,与裴胤祯没什么两样。
不过,对方是不是长媳也不关她的事,她只在这儿待三个月,往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见到这位裴家的长媳。
「喂!」婢女见她发呆,又忍不住大声斥喝。
「你吓傻了你?我家小姐问你话,你不会回答吗?你拿着这茶壶要上哪儿去?」花醉回过神来,低头回答了声。
「是给裴少爷送茶去。
」何绣欣一听,向婢女使了个眼色,接着两人走到花醉面前,欲抢走她手上的茶壶。
「做什么?」花醉吃惊的后退一大步。
「送茶这事儿就由我和小姐去做,把茶壶交出来!」婢女凶巴巴的伸手和她抢茶壶。
做了亏心事的花醉当然不肯放手,要是让她们送去还得了?「不不不,我自己送去就成了,不麻烦小姐和大姐你……」「囉唆,交出来!」婢女呿了一声,硬是推了她一把,抢走她手上的茶壶。
然而花醉鬆手太快,婢女又接手不及,茶壶摔落地上,应声摔成遍地碎片。
裡头的姜茶因掺了辣椒,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即扩散,姜茶亦像红色的血般不断往四处流去。
「这……这是什么?好刺鼻!」何绣欣以丝巾遮鼻。
「你不是说是要送茶给表哥,怎么会是这种臭东西?」「好呛的味道……」婢女也捏着鼻子。
「小姐,会不会是这丫头在茶裡下毒,想毒害裴少爷?」何绣欣皱起眉,最后冷冷瞪着花醉惊慌失措的脸。
「快逮住她,别让她跑了!我要好好替表姑和表哥审问这个臭丫头,到底是存什么心进裴府!」花醉如同一块大石头般呆坐在地上,可以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无端惹了个大麻烦。
裴胤祯在房裡待了好几个时辰,就是不见花醉回来,因此反覆站起身,在房裡走来走去。
直到黄昏日落,天色都暗了,依然不见她出现。
「该死!」他生气的往桌子上一拍。
「来人啊!」他这声大喊,把前来送饭的奴僕喊得惊心胆战,端着食盒的双手抖啊抖,低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花醉呢?见到那个臭丫头了吗?」裴胤祯上前揪住奴僕的领子。
无辜的奴僕吓得拿不稳食盒,使得它就这么掉落地上。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奴僕赶忙跪下,不顾满地的汤汤水水便磕起头来。
「混帐!本少爷问你话,是不会回答吗?」裴胤祯伸腿踹了奴僕一脚。
「说,花醉人呢?」「花姑娘……」奴僕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颤抖着声音道:「奴才……奴才下午时还在灶房见到她煮茶,后来……后来她把茶煮好之后就离开灶房,接下来,奴才不知道花姑娘上哪儿去了……」「没用的傢伙!」裴胤祯冷哼一声,然后拂袖绕向房门,不顾自己是否衣衫不整,便直接走了出去。
他的心情十分恶劣,那个该死的女人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吧?难不成臭丫头这几天表现得这么温和,就是打算趁他不注意时偷跑吗?裴胤祯怒不可遏的离开东院,一路沿着迴廊走,直到来到后院时,正好见到侍卫李洛宵。
「少爷。
」李洛宵恭敬的朝他一揖。
他一脸阴霾的问:「有见到臭丫头吗?」李洛宵先是一愣,见到主子脸色极为难看,连忙开口道,「花姑娘不见了吗?」「那个臭丫头让我等了一个下午,现在都是用晚膳的时间了,还不见她的鬼影!」裴胤祯几乎是咬着牙道。
「就别让我逮到她,要不我就剥了她一层皮!」「少爷……」李洛宵顿了一下,之后才开口:「刚刚小的回来时,曾听见柴房裡有个姑娘喊救命……会不会是花姑娘?」「什么?!」裴胤祯怒瞪他一眼。
「她没事为何在柴房裡喊救命?」「小的以为是某个奴婢做错事,才会被裴总管关在柴房裡惩罚,所以就没有上前询问……」李洛宵说得小心翼翼,就怕主子又生气了。
「该死!」裴胤祯听完之后连忙奔向柴房。
不久,两人一同来到柴房外,果然听见一道虚弱的女子声音传出来。
「把门给我噼开!」裴胤祯双手紧握成拳,神情可说是狰狞到极点,十分难看。
李洛宵不敢蹉跎,上前拿起一旁的斧头,举手将斧头用力噼向锁头上的铁链。
铿锵一声,铁链应声而断。
等不及李洛宵为他开门,裴胤祯便将门踹开,直接闯进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