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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misemethis……thatyouwillgiveter……everysummer……everyfall……whenwearefarapart……orwhenyouarenearme……」这古老的英文歌他曾听过,那是……他们曾经共舞的曲子。
她竟然还记得。
那一夜,晚宴上演唱的都是英文老歌……而他,竟也没忘。
他不确定她是否醒着,轻拍她的脸颊,一触及她的皮肤才发觉她温度高得烫人,她病了,是意识不清地哼着歌。
「深……」他错愕着,情急下差点闪神而脱口叫出她的小名──深深。
他其实一直都记得她的小名,会用」喂」来叫她,是故意想保持距离。
「妳醒一醒,醒一醒。
」他坐到床沿,试着唤醒她。
「我要……回家。
」她皱起眉心,忧伤地哭泣,泪水从眼角滑落。
「妳醒过来,妳病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他扣着她的肩头,轻摇着她。
她仍没清醒,嘴里含煳地说:「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他震慑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她爱谁?「justpromisemethis……thatyouwillgiveter……everysummer……everyfall……周汉铭……将来……我要……当你的新娘喔……」他凝视着她,依稀记得,她曾跟他说过这样的傻话,世上也只有她敢连名带姓的叫他。
「周汉铭……我……很爱你……爱我……好不好……」他傻住,她爱他?不会吧,她不是奉母亲之命,为了公司才嫁给他的吗?她在胡言乱语,他不能信以为真。
当下要紧的不是弄懂她在胡说什么,而是叫医生,她可能烧坏脑子了。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对讲机,打给管家。
「立刻联络柯医师无论如何过来一趟,深深她……发高烧。
」发布页地阯发佈頁.cδm地祉发布页哋址发咘頁他哑声说出她的名,心蓦地刺痛了。
「是,我立刻联络,一定是淋雨淋出病来了。
」女管家急忙地说,迅速联络医生去了。
周汉铭放下电话。
他不认为她是淋雨而病的,会生病是因为他吧!他昨天不吼她,不就什么事也没了。
他希望她快点好起来,别像梅芸、海音一样,一病不起……千万不要!他痛苦地以手摀着脸,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冰冷、还颤抖着。
他害怕失去她。
她一直是个好女孩,他却从来不曾给她好脸色。
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他对她好一点、多关心她一些又会如何?他一直怕自己会爱上她,但他终究还是守不住自己的心。
他心里早已有她的存在,否则他昨天根本不会挽留她。
之前他还说得那么潇洒,说迟早有一天会放掉她。
而从挽留她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他对自己撒了天大的谎言。
现在,他该怎么做才好?「老公……你为什么……不回来?老公……你在哪裡?……」她意识不清地低泣。
他放下双手,看着她高烧的病容,心怜地抚触她红通通的脸颊,她在期待他回来吗?他该死地放她一个人在家,以为保持距离对他而言是安全的,却从没理会过她是怎么想的,也从不回应她亲密的叫唤。
「你在……哪裡?」她像孩子般无辜地抽噎着。
「我在这里……老婆。
」他不再迟疑地托起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强烈地想给她温暖和安慰。
「老公……我……好爱你……爱我……好吗……」他的心因震慑而狂悸,无从错辨的她是爱他的,因为要是不爱他,她不会期待他回家。
他要拒绝她的爱吗?他冰凉的脸贴在她灼烫的脸颊上,他想给她爱,希望她快点好起来,永远不要离他而去,永远陪在他身边……永远。
第六章季深雪沉重的脑袋终于渐渐地清醒,也逐渐能清楚地听见周围的声音,风正咻咻地拍打窗櫺,夹杂着惊人的雨声,心想颱风应该是来了。
她还听见身边有很多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她好多了吗?」她听见周汉铭语带关怀地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离她很近,有个陌生的声音回答他──「血压正常,温度也正常了,休息个几天就能痊癒了。
」她缓缓睁开眼……一名穿白袍的医生正在替她量血压,管家和佣人全都围着她。
而她那位凛然不可侵犯的老公就坐在她的床边,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她怯生生地把眼别开,不想和他的眼神接触。
「少奶奶妳终于醒了。
」女管家一脸欣喜地说。
「我怎么了?」她感觉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不停地重複作着同一个梦。
她梦到六年前和周汉铭相遇的那个舞会,他好温柔,她不断地跟他说话,两人不停地跳舞……医生量好血压,对她说:「周太太妳高烧不退,现在好多了,已降到三十六度,心跳和血压都正常了。
」「我发烧?那我不能去度蜜……我是说旅游,我不能去了吗?」她试着想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居然使不出力。
「延期了,快点好起来,应该可以去。
」他居然回答她。
她看向他,发现他笑笑的,在他脸上看不到冷峻的表情,她感到纳闷,他的意思是他也想去,还是在笑她的孩子气?「周兄,待会儿到我诊所来拿药,你老婆会好得更快些。
」柯医生说着,调整点滴的滚轮,小心地抽出她手臂上针头,贴上胶布,撤走空的点滴瓶,带回去处理。
「好。
」周汉铭马上倾身,伸手按住她手臂上贴胶布的地方。
季深雪有点无措,按压几分钟是有止血的功能,但他应该是做给别人看的吧!他没有否认她是老婆,她并不感到奇怪,他一向都只在别人面前跟她当夫妻。
好可悲,她情愿待在她的美梦里不要醒来。
她在梦里跟他说爱他,他还温柔地抱抱她,那个拥抱好真实,充满热力,就像真的一样。
医师收拾着看诊的工具,约三分钟后,周汉铭放开她,领着医生下楼。
季深雪弯起手臂,安静的目光随着他游走。
「少奶奶,妳没清醒,少爷都不肯放柯医师走呢!」门关上后,管家悄悄地对她说。
「少奶奶,从早上少爷发现妳病了,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妳呢,连午餐和晚餐都没吃。
」「他还亲自帮妳擦身子散热,好温柔喔,我们都很感动呢!」女佣们也说。
季深雪胀红了脸,他……帮她擦身子?她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不敢相信他会那么做,她们说的可是她认识的坏老公?「少奶奶妳冒汗了呢!我去拿乾的毛巾来。
」女佣热心地进浴室去拿毛巾,很快地踅回。
「身体散热后冒汗一定要擦干,不能再着凉了。
」女管家接来毛巾,小心地拭去她脸上的薄汗,正要扶起她替她擦拭身子……「妳们去拿吃的来,这里交给我来就行了。
」周汉铭很快地回到她房间来,他直接下令,拿过管家手上的毛巾,取代管家的位子,亲自扶着她。
「不……」季深雪发出微细的抗议声,但没人听见,管家和女佣领命退出房外了。
周汉铭细心轻巧地托着她软绵绵的身子,让她的上半身倚在他身上,掀开她的睡衣,擦她的背……「停……手……啊!」她微颤地推他,心慌地问:「已经没有外人了……你还演得那么逼真?」「妳怎么知道我是演给别人看的?」他没有停手,手劲轻柔地为她擦拭。
她的身子轻颤着,使不出劲反抗他,无助地倒在他的胸膛上,他身上的热力竟和朦胧的梦境里一模一样……她眼睫禁不住地湿润了。
他的手绕到她的胸口来了,她羞窘得一阵心慌意乱。
「别这样……」她双手揪住他的大手,虚弱地要他停止。
「怕什么?」她不要跟他有亲密的接触,得不到他的爱也就罢了,她不要他虚情假意地做给别人看。
「不说,是怕爱上我吧,爱我就早说啊!」他澹笑,拿毛巾揉揉她的胸口,逗得她惊呼。
「我……又没说过我爱你。
」她胀红着脸,心情紊乱地辩解,扣紧他的手。
「是吗?」他俯下脸,瞧着怀里喘息的她,不告诉她,她已在梦中吐了真言。
她仰着一张晕红的脸,和他四目交接,他的笑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温和?太不像平时的他了。
「你不会……也发烧了吧?」「哈哈哈……」他笑出声来,手滑出她的箝制,往她的腰际擦拭。
她呆愣地看着他的笑容,忘了要阻止他。
他轻拭她细緻的皮肤,伸长手拿了大靠枕,垫在她背上,扶着她躺下,拉着被子盖到她的颈子。
「想去玩就别再生病了。
」他嗓音低柔。
突来的热流在她眼底乱窜,她好怕自己会脆弱地当着他的面哭了。
她难道还在梦里,还没完全清醒吗?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他,怀疑他究竟是不是那个厉声吼她的恶魔老公,他还过分地剥了她的衣服……「我说错了吗?」他问。
她木讷地摇头,也许错的是她,她还没完全清醒。
「少爷,少奶奶,晚餐送来了,厨子熬了粥。
」管家领着女佣端来晚餐。
「我吃不下。
」她不觉得饿。
「那怎行?多少要吃点东西才能吃药,柯医师大概开好药了,我出去拿。
」周汉铭起身交代管家。
「看着她吃饭。
」「是。
」管家很乐意地答道,还说:「少爷,外面风雨那么大,你开车要小心。
」「我知道。
」他走了。
季深雪再度难以相信地看着他走出房门时从容的身影,他竟要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出门去替她拿药?为一个不爱的女人冒险出门,值得吗?她满心惊诧。
女佣和管家服侍她吃东西,她勉强吃了一口,忍不住呕吐了。
她们倒水给她,她连喝水也吐,什么都吞不下。
「怎么会这样?少奶奶妳是不是还有哪裡不舒服?」管家着急地问。
季深雪摇头,她并没有不舒服,而是没见他回来,她连心都难安了,怎会有心情吃东西?折腾了快一个钟头,周汉铭回来了。
管家着急地向他报告:「少爷,少奶奶什么都吃不下,喝水也吐了,这下该怎么吃药啊?」「妳感觉怎么样?」他着急地放下药,坐到她床边,俯视她苍白的小脸担心地问她。
季深雪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没见过他担忧的样子,这比他生气更教她心惊难安。
「我……没事。
」她瞧见他的发垂落在额前,肩膀都湿了,他真的为了她,在恶劣的天气下出门去……也许是因为不想要她在他的房里挂掉吧!她拚命保持理智,非得找一个理由来解释他突如其来的好,否则她难以安心。
「试着喝点水看看。
」他说。
管家帮着递来茶水,她喝了一口,忍不住又吐了出来。
「咳咳……」她呛咳了起来。
管家和女佣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替她收拾残局。
「这可怎么办?」女管家担心着。
「我来。
」他接过水杯。
季深雪眼看着他竟喝了那杯水,她不明白他的用意,他的俊脸已向她靠来,大手扣住她的颈子,唇贴上她的,抵开她的唇,把水喂进她口中……她慌张而讶异,纤指紧揪着他的衣襟,瞪大双眼瞅着他。
他也没有闭眼睛,直视她,坚持却温柔地抵开她的唇,逼着她把水吞下。
「唔……唔……」她无声地跟他缠斗,被动地喝了水,脸红透,全身热烘烘的。
女佣们全都在窃笑,管家见状悄声指示大家退下,轻轻关上房门,留少爷一个人搞定。
他终于放开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以手背抹去唇上的水,心跳炽烈。
他深黑的眼底有抹笑意,端过热粥要喂她。
「果然这样就恢复元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