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的清朝纪事第20部分阅读
懒人的清朝纪事 作者:rouwenwu
似乎挖着坑等着我跳。
这本是我准备等四阿哥离开后一个人在床上好好思考的问题,可是现在,我似乎没有思考的余地。我不能确定这样毫无遮拦地说出自己还没有想清楚的心思是对或者不对,也罢,既然已经决定说出来,那就索性说个彻底吧。
“为什么呢。。。”我做沉思者状,努力想着措辞,“别人会觉得是赏赐,四阿哥觉得是因为什么?”
四阿哥挑眉:“一个福晋期待夫君的留宿,这是天经地义的。”
“只是这样?”这似乎是个让四阿哥理解我现代人思维的好角度,“即使在一般小户人家是这样,在那四爷府中也不是吧?”
四阿哥皱眉,却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只是本来带着些许兴趣的语音变成了轻蔑:“权势、地位,以及孩子。”
“所以,这就是我的答案。”
四阿哥看着我,没有言语。
“权势、地位以及孩子,对于我来说,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当然你可能会说那是因为我现在有了足够的权势。事实上,即使是在刚进门的时候的冷遇,对我来说也已经很满意了,这个世界上,活得比我幸苦的人比比皆是。”
这是真真正正的实话,在四阿哥府中,再怎么受冷遇的生活,也比我现代的生活待遇高上了一大截,我完全没有不满的理由。只是四阿哥的脸上依然带着疑问。
我只好继续:“四爷,你的到来代表着权势、地位以及孩子,但同时,也意味着麻烦和危险。”
“也许在很多人眼中,这种危险和麻烦并没有你所带来的权势地位以及孩子重要,但我不是。这样,你可以理解吗?”
“那么十三呢?”
“十三对于府中的平衡只是一个影响因素,而四阿哥你却是一个决定因素。”
虽然掺夹了现代词语,但四阿哥还是毫无疑义地理解了。
“那么皇阿玛呢?”
“皇上,比我更想要避免这种危险和麻烦。”
四阿哥沉默:“也就是说,就是因为我的身份,你没有办法像对十三和皇阿玛那样对我。”
“是。”
他叹气,嗓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寂。
走过去,蹲下,手轻轻地放在他膝上,这是我第一次用如此低的姿态对他:“这不是您的问题。是我没有放开身份的束缚,事实上,从皇阿玛那天说过那句话后,我就在想,自从我允诺你为家人之后,你付出的,比我多得多。甚至当你划出那条界限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四阿哥没有动:“然后呢?”
“我会试着改变。”
他叹气,把我托了起来:“暂时,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好。我还没有皇阿玛的能力。所以,那条界限是必要的。只是,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冲出去,恩?”
“恩。”
我乖乖点头,然后任他把我抱上床去。
今夜无月,温馨依旧。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反思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空空如也,四阿哥已然上班去了。
心里便不由得有点小郁闷,随即自失地一笑,翻个身继续跟周公约会。
再次睁开眼,堂屋的桌上已然摆好了中午的菜品,香气飘飘。虽然周公也留我吃了中饭再走,但在小红颇具威慑力的目光中,我也只能老老实实起床,洗漱,吃饭。
吃完饭,没了事做。
只是刚经过这么些惊心动魄的大事,忽然闲下来,人便比平时更懒些。窝在榻上,目光远眺了书柜半响,却是翻书的兴趣也无。小红还在恼我去皇宫去十三那都不带他去,伺候我吃完饭自去收拾东西了,我便落得一个说话的人也无。
仰面看着头上的雕梁画栋,思绪便不由地转到了四阿哥身上。
懒人懒到极致,不是不愿意做事,而是只要有麻烦的,连想都不愿意多想。比如四阿哥。
他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对我的不同,我想无论是康熙还是十三,甚至合嬷嬷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然而我是个懒人,并不是能不能看到能不能看出,而是下意识地不去看。无他,怕麻烦而已。
然而一个人不可能只是个懒人,不然他也就不可能活到这么大了——那些生来养尊处优还不用付出的属于异类——总有那么些人,那么些事,可以让他打碎懒人的外壳,出来做一些有违本性的事。
现代的不算,在这里,弘历是一个,小红是一个,合嬷嬷是一个,十三是一个,康熙可能也可以算——只是这位估计不会给我打碎壳的机会,而四阿哥,一直被我下意识地排除在这个范围之外。
康熙那句,你为十三来找过我,为弘历来找过我,却没有为四阿哥来找过我,便是这个意思。
经过昨晚,四阿哥,已经毫无疑问地踏进了这个范围。他的真心,我无法漠视。
只是,他的真心是爱吗?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老实说,我到现在都不相信皇子们懂得爱这个字。
十三和秀云的关系非常好,几乎可以算是皇子和福晋关系的典范。但我问过秀云,她只是觉得十三跟他臭味相投,就像很好很好的朋友。至于爱人,她也不清楚。
所以,我不知道他懂不懂。但无论他懂不懂,我想,他已经注意到了在乎的心情,不然不会坚持那条界限。也许,现在对四阿哥来说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吧。
那么我呢,我爱他吗?不爱。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爱上他,对于他,有朋友之义,却无夫妻之情。也许有些冷酷,但我不得不承认,四阿哥的确很好,却也太强,我们总共见面的机会不过尔尔,他掌控局面地便占了大多数,结果是我始终都不曾真正认识到他。对于一个自己没有完整认识的人付出真情,我只能说,我还做不到。而他的顾虑,又何尝不是我的顾虑?
所以,那条界线还是必要的。只是,在执行模式上,可以改变下。这个,已经是他和我目前可以达到的极限了吧。
想想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么多清穿小说,随便一个女主到这份上早该沦陷了。也许我真的是一个懒到冷血的人。
第一百六十章 皇家亲情
晚上,小院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康熙。
不,除了康熙,还有弘历。
老爷子带着弘历回门来了。咳咳,用词实在不当,我在想什么。
摇头挥去稀奇古怪的思绪,让康熙和弘历进屋。
“娘!”在小院,有没有外人,弘历才不管那些繁文缛节,直接扑到了我身上。
弘历年纪长了,体重就长了,我这个懒人的臂力可跟不上这进度,略微一托便把弘历放了下来。
“娘!”弘历扭了扭,倒也知道我的承受能力,没有再扑上来,转而拉着我往屋里走,无视康熙老爷子的存在。
我苦笑:“弘历,爷爷还在门口呢。”
弘历就哼哼:“爷爷关娘,还不许我求情,还训我。宫里爷爷是皇爷爷,弘历没办法,现在爷爷是爷爷,弘历生气了!”
得,这还有一份爷爷论。我无语,这下子轮到正往椅子上坐的康熙苦笑了。
我拍拍他:“弘历,你娘我什么时候以不能出门为苦了?”
弘历摇头:“娘都不怎么愿意出去。”
“你知道娘为什么不愿意出去?”
弘历点头。
“呐,你爷爷是给了我一个厚厚的乌龟壳,虽然限制了自由,但是提供了很好的保护啊。”
弘历很不甘心地点头。
“你看,你爷爷让我去看你十三叔,还以处罚为名给了我很好的保护,你是不是应该谢谢爷爷啊。”
弘历抿了会嘴,然后一步一挪到了康熙面前,行礼:“对不起,爷爷。”康熙这下子笑得乐呵呵的:“没事,只要你肯叫我爷爷。”
看弘历又挪回来,我笑着拍他:“有的时候处罚可以是保护,有的时候奖赏可以是害人,下次要用自己脑子去想清楚啊。”
弘历低头,点头,脚尖不自在地在地上画着圈。
“行了,别在这装可怜,跟小红去休息吧。”
打发走了弘历,我看向康熙:“十三的精神有些不稳定,我去过之后看起来没问题了。怕引起麻烦,四爷没让我带花茶过去。不过四爷管着内务府,十三在这方面也是不会吃亏的,|qishuwang|您放心吧。”
康熙点了点头,没有说出我并没有问这个问题或者我并不关心十三这种欲盖弥彰的话头,而是看向侧屋笑道:“弘历被我教育得不错吧。”
“恩。”说到这点我也不得不佩服,“很会分清楚场合,也没有被皇宫污染。”
说着,起身深深一礼:“修筠谢过皇上。”
康熙手中茶杯一顿:“怎么,弘历不是我孙子?”
我笑,对于皇族来说,儿子如何,孙子又如何。
康熙也意识到了这点,转了话题:“这花茶是你新配的?味道不错。”
“恩。”之前闲来无事,又折腾了几种。
“也罢,既然你们避嫌不肯给十三送去,这花茶,朕让人赏每个儿子一份,总行了吧?”
我眼睛一亮,随即一黯。
“放心,就说是内务府新进贡的。”
我立刻点头:“十三要是认不出来,我灭了他。”
康熙接了一句:“不过,从此以后此物的进贡要成为定例。”
就知道康熙老狐狸每次都能从我这要点什么,于是只能垂头丧气地答应。
“还有,”
还有!?我抬头,眼中放射着“您老不要太过分”的光芒。
“你既然通洋学,那些洋物件也该懂点吧,明儿个让人送点东西来,你给我仿制仿制。”
“我。。。”我张口想说不会,康熙却是一脸笃定的笑容。
好吧,我叹气,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且康熙肯定有办法让我就范,那还是光棍点好。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后悔莫及
康熙是个雷厉风行的君主,这句话从来都不是一种赞美,而是一个事实。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小红挖起来见咪咪笑着的李德全——康熙命他林林总总送了一堆的东西过来。
好言好语外加好东西打发走了李德全,我对着那一堆东西发了会呆。
虽然那一大堆望远镜、钟表、肥皂、画册什么的很能够打动我的思乡之情,可是现在,我并没有什么兴趣。
被禁足,没到去看弘历的时候,十三那边也刚去,除了打发小红去多买些花来以备制花茶,似乎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
开始了呢,就我模模糊糊的历史印象来说,十三禁足似乎是一废太子时的事?还是其实后来放出来过又进去的?抱着头想了半天,完全不确定。
也罢,总之他们都没有危险,我还是好好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然而懒人的愿望,似乎总是不那么容易实现的。
这日康熙忽然派人递了个口信:说是这几天预备让弘历点痘。
点痘!我倏然而惊。
放在现代,这件事只是课本上短短一句,中国是世界上最早采用人痘接种以防治天花的国家。除了上课的时候,这句话根本不会得到更多的目光,甚至复习的时候,是完全省略的行列。
然而当这句话变成一个现实放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脑海里想到的只是上课的时候老师随口的一句话“死亡率较高”。
明知道弘历是注定要长命百岁的,我却依然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在一个是否出过天花能够决定储君的时代,其死亡率之高,可想而知。
人痘危险,牛痘却不是那么危险的东西,如果我跟康熙说西洋人种牛痘预防呢?
不行,牛痘只是局部症状,要验证其有没有效力得让其近距离接触天花患者才行,在这个没有流行病学,没有询证医学,万事讲究古方的年代,要想让他们接受绝不是短短几个月可能成功的。
该死,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些,如果早些就开始推广试行的,现在就可以用了吧。
不论怎么急,怎么自怨自艾,弘历还是要种痘的。而作为古代仪式的一部分,小院里请进了一位痘神娘娘,我带着合嬷嬷小红净身斋戒,每日里就拜这位不知哪个造出来的娘娘。
该死!我想进去看弘历的情况而不是在这外边拜什么泥胎塑像!尽管在心里千百次骂着这句话,我所能做的,却也只是骂这些话而已。
依照习俗,这种时候夫妻是要分房不得见面的,所以唯一可能给我带来讯息的四阿哥来不了,康熙作为皇帝能够给我通报一声要种痘已然是不容易了。
于是我只能在未知中压抑着自己摔东西或者冲出门去看弘历的冲动,一边在心中咬牙,等到外面安定了,我一定要设法把那些现在能用的预防医学方法都推广出去,这种事情,绝对绝对不要经历第二次。
弘历安全渡过了种痘。等到宫里传来这个消息,我只觉得天蓝得很,水绿得很,连那烟熏火燎的痘神娘娘都美得很。
净房,送神。人逢喜事精神爽,后怕总比受怕强,我在全身虚脱过一阵后好歹摆脱了之前暴跳如雷外加自责无比却不能发泄的心态。
而弘历出来当晚,康熙非常厚道地让他来我这住一个晚上,让我的心情实践了没有最快乐只有更快乐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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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更改了考试时间,下周还有两门要考,所以再下周才会更新。
最近脑子里全部都是医学名词,一下子找不到写文的感觉,抱歉。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交流
很多事情是急不来的,比如我在弘历种痘期间每时每刻都在念叨的推广牛痘。
虽然借着弘历的口向康熙提出了这个问题,但康熙现在显然没有时间理我,因为他又该去南巡了,历史上最后一次南巡。
作为一个被禁足的人,我自然是没去,四阿哥也被康熙留下来辅佐太子,只有弘历跟了过去。
没有了皇帝的京城陡然便松懈了。只看四阿哥如今可以三天两头往我这跑跑边很能说明问题。
“皇阿玛让你做这些东西?”
空了下来的四阿哥看着康熙之前送过来让我试着仿制的西洋小玩意,大大皱眉,看他的表情,如果这不是康熙老爷子交待的任务,就要扣上一个“玩物丧志”的大帽子了。
我耸肩:“是啊,我就是不合知道得多了点,可也不是都知道啊,皇阿玛这么一下压下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而且。。。。”
“嗯?”四阿哥此时正占据着我的躺椅,手里折腾着那千里望,这句话明显问得心不在焉。
“皇阿玛答应,我折腾出一样,他就让人给十三送点东西。”
四阿哥这才有些认真:“有我在内务府,十三那里什么也不缺。”——仿佛我这句话指责他不负责任似的。
我叹气:“这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虽说我现在每个月能够过去一趟,但是十三忽然从一个受宠的王子,变成阶下囚,虽然他没有意志消沉,但心里怎么会没有芥蒂?皇阿玛送过去的东西又怎么能跟你平时关照过去的东西类比?”
四阿哥沉默,放下手中的千里望,踱了几步:“横竖最近没什么事,我找人去想想办法吧。”
点头,我略略提了一下自己想到的能够有用的知识,毕竟我在现代又不是什么小发明爱好者,更不是什么科普达人,对这些东西的了解也有限的紧。不过想想现代中国的强大山寨能力,我似乎只要坐等结果就可以了?
四阿哥把我说的一一记下,犹豫了下,还是问道:“皇阿玛既同意送东西。。。”
我摇头:“你自己也明白的吧。”——康熙老爷子这样做,其实也是保护十三的事实。
四阿哥叹了口气,带出了几分萧索:“十三不在,太子又是那个样子。。。”
想了想,隐约明白他能如此空闲地往我这跑,只怕也有太子猜忌或者一意孤行的原因在里面,便拍了拍他以示安慰,却没有什么可说的——不介入外事,也是我们之间的那条界线代表意义之一。
四阿哥话出口,自己便也意识到了,便转了话题,说府里福晋格格们都在更换新衣,问我要什么样的,他回头让人送点布过来。
我笑,这当成养二奶了?我若要时,让人去买也就是了,这小院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自然也没有什么要夫君赏赐才能用上好东西的限制,奇qisuu书而且,我干吗要跟那些莺莺燕燕一样——这个就纯粹的心理问题了。
四阿哥看着我半天,见我不见丝毫感谢反而笑得有那么些讽刺,面色便有些沉了下来:“若是皇阿玛或者十三说这话,你会这么反应么?”
有些讶异地看着四阿哥,似乎,他越来越像个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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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风波与平静
四阿哥很快就没有时间往我这跑了。
似乎是太子多有不妥的缘故,康熙很快便结束了他的最后一次南巡。四阿哥也就理所当然地忙了起来。
朝局便也越来越动荡起来,连带着我去看十三的时候他也有那么些心神不宁。
我只好叹气,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作为皇子的他们也不可能有如我这般的悠闲心思吧。幸好,弘历还没有变成这个样子,可是,也只是时间而已。。。。
这么想着,便有些闷闷的提不起精神来。不料晚上小院里居然来了一个比我更提不起精神来的人。
康熙到我的小院的次数虽然逐渐少了,但他每次来都是高高兴兴的,一副慈祥老爷爷的样子,这次居然进门就要了酒,在那里一杯一杯地喝,这事便透着奇怪了。
若是平时,我总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但如今连我也是懒懒的,自然没有那个心思,就蜷在对面的位置上看着康熙老爷子一杯接一杯。
毕竟是当皇帝的,康熙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看着我:“你又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叹气:“树欲静而风不止。”
康熙看了我半晌,忽然开口:“西边也是如此啊,如果是你的话。。。。”
我摇头:“如果是我的话就乖乖呆在这屋里看书,哪里都不去。”
康熙皱眉。
见他还想说什么,我赶紧开口:“如果您还想要一个清清静静喝酒的地方,就不要再说了。”
康熙瞪了我一会,却自己转了话题。
“让你琢磨,你倒找了四阿哥帮忙,嗯?”
虽然是笑着,这嗯字却带了些威压。我正端着茶的手便不由地一顿。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能做成的,比如这千里望吧,”我让小红把我之前试制的纸筒望远镜拿过来,比划给康熙看,“我听说过这里面跟那表上一样蒙了快玻璃,就是磨的不一样,可是我自己怎么做呢?”
康熙把玩着那个简陋的千里望,因为还没有合适曲度的关系,只能略微看远一点,那效果大概也就跟放大镜差不多,不过对于康熙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也还是很大的进步了。
康熙的脸色便顺势缓和了下来,把玩了一会,放下:“我会拨点人给你,你就按这个法子继续下去,能造出多少就多少。”
许是见我面色不渝,他又接到:“每一次有类似这次的进展,朕就赏点东西给十三。”
得,又是胡萝卜又是大棒,我只好老实点头。想着自己最近情绪低落得很,倒不如看能不能琢磨出点小东西来也算是利人利己。
如此生活倒也算充实,除了看看弘历和十三,我就基本上埋首于研究那些西洋物品。奈何我穿越前却不是学工科的,琢磨了半天,除了千里望和他的副产品眼睛,放大镜,还真是没有什么说得出手的成果。康熙虽然没说什么,我却也觉得甚为不好意思,人家混到古代的那个不是没有几项拿得出的发明?反而我现在,又有人帮忙,又有时间又有钱,条件好得很,居然还是没有什么成果。难得地我这懒人便也起了些执念,渐渐地便沉了进去,倒也忘了外界的纷纷扰扰。每次四阿哥和康熙来,我都是抓着他们谈研究进展,每每惹得小红背地里埋怨,连合嬷嬷也不甚赞同,这两位尊贵的大人物居然没有不耐烦,倒也是奇事一桩。
第一百六十四章 风云
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弘历身边的环境果然好了起来,保持了一个平衡状态。
然后时间便呼呼地过去了,命运迈着他的脚步,无声而至。
这日正是我去看十三的日子,四阿哥“退隐田园”之后,十三的心情也跟着放松起来,他一放松,整个十三府里的人也都笑颜逐开的。不知是不是十三跟秀云说了什么,秀云忽然就非常有兴趣教我女工女训之类的玩意。这种东西,指望我这个在现代野惯了的人学,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德妃或者福晋压下来,那我好歹也是伪装一下,但是秀云么,有身份在那,我真的不愿意学,他也是强迫不来的。
不过,秀云不会无缘无故让我学这些,而十三也非常可疑地一直在敲边鼓。妥协下来,我也只能勉勉强强挑了一个不是让我那么郁闷的,却让十三和秀云出乎意料外加颇为郁闷的项目:笛子。
不学字,不学绣工,却去学笛子。虽然也勉勉强强算是古代闺阁掌握的技能之一,但比起字,比起绣工,甚至比起学琴来,都绝对属于不务正业的行列。
然而他们拿我没办法,于是我到十三这便又有了一项任务:学笛。
这日正在那十三府花园中苦着脸吹笛,其实十三和秀云的脸色比我的更苦,因为我实在没什么天赋,又懒得够呛,所以现在这两位根本就是在欣赏噪音。
然后,四阿哥闯了进来。
高举着金牌,一路疾行闯进来的四阿哥,浑身环绕着一股决然的气息。十三轰然起立,几步迎到四阿哥面前:“时候到了?”
四阿哥面无表情一把扯过十三,塞过金牌,附耳低言了几句,十三便点点头奔行了出去。四阿哥转身紧跟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回头:“你们呆在这,我会让星云他们过来。”话音说完,人也已消失在花园的洞门。
秀云依然有些呆呆的,哆嗦着扯了扯我的衣角。
回身,握住他微凉的手,另一只在她肩上安慰地拍拍。嘴里说着:“没事没事”,但我心里清楚,过了这一晚,这个朝代就变天了。
秀云毕竟是豪门出身,真正接受过家族历代熏陶的小姐。回过神来,很快便猜出了事情的真相,这身子,便抖得越发厉害了。
我叹气,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便带着她回房,相对坐着发呆。在这巨变的日子里,我只怕是心情最安定的一个人了。
结局已经注定,各种各样的悲喜,在几千年后看来,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编排的材料罢了。
这一刻,忽然便有些感觉到了历史的厚重。
这一夜,灯花爆了,秀云便说是好兆头,乌云遮住了月亮,他便开始念念叨叨这担心,完全没有闺阁千金的派头。
我叹气,也是,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会牵连九族的争斗,也难怪她会如此。
月沉星稀,东方开始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外头终于来了一个人。
“奉皇上之命,接娘娘返回潜邸。”
也就是说,一切已经决定。
秀云一口气松下来,当即便瘫在椅子上,我也不及管他,点点头,便跟着来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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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没有人留言啊,咱提个问题,为何十三和秀云会让修筠学女工呢?有人会回答吗?没人吗?有人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懒散(全文完)
星云已经在门口备好了马车。无声地等车上马,便是一路疾行。
路上静悄悄的,除了衙役和分占着主要路口的士兵,便没了人。马车在路上奔驰的声音,竟是这偌大的北京城中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天之威,有至于斯。
回府,我便被领回了自己的院子。小红和合嬷嬷早已等在里面,见了我到,满面欢欣地行礼。
我却皱眉看着合嬷嬷:“弘历呢?”
合嬷嬷微笑:“皇上说四阿哥如今年纪大了,却是不合再住在内院,吩咐和三阿哥一起住到西院去了。”
我点头:“今天晚上你们没受波及吧?”
合嬷嬷点头:“没什么,就是事儿有点惊心动魄,您是不知道——”
“啊呀,你看我说着,都忘了给您上茶,您等等”
合嬷嬷掩住话头便要转身出去端茶,小红便忙拦住:“小姐一定急着听呢,合嬷嬷您接着说,这茶,我倒便是了。”
看小红利落地转身出门,我转身看着合嬷嬷:“什么事,连小红都要瞒着?”
合嬷嬷叹气:“奴婢是为她好。”说着,递给我一个镶金边包黄布的小圆筒,示意我打开。
我满腹疑惑地打开一看,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分明是一道密旨!不,考虑到发出密旨的人的身份,称为遗旨更合适些。
“这是大行皇帝在四阿哥入宫不久就交给奴婢的,让奴婢到这一天再给您。”
耳朵分出一分心神听着合嬷嬷的解说,我急急扫过密旨的内容,随即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密旨的内容,居然是授权我在四阿哥登基后去辅助他处理政务!
虽然清朝前有孝庄太皇太后打头,后有慈禧老佛爷押尾,女子的确有大作为,但纵观其一朝,后妃不得干政却是铁律。
再说,康熙老爷爷从哪里看出我居然还能辅佐政务的?
惊吓之余,我不由得泛起一丝哭笑不得的感觉。
“合嬷嬷,麻烦你去前院一趟,无论如何,都请皇上过来一趟。”
合嬷嬷并没有看到密旨的内容,听我如此一说,顿时有些呆滞:“皇上此时只怕有很多事要处理,娘娘您。。。”
我叹气,让她扫了眼密旨,合嬷嬷顿时惊退了几步,随即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便冲出去请皇上了。
耽搁了快一个时辰,皇上才出现,皱眉看着我把所有人都支出这个小院的范围,一言不发。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密旨递给了他。
皇上一眼扫过密旨,随即看着我:“你准备辅政?”
我苦笑,蹲身:“修筠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兴趣,更没有这个能力,今日便把这密旨上缴皇上。”
也就是说,我会当着密旨不存在。
皇上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神采,接着从袖筒中取出了个小圆筒。同样的镶金边包黄布。看了皇帝一眼,确定他要我打开,便认认真真读了下去,随即便觉得遍体生寒。
这是一份遗旨,康熙说,他曾经留了一份辅政的密旨给我,如果我在拿到密旨的当晚便把那份密旨交了出来,便什么事都没有,如果我过了一段时间才交,那么当弘历继位的时候,我就要被殉葬,而如果我过了一年都没有要交的意思,那么,一年之后就是我的死期。
我怎能不遍体生寒?
抬头看着皇帝,我问:“皇上有什么打算?”
皇上看了我好一会,终于答道:“皇阿玛在旨意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那皇上的意思呢?”
“那便是朕的意思。”这次没有犹豫。
我点头,忽然觉得全身都软,撑不住倒在了椅子上,皇帝倒没有介意,又反手拿了封信给我。
虽然包装完好,但没有弥封,他显然已经知道是什么内容了。
信,是康熙写给我的。
“丫头,能看到这封信,相信你也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你要怨朕便怨吧,正如你一直强调的,朕首先是个皇帝。四阿哥是最合适大清的皇帝,但他眼里揉不得沙子,朕希望你能像对朕一样,给他一个放松的环境。十三现在想来已经出来了,圈了这些年,委屈他了,但朕相信四阿哥不会亏待他的,有四阿哥没想到的,你便替他做了吧,全当代朕补偿他的。弘历很好,朕虽然不了解你的教导方法,但他确实很好。”
到这里便没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也没什么需要客套的,于是嘎然而止,如同他在我生命中走过的路途。
心里是淡淡的惆怅,似乎也不是很悲伤,眼泪却仿若控制不住落在信纸上,晕起一个个圈。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居然起身,拿了手巾递到我面前。
见我愕然抬头,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问道:“你的打算呢?”
“我还想回小院。”
他似乎并不意外,微微点头:“以你现在的身份再住那里不合适,便住畅春园吧,平时没什么人,但逢过节祭典要回宫,弘历和十三也可以随时来看你。”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有一个当皇帝的丈夫,有一个是未来皇帝的儿子,有一个管着军权的亲王弟弟,还有一个唯我独尊的园子,除了懒人的懒散生活,还能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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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完结了,我这个懒人终于解脱了,万岁!
放手(结局之四爷篇)
比其他人早得多,我就知道了自己的成功。
很多人都认为,尤其是八弟他们,都认为我是处心积虑,做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勾当,才能在短短时间内控制京城,登上帝位。他们甚至说,皇位是给十四弟的,被朕改了一个字。
真是可笑,皇阿玛如此精明之人,又怎可能把一个要继位的皇帝放到边疆去?
皇阿玛早就知道自己会不久于人世,那个时候起,他一步步扶着我,让我最终顺利地登上了这个位子。
坐上去的时候,我一霎那间明白了他称孤道寡的心情。
坐上了这个位子,一切的一切,都变了一个样子。有一瞬间,看着十三的笑脸,我都不可抑制地出现他会不会也想得到皇位的念头,然后,我觉得惭愧。
但是,我很明白,孤身一人,是保护权利的最好办法。
皇阿玛传给我皇位的时候,就说过,我的性子刻薄多疑,挡了皇帝之后,这样的性子会表现得尤为突出。如果连十三都能产生怀疑,那么,还有谁能让我不产生怀疑呢?
想到手里那封密旨,我就觉得,怀疑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那个女人,在皇阿玛眼中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令他留下这样一封密旨。
她,也是不可信的么?
我在心中问自己,发现天平向不好的方向倾斜。
然后,合嬷嬷来找我。
明明很想第一时间去知道他的选择,我却在一瞬间犹豫了,于是苦笑,事实上,在我的心中,那个女人也已经有很重的分量了吧。
这一丝犹豫,让我拖了一个时辰才去见她。当她交出密旨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雀跃。于是给了她密旨,又给了她那封信,看着她流泪,又破天荒地拿过手巾。
然而我就在那一刻犹豫了,我的性子,连十三都会怀疑,那么,她,是不是也会在某一天被我怀疑?
她,不是十三。就算我在某一刻对十三动了疑心,十三的价值也会让我暂时不会动他,这足够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放弃对他的怀疑。可是她,一旦我动了疑心,便是万劫不复。
皇阿玛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所以才留下那封信,提醒她也是提醒我,未来那悲剧的可能。
然后,她把选择权交给了我。
犹豫良久,我决定放弃。
也许,如皇阿玛般,让她离得远远的,什么都不能影响,我才真的有可能在那里放开一部分自己而不会产生那样的结局吧。
番外
jianq大的44番外
jianq大的四四番外,对四四大有爱阿~
大家有空也来写番外吧~。。有人理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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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领教了这个女人的特别
这些日子,我刻意的去按十三弟说的,用对待一个女人的方式去接近她,试图了解她
但我觉得她真像一种动物----乌龟,它会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在周围的弱肉强食中不受伤害,也有着智慧的头脑,用各种方式躲避周围的危险,当它觉得安全的时候,会懒洋洋的伸出小脑袋和四肢,在阳光下享受美好的生活所以它有着很长的寿命,叫人不得不佩服它的生存方式
当那天我告诉她,以后都会把她当一个女人对待,不会再强迫她以后,她好像傻了,连平时伶俐的口齿都不见了,我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原来也有你想不到的啊
然后我又做了件让她吃惊的事----自己宽衣解带,爬到她的床上躺下!在她还在发愣的时候,我叫她放心,如果她不想,自己绝对不会强要她,理所当然的堵住了她想赶我走的最后一个理由
当看到她坐在桌边痛苦的考虑要不要和我同床,然后终于熬不过困意折磨,穿着严严实实的中衣,靠在床的最里面,背对着我躺下时,心中暗暗腹愎:”府里后院哪个女人不是翘首期盼我去,不是千方百计想办法伺候的我舒舒服服,怎么就到了她这,我却成了一个大难题了呢?”
但是当我看到她睡着后的样子,又不禁有点点的心疼----那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一种睡姿了,蜷缩着像个婴儿,渴望呆在母亲怀里,寻求温暖
她睡的真快,估计也是真困的不行了吧,一会身边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她到底要甚么呢?
带着她身上的迷,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可是却睡的很沉,很香那种在别的院子留宿时没有的轻松感,让我已经开始有点迷恋这张床了
这个府里,没有能和我说多过十句话的人,包括福晋也许她们是有点怕我,也许是我从本心就觉得和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
但在这个女人这,我发现我们聊的很投机,她不卑不亢,淡定自如的和我谈古论今,听我说外面的奇闻乐事,叫我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会,温馨?对,就是这个词我好像越来越喜欢来这里了,哪怕只是和她说说话而已
今天刚下朝回到府里,就被福晋请到了正房,我知道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说,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开门见山的告诉我:府中现在传言,四爷之所以会喜欢往修筠格格那跑,是因为格格对男女之事没兴趣,爷每次去,他们都没有同房
然后福晋又体贴的问我:这事是否是真的,到底是修筠出了问题还是我出了问题,亦或是其它女人们太过分?
我不置可否的告诉福晋,要管好下人,不要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的议论主子,至于我,当然是健康的很,府里的其他女人也没过分,都很贤惠,家和万事兴,不要听别人乱嚼舌根才好
但是一走出福晋的屋子,我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怎样转移矛盾的焦点,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估计我动的小手脚她也已经发现了吧,这就是她的应对之策?
这个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笑话,要是连小家都管不好,我如何去治理国家呢
在别人眼里,我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国之栋梁,身分显赫,贵不可言但是谁又能知道我的身不由己,我的无可奈何呢?
我身边的女人都是皇阿玛或者皇额娘给指的,不管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不能违抗,因为那是圣旨而这些女人身后不是有显赫的家世就是皇家需要拉拢的朝廷重臣,在皇阿妈眼里,我们也是他治国的一个棋子吧?
所以这些女人我都得乖乖的娶进府,好生养着,还要经常的去走动安慰,绝不能厚此薄彼,但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同时爱那么多女人呢?结果当然就是都不爱,只例行公事一样的应付,因为要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也是我的义务和无奈啊
当我真的对府里的一个女人有了兴趣,稍微对她特殊点了后,这种平衡就被打破了有人竟然在我堂堂的贝勒府下毒!!毒害的对象就是这个每天把自己藏在壳里的女人!
鉴于这些猖狂的女人身后多多少少有着一些我需要的势力,所以我不可能为了一个格格,去揪出这个人,然后严惩她,这无异于砍掉自己本来就不很坚实的靠山
既然十三弟说这个女人是一个可以和我并肩战斗的女人,我觉得那她必须要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不仅这样,她还应该在轻松自保的同时,为我出谋划策这才是我想要的女人她是嘛???
因此,我并没有和她说破有人对她下毒的事,只是我把毒换成了最容易被发现和看出来的那种,目的就是想让她警觉,顺便看看她的反映,究竟她会如何妥善解决这件事呢,毕竟我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的我想既然她是个那么聪明的女人,就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当然我也存了点私心,希望她可以因为这件事来找我,求我帮她救她这样我就可以在她面前找回我一个皇子的骄傲
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