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懒惰女王爷(女尊)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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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惰女王爷(女尊) 作者:rouwenwu

    被吓的头冒冷汗。

    “陛下驾到!”

    伴随着一声高呼,盛德女皇快步走来进来,她看着满脸满脸不悦的凤后,还有脸色苍白的尹沅,最后盯着桌上的那碗药,脸色阴沉的可怕!

    “臣侍参见陛下!”凤后款款走到面前,屈伸行礼。

    盛德女皇看着他,眼神狠戾冷酷,森然道:“凤后来做什么?!”一字一句,从口中挤出,冰冷无比。

    凤后脸色微变,站直身子,和她对视,笑意盈盈,“臣侍听太医说,贤贵君的身子弱,所以特意吩咐太医院,给贵君熬了安胎药。”顿了顿,转身看向脸色苍白的尹沅,失望道:“不过,贤贵君似乎不太想领本宫的好意……”

    “沅儿安胎之事朕已经让专人负责!”盛德女皇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但是语气却更加的强硬,“凤后不必插手!”

    “陛下,后宫之事是一项由臣侍负责的。”凤后微笑道,似乎没有觉察到面前之人的怒意。

    盛德女皇闻言,脸色再次沉下来,“难道凤后连朕的旨意也不从吗?!”

    “臣侍不敢!”凤后拂了拂,一脸云淡风轻,“只不过臣侍不明陛下为何如此而已?”

    盛德女皇冷笑一声,眸光锐利,冷冽道:“难道凤后真的不知?”她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道:“宇儿,有些事朕不说,但是并不代表朕什么都不知道!”

    同样的称呼,却没有昨晚的温情,风月潮啊风月潮,原来她的温情,只不过是一种利器!专门用来对付他的利器!

    凤后合了合眼,掩盖住那一刹那的软弱。

    盛德女皇冷哼一声,一甩手,走到尹沅面前,阴郁之色瞬间转为温柔,“沅儿,别担心,朕在这。”然后将他抱在怀里。

    尹沅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她怀里,眼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泪光,愣愣地看着她。

    凤后看着眼前两人深情对望的情景,一抹冷笑划过眼底,然后消失无踪,他拂了拂衣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恢复了高贵端庄,岔开了话题道:“既然陛下在这,臣侍有一事禀明陛下。”

    是禀报而不是请求!

    盛德女皇看了他一眼,沉了沉眸,不语。

    凤后站在原地,似乎不得答案不肯罢休。

    “什么事?”盛德女皇终于开口,语气极度的不厌烦。

    凤后似乎怔了一下,然后说道:“五天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春猎,祁儿恳求臣侍,让他参加,陛下知道,臣侍就这么一个侄儿,所以为了不想让他伤心,答应了。”

    盛德女皇眯着眼,露着讽刺,“凤后可真的很疼云相的公子!”不忍让他伤心?!他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伤害,还有什么不能的!

    凤后拂了拂,默认,脸上平静无波。

    盛德女皇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既然凤后都答案了,朕岂能让凤后失言!”

    “臣侍谢过陛下。”凤后行了行礼,“既然陛下在这里,那臣侍就先告退了。”他看向尹沅,忽然笑容满面,“贤贵君,可得好好保重身体!”

    然后步出了房门。

    风轻涯匆匆忙忙地带着楚于楚是进宫,却在宣竹宫外见到了离开的凤后。

    一身艳红的宫装,穿在他身上,没有艳俗,有的只是高贵!

    “儿臣参见父后。”

    “奴侍参见凤后。”

    “免礼。”凤后看着风轻涯,淡淡道,“雅王也进宫看贤贵君吧……”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风轻涯点头,道:“是,父后也来看父君?”

    “嗯,本宫刚刚离开,你进去吧。”凤后淡淡地应道。

    风轻涯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可是有说不清是什么,她垂了垂眸,道:“儿臣先进去了。”

    “慢着。”

    风轻涯刚刚起步,就被叫住了,“父后有事吗?”

    “本宫有些药材想让雅王送到谨王府。”凤后扫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楚于和楚是,然后对楚于说道:“你跟本宫去趟凤藻宫吧。”

    风轻涯有些错愕,但是想起皇姐受伤的原因,最后点头道:“楚于,你跟父后走一趟吧。”想必皇姐也在怪他吧?何必呢?!

    楚于领命,跟上了一群宫侍后面,往凤藻宫走去。

    风轻涯站在原地,看着那浩浩荡荡的大队,不禁有些唏嘘。

    “怎么了?”楚是见她竟然叹气,奇怪地问道。

    风轻涯看了他一眼,那清澈的眼神让她有些羡慕,顽皮地笑了笑,道:“没事!就是有事也不告诉你!”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楚是愣了一下,跺了跺脚,然后怒气冲冲跟上。

    (谢谢郭晶晶、chongzi092852235299小羽宝宝的砖石、鲜花!o(n_n)o谢谢!)

    第二十八章 先发制人

    宣竹宫的寝室内

    在凤后离开后,盛德女皇将尹沅抱到床上,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柔声安慰道:“沅儿,你好好休息,太医说你必须好好休息,才能平安生下孩子。”

    “陛下……”尹沅抓着她的手,脸色依然苍白,神色中还有一丝惊慌,“君上他……”

    “放心吧。”盛德女皇将搂在怀中,眼底快速划过一丝狠戾,然后恢复了温柔,“十年前的事,朕不会让它发生!”

    尹沅抬头看着她,心里依然不安,可是没有说出口。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十年前的事……他真的怕了!可是……他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暗暗地道,孩子,爹爹一定会保护你的!决定不会让人伤害你!

    “陛下……”宫侍低着头怯怯地禀报道,“雅王殿下求见。”

    “涯儿!”

    “涯儿?”

    两人同时出声。

    尹沅露出了一丝笑意,道:“让她进来。”他还没告诉她,她就要有个妹妹弟弟了。

    “慢着!”盛德女皇似乎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道:“让她在大殿等着。”

    “陛下?”尹沅不解地看着她,她为什么?“陛下,你还生涯儿的气?”

    盛德女皇起身,让他躺好,然后为他盖上了被子,温柔笑道:“沅儿,你需要休息,如果让那丫头进来话,你肯定不能好好休息。”她亲了一下他光洁的额头,道:“涯儿一直都是这样任性的,朕什么时候生过气?嗯?”

    尹沅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好。”

    盛德女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出寝室。

    宣竹宫的大殿内,风轻涯悠闲地喝着茶,耐心地等着。在得知母皇在这里之后,她就知道她没有这么顺利地见到父君。

    只是早上,母皇一向都是在御书房处理政事,怎么今天会跑到宣竹宫来?还有父后,刚刚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涯儿……”

    在她正想的入神的时候,一道威严而带着慈爱的声音传来。

    盛德女皇步入大殿,难得见到她一副深思的模样,轻挑眉梢,走到女儿的身边,负手道:“你父君需要休息,你别去打扰他。”

    风轻涯收敛情绪,撇了撇嘴,道:“母皇,我可是一大早特意跑进宫的!”

    盛德女皇见她的恢复了以前的无礼,摇头笑了笑,坐下,道:“三天后,母皇设宴,到时候你可以不就可以看见你父君了?”

    风轻涯一愣,神情怪异地看着她。三天后?!连她都得三天后才能见父君?她该不会是准备不让任何人见父君吧?她皱了皱眉,看着盛德女皇,猜测道:“母皇,是因为父后?”

    盛德女皇看着她,神情异常的严肃,帝皇的气势尽显,“涯儿,你长大了!”

    风轻涯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不过……她笑了笑,让人看不清思绪,道:“母皇不是说,我已经成年吗?”

    盛德女皇眼眸沉了沉,垂眸微笑,道:“你确实长大了……”

    风轻涯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母皇……”

    “涯儿长大了,也该成亲了。”盛德女皇打断了她的话,忽然岔开了话题,微笑着,高深莫测,带着算计。

    风轻涯闻言,脸色一变,防备地看着她,“母皇,儿臣还小,不急。”几个月前,凤后提过她的婚事,皇姐提过,如今轮到她……

    “涯儿……”盛德女皇起身,深思地看着她,道:“你知道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朕只有你和谨儿两个子嗣吗?”

    风轻涯双眸一沉,眯着眼睛看着她。

    “当年,你父君怀你的时候,朕将他与所有人隔绝,你才平安出生。”盛德女皇淡淡地说着,语气中有种苍凉的味道,“十年前,你差一点没命……”

    风轻涯站起身,神色凝重,“母皇,你想说什么?”十年前的事,她没有去查,可是,她也猜到了绝对不简单。不过过来十年,都没有去查,为何今天她提起?

    “涯儿,很多事母皇不能说出口。”盛德女皇叹了一口气,再一次转移了话题,道:“这一次你父君怀孕,不在朕的计划之内……”

    “母皇,你想做什么?”风轻涯闻言,脸色变得阴沉。什么叫做不再计划之内!

    盛德女皇看着她阴沉的脸色,忽然慈爱地看着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道:“涯儿,母皇必须先发制人!”她的话说的很轻,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母皇!”风轻涯皱紧眉头,压下心里的不安,故作不懂地道:“儿臣不明白……”

    盛德女皇笑了笑,脸上浮现了一种骄傲,“涯儿,你懂得!”涯儿,她的女儿,她也差一点被她骗了!或许连衣说的没错,这孩子真的能够……她神色一凛,不容反对地命令道:“三天后,母皇为你父君设宴,五天后是一年一度的春猎,涯儿,你都必须出席!”

    她说完,眯着眼盯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云斯宇,朕要看看,谁棋高一着!

    风轻涯愣愣地盯着那道明黄的背影,刚刚她的话再一次在她脑海中倒转。

    互不相连的话却一点是相同的。

    她在威胁她!

    难道她要拿父君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威胁她吗?!

    她有什么可以让她威胁的!?

    这一刻,前世那种心寒心痛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被人这样威胁过,用她最亲的人,而现在,最疼爱她的母亲拿她最敬爱的父亲威胁她?!

    她脸色慢慢地,变得阴沉无比,一股骇人的戾气充斥全身,

    愤怒、痛心充斥着她的神经。

    她凭什么威胁她!?

    楚是端着一些点心进来,却看见主子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看不清思绪,他走过去,放下托盘,道:“我去厨房拿了一些点心,你早上没有……”

    “小是……”风轻涯打断了他的话,轻声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楚是皱了皱眉,搞不清状况。

    “威胁!”风轻涯吐出了两个字,然后抬起头,脸色阴沉无比,她勾起嘴角,美丽的容颜此刻却有些狰狞,声音冰冷无比,“我最恨别人威胁我!”话一落,一边的托盘被狠狠地扫落地上。

    瓷盘摔破,糕点洒了一地!

    ……

    云府

    宰相云启正坐在书房内,手里拿着的是刚刚收到的,由宫中送出的请柬。

    请柬上,点名要带儿子进宫。

    “母亲,你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慕怡不解的母亲为何担忧,“既然陛下请祁儿进宫,不是代表凤后他赢了吗?我们应该告诉才对!”凤后刚刚传出消息,说陛下已经答应了让祁儿参加春猎,这不就是认同了祁儿的身份,三天后的晚宴,同样邀请祁儿,明明是一件好事!

    “你闭嘴!”云启沉着脸,叱喝道,“你懂什么!”

    云慕怡撇了撇嘴,正想反驳,但是看见母亲阴沉的脸色,最后还是不敢说出来。

    云启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手中的请柬。

    她不相信风月潮会看不出凤后的用意,可是她为何答应,甚至连三天后为贤贵君设的晚宴也让他参加?贤贵君有孕,那代表皇位的继承人可能再添一人!

    云慕怡见母亲久未出声,抬头怯怯地说道:“母亲,如果你不想祁儿参见的话,那不如让女儿代替,反正祁儿未出阁,这样出席这样的晚宴也不……”

    “好了!”云启打断了她的话,抬头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女儿,冷哼了一声,道:“莫若曦那边怎么样了?!”

    云慕怡一听,当即眉开眼笑的,“母亲放心,女儿现在和她已经是生死之交了!”

    云启扫了她一眼,并不重视她口中的生死之交,女儿有几分本事她还是清楚的,生死之交?不过是烟花之地中的酒肉朋友而已,“你只要办好这件事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好了,下去吧。”

    云慕怡听命退下。

    云启继续盯着手中的请柬,神情森然。

    云家在天凤皇朝已经历经三代宰相,她清楚什么叫做功高震主,更清楚如果自己不先下手为强,那不久的将来,云家将会成为历史。

    出自云家的凤后被冷落多年,就是一个征兆!

    如今只有尽快确定谨王太女的身份,云家才能长盛不衰!

    第二十九章 三喜临门

    三天后,御花园内,灯火辉煌,觥筹相错,热闹非凡。

    盛德女皇端坐在正座,尹沅坐在身旁。

    她握着他的手,静静地喝着酒,只是眼神却看向了一边,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女身上。

    “陛下……”尹沅今天穿着一件水蓝色的衣袍,披着一件明黄的披风,在灯火的照耀之下,显得异常的优雅、美丽。没有耀人的光辉,但是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他抬头看着妻主,再看了看神情怪异的女儿,“陛下,涯儿怎么了?”

    盛德女皇看了他一眼,笑道:“没事,来吃点东西。”然后夹了菜到他的碗里。

    尹沅垂了垂眸,看着女儿,安静地吃着,心里依然不放。

    涯儿到底怎么了?自从三天前,她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进宫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三天内,宣竹宫已经被下了禁令,任何人也不能进入。

    风轻涯端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往嘴里送,绝色的脸庞之上,仿佛笼罩了万年的冰霜。

    楚是站在一旁,看着哥哥不断地给她倒酒,焦急地扯了扯楚于的衣角,低声道:“哥哥,别让她喝了!”

    楚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继续往空酒杯倒酒。

    楚是一愣,差点叫出声来。哥哥怎么了?还有……他看着风轻涯,脸上的担忧更加的深。三天前,她忽然的怒气吓了他一跳,还没有回过神来询问,她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今天晚上,才步出房门,可是什么也没说,就进宫参加晚宴,而且一个劲地喝酒!

    他跟在她身边,整整十年,从未见到过她这样?仿佛一夕间,她变了个人似的。

    还有,哥哥的反应,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似的,什么也不担心,可是有不告诉他!

    “涯儿?”贤贵君柔声叫道,皱着眉头轻斥道:“涯儿,少喝点酒。”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风轻涯闻言,放在嘴边的酒杯愣了一下,然后放下,笑了笑,道:“父君,涯儿没事。”

    盛德女皇闻言,眉头紧皱起来,她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反应会如此的大!这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宠了她十几年,可是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孩子!

    大臣席位首座上,云启端着酒杯,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情景。

    “凤后驾到!”一道宏亮的声音从宴席外传来。

    盛德女皇收敛不悦,搂着贤贵君,抬头看着那个姗姗来迟的男人!那眼神锐利深沉,不像在看结发多年的夫君,反而像面对结怨多年的宿敌。

    尹沅感觉到她身上的冷冽,只是他不想管他们之间的恩怨,他想做的只是保住自己的孩子,他将手放在小腹中,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身边的人紧紧地搂着,站不起来。

    两边坐着的大臣,纷纷行礼。

    “恭迎君上凤驾!”

    云启看见凤后身边,那个穿着青色锦袍,满脸骄横跋扈的少年,不由得紧皱眉头。

    云斯宇身上穿着代表凤后身份的明黄袍,高贵端庄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走到盛德女皇面前,拂了拂,道:“臣侍参见陛下。”

    盛德女皇看着眼前的人,眉目间泛起了不悦,“朕以为凤后不会来。”

    凤后站直身子,看了一眼正座上的两人,垂眸掩盖住那一闪而过的冷厉,正要开口,却被一道嚣张的声音打断。

    “陛下,凤后又不是故意的,是我缠着他而已,陛下不要怪他!”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将视线转到了说话之人身上。

    云启闻言,一惊,沉眸怒视着儿子,开口叱喝道:“祁儿,不得无礼!”

    凤后蹙了蹙眉,扫了一眼身边一脸蛮横的少年,然后宠溺地微笑道:“祁儿,在陛下面前,不能这样无礼,快给陛下请罪!”

    云慕祁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愿意,他直视着整座上的女皇,道:“陛下,祁儿又没有说错,干嘛要道歉!?”

    这话一落,现场顿时静的可怕,所有大臣都秉着一口气,直直地看向首座上的宰相云启。

    云启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倏然起身,不顾礼仪地怒道:“孽子,还不住嘴!”她一说完,然后满脸惊恐地看向女皇,赫然发现,女皇此刻竟然没有一丝的怒气,甚至连眉头也没皱。

    顿时,一种不良的预感在她的心里升起。她看着盛德女皇平静的表情,那种平静之下,到底掩藏了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盛德女皇静静地看着那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少年,心里暗自冷笑,这就是云家的人!连她都不放在眼里!

    外人可能没能感觉到她的怒气,但是身边的尹沅感觉到了,他看着那个刁蛮的少年,神情变得怜悯起来。

    “这就是云相的公子吧?”盛德女皇淡淡地说着,微笑地点头,转头对云启说道:“没想到云相的公子已经这么大了……”

    “臣子冒犯陛下,请陛下降罪!”云启被她这样的笑容弄得心惊不已,连忙下跪请罪。

    盛德女皇笑了笑,挥手道:“云相过虑了,朕很喜欢令公子的爽直。起来吧。”

    云启愣了愣,满腹疑窦地看了她一眼,依然跪着。

    云慕祁见状,有些不快,嘟着嘴,走到母亲面前,伸手将要将她扶起:“母亲,陛下都是不怪我了,你还跪着干嘛!”

    “闭嘴!”云启甩开了他,厉声喝道,然后神情羞愧地对盛德女皇拱手说道:“陛下,臣教儿无方。”

    凤后一边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一边说道:“云相,既然陛下都不说没事了,你又何必这么见外。”

    “凤后说的很对。”盛德女皇大为赞赏地说道,“都入座吧,今天是为贤贵君设宴,大家不必拘礼。”

    “谢陛下……”

    一阵高呼声响了起来。

    云相板着一张脸,将儿子不情愿的儿子拉到身边坐下,冷眼警告着。

    云慕祁努着嘴,清秀的脸庞上,尽是怨气,早知道会被骂,他才不来了!如果不是想进宫跟凤后舅舅聊聊春猎的事,他才不会来了!气死人!

    只是现在,他不能发火,只能忍着。

    酒过三巡,宴会的气氛开始融洽起来,之前的惶恐不安消失无踪。

    盛德女皇微笑地看着凤后,问道:“凤后,谨王为何没出席?”神情中没有一丝的不悦。

    凤后端着酒杯的手愣了一下,道,“陛下,谨儿这几天病了,为了不重装贤贵君,所以才会不出席。”

    “是吗?”盛德女皇面露担忧,道:“让太医好好照料,再过不久就大婚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身子?”

    “臣侍已经命御医好好照料了。”凤后半垂着眼眸,淡淡地回道。

    “那就好。”盛德女皇点了点头,将声音提高了几分,道:“谨王大婚,贤贵君有孕,朕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恭贺陛下!”

    大臣闻言纷纷举起酒杯,恭贺一声。

    女皇举杯饮尽,然后一脸兴奋地道:“不过,朕还想三喜临门。”话一落,席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不过,这第三喜嘛?”她将视线转向云启,威严地道:“还得云启帮忙。”

    云启一愣,旋即拱手道:“陛下,臣才疏学浅,恐怕不能为陛下分忧。”

    “云相不必做什么,只要点头就行。”盛德女皇微笑道,像一个狡猾的狐狸。

    云启看着她,进退不得。虽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注意,但是她决定不能点头!

    “不知道陛下的第三喜是什么?”凤后见状,开口解围,双手收在衣袖下,紧紧地握着。

    盛德女皇拉起贤贵君的手,对着他脸上的哀求视若无睹,然后将视线定在了那个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的少女脸上。少女静静地坐着,带着慵懒的神情,一杯一杯地饮酒,却不见任何醉意。

    盛德女皇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头,隐隐中透着不悦,她将视线转开,定在了一脸怒气的云慕祁身上,威严的眸中泛起了一抹森寒,毋庸拒绝地道:“云相,令公子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朕将雅王夫的位置给他吧!”

    第三十章 极品刁男

    “云相,令公子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朕将雅王夫的位置给他吧!”

    此话一落,众人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风轻涯端着酒杯的手一紧,轻挑眉梢,眸光变冷。

    云慕祁?原来是他啊,她还真没想不到!

    不过……

    她扫了一眼神情僵硬的云启和半眯着眼的凤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正要开口,不料却被抢先了。

    “我不要!”云慕倏然站起来,瞪着风轻涯,满脸的不屑,“我才不要嫁给她!”

    “祁儿!”云启叱喝了一声,虽然是叱喝,但是语气轻轻的,眸光深沉,似乎有种任由他胡来来的态度,“不得无礼。”

    凤后端坐着,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看戏一样。

    “我不要!”云慕祁气愤地反驳道,清秀的笑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染上了红晕,看上去有些可爱,但是被那蛮横的表情破坏,他指着风轻涯,嚣张跋扈,怒道:“我才不要嫁给她!”

    盛德女皇见状,表情变得阴森,“云相,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臣无能!请陛下恕罪!”云启拱手请罪道,可是无论在语气还是表情,都看不出请罪的痕迹,“陛下,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惯坏了,他才会如此的任性。”

    “任性?”盛德女皇弯着嘴角,阴森森地笑着,“恐怕不仅任性这么简单吧?!朕看是无法无天了!”

    云启垂着头,双眸一沉,寻思着怎么应付。

    原来特意让祁儿进宫,是为了这个!

    风月潮,果然是风月潮!

    一旁的云慕祁根本没有发觉现场气氛的凝重,他只是一个劲地想着,绝对不能嫁给那个懒王!他云慕祁是谁?怎么能够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他怒视着风轻涯,实在是忍无可忍,拿起桌上的酒壶,让对面的少女猛然扔去。

    “主子?”

    “涯儿!”

    楚于、楚是和尹沅同时惊叫了起来。

    风轻涯及时侧过了身,酒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放肆!”盛德女皇一手拍在桌上,怒喝道。

    “陛下!”云慕祁根本没有收敛的意识,“我才不要嫁给这样没用的人!我……”

    “那你要嫁给谁?”盛德女皇满脸阴鸷,威严的眼中透着杀意。

    云慕祁被她阴寒的表情吓了一跳,可是依然堵着一口气,丝毫没有退缩,抿了抿嘴唇,蛮横地道:“我要嫁给天凤皇朝最厉害,最有用的人!”他一说完,然后看向沉默不语的凤后,继续叫嚣着,“凤后舅舅,你答应过我的,你会让我让我……”

    “闭嘴!”凤后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依然一副高贵端庄的模样,他眯着眼,眸底闪过一抹不悦,叱喝道:“祁儿,陛下面前不能这样无礼!”

    “凤后舅舅!”云慕祁惊愕地看着,“你……”

    “祁儿!”云启来着儿子,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还不住口!”

    云慕祁来回看了看两人,再看看盛德女皇愤怒的表情,心里委屈不已,他咬着牙,泪水在眼中打着转,然后倏然拿起桌上的碗,再次往风轻涯扔去,怒喝道“都是你!是你害我的!我讨厌你!我不要嫁给你……不要!”

    如果不是他,他怎么会受这么大的委屈,凤后舅舅和母亲从来也没有这样责怪过他!都是这个懒王!都是她害的!

    风轻涯再次躲过了新一轮的袭击,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过去,走到嚣张蛮横的少年面前,淡淡地道:“云公子是吧,你放心,你不会嫁给本王的!”她弯起嘴角,淡笑容如花般灿烂,“本王不会娶你!”

    “你!”云慕祁一窒,愣了还半晌,眼中的泪水开始往下掉,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放声大吼起来,“我不要嫁给你!是我不要嫁给你!……呜呜……我恨你……恨死了……”

    她竟然说不要娶他?她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嫌弃他!只有他嫌弃她的权利,她有什么权利!

    风轻涯见状挑了挑眉,眼中的冷意更深。

    盛德女皇见此情形,眉间的隆起了一座小山,“涯儿……”

    风轻涯闻言,将视线转向正座上,那个企图操控她未来的人,脸上笑意盈盈,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母皇,儿臣王府很穷,如果真的将云公子娶回去,恐怕王府的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摔破!”她扫了一眼地上摔坏了的瓷器,笑容越发的灿烂,眼中的冷光也越来的深,“母皇,儿臣可不想将来破产了去当乞丐……”

    盛德女皇听了她这段荒谬的说辞,一口气堵在喉咙中,挤不出话来。这丫头……这丫头!气死她了!

    云慕祁听了这话,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嫌弃他的少女,满脸的泪痕,整个人呆住了。而他身边的云启闻言,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凤后见状,嘴角微微扬起,半眯着眼,眼中思绪万千。

    在场的众大臣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她。

    “涯儿……”尹沅慢慢地站起来,担忧地叫出声,脸色苍白,头上冒着冷汗,站着的身体摇摇欲坠。

    风轻涯见状,皱起眉头,不顾所有的惊愕,快步上前,扶着他,道:“父君,你没事吧?”

    “涯儿……”尹沅嘴唇也变得苍白起来,“涯儿,不要……”

    “沅儿!”盛德女皇终于发现了身边人的异常,连忙伸手要抱着他,可是却被避开了。

    尹沅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眼神哀伤,他深深的看了盛德女皇一眼,然后垂下了眼眸,道:“陛下,臣侍身体不适,请陛下准许臣侍先行离开……”

    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着浓的化不开的哀伤。

    盛德女皇闻言,背脊震了一下,她沉眸看着他,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让人看不清思绪,好半晌后,她双手负背,转过身面对着众大臣,冷声道:“既然贤贵君身体不适,那就散了去吧!”说完之后,一甩衣袖,冷着脸,起步离开。

    “恭送陛下!”

    大臣们同时下跪,高呼道。

    尹沅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冷漠和绝情,闭上了眼睛。

    “父君?”风轻涯紧皱眉头,她不明白,父君为何忽然这样难过?不,不仅是难过,而是绝望!“你没事吧?”

    该难过的人是她才对啊?

    尹沅睁开了双眼,看着女儿脸上的担忧,沉吟了片刻,然后伸手抱着女儿,低喃道:“对不起,涯儿……对不起……涯儿……我的女儿……对不起……爹爹错了……爹爹真的错了……”

    他不该完全相信她的!不应该那么信她的!

    风月潮,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

    第三十一章 暗潮汹涌(一)

    宣竹宫

    在贤贵君的寝室外,站着一个绝美的少女,淡淡的月光散在她的身上,宛如仙子般遗世而独立,只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没有敢接近。

    “殿下?”御医拿着药箱,走出了寝宫,对着风轻涯拱手说道。

    风轻涯慢慢地转过身,双眸透着冷光,朱唇轻启道:“如何?!”声音冷冽无比,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御医浑身震了一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懒王之名,她早有耳闻,而且眼前的少女却……

    “贤贵君的胎儿有事?!”风轻涯见她不说话,上前一步,急切地问道。父君一回宫,就脸色苍白,扶着肚子喊疼!

    “殿下……”御医后退了一步,回过神来,垂首道:“殿下不必担心,贤贵君没事,臣已经开了安胎药,只要贵君好好休息,大人和胎儿都不会有事。”

    风轻涯心定了下来,眯了眯眼,道:“你下去吧!”

    “是。”御医行了离开。

    风轻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不是不想进去,而是害怕现在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

    她知道父君是担心她才会这样。

    可是……

    风轻涯一想到刚才晚宴上,那个疼了她十年的母亲咄咄逼人的模样,心里就一把火!

    “主子?”楚是走了出来,却看见风轻涯站在外边,神色冷漠。“贵君已经没事了,主子可以进去了。”

    他以为她是担心贤贵君。

    风轻涯点了点头,收敛心绪,正要踏进寝宫,就被叫住了。

    “雅王殿下,陛下有请。”一个宫侍匆匆忙忙地走过来,俯身道。

    风轻涯眉头倏然紧皱起来,转过身,冷冷地盯着那个宫侍,沉默半晌,才对楚是说道:“小是,照顾父君。”然后起步离开。

    楚是看着那消失在黑夜中身影,呆呆地站在原地。

    “小是?”楚于走出来,看见弟弟发呆的模样,“主子呢?”

    “啊?”楚是下了一跳。

    楚于蹙起眉头,道:“主子去哪了?”

    “啊,刚刚有人来,说陛下请她……”楚是回道,神情有些恍惚,“哥哥,主子让我去照顾贵君,我先进去了。”他说完,快步走进寝宫内,像是害怕楚于继续追问。

    楚于见弟弟的反应,神情变得沉重起来,他垂眸沉思,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袖。

    “楚于公子。”一道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楚于震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然后看见一个宫侍站在月光之下。

    “君上有请!”

    ……

    莲花池的凉亭内,高挂的宫灯发出淡淡的光,散在地上。

    “殿下,请。”那名宫侍躬身请到。

    风轻涯眯了眯眼,看向凉亭内,坐着一个人,虽然光线暗淡,但是她很清楚地看见,那并不是盛德女皇!

    她沉吟了片刻,然后背着手步入了凉亭。

    微风吹拂着,残莲轻轻地摇晃着。

    “连衣总管。”风轻涯站立着,对着那背对着自己的男子,淡淡地叫道。

    连衣转过了头,没有起身,没有行礼,微微一笑,道:“雅王殿下,请坐!”

    风轻涯沉了沉眸,应言坐下,“连总管不知道假传圣旨是死罪吗?”

    “殿下怎么知道我是假传陛下旨意?”连衣轻笑一声道。

    风轻涯扫了他一眼,没有反驳,“说吧,找本王什么事?”

    连衣沉吟了半晌,站起来,走到凉亭边,看着那星星点点的残莲,道:“殿下知道为何几百年来,皇宫内这个莲花池依然保存吗?”

    风轻涯闻言,挑了挑眉,手指上白玉石桌上敲打着,“连总管,本王没时间跟你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连衣回过头来,依然微笑着,只是似乎戴上了一丝苍凉,“殿下,反正都来了,何必急于一时?”

    风轻涯盯着他看了好半晌,这一刻,风轻涯忽然想起,这个男人,无论在后宫中,还是在朝堂上,都是一个异类。

    明明可以位极人臣,可是却选择默默无闻!

    她垂了垂眼眸,站起身来,眸光变得锐利无比,道:“你是谁?!”

    “奴侍我陛下的贴身宫侍。”连衣淡淡地回道。

    风轻涯眉头忽然蹙起,然后松开,缓步走到他身边,看着面前,凋零的莲花池,半眯着眼,道:“说吧。”

    “当年,天圣主也在这个莲花池旁遇见了一个男子,后来,她爱上了这个男子,她一直认为,自己会爱这个男子一辈子,给他最尊贵的位置,给他全天下男子最想要的唯一!”连衣轻声诉说着,似乎带着一丝神往的语气。

    不过风轻涯没想去听这个,她慵懒地靠在凉亭的石柱上,“连总管,我对别人的爱情故事没兴趣!如果你想我继续听下去的,最好说些让我感兴趣的!”

    连衣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继续说道:“殿下应该知道最后的结果吧?”

    风轻涯挑了挑眉,不耐烦地道:“连总管,我说了我不喜欢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天凤的史书可从未记载过天圣主最爱的男人是谁!?

    “后来,她娶了大将军的儿子,然后,为了平定皇室动乱,她又封了莫家的公子为妃。”连衣说道,神情变得有些严肃,“殿下,皇家的人一切都必须以皇室为重!”

    风轻涯眉头蹙了起来,神情骤然变冷,一字一顿地道:“你想说什么?!”

    “云家历经三朝,它的势力已经遍布整个朝廷,如果不铲除它的话,天凤的皇权必受动摇!”连衣道,声音中骤然升起了一种威严,“殿下必须娶云慕祁!这是你的责任!”

    风轻涯闻言,表情更加冷,盯着连衣的双眸骤然变得有些阴沉,半晌后,寒声道:“如果我不同意呢?!”皇权动不动摇与她何干?而且,这应该是皇姐事!她才是下一任的女皇!

    连衣款款一笑,然后轻轻道:“殿下没有选择。”

    风轻涯倏然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脸庞之上扬起了一抹妖魅的微笑,道:“连总管,有件事你或许弄不清楚,本王不是天圣主!”她不会为了所谓的责任而牺牲自己!

    “殿下?”连衣忽然皱起眉头,似乎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顺利。

    风轻涯勾起嘴角,不雅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道:“如果连总管没事的话,本王先走了。”说完,起步离开。

    “殿下!”连衣叫住了她,声音中有些威胁的味道,“你连贤贵君也不管吗?”

    风轻涯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他,“你在威胁我吗?!”

    “怒视不敢。”连衣微微一拂,道。

    风轻涯冷笑一声,如果他是想激怒她,他确实做到了,她盯着她,森寒地道:“任何人敢碰我父君,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包括母皇在内!”她不来见她,就是要再一次用父君威胁她吗?

    风轻涯一说完,不待连衣回答,一拂衣袖转身离开。

    连衣站在原地,久久不语,沉着的脸变得有些阴森。

    风轻涯离开后,没有立即会宣竹宫,而是坐在御花园的假山上,现在的她满腹的火药,她不想让尹沅担心,淡淡的远月光散在青石路上,染上了一层银光,也渐渐地削去了她眼中的怒火。

    忽然,一条红色的马鞭从暗处过来,带着一声蛮横的怒喝:

    “风轻涯,去死吧!”

    ……

    第三十二章 暗潮汹涌(二)

    “风轻涯,你去死吧!”一道蛮横的声音传来。

    风轻涯倏然转身,只见一条红色的马鞭凌厉飞来,她双眸一沉,少女绝美的脸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阴森恐怖,她没有躲避,而是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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