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女王爷(女尊)第22部分阅读
懒惰女王爷(女尊) 作者:rouwenwu
弃于其他时空的灵魂!
也许这是一张救赎,让她可以再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失控找到属于自己的存在目标,又或许这不过是一个诅咒,诅咒第二次的生命不过是一个惩罚!
正如之前所想的,惩罚她不懂得珍惜生命!
第六章 阴谋
暴雨初歇,阴沉的夜空忽然间散开了乌云,一弦明月高挂,淡淡的月色洒落在雨后的皇宫下,少了几分阴森,多了一种苍凉。
后宫总管室,当朝后宫总管连衣的住处内,弥漫着一抹杀意。
“他竟敢下令不再彻查!?”连衣背光站着,面色更显阴鸷,“他凭什么下令停止彻查!他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重要!”只要查到那个女人,计划才能顺利进行!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挡他路的竟然是他亲手选出来的人!
“这是统领大人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面前,跪在地上的女子道。
连衣嚯的一声,抓过身,神情更是阴鸷可怕,“你这是拿那个若臭味干的小子压我?!”没想到那个贱人刚刚接手,竟然这样对他?不知死活贱人!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他的吗?!竟敢命令他!“你以为你是他的母亲,我就不敢动你?”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她的职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执行统领下命令!
连衣闻言,双眸蒙睁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本座已经没有资格命令你了!”
“属下不敢。”
“不敢?!”连衣冷哼,“哼!当初本座让你去惩罚那个贱人,可是你竟敢手下留情!楚浔衣,这就是你的不敢?!”就是因为他太过于仁慈,所以如今,她才如此的怠慢!
“他始终是我的儿子!难道你要我杀了自己的儿子?!”女子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依然冷酷的模样,沧桑硬朗的脸上闪过一抹哀伤,“他也是你的亲侄儿,你真的要我杀了他吗?连衣……”
“闭嘴!你没有资格说这话!”连衣怒喝一声,满目狰狞,“哼!一个血统不纯的人,如果失去了用处,那就没有必要留在这个世上!”他上前一步,满脸的恨意,“这就是你当初做的事要付出的代价!如你不是为了那个嫁了却到处勾三搭四的贱人抛下我,我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楚浔衣,我说过,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那两个贱人是你的儿子,同样必须接受惩罚!这是你们欠我的!”
“还不够吗?”楚浔衣倏然站起,“这些年,我做的事还不够吗?”为了她,她放弃最爱的人,为了他,她将心爱的儿子丢入狼圈里!这一切还不够吗?!
“哈哈……”连衣笑起来,疯狂而忌恨,“楚浔衣,你以为这些我就可以原谅你?呵呵!你休想!”手一扬,啪的一声打了下去,“你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牺牲我,我为什么要在乎你?在乎那野种!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会亲手毁了那两个野种!”他让他们一个毁了最在乎的人,让另一个一辈子在他的手里,一辈子像他这样,活在痛苦里!
既然他得不到的,谁也不可能得到!
楚浔衣合着眼,沉默下来。
连衣看着眼前的悲伤的面孔,笑容满面,却未达眼底。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忽然,楚浔衣睁开双眸,“如今您已经卸下统领一职,如今已经没资格命令任何一名暗卫!还有,统领大人下令,决不准伤害楚于!”
“你敢!”连衣怒道。没有人可以违背他,谁也不可以!
“暗卫的职责就是听命于每一位暗卫统领!”楚浔衣淡淡地道,“属下不敢威胁您,只是告诉你事实!这一辈子我都会保护、听命于统领大人,因为这也是我欠他的!”
前半生,她为了弥补他,做的事已经够多了。
孩子不认她,心爱的人将她恨之入骨。
“我恨你,这一辈子我都会恨你,下一辈子也会恨你!直到我的灵魂消失,我都会恨你!”
为了保护他,她狠心夺走了他的孩子,可是给与他的只是痛苦。
对不起……
这一辈子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而且都是对她至亲的人。
一个是她至亲的弟弟……
一个是她最爱的男子……
还有她亏欠至深的孩子……
连衣狠狠地盯着她,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阴森森的可怕,“楚浔衣,别忘了,暗卫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呵呵……只要这个目的还在,那你口中的统领大人就必须和他心爱的人为敌,呵呵……妹妹,你就看看,这一辈子我所有一切痛苦,你的儿子都会完全承受!呵呵……妹妹,你就看着吧,看着这场你一手导演的戏!哈哈……”如今,他要去开始这场游戏!伤害过他的所有人,都必须得到惩罚!
疯狂的笑声在室内肆虐着,兴奋不已……
可是这笑声,听在楚浔衣的耳中,却是冷冰冰,浑身发寒……
……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连衣缓步走进,看着案台上皱眉沉思的女子,眼中闪烁了一抹精光,片刻后恭敬有礼地走上前,正要行礼,却被截住。
“不必多礼,你上来,帮朕看看。”女皇摇手,眉头舒展,满脸愉悦。
连衣蹙眉,不明白为何她心情这么好。“陛下,什么事?”他微笑上前,问道。
“来,看看朕起的这些名字,你看看,那个好?”女皇笑道。
连衣看了一眼,心里的疑惑更深,“陛下,怎么忽然……”
女皇看了他一眼,道:“嗯,前段时间让沅儿心里不好受,再过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所以想先起个名字,让沅儿心情也好一些。你看,男孩女孩都有,你看那个好?”
连衣沉吟了片刻,双拳紧握成拳,但是语气依然平和,“雅王殿下正赶向晟州,奴侍想。贤贵君如今最想的就是让殿下平安归来!”
“哦,今天朕收到了涯儿的折子,她打探过,那边的情况没有想象中严重,刚刚晟州汇报的折子也到来,上面说的和涯儿所说的相差无几。”女皇轻松的道。她能处理二十年前的那场灾祸,现在她的女儿也一定可以,而且,她的女儿,一定会得到上天的庇护!而且现在除了女儿,还有一个人被她伤的很重。“而且那孩子,一向紧张他的父君,朕要好好对他,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真的?!”连衣喃喃自语。连上天也帮她?!不可能!他一咬牙,双眸沉了沉,“陛下,雅王殿下到了?”这么快?
“哦,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女皇随口应道,有些心不在焉,“连衣,你来看看,这些名字那些好?女儿、儿子帮我选各一个。”
“一个也不适合!”连衣冷声道,连看也不看。
女皇一愣,抬头看向他,一向温和的男子此刻却是冷漠无情,还一丝的恨意,“连衣?”
“陛下,这些名字一个也不适合!”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才适合?”女皇眯起双眼,凝视着眼前的男子。
连衣吸了一口气,语气愤怒地道:“什么样也不适合,因为她根本不配陛下为她起名字!”
“连衣?”女皇沉下脸,语气愠怒,“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是她太纵容,所以他才会如此放肆!
“陛下!”连衣愤慨地道,“这个孩子不配得到陛下的恩赐,因为这个孩子根本不是陛下的骨肉!”
女皇愤怒地站起,“啪”的一声打了下去,“连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最信任的人竟然如此污蔑沅儿!
连衣挺着胸膛,脸上的红肿并没有影响他的回答,“奴侍知道自己做些什么!奴侍很清楚,皇家的血脉绝对不能让人玷污!”、
“闭嘴!”女皇叱喝道,暴怒之色溢满眼底,脸色难看之极,“沅儿终日藏于深宫,他怀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朕的孩子?!如果你再这样污蔑沅儿,休怪朕无情!”他怎么能够如今污蔑沅儿!
“陛下,就算你今天杀了连衣,连衣还是要说!”连衣义正言辞,愤慨直言,“陛下,你难道不奇怪这些年未曾有子嗣?难道你怀疑,为何贤贵君会忽然有孕?陛下,难道你真的这样相信他?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贤贵君总是威胁陛下要带孩子离开?陛下,你不怀疑贤贵君竟然会竭力阻止陛下立雅王殿下为太女?陛下,为什么贤贵君会愿意放弃随手可得的权势?!陛下,你想想,这世上有谁会放弃那万人之上的权势?那个孩子根本不是陛下您的孩子!甚至雅王殿下她也……”
“闭嘴!”女皇暴怒一喝,胸口被气的快速起伏,仰手再次给出了一个巴掌,“贱奴,朕不会放过你!来人……”
“陛下!”连衣叫了一声,声泪俱下,“陛下,请陛下听连衣说完,如果陛下还是不信的话,奴侍甘愿领死,可是陛下,皇室的血脉不容玷污啊!”
女皇双眼几乎可以冒出火来,被背叛的愤怒溢满心中,她最信任的人竟然如此污蔑她最爱的男子和最宠爱的女儿?!还有那个她盼了很久的孩子!
“参见陛下!”两名侍卫进来,行礼请命。
“陛下,请在相信连衣一次!”连衣双膝跪地,声嘶力竭地哀求着,“只要陛下请御医,那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女皇摆手然侍卫下去,之后脸色变得阴森可怕,冒着杀机的双眸一向跪在地上的人,“下去!”
“陛下,陛下当年在江南遇刺,御医诊治,陛下已经很难再有子嗣,而且暗卫追查得知,却是有人暗中私入宣竹宫,奴侍怀疑这人和贤贵君……”连衣抓住了最后的机会
“够了!”女皇无意在听下去,俯身一把抓起连衣,喝道,“连衣,不要以为朕不会杀了!你再说一句,朕就杀了你!”
“陛下……”连衣满脸绝望地哀求着,“奴侍句句属实,陛下,这事关皇家血脉啊!”
“嘭……”,案台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来人,把他押下去!”
片刻后,连衣被押出了御书房,只是让人无解的是,他脸上有的并非害怕,而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半晌后,御书房内安静了下来,女皇颓然地坐着,余怒未消,神情添了一抹寒意。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接着下来的便是生根发芽!
半晌后,御书房内传来了一声深沉的低吼:
来人,宣御医!”
第七章 压抑
黑暗的夜空忽然划过一道白光,随后是一声轰隆的雷声。
宣竹宫内,众人已经安歇。
盛德女皇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安静睡容,昏暗的光线下,脸色阴沉,双唇蠕动,喃喃道:“不要背叛我……沅儿,千万不要背叛我……”
“陛下,竟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
“你闭嘴!”女皇倏然转身,凝视着眼前的男子,眼神冰冷,“你来宣竹宫干什么?!”
“陛下,连衣来维护皇家的血脉!”连衣道,声音平静却冷酷无比。
床上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动了动身子,但是没有醒来。
女皇见尹沅未醒,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将冰冷的视线转向连衣,怒声道:“连衣,是朕太放纵你吗?!”
“皇家血脉不容玷污!”连衣道,眼中没有任何感情,“既然陛下做不了主,那就由奴侍代劳!”
话一落,女皇快步上前,扬手毫不考虑地挥下,“如果你再说一句污蔑沅儿的话,朕就……”
“陛下不是也怀疑吗?”连衣扬起了笑容,温柔地道。
“你胡说!”女皇一脸暴怒,低声吼道。
连衣笑了两声,“陛下,如果你不怀疑,你就不会宣御医,如果你不怀疑,你刚刚就不会说那些话!”
“你……”女皇嘴角抽搐,面目狰狞,“御医说很可能没有孩子,而不是一定没有!沅儿绝对不会背叛朕!”他怎么会背叛她?他是她在世上唯一信任的人!这么多年来,无论他无论受到任何的委屈,都甘愿忍受,怎么会背叛她?!
“凤后一直暗中消除后宫的子嗣,后君们根本没有机会受孕,更何况是一直备受陛下宠爱的贤贵君?!难道陛下忘了,当年凤后为了除去雅王所做的事吗?!”连衣看着床上依然沉睡的男子,眼闪恨意,一字一句,义正言辞,“而这次凤后竟然没有任何行动,陛下不觉得奇怪?如果谨王殿下的地位岌岌可危,为何凤后没有任何行动?为什么贤贵君可以怀孕至今?为什么凤后会允许在出现一个可能危及谨王的皇女?!陛下,并不是奴侍一人之言,而是事实!”他不会再给他机会!一定不会!这么多年,该结束了!
尹沅,他十六年前就该死了!
还有风轻涯,这个棋子该起作用了!
他一定会将她扶上皇位!
之后,暗卫百年来的大业便可以成功!
这么多年,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女皇无言,静静地看着眼前宛如正义之神,脸色也更是阴沉,好半晌后,语露杀机,狠戾道:“因为他不敢!不过如果这件泄露出去,朕将所有的责任归咎于你!连衣,如果有那么一天,朕会杀了你!”转过身,浑然感到浑身冰冷,“朕一定会杀了你!连衣,不要让我们多年来的情谊毁于一旦!不要逼朕!现在,滚!”
她没有回头,耳边只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她知道,她唯一的朋友,如今可能已经要失去了!
连衣,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你不知道沅儿在朕心中的地位吗?
朕不会相信!
沅儿绝对不可能背叛朕!绝对不可能!
她走到床边,和衣躺下,将依然沉睡未醒的人儿搂入怀中,将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上,感受着胎儿的脉,一阵吵杂后,他依然沉睡如昔,他定是很辛苦。
一定是她的孩子!
一定是!
屋内,安静下来,空中传来的烛火跳动的轻响。
屋外,大雨依然肆虐。
屋外长廊下,一道淡薄的身影靠在阴暗处,静静地站着,眼中出了对于远方的思念,还有深深的震惊!
因为方才房中的话,一字不漏传入耳中……
雨中,一行人依然冒雨前进。
忽然,一声尖叫声让坐骑惊慌起来。
“殿下”,风瑜冰策马上前,掀开车帘,惊愕地看着里面,那个原本悠然自娱自乐的主子,那晚冷静自持的女子,如今竟然满头大汗,脸色在明亮的夜明珠下,惨白如雪,“殿下?你怎么了?”
风轻涯垂首双手抱肩,微微颤抖。
“殿下?”风瑜冰眼露担忧,“如果殿下不适,那……”
“赶路!”风轻涯抬头,黑眸微眯,右手放在心口位置,揪着衣裳,沉声命令道:“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到!”
风瑜冰微微皱眉,“殿下,现在天气恐怕……”
“别忘了我们的交易!”风轻涯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命令!”
风瑜冰沉吟了片刻,双眸盯着眼前的少女片刻,随后拱手领命:“是!”旋即扬声命令:“加快速度,走!”
一瞬间,泥泞的官道上,泥水飞溅。
马车内,风轻涯靠在软垫上,将头埋在膝上,身子依然忍不住微微地颤抖。
只是一个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为何,她的心会如此的惊慌?
十年来,来到这个时空,十年,她从未有这种感觉!
一种深深的恐惧!
仿佛一切都将消失,一切都会失去!
梦中,她看见了,她至亲至爱之人,一身是血……
不可能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风轻涯猛用力摇了摇头,嘴边呢喃道:“不可能的,只是一个梦而已……一个梦……”不会出事的!父君有母皇保护,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父君依然是她心爱之人,更何况父君还怀了她的孩子,还有上官琉,她也在暗中保护,所以父君不会有事!而……扬儿,父君不会有危险,扬儿也不会有危险!
可是为何,她的心还是不安?
一种频临死亡的不安!
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
……
深夜、雨中、皇宫更是阴暗。
然而,凤藻宫中,依然灯火辉煌。
不过,偌大的正殿中,却只剩下两个人。
凤后云斯宇一身华服端坐着,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身旁的桌面,微微抬头,幽深的双眸瞄向跪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垂着头,虽然卑微,却倨傲。
也许也是因为这一点,座上的男子沉默的原因。
“楚于……”云斯宇慢慢道,瞄着他的双眸闪过一丝冰冷的冰冷的笑意,“本宫对你很失望!”
楚于闻言,俯首请罪,“请君上降罪!”
“降罪?”云斯宇笑了起来,有些得意忘形,“本宫是该降罪,不过看在你好计划份上,本宫就饶你一次!”他起身,走向他,“不过本宫还真的小看你了,竟然想出这样一箭双雕的计划!”
“谢君上赞赏。”淡淡的语气,不卑不亢,不喜不忧。
云斯宇轻笑一声,神情忽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不过,那个贱人肚子里的种真的不是风月潮的?!”虽然这个消息让他愉悦,不过他还是有点怀疑!因为那个贱人竟然会偷情?而且还是在皇宫中?这可真叫人意外啊!不过那个贱人竟然能避过她有孕,那真的偷情也不无可能!
呵呵,他真想看看,风月潮如果知道了,那是什么样的面孔!?
真是报应!
楚于沉默了片刻,依然低着头,轻轻的答了一个字,“是。”
“哦……呵呵……”云斯宇笑的更加猖狂,“好!楚于,只要这个计划成功,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
楚于沉默了片刻,抬头露出有些空洞的双眸,“我弟弟……”
“你放心,只要你尽心尽意为本工做事,本宫保证,楚是定会安然无恙到老!”云斯宇随意地承诺,对于一个奴侍,他没有不要放太多的心思,他只不过是牵制楚于的棋子而已,既然已经找到办法除掉姓尹那个贱人!还有风轻涯那个贱种!这枚棋子就没有任何的作用!至于承诺之事,到那时就知道了!
“谢君上。”
云斯宇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好,走吧,等那贱种回来后,本宫就给她看一场好戏!”
“是!”楚于平静地应道,“奴侍告退。”行礼后,转身,缓步离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步一步,在轰隆的雷声中走出了凤藻宫。
一步一步,沉重如铁。
一切,都向着计划迈进,而他,就是推动这一切的凶手!
他是罪魁祸首!
“哥哥?”一声轻微的叫唤,将他又痛苦中拉了回来。
楚于猛然抬头,看着雨中伞下的人,脸色骤然大变,“小是?”
雨中,楚是撑着伞,脸色平静,但眼中却是幽深复杂,但只是片刻而已,然后起步上前,担忧说道:“哥哥,凤后找你什么事啊?”
“没事。”楚于敛住心神,平静道,“只是问问王夫进宫的情况而已。”顿了顿,再加了一句话,“掌管后宫的毕竟是凤后,按理他会问问的,不用担心。
“哦。”楚是应了一声,看着肆虐的暴雨,嘴角瞥了一下,“哥哥,你说那个懒女人会不会想我们啊?”好像快一个月了吧?从她出现在他们面前,整整十年,她从未离开过帝都,从未离开这么远……
忽然间,脑海中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为什么你选我们?”他好奇地问,
她笑了笑,脸上的苍白,仿佛柔弱无比,只是那笑容却是很美很美,“因为你们长得好看啊。跟我吧,以后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好啊!”他笑应道。
五年前,她竟然将王府交给他,更没想到,她为允许他府外开店……
十年来,是他最幸福的日子,即便总是被气的要死。
他摇了摇头,不知为何,既然想起了以前的事。
是因为她的离开吗?!
“会的。”这边,楚于淡淡地道,心绪不明,心不在焉。
楚是看了看兄长,神情似乎有些奇怪,“哥哥,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嗯。”楚于点头。
两人相携步入雨帘,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于天地间。
也许因为连日来的大雨,连日来的昏暗。
也许因为某人的离开,失去了开心的引导。
第八章 旧识
暴雨初歇,天色阴暗,虽然清晨,却不是散步的好天气。
然而在御花园中,青石道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欣赏雨后初开的夏季花朵。
凤后伫立在一从娇艳的牡丹花前,笑容满面,愉悦的心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如今朝中暗潮汹涌,谨王的地位很可能被雅王取代,而凤后最大的劲敌,贤贵君更是有了生孕,如今的情形不是该轻松的时候?
可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凤后君上竟然心情大好地游园?
“儿臣参见父后!”
一道阴沉的请安声,让凤后满面的笑容消逝。
他转过身,眯了眯眼看着一脸担忧和阴鸷的女儿,那沾满泥土的衣角,足以证明她的焦急,“何事让谨儿如此焦急?”话一落,一朵花苞还未绽放就被狠狠地揪下,不被怜惜地倒在地上。
风慕谨眉头紧皱,双唇紧抿,“父后,儿臣有事与父后商量。”
“商量?”凤后冷笑道,“谨儿?你要跟父后商量什么啊?”他的女儿,一向疼爱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如今竟然一脸阴鸷地向他质问!?她是他的女儿啊!
“父后!”风慕谨一扫身边的人,沉声说着,“父后,我们单独谈!”她不想让外人知道!更不能让母皇知道!
凤后冷冷地看了看她一眼,对着皆是好奇的面孔,示意他们离开,然后走向不远处的凉亭,直到坐下方才问道:“谨儿?你想跟父后说什么?”
“父后,你昨晚为什么召见楚于?”风慕谨问道,声音中有着一丝的急促。他为什么要见楚于?他是雅儿身边的人,父后为什么要见她?
“谨儿,你这是来质问父后吗?!”凤后面色一冷,“难道本宫见一个宫侍都要问过你吗?”为什么他的女儿总是帮着那个贱种,他才是她的父亲!
“儿臣不敢!”风慕谨垂首道,“其他宫侍儿臣不管,可是他是涯儿府中的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竟敢为了她这样跟本宫说话?本宫才是你的亲人!本宫才是生你的人!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凤后怒意更浓,隐藏着哀伤。
风慕谨合了合眼,一字一句地道:“父后,别忘了,您答应过……”
“本宫不会放过他们!”凤后毫不隐瞒,到了这个时候,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了!直接无情地道:“现在本宫可以告诉你,本宫绝对不会放过她!”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面露慌张的女儿,依然无情地道:“谨儿,既然你想知道,父后就不再瞒你,本宫绝对不会放过那个野种!”他倒想看看,她会不会为了一个野种而悖逆他!
“父后……”风慕谨心伤地喊道,“难道还不够吗?”
凤后凛凛一笑,手指敲到着石桌面,“谨儿?难道真的够了?”
“为了父后,儿臣放弃了扬儿,为了父后,儿臣不惜牺牲扬儿,为了父后,儿臣看着舒家会在父后手里!儿臣看着扬儿从此陷入痛苦中!难道真的不够吗?!”风慕谨双手紧握,一句一句地质问着。
难道还不够吗!?
“哼!”凤后冷哼了一声,“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舒辰扬那个贱人!”冰冷的面容一瞬间划过许多情绪。
痛心!恨意!愤怒!伤心!甚至于……妒忌!
是的!妒忌!
她是他的女儿啊!
嘴边泛起嘲讽,片刻后,似乎所有情绪都从未出现过,尊贵的声音说着:“不过你放心,父后竟然答应你放过那贱人,本宫就会遵守诺言!可是谨儿,你也别忘了,父后从未答应过,会放过那对贱人父女!本宫会遵守诺言,放过舒辰扬那个贱人!可是本宫绝对不会放过风轻涯!绝对不会放过尹沅!谨儿,这一次,父后一定要讨回所有的一切!谨儿,这么多年,父后真的受过了!受过了!父后绝对不会放过她!”
风慕谨心痛地合眼:“父后……”
“谨儿,你看着吧!看着父后如何讨回他们欠父后的!”父后神色一转,狠戾道,“本宫可以答应你放舒辰扬一条生路!”他要他生不如死!“可是父后绝对不过那个贱人和贱种!”
“她是儿臣的妹妹,儿臣的亲妹妹啊!”风慕谨眼眸含泪,“您怎么能够……”
“妹妹?”凤后嘲讽地笑了笑,“谨儿,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妹妹?你以为皇家会有姐妹情吗?别傻了!风月潮为了皇位一个一个地除掉了她所谓的姐妹!谨儿,别天真了!别说那根本不是你的妹妹,就算是亲妹妹,与皇位来说,那又算什么!”
风慕谨一愣,满面震惊,因为她的一句话。
凤后似乎没有觉察到,依然承诺着:“父后答应你,父后一定会将所有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
“你刚刚说什么……”风慕谨呢喃道,因为刚刚的一句话。
他说,她不是她妹妹?!
“呵?”凤后轻笑一声,眼神有些癫狂,“因为她不是你的亲妹妹吗?哦,是啊,父后告诉你,那个你一直保护的风轻涯根本不是你的亲妹妹!父后可没有说谎,以一切都归咎于那个贱人不贞不洁!”
“不可能!”风慕谨怒喝道,“父后,儿臣知道你不喜欢贤贵君,可是不能污蔑他!”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污蔑!?”凤后神情一狞,手一扬,啪的一声,重重地挥下,“风慕谨,本宫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竟然说本宫污蔑他?本宫没有!没有!你这个逆女!”
“父后!”风慕谨后退一步,脸上忽然红肿起来,喝道,“儿臣从未想过忤逆父后,可是父后,您怎么能……”
“本宫没有污蔑他!”凤后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怒意与伤心交杂,“你就看着吧,看着那个贱人是如何被拆穿!谨儿,本宫告诉你,本宫从未污蔑过任何人!你就等着看!看着那个贱人是怎么样的不贞不洁!”说完,不再看女儿一眼,拂袖而去。
“父后,你是不是从未喜欢过涯儿?”风慕谨呆呆地看着愤怒而去的背影,直到他几乎听到她的声音时,喃喃道。
凤后脚步并未停止,连头也没有转过,仿佛真的听不见,又像是用无言的沉默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背影消失了,雨后的御花园内,湿气森森,娇艳的花朵绚丽绽放,然而迎接暴风雨的吹残……
涯儿,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化解这一切?!怎么做才能让像以前那样……
风慕谨无力靠在石柱上,幽深的眸子中,烈焰逐渐燃烧为灰烬。
生于皇室,身为皇女,她早该知道,早该知道啊!可是她却愚蠢地相信!可是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啊!而她相信他确实错误的!十年来的温情,让她相信了,相信了她不会如母皇一样,一生都处于争斗中,为了争斗,不惜手染姐妹的鲜血!可是她错了!真的错了!她竟然没有看到父后慈爱之下的恨意!
自责,伤心,无措……交织于心头,痛,很痛!
她该何去何从?!
曾经恨过母皇,可是现在,却害怕,害怕他们所有人,都经受不起这场暴风雨!
她该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嘎”一声微响从旁边的花丛中传来。
声音很轻,但是足以传入风慕谨的耳中,混乱的思绪开始散去,换上了惊吓,“谁?”她沉声一喝,带着杀气。
花丛有半人高,娇艳欲滴,含苞怒放,也足以藏一人。
喊声一出,寂静一片。
花丛中在为传来声响。
风慕谨皱了皱眉,盯着那被微风吹拂的花丛,“谁在那?”
依然没有声音。
良久后,似乎并未出现异状,而那花丛也再没有任何的动静,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视线。
也许是多疑了吧!
转过身,一拳打在石柱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起步离开。
没有在看那花丛,也没有想过去一探究竟的念头……竟然没有这念头!竟然没有!
如果,她上前几步,也许,一切还能够挽回……也许……可是,她没有迈出一步,没有这个念头!
没有……
她永远也不知道,花丛中,那人曾经温柔的眸子染上了阴鸷,曾经的脆弱化成了刻骨的恨意。
他一定会报仇!
风慕谨!凤后!
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无声的哀吼,手中的鲜血与眼中的泪水混合,滴落泥土中,孕育着仇恨的种子!
他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两日后,晟州州府,清晨
传闻那个正处于死亡边缘的地方,如今竟然是歌舞升平!
繁华的街道、美丽的阁楼、华丽的商铺、热闹的青楼酒馆,如果不以十二分的仔细,根本觉察不到,那富丽堂皇的大宅墙根,依然潮湿。
在街角处的一个普通的茶摊,一个英伟的女子一拳垂在了桌面中,茶水散了满桌面,差点没被打碎。
“这就是你先来的目的?”英伟的女子收敛怒气,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少女,“你知道会是这样的状况?”为了防止灾民逃出晟州,晟州的州府竟然封锁了所有官道,在州境的边,设下了一个关卡。不许灾民外套,不许外人进入!天凤皇朝内,除了边城外,从未有州郡设立关卡,尤其是一个正处于天灾中的州郡!晟州州府到底是谁?!她要杀了她!
少女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也许。”她知道也许和大队一起,会看不到一些真实的状况,但是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竟然这样的情况!严重的出乎她的预料!奏折上的好转竟是以这样的手法,这样的代价得来的!
半天前,晟州就在前方,而奔驰的骏马却被拦了下来,用来照明的十几颗夜明珠成了对方袋中物后,一行人才得以进入!
只许进不得出!
一入晟州境内,饿殍满地,哀鸿遍野,官道上,哀嚎声与怒斥声夹杂,穿着官服的健壮女子将倒在官道中衣裳褴褛的人——无论男女,不顾哀求,大力地一把揪起,然后扔到一边的草丛中,嘴中还吐出一些污言秽语,仿佛那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件弄脏手的垃圾,目标便是将所有的灾民、饿殍都被驱走,清理、重建州成,迎接雅王殿下的到来。
而这一切,竟然是为了自己?!
风轻涯垂眸中添加了一丝杀意,扬手,将茶摊的老板找来
老板是个上了四十的胖妇人,圆润的面庞带着世故的神情,小小的眼睛中却蒙上了一层淡漠之色,“小姐有何吩咐。”恭敬有礼。华贵的服饰和妆容,和身边的护卫,便能得之这些人不平常,况且能在这个时候进入晟州城,不会是平常人!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到这里?!
“传闻晟州灾情严重,不过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风轻涯淡淡地说,带着震慑之意,“店家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老板沉了沉眸,扫了眼前的少女一眼,片刻后说道:“小姐过虑了,老身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荣华富贵轮不到老身,而欺君杀头之祸想来也不会算你在老身身上。”
风轻涯看着眼前精明的妇人,嘴角扬了扬,轻声道:“店家很聪明。”
“小姐过奖了。”老板道,“老身不过是多了一些年纪而已。”话顿了一下,小眼睛中露出一丝晶亮,“小姐如此聪慧,将来恐怕无人能及!”
“是吗?”风轻涯低声道,“不过现在,我确实不明白。”
“小姐的意思?”
“虽说晟州的灾情不想传言中严重,只是现在,未免也太过……”
“是州府大人能力伟大,所以草民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过来。如果小姐不信,可以去州府查看。”
“州府?”风轻涯笑了笑,有些阴沉,“州府是一定要去的,不过现在我更想去一个地方!”
老板迟疑一下,“小姐想去何处?”
“那些染了瘟疫的那些人被送到哪里去了?”风轻涯正色道,“还是……”丽容上忽然染上了一层阴鸷,“还是已经都死了?”空|岤来风,未必有因。既然传闻中有瘟疫,不可能没有。“或者,现在晟州的人,只剩下这些了?”她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灿烂的笑容,仿佛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人造的繁华背后,有多少白骨?
人,竟然可以麻木到如此?
“小姐?……”老板震惊,开始慌了起来,“你……这……”
“没关系。”风轻涯淡淡地道,看向远处,快步往这边走的两人,“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
老板愣着,看着那两名护卫走进,在那位小姐耳边说了一些话,然后一群人准备离开。“小姐,请留步!”
风轻涯停住脚步,“有什么事吗?”
“在西郊。”老板道,“听说秦家的侄少爷在那里赠医施药,如果小姐要去那里,最好找他。”他的眼神真诚,“小姐,瘟疫很可怕的!小心!”第一染上瘟疫的人马上被杀,可是依然没有制止瘟疫的蔓延。“小姐,二十年前的瘟疫我经历过,很可怕!真的!”那一年,那是的太女,现在的女皇,迫不得已,下令烧成。一把火,晟州城内,无数的等待救援的病人,一瞬间化成数不尽的阴魂!
“谢谢!”风轻涯轻声道,多日来的第一个真实的笑容。
老板小眼睛笑的几乎睁不开,看着眼前的少女转身离开,娇小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高贵,真至于伟大……
……
西郊位于州府西面,靠近愠河,青山绿水、百花争艳,风景宜人,以往这是游览胜地,。只是在洪水到来是,愠河的水将一切都毁了!满目疮痍的地面上,打搭起了简陋的草房,一间一间遍布大地,看不到尽头,像一个绝大的漩涡。吼叫声,哭泣声、哀求声,一切弥漫着绝望、死亡的气息。
“殿下,你还是不要过去!”风瑜冰神情凝重。
风轻涯满面震惊,这就是繁华下的白骨吗?脚步,不由得上前,似乎前面有什么吸引着她似的。
风瑜冰已惊,一把拉着她的手,“殿下,危险!”
风轻涯一愣,猛然回过神来,平静地道:“放手,我要过去。”
“不行!”风瑜冰语气坚决,“我不能让你过去冒险!”陛下的旨意,是要她保护她的安全,她不能让她冒险。“我们这样过去,根本就是送死。”
“我不是来送死!”风轻涯语气冷了下来,“我只是去做我该做的事!我只是想看看她们到底做了……”话截然而止。
风瑜冰疑惑地看着眼前忽然间沉下脸的少女,深沉的眼神看向前面,她将视线移过去,应入眼帘的是一张平凡的面孔。
远远的,一名背着竹篓的年轻男子,缓步走来。
她认识他?
她依然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发呆的主子,“殿下,你认识他?”
“认识!当然认识!”风轻涯面如表情地道,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她当然认识!
每一次,他都会在她最不经意的时刻出现!
他竟然在这里?!
第十章 身份
阴冷潮湿的草庐房内,一张残破的小桌两边,对坐着两人。
男子面带微笑,神情平静,一副胸怀坦荡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