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女王爷(女尊)第38部分阅读
懒惰女王爷(女尊) 作者:rouwenwu
艰难无比,“为何要这么做?”
楚于浑身一颤,惨白如雪的脸猛然转向他。
“云斯宇这招用实在高明。”楚是淡淡地道,语气出乎寻找的平静,仿佛只是在讲述事实一般,“任那个懒女人再聪明,她也绝对不会相信到——”
他的话截然而止,脸庞明显地颤了一下,平静的神情一点一点地龟裂,化为片片冷光,“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最信任的人居然会在这种生死时刻出卖她!”
楚于惨白的脸庞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两道温热的泪水忽然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冰冷的地方。
他没有反驳,一切都默认了。
楚是只觉心中一直压制着的怒火顷刻间被点燃着,就像是在一点点星火上浇了一碗油,哄的一声烧成了冲天大火,失控地喝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背叛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哥哥——”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因为现在只有冷静才能寻得一丝生机!
自从他站在了这个大殿上,站在了女皇身边,他自己告诉自己,自己不再是雅王府中那个任性妄为的楚是了!
他已经抗下了一个传承百年的使命!
所以他一定要冷静!
可是他从来都不是冷静之人,他习惯了楚是的张扬,习惯了楚是的任性,习惯了躲在那个懒女人身后无法无天!
他甚至忘了,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
甚至忘了,自己不过是带上了楚是的面具!
然而,这个面具,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他的真实面目。
“主子对我们不好吗?为什么要背叛她,为什么要至她于死地?!哥哥,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楚是怎么也想不到,最终出卖那个懒女人的人居然会是哥哥?!
贤贵君不可能背叛陛下,那个懒女人更不可能不是陛下的骨血。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
哥哥出卖了风轻涯,在滴血验亲过程中做了手脚!
可是,哥哥为何要这么做?
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于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地流着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
楚是眸光一寒,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暴戾忽然间涌上了心头,占据了疼痛不已的心,他仰首,狠狠地挥在了楚于毫无血色的脸庞上。
啪的一声,在空旷安静的大殿显得异常的明亮。
这一巴掌似乎用尽了楚是全身的力气。
挥下后,让他脚步不稳地后退了几步。
而楚于,似乎没有想到楚是会出手打他,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哥哥——”楚是愣愣地瞪着自己的手,仿佛是后悔了自己的一时冲动,可是——他真的生气,真的很气!
哥哥为何选择背叛主子?!
“哥哥,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是儿吗?”
他软下了语气,带着泪光的双眸希冀地看着地上的男子,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复,一个可以让他信服的答复!一个他不得已的苦衷!
只是楚于依然只是沉默,依然没有说出一个字。
楚是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珠,他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清冷地笑了笑,“哥哥,既然你不想说,是儿也不想勉强了,但是哥哥——这一次,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都做错了!——如果贤贵君没事,或许事情还有挽留的余地,但是如果贤贵君出了事,哥哥——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楚于猛然抬头,面如死灰。
楚是凄然一笑,“贤贵君对她有多重要,你应该知道,她或许懒惰,或许冷漠,或许什么也不在乎,但是她极为重视亲情,你这么做不但毁了她的亲情,甚至还威胁了她的生父的安危——哥哥,这一次,你真的错了!”
楚于张开了干燥到几乎出血的双唇,正要说话,不料被抢了先。
“启禀主子,雅王殿下已找到。”
话落的同时,一道黑影飘落在两人面前。
楚是神情一凛,立即问道:“在哪?”
“东郊上官府。”黑影道。
楚是眉头一皱,正要仔细询问,却见楚于猛然起身,随后一晃便不见了身影,他大惊失色,愣愣地看着楚于消失的方向。
为何,哥哥会武?!
哥哥,居然会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一咬牙,将惊愕和慌张压下了心底,对着跪在地上的黑影道:“贤贵君情况如何?”
“尚不知。”黑衣回道。
楚是沉思了片刻,当即道:“准备一下,我要去。”
“是。”黑影道,随即准备离开。
“等等!”楚是忽然叫道。
“主子还有何吩咐。”
“让楚浔衣来见我!”楚是沉着脸,冷声命令道。
“是!”
楚是双拳紧紧握住,却止不住指尖的颤抖,“楚浔衣,你究竟做了什么!哥哥……为何会变成这样!”
哥哥,不该会武的!
更不该出卖主子!
楚浔衣,那个他们本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究竟做了什么!
为何将他们兄弟两个都推到了这样境地?!
……
帝都城以东
所谓上官府并不大,不过是一间小小的宅子。
在豪门大户林立的帝都,可以说是毫不起眼。
可是正是这毫不起眼的宅子,却是千冥宫的在帝都的分部。
而之所以在帝都中设下分部,完全是为了身处后宫的尹沅。
这个地方,风轻涯总过不过来过三次。
第一次是在她出宫立府后,父亲亲自带着她来这里,让她拜上官琉为师父,那时,上官琉不愿,所以最后不欢而散。
第二次是在第一次见面三个月后,上官琉最终不忍拒绝父亲的请求,决定收她为徒,而她亦想学一些防身之术,也答应了。这一次,她在这里住了整整十天,但是也是在这十天,她上官琉狠狠地虐待了一番,最终的结局是她忍无可忍地用无意中发现上官琉窥视父君这件事威胁她,最后的结果是,她放过了她,却也小气的不愿再教她,只是丢给她一些书籍让她自己念,也是因为如此,风轻涯从那以后,就没有再叫她一声师父。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她抱着昏迷中的尹沅前来求救。
风轻涯仿佛和这个地方反冲似的,每一次来,都没有好事。
宅子的东厢
浓的让人恐惧的血腥味漂浮着。
屋内进进出出人神色惊恐。
屋外,地上的厚厚积雪还未还得及清扫。
原本洁白的落雪,如今染上了一块块暗红。
风轻涯跪在了雪地上,衣服上的血还未干,正一滴一滴地落入雪地上。
她面色清白,双唇暗红,双眸无光。
恐惧、害怕、痛苦的感觉侵袭着冰冷的心扉。
浑身颤抖。
上官琉在门前来回踱步,一张脸黑到了极点,眉目间煞气甚是吓人。
她看了一眼地地上的女子,愤怒责备和担忧交织着。
她不过是走开了一会儿而已,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涯儿……”她正想开口宽慰几声,却被一声细微的婴儿哭声打断。
砰砰——
厢房的门打了开来,更为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怎么样了?!”上官琉第一时间上前抓住惊恐走出来的男子,“孩子生了?沅儿怎么样?!”
看那男子的模样是上了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
风轻涯木然地抬头,她的视线没有落到男子的面容,而是被他那一双浸满鲜血的手给吸住了。
男子的双手如同在血水中洗过了一样,沾满了刺眼的艳红。
上官琉面目一惊,当即厉声喝道:“沅儿如何?!”
那男子不过是附近请来的产公而已,并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被上官琉这么一喝更是不敢说话,反而啊的一声,软下了脚。
上官琉见状,用力将男子甩来,大步跨入厢房内,正好和迎面出来的中年女子撞了个正着。
“宫主恕罪。”那女子连忙跪下,满脸惊恐。
上官琉仿若掉进了万丈寒潭中,冰冷刺骨,双唇慢慢褪去血色,“如——如何——”
“请宫主恕罪!”那女子连忙磕了好几个头,“——太——太晚了——孩子是生下了,只是——公子——已经油尽灯枯了——”
上官琉浑身一颤地后退了一步,嘴中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沅儿——”
“公子想见小姐。”那女子补了一句。
上官琉猛然回过神来,快步走到风轻涯面前,将发呆中的人一把揪起,随即如风般飞入了厢房内。
厢房内,血腥味更重,慑人的心寒。
上官琉像是迁怒一般,将手中的风轻涯狠狠地摔到了床边。
她看见尹沅躺在锦被中,面容比起屋外的白雪还要白,他静静地躺着,似乎已经没了气息,“沅儿——”
她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带着浓浓的痛心和惊恐。
“沅儿——”
却不敢靠近他,仿若她一靠近,他就会消失。
如同当年一般。
如若当年,她没有刻意亲近他,想寻着机会表白心意,他就不会因为心生窘迫而应下了师父的命令,潜伏于青楼。
那般,就不会遇见风月潮!
上官琉似乎觉得,如今尹沅的悲剧皆是因为自己造成的。
她知道他一直只将她当成姐姐,当成亲人,可是她却不甘,所以加快了追求的脚步,以致将他送到了风月潮的身边!
“涯儿……”
一声细弱的声音从尹沅苍白至透明的唇边溢出。
风轻涯恍若如梦初醒,这一声轻微的叫喊仿若一把尖锐而锋利的刀狠戾地刺进了心窝,她没有觉得痛,鲜血淋淋的心仿佛已经冻僵了一般,不再有任何感觉。
干枯的眼中终于溢出了泪水,嘶哑而绝望地叫着:“爹爹……”
层层锦被,浸满了鲜血。
尹沅眼皮颤抖了一下,随后一点一点地张开,那眸中,没有死亡的恐惧和悲哀,它清澈的如同水被洗过的一样,白如雪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温暖慈爱的微笑,如同十年前,风轻涯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在这个世界上看见的第一个笑容。
那样温暖、慈爱,透心心扉的安心。
此刻的尹沅,仿若回到了当年。
“涯儿别哭——”
风轻涯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笑了笑,“好。”
“涯儿——不要难过——爹爹会——一直在——你身边——”尹沅一字一字地说的极为艰难,却也极为坚定。
对不起孩子,爹爹不能陪你了。
以后,爹爹不能保护你了。
可是孩子,不要担心,爹爹会一直保佑你的。
“涯儿——记住——不要报仇——不要——”
风轻涯点了点头,溢出了一个字:“好。”
尹沅心安地笑了一下,想抬手安慰一下女儿,可是他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了,他急忙地唤了一声:“师姐……”
宛若担心不够时间似的,无比急切。
上官琉上前,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沅儿——”这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女子早已泪流满面,“沅儿,你想说什么……”
“师姐……沅儿想回……家,可……可以吗……”尹沅眸光似乎多了一丝迷茫,他看着她,似乎在透过她回响着过去的美好的时光。
“好!师姐答应你!”上官琉立即点头,握着他的手加重了力度,似乎想借此挽留住他的灵魂。
尹沅轻轻一笑,眸底一亮,“涯儿,孩子……平安……”
“爹爹,是妹妹!”风轻涯焦急地道,握着他的手,和上官琉一样,在竭力地挽留着,惊慌的眼中带着即将失去的恐惧。
“孩子很平安,你放心。”上官琉接话道,正要示意候在一旁的人将人抱过来,却接到了对方不赞同的神情。
她的心顿时震了一下。
尹沅听到孩子平安后,半合的眸底洋溢着满足和欣慰,不知为何,他没有执意要保孩子,像是只要孩子平安就好,又或许,他真的很累,已经没有了力气,又或许已经有了预感,“师姐——涯儿——求你”
他似乎真的很累,似乎已经快没了力气,话也说不完整。
上官琉明白他的意思,哽咽道:“沅儿,我会照顾你的孩子,你放心!”
“孩子——叫轻情”尹沅声音越来越低,半晌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大声道:“——风轻情——”
吐出了这三个字后,他已经用尽了力所有的力气,眼帘也渐渐地合上,就在合上的一瞬间,眸底闪烁了一抹浓的无法化解的哀伤,最终没了声音……
“爹爹!”
“沅儿!”
厢房内,响起了两道凄厉的呼唤!
……
楚于心急如焚地在东郊找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了所谓的上官府。
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跃进了大宅中。
只是他才越过了围墙,一道凌厉的掌风迎面向他袭来。
因为太过焦急,楚于没有来得及避开,生生地受了一掌。
随后,一口鲜血陡然喷出。
“来者何人?”
楚于稳住了气息,抬头看向说话之人。
眼前之人是一中年女子,一身黑衣,面容平凡,只是身上凌厉的杀气却是让人不容忽视。
那女子也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咦了一声,随即拱手道:“楚公子,为何擅闯本宅?”
她认出了这人是风轻涯身边的人。
可是为何他能找到这里?
是小姐告知的吗?
楚于因为她的话愣了一下,抹去了嘴边的血迹,站起身来,道:“殿下在何处?”
女子皱了一下眉,“公子的来意?”
“我担心殿下,还有贤贵君。”楚于一脸焦急地道。
女子沉吟了片刻,脸色明显的不好,“公子还是回去吧。”
楚于心底一惊,上前问道:“殿下怎么了?贤贵君情况如何?”他不知道殿下为何会认识这样的人,更不清楚殿下如何有了这样一个宅子,不过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
女子的视线望向了大宅的一方,沉默地叹了口气,正想着如何回答。
楚于见状,不愿在耽误时间,一跃而起,循着她看向的地方飞奔而去。
女子脸色一变,立即跟上。
不一会儿,楚于在一个院落中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殿下!”他惊喜地叫了一声,随即飘落在了她面前,随即看见了她满身的鲜血,和如死灰般的脸色,大喜转为大惊,“殿下,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风轻涯愣愣地抬头,视线陌生而冰凉。
“殿下——”楚于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风轻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像是失了魂似的。
楚于只觉心如刀绞,脸庞顿时惨白了起来,“殿下——”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双手不停地颤抖。
就在他将来碰到她的身体时,一记冷喝陡然传来。
“真没想到楚大公子居然会武!”
楚于停下了动作,目光循着声音看去。
上官琉一挥衣袖,一记冷风拂来,将楚于推开了好几步。
“你是什么人?”楚于顿时拧起了眉头,目光防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上官琉眸光一闪,道:“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
“我不会让你伤害殿下!”楚于厉色一喝。
上官琉冷冷一笑,眸光阴寒,“是吗?在下倒想看看楚大公子有何本事?!”楚于,涯儿身边的贴身宫侍,明明身怀绝技却故作柔弱,究竟有何目的?!
楚于正要反击,却被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
“大殿之上,滴血验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轻涯轻轻地道,声音明明很轻,甚至可以说是温和。
但正是这样平静的话却让楚于猛然变了脸色,他匆忙避开了她依旧木然的视线,“殿下……”
他嗫嗫地开了口,却无法说下去。
风轻涯神情如同她的声音一样,无波无澜,像是安静地等待着回答。
楚于一咬牙,迎上了她的视线,“殿下,我——”
“我只想知道,这一切是天意还是因为你!”风轻涯依然无论神情还是语气都是平静无波。
楚于觉得自己的胸口正被一座巨山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凝视着她,双手紧紧地握着,颤抖着。
良久良计后,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是我——”
风轻涯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忽然间笑了起来,不是愤怒,不是恨意,而是微笑。
她看着他,笑的妖艳而绝美,“爹爹死了,你知道?”
楚于双眸一瞠,大惊失色,脸上的血色顷刻间消失。
“为什么?”她笑的比空中的暖阳更加灿烂。
楚于颤抖着双唇,却挤不出一个字,泪水从溢满痛苦和悔恨的眼眶中奔流而出,最担心的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知道这样做是错的。
可是他没得选择!
不能选择!
殿下——对不起!
对不起!
风轻涯站起了身来,笑容触目惊心。
上官琉听后,仿若一时间还未绕过弯,满脸震惊地呆站着,好不容易,终于回过神来了,愤怒和恨意夹着杀气席卷全身。
只是,她的动作慢了一刻。
风轻涯笑容一顿,阴沉的杀气取代了平静,猝然伸出手,雷霆万钧般狠狠掐住了楚于的咽喉。
如果说舒辰扬的背叛对她来说是晴天霹雳,那楚于的背叛就是致命的打击!
致命!
除了一命换一命,再也没有其余可以拯救自己的东西。
她不能死,更不甘心死!
所以死的人只能是——
背叛的人!
楚于没有反抗,任由着空气渐渐地远离自己。
风轻涯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怜悯,手中的力度一点点地增加。
只需再加一分力,男人的咽喉就会被掐断。
“哥哥!”
蓦然,一声震惊的叫声传来,随即,一道凌厉的掌风将风轻涯猛然推开。
上官琉立即上前,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她。
院子中,忽然多了及到人影。
“哥哥!”楚是慌忙上前,扶住跌坐在地上的楚于,“哥哥,你没事吧!”
楚于猛地用力吸气,大口大口的冷气灌入身体内,如同一把把利刃凌迟着他的心。
她真的想杀他!
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不怪她,真的不怪!
可是心好痛!
不仅是因为悔恨,更因为——
她的杀意!
“哥哥?”楚是脸上的担忧更重,急忙对着院子中一同到来的几个黑衣人喝道,“快!送哥哥回去!”
“慢着!”上官琉一脸阴鸷地喝道,“阁下想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
害死沅儿的人,她绝对不能放过!
不管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楚是看向风轻涯,双膝下跪,眼露哀求,“主子,求你放过哥哥。”
“他害死了爹爹!”风轻涯双眸赤红,一字一字都带着深深的恨意。
她最信任之人,居然害死了她最亲的父亲!
楚于害死了爹爹!
愤怒如巨浪般冲袭而来,风轻涯的神情越来越的可怕。
楚是心一寒,猛然站起,对着那几个黑衣人命令道:“来人,将他带走!快!”
那几个人听后,立即行动。
速度快的连上官琉都无法阻止。
楚是挡在风轻涯面前,哀求中带着坚定的决然,“殿下,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请殿下先放过哥哥!”
风轻涯看着他,眼神越来越冰冷,越来越陌生,最后,她开口道,极度的淡漠疏离,“你是谁?”
她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变了样。
只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最亲密的正君出卖她。
最亲人的楚于背叛她!
如今,楚是——
她一直当做是弟弟般宠爱的男子,为何也变了一个样?
风轻涯不懂,真的不懂!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是——
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们?
还是——
他们一开始出现在她的身边,只是为何今日的背叛?
这一刻,风轻涯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傻瓜。一个当了十年的傻瓜!
“我——”楚是一窒,不知如何解释。
此刻,上官琉的神情同样是浓重的可怕。
风轻涯再喝一声,冰冷的眸中多了一丝疯狂,“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是闭了一下双眼,娇弱的身躯震了震,依然无法坦白说出。
她眼中的控诉和恨意让他害怕!
如果她知道,当年他出现在她身边不过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她会如同方才对哥哥那般动手杀他吗?
他不知道,也愿意去知道!
所以,对不起,殿下,如今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他背过了身,挺直着背脊,坚定地道:“殿下放心,楚是定会还殿下一个清白。”
这时,方才消失了的黑衣人再度回来了一个,准备带楚是离开。
“来人!”上官琉大喝一声,暗处忽然窜出了及到人影,“拦住——”
“让他走!”风轻涯骤然一喝。
上官琉闻言,大怒,“风轻涯你——”
只是她责骂的话在下一刻就截然而止。
风轻涯浑身颤抖了一下,一口艳红的血猛然喷出。
“涯儿!”
“殿下!”楚是一急,正要上前搀扶她,却被一道掌风拦住。
“滚!”风轻涯用手撑着雪地,支撑着身体,冰冷的眸光中有着浓浓的厌恶。
楚是脸一白,脚步踉跄地往后一退。
上官琉立即扶住风轻涯的身子,看了一眼楚是,犹豫了一会儿,冷喝道:“还不快滚!”
楚是痛苦地合了合眼睛,“殿下保重。”然后对身旁的黑衣人道:“走!”
那黑衣人当即领命,将楚是抱起,跳出了院子。
风轻涯垂着头,愣愣地看着地上还温热的鲜血,脑海中忽然间闪过了许多的画面。
混乱,却又美好。
有爹爹慈爱的微笑,母皇无尽的宠溺,楚于的温柔似水,楚是的活泼可爱,还有——扬儿……
可是下一刻,这一切的美好消失了。
她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只剩下了黑暗、痛苦和绝望——
“师父——”风轻涯轻轻一笑,有着炫目的凄美,她第一次心甘情愿地称上官琉为师父,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众叛亲离……”
话一落,又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还有耳边那渐渐消失的极度担忧的叫喊……
第三十五章 报复(一)
早朝上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帝都,一时间,整个皇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第二日,女皇身体违和,下令免朝。
一众大臣没有多留,当即离开。
唯一不同的是,云相一派的大臣们趾高气扬的,意气风发的如同下一刻,谨王殿下便会登基,自个也跟着水涨船高,仕途一片光明。
虽然如此,云启并未因此掉以轻心。
毕竟谨王尚未登基为帝,她始终不能完全放心。
所以一回到府中,立即修书于秦家,催促对方早点操办秦家嫡公子和怡儿的婚事。
之前秦家虽然不得不应允婚事,但是却屡屡找着借口推迟婚事。
她当然知道秦家的老太君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经过昨日之事,相信秦家也不会再两方下注!
风轻涯已除,秦家已经没有选择了!
“来人!”云启唤来贴身的护卫,正要将信交给她,不料这时书房的大门被狠狠地撞了开来。
久未露面的儿子闯了进来。
云启板起了一张脸,叱喝道:“放肆!”
“母亲!”云慕祁消瘦的脸庞满是怒气,“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云启眉头一皱,“祁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这就是她疼了十多年的儿子!
之前为了风轻涯那个野种屡屡忤逆于她,不惜与她作对!好不容易消停了会,安心呆在府中,可是却越发的沉默忧郁,像是失了魂似的!
如今竟然公然对她怒言以向!
她以为这个儿子只不过是任性了点,却不料竟然这样的没良心!
云启这一刻真的动怒了,她霍然起身,阴沉着怒颜喝道:“这就是你做儿子的态度?真是妄母亲疼了你这么多年!”
云慕祁听着母亲的冷漠的话,心底的寒更重了,他盯着母亲,悲愤道:“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知不知道会害死她的!”
如果不是姐姐告诉他,他还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着姐姐一脸得意地诉说着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他的心就如同被利刀一下一下地切割般。
可是除了痛苦,他还有愤怒。
他不信她会不是陛下的骨血,更不信她的父亲会是一个不知廉耻之人!
然后,他想到了——
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阴谋!
母亲恨她已经恨入骨子里了,所以如果说有人要害她,那一定是母亲!
只是母亲怎可以这么做!
这样不仅会要了她的命,更会让她遗臭万年!
母亲怎么可以这么狠!
云启见儿子有血有泪似地控诉着自己,勃然大怒,一手拍在了面前的书桌上,“闭嘴!”
云慕祁含泪看着脸色铁青的母亲,眸子中透着浓浓的失望,随后转为坚如磐石的决然,“我要去找她!”说罢,不再理会盛怒中的母亲,当即转身跑了出去,然后和急忙追着来的云慕怡装个正着。
“啊!”云慕怡被弟弟这一撞,差一点站不稳,“祁儿你——”
云慕祁不管她的惊愕,立即推开她,继续跑出去。
“拦住他!”云启喝道,候在书房内的那位侍卫立即上前,将人拦住。
云慕祁被挡去了去路,愤怒的脸庞转为了青白,歇斯底里地喝道:“让开!我要出去!”
他一定要去找她!
一定要去!
谁也别想挡住他!
云启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将耍泼的儿子揪到了自己面前,另一只手当即挥下,重重地打上了那张愤怒的脸庞。
云慕祁许是被母亲打的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打的摔倒了一旁。
云慕祁见母亲动了大怒,吓得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就算有心上前劝也没有胆子。
不过她这样乖巧的行为并未躲过母亲的迁怒。
“都是你!”云启将愤怒的转到了女儿身上,为了不让祁儿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来,她早就下令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谈论风轻涯这件事,如今祁儿居然知道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不肖女儿说的!也只有她有这个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慕怡被母亲这一喝,当即缩了脖子,她也不想的,只是一得知那个“雅王殿下”得到如此下场,一时兴奋,才没有在祁儿面前忍住口,谁叫那个风轻涯在秦家时得罪了她!
她怯怯地看着母亲阴沉的脸庞,怯怯地道:“我也只是不想……祁儿再被那个……那个野种骗嘛!”
是的!
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想祁儿自从由凰城回来后,终日郁郁寡欢,像是失了魂似的!
她实在看的揪心!
如今那风轻涯出了这事,祁儿知道后应该不会再死心眼地认定她了!
毕竟,如今如果嫁给了谨王,那就是将来的凤后了!
而她云慕怡也成了凤后的姐姐。
到时,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了!
“母亲——”云慕祁从地上爬起了,小脸上已经多了一个五指印,只是这并未打消了他的决心,“我要去找她!”
云启见儿子还是这样的,立即气的脸红脖子粗,对门外候着的两个小厮喝道:“把这个逆子关起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是!”
云慕祁不愿,正要反抗跑出去,却被云慕怡死死地抓住,“祁儿,不要胡闹了!”
“放开我!”云慕祁挣扎地喊道。
云启见状,怒气更重,吓得那两个小厮慌忙上前一同抓着云慕祁往外门走。
“放开我!快放开我!”云慕祁不放弃地继续挣扎,喊声撕心裂肺的。
云启脸一黑,又怒又气地上前,一记手刀劈在儿子脖子上,“待他回房,好好看着的他!”
云慕怡顿时吓了一跳,“母亲,你怎么……”
云启瞪了女儿一眼。
云慕怡立即闭了嘴。
云启见儿子已经被送走,脸上的怒意消了几分,将手中的信交给候着的侍卫,道:“立即将它送到秦老太君的手中。”
“是!”那侍卫答完,当即出去。
云慕怡听了母亲的话,脸色变了变,脱口而出问道:“母亲,你给秦家写信干什么?”
“你和秦圆的婚事该办了!”云启淡淡地答了一句。
云慕祁一听,顿时一脸苦相,“母亲,你真的要我娶那个秦圆?!我可不可以——”
“你闭嘴!”云启骤然喝道,“这件婚事势在必行,你最好别不要闹出什么事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可是母亲,那秦圆那个模样,女儿真的——”云慕怡满心的不愿,“我怎么娶的下手!”
那秦圆无才无貌,更是性子刁蛮难忍,她实在是难以忍受,更何况如今谨王登基势在必行,她们云家何必再去讨好那姓秦的!
“怡儿!”云启只消一眼就看清了女儿的心思,“如今虽然除掉了贤贵君和雅王,但是我们云家还是不能没有秦家的帮助!”
“为什么!?”云慕怡不服,她实在是不想再忍下去了!之前她要忍那风轻涯,如今还要忍秦圆?!实在是太可恨了!“有凤后舅舅在,我们还怕那秦家不成!”
“你那舅舅的确是有几分本事,不过——”云启哼了哼,神情有几分阴鸷,“他会不会帮你还说不定!”
云斯宇真的以为除掉了贤贵君和雅王就能让风慕谨稳坐帝位?
如果没有她的支持,他以为他斗得过风月潮吗?!
哼!他不感激她,反而防着她!
他以为她不知!
只是如今,她还不能和他翻脸罢了!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云慕怡不明,凤后是她的舅舅,而且一向疼爱她,怎么可能不帮她?
是不是——
云慕怡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笑道:“母亲不用担心,等祁儿嫁给谨王后,舅舅一定会帮我们的!”
那时云家和舅舅亲上加亲,定会帮她摆脱那可恨的秦圆!
云启闻言,脸色有点难看之余,还有一点失望,想她云启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这样愚蠢的女儿?
论聪慧,怡儿连祁儿也及不上。
可是祁儿偏偏又像着了魔似的,对那风轻涯——
她神情一凛,当即态度强硬地警告道:“这婚事定要成真,你等着迎娶就行了!”至于祁儿,他和风慕谨的婚事也势在必行!
她绝对不会让云斯宇那男人摆脱自己!
云慕怡撇了撇嘴,没有反驳,不过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她一定要找机会摆脱那个秦圆,就算她不能说服母亲取消这个婚礼,她将来也一定要休了秦圆!
……
皇宫
女皇寝室
“陛下,该喝药了。”楚是端着汤药,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轻轻说道,神色平静,无波无澜般。
女皇闭眼静静地躺着,脸容憔悴,苍白无血色,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人垮了一样。
楚是见她没有反应,再说了一声,“陛下,该喝药了。”
女皇蓦然睁开眼睛,血丝密布,死死地盯着楚是。
楚是低头,银勺在汤药中慢慢地搅了,“贤贵君死了,皇嗣安危尚未得知。”
女皇听后,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随即倏然坐起身来,本来毫无气力的手顿时像铁棍一般,一扬扫落了楚是手中的汤药。
嘭的一声,在安静的寝室内显得异常的响亮。
接着,是一道极度沙哑,带着怨恨、愤怒和不甘的声音,“那个贱人,死不足惜!”
楚是站起身,背对着女皇,依旧是那轻轻的声音,“想来贤贵君是因为难产而死的,而之所以难产,想必是陛下那用力的一推!”
“那个贱人该死!”女皇喝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说完,立即气喘吁吁倒在床上。她竟然被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骗了这么多年!甚至还想将皇位传给那个贱人的野种!
那个贱人把她堂堂女皇当成了傻子一样耍了这么多年!
尹沅,他死不足惜!
“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朕该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她一字一字地吐出着极怨极恨的一句话。
楚是闭了了眼,片刻后睁开,一双眼眸已经是清寒无比,他转过身,神情依然平淡,但是所说的话却是如同室外肆虐的北风一般凌厉,“陛下真的相信所谓的滴血验亲吗?陛下真的相信贤贵君会如陛下所言乃水性杨花吗?陛下真的相信这么多年来贤贵君对陛下的心都是虚情假意吗?陛下真的相信您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会是这样的人吗?陛下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如果陛下真的这么认为,那陛下的爱才是虚情假意!”
“你!”女皇脸色又白了几分,气的呼吸急促。
楚是眉间一皱,高声喊道:“御医!”
寝室外候着的御医闻言后立即赶了进来,看了女皇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模样,立即救治。
楚是微微一拂,道:“药洒了,奴侍再去煎一副。”说吧,不理会室内的一团慌乱,走出了寝室,只是并未如他所言那样,去煎药,而是走出了室外,迎着冷风立着。
今日的阳光如同如日一般,灿烂无比,只是阳光散落,融化冰雪,却让天地更加的寒冷。
他面向东方,望着东郊的方向。
一脸沉思。
如今这般情况,该如何收场?
他身上是肩负着极重的担子,只是,他不知,自己是否能够应付的了!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做回雅王府中的楚是。
风风火火却无忧无虑!
“主子!”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神情凝重,“怎么了?”
“楚浔衣目前正在晟州,无法来见主子。”
楚是一愣,“她怎么会在晟州?”
“是前统领大人派她去调查冰炎密探一事。”
“冰炎密探?”楚是皱起了眉,“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本座不知?”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顿了好半晌才继续道:“不久前,晟州出现冰炎密探的踪迹,前统领为了查清情况,派楚浔衣前去调查。”
楚是沉思了一下,道:“连衣为何未告知本座?”
不是说所有事务由他接手吗?
为何漏了这件事?
前不久?
那就是殿下在上晟州的时候?
“本座知道了,待她回来后,立即让她来见我!”
“是!”黑衣人应道,“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何事?”楚是问。
“莫若曦派人到雅王府许多次了,说要见主子,她似乎很担心主子!”
楚是脸色一沉,当即道:“告诉她,我不想见她!更不用她担心。”只是想了一会儿,改口道:“让雅王府的人告诉她,这件事雅王府自己会处理,请莫家主不要多事,保重自身!”
莫若曦,或许将来会起到重要的作用!
“是!”
“下去吧!”
“是!”
楚是又静静地站在冷风中,只是不过一会儿,他忽然间重重地踢了一脚墙壁,心中恼怒不已。
他不喜欢如今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