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女王爷(女尊)第44部分阅读
懒惰女王爷(女尊) 作者:rouwenwu
本来已经稳操胜券的他,此刻却诸事不顺。
先是风轻涯被劫走,再来是云慕祁失踪,然后是冰炎出兵边境。
一连串的变故来的快而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甚至让他有了一种有人在背后搞鬼的感觉!
“主子。”
云斯宇回过神来,“如何?”
“还未找到。”穆棱道。
云斯宇嘭的一声摔了茶杯,面色阴鸷地道:“看来她真的是把本宫当成傻瓜一样耍!”
“主子莫要过于担心,殿下雄才伟略,定然能够力挽狂澜的。”穆棱安慰道,“咳咳……”
云斯宇露出了关怀的神情,“穆棱,你的伤没事吧?”风轻涯居然打伤了她,这更让他的不安加深!
“属下没事。”穆棱回道。
云斯宇沉默了片刻,道:“穆棱,你说我这一次是不是做错了?”与虎谋皮本就危险,如今那只虎反咬一口,情况更加的危急了!
穆棱稍微沉吟了一下,“主子,你是为了殿下好。”
云斯宇喃喃道:“是吗?我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能不能明白呢?穆棱,你知道吗?她居然撤走了风月潮寝宫内的所有人,派上自己的亲信把手,这么多年了,她是我最亲最亲的女儿,本宫居然不知道她暗地里培养了这么多亲信!呵呵呵……她是认定了我这个父亲就是加害她母亲的凶手!可是就算我是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就不会为了她好吗?穆棱,本宫如今觉得,每当本宫的步伐前进一步,本宫的女儿就离本宫远一步!穆棱,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穆棱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
一连三日,谨王都在大殿上与朝臣商议对敌策略。
三日后清早,大军粮草集结完毕,准备开往边境,然而却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数出现了。
冰炎国发来文书,解释了屯兵云谷关的原因。
原来,冰炎国的女皇病危,下旨将皇位传与自己的皇妹野王,然而野王得知废太女正在天凤境内,为了堵截废太女,保住自己的皇位,野王调动军队,守住回冰炎的唯一通道——云谷关!
风慕谨听后,嗤嗤一笑,冰炎国的内政她不想干涉,但是她不是傻瓜,要抓一个人需要这么多兵马?
冰炎是想将天凤的满朝文武当成傻瓜吗?
大军自然如期开拔,只是出征前,风慕谨在御书房的侧殿召见了风瑜冰,这一次出征,没有军工的风瑜冰自然不能作为主帅,风慕谨也另辟蹊径,让她以军师一职陪同出征,而且还给了她临时决断权,临驾于主帅之上!
风轻涯听了这消息后,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哂笑地问风慕谨,她就不怕她故意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好图谋不轨?
风慕谨只是淡淡一笑,她说,涯儿,这本来就是你的。
而云斯宇得知冰炎国文书后,稍稍松了口气,他倾向于相信这文书,但是接着的一件事又让他心悬了起来,那就是他的女儿居然将莫若曦和楚是放出宫,震惊过后,他立即一脸怒容地找上了三日未见的女儿。
“谨儿,你为何将他们放出宫去!”云斯宇质问道。
风慕谨从厚厚的奏折中抬起头,“父后,儿臣不得不放!”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斯宇不悦地问,“你知不知道楚是涉嫌谋害陛下!”
风慕谨皱起了眉,“楚是下毒尚且未找到证据,就算他真的犯了,儿臣也只能放他走!”她停顿了一下,从书桌的暗格内拿出了一件东西,起身递给了云斯宇,“父后可认得这东西?”
云斯宇接过一看,顿时傻了眼,“这不是……”
“这是当年圣祖赐给莫家的免死金牌。”风慕谨叹息道,“儿臣也没想到莫家居然还有这一后招。”
云斯宇细细地看了一下手中的金牌,“谨儿,这……”
“儿臣派人查过档案,是真的。”风慕谨正色道。
云斯宇一窒,他做梦也没想到莫家居然留了这一手!“谨儿……”
“父后放心,下毒谋害母皇之人,儿臣定然会将他查出,严惩不贷!”风慕谨肃然道。
云斯宇脸色一沉,“谨儿还是怀疑父后!?”
“父后,儿臣知道不是你。”风慕谨苍凉一笑,“可是父后,这件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吗?”母皇是他的妻主,就算母皇多有不是,他也不能如此对待母皇!“不过父后不用担心,儿臣是您的女儿,父后无论做什么,儿臣都会代为承担!”
云斯宇神色一变,“谨儿你——”
“不好了!不好了!”这时,门外传来宫侍惊慌失措的声音。
风慕谨脸一沉,“什么事!”
那宫侍跌跌撞撞地进来,跪下来,颤抖地道:“殿下……不好了……陛下……陛下她……她失踪了!”
父女俩一听,瞬间变了脸色!
(忽然发现,如果全死光了那就太惨了点,所以临时改了点内容,后面一些尾巴还未收好,最后一章明日才能上传)
第四十章
帝都城外凌兰山下,是风氏皇朝历代皇陵所在。
腊月寒冬,北风呼啸,让原本寂静的皇陵显得苍凉寂寥。
莫若曦下了马车一脸的不解,“莫雨,你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
楚是亦是一脸不解,但是他的不解中多了担忧,这里除了是皇陵坐在,还是暗卫组织的大本营,莫雨将他们带到这里,难道……“莫总管,你是不是见到我哥哥呢?”
一出宫,莫雨将就他和莫若曦接上了马车,来到这里,期间并未解释什么。
如今看来,是哥哥找到了楚浔衣了!
莫雨僵硬地点了点头,“楚于公子正在里面等着主子……”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是,再转向莫若曦,“太君也在。”
“什么?”莫若曦脸色一变,怒道:“他在这里干什么!”
莫雨低下头,“主子见到太君就明白了!”随后,就不再多言,径自走在前面带路。
莫若曦和楚是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这三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
皇宫
祖庙
大殿内,灯火通明。
连衣站在历代先皇的排位前,视线落到了盛德女皇的母亲,大行皇帝的排位上,笑容璀璨。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
他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空荡荡的大殿内忽然响起了一道沉痛的声音。
连衣不用回头也知道了是谁,“你认为呢?”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楚浔衣平静地道,“连衣,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连衣转过身,面对着她,“是!这就是我的报复!我就是要让你的孩子来还你欠我的!”
楚浔衣:“当年师兄忽然病逝,师父也措手不及,一切的事情都不在我们的预料之内,你凭什么就认为是我欠了你的!”
连衣:“如果当初你不是为了秦氏那个贱人,你会不赶回来吗?”
“就算我赶回去,师父也未必会选我继承师兄的位置,连衣,你是知道的,历来暗卫统领的位置多数是男子。”因为男子好控制。
连衣道:“没错,但如果你回来了,师父就不会那么急着定下我,就是因为你一走了之,师父担心我也会这样,你是我的姐姐,你背叛组织,我亦无法免于责罚!这些事你不知也知道吗?当年如果不是师父没得选择,再加上他认为给了我这个机会,保住了我的性命,我就会死心塌地地认命,我早死了十几年了!姐姐,难道我不该恨,不该报复吗?”
“你要报复可以,只要冲着我来,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这样绝情,去做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是儿他也是你的亲人!”楚浔衣质问。
连衣“亲人?当年母亲临终之时,你明明答应过她会好好保护我的,可是你却为了一个男人背叛组织,抛弃我这个亲人,如今,我为何要认你的儿子做亲人!”
楚浔衣沉默,看着他的神情越来越陌生。
“……我辛辛苦苦练了十多年的武功就这样废了!凭什么你可以和那个贱人高高兴兴地过日,而我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连衣继续道,“我就是不让你好过,你以为跟那个贱人躲着我就找不到吗?没错,我的武功是废了,但是我却得到了动用暗卫的权利,你知道吗?那日你的男人生下两个孩子,当时我是想就这样杀了他们的,可是又想想,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们,所以我就说了一个慌,我告诉他,他的孩子死了,被你杀了,还给了他一封信,当然,他并不知道,我是你的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模仿你的笔迹轻而易举,我还告诉他,我才是你的心上人,而且你接近他不过是为了破坏秦家和莫家的关系而已,你是没看到,当时他的表情有多精彩!精彩到取悦了我,因而我又心软了一次,杀了那院子里所有的人,却独独留下了他,听说后来他也没事,命挺大的吧!不过我想之后他一定是恨死你了,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你为了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呢?哈哈……
姐姐,我可没说谎,当初你找上他,不正是奉了师命前去勾引他的吗?只是没想到,这贱人居然有这本事,让姐姐这样铁石心肠的人也动情,就这么的放过了他!……姐姐,一定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吧?你没有完成任务,被师父重罚,迷昏期间都是我在照顾你的,那时你嘴里一直念叨着月儿月儿……那时我就知道,你没有完成任务不是因为你无能,而是因为你动情了!
你是我的姐姐,我怎么能够让他就这么毁了你?不行,绝对不行,于是我就暗中的将秦家公子婚前意图私奔的事情告诉了莫家家主,告诉了他未来的妻主……哈哈……姐姐,你不知道,那个贱人的新婚之夜多精彩……”
“是你!居然是你!”楚浔衣如同梦呓一般。当初她离开前已经抹去了所有的痕迹,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可是最后莫家的人居然知道了!原来……原来是他!是她的亲弟弟!
连衣的心情很好,“姐姐别生气,如果不是我,姐姐恐怕活不到现在了!师父虽也然怪罪你没有完成任务,但在得知了那个贱人的悲惨后,也知道你是努力了,秦家和莫家的关系也不可能想以前那么好了,所以他就原谅了你!饶了你这一次!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在听说了他的遭遇后,居然有找上他!不仅找上了他,还和他有了孩子!甚至不理会师父的召集令,一心一意要和他长相厮守,让我一个人留下,去当那个暗卫统领!”
楚浔衣问:“当初你向师父求情,你瞒下了月儿的事情,就是为了今日?为了折磨我的儿子!”
“没错!反正我的武功废了,逃不掉了,我也不会让你逃掉,即使是死也不行!我在这世上受苦,你也得陪着我!”连衣理所当然地道。
“我将于儿交给你教导,将是儿交给你培养,我答应你不会再去见月儿,我一心一意地为你办事!这些好不够补偿吗?!”楚浔衣一字一字地道,“这么多年,我还补偿的不够吗?”
“补偿?补偿我吗?你将楚于楚是交给我,那是你要利用我帮忙瞒住他们的身世,为了不让师父发现!你不去见那个贱人是为了保护他!不去见?你真的没有去见过吗?那个贱人在莫家兴风作浪,杀人无数,却没有一次有事,姐姐,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会相信这些都是因为他的运气好吗?这么多年来,你护过他多少次!还有你的孩子,师父一死,先帝一死,你立刻就让人暗中告诉他们,你是他们的母亲!姐姐,你以为我就真的不知道吗?!补偿我?不!你是在补偿他们!”连衣恨恨地道。
“他说的是真的吗?”黑暗的角落处,秦无月缓缓走出,脸色如雪般白,他走到楚浔衣身边,仰着头看着她,“浔衣,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楚浔衣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温柔似水。
“浔衣!”秦无月伸手抱着她,一种消失了很久的感觉回到了他的身上。
连衣看清了他的脸,顿时面色大变,怒斥道:“楚浔衣,你竟敢再和他在一起!”
秦无月松开了手,转身正要往他走去,“我要杀了他!”
楚浔衣连忙抱住了他,“月儿!”
“杀我?”连衣冷笑,“你该杀的人是你的好情人!”
“我杀了你再杀她!楚浔衣,你放开我!”秦无月挣扎地道,“我要杀了这个禽兽,这个畜牲!”
“禽兽?畜牲?”连衣嗤嗤一笑,“秦无月,如果不是你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一次又一次地勾引楚浔衣,还生下了孽种,我能想到这个完美的游戏吗?秦无月、我的好姐姐,说到底这都是你们造成的!是你们的自私和下贱造成的!你看,莫若曦可是真的疼惜是儿哩,不仅不在乎身份迎娶他的为正君,还不顾危险入宫陪伴,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可是世间难求的,姐姐,我可是为是儿找了一个好妻主!只是可惜,他的父亲太下贱了,居然嫁了人还偷人生下孽种!哈哈,弟弟嫁给姐姐,还真是亲上加……”
“啪!”的一声,打断了他的笑话。
楚浔衣忍无可忍地出手,一巴掌下去,连衣的整张脸即可肿了起来,“你——闭——嘴!”
连衣抹去了嘴边的血迹,冷冷地笑着,“打我?姐姐该打的是你自己!还有你最心爱的男人!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我真的想看看,我的好侄儿知道真相后的神情,哈哈……那一定很精彩的!”
“你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报复?”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片刻后,摆放着牌位的供桌忽然间往一边移动,半晌后,露出了一道石门。
咯吱声响起,石门缓缓地打开。
这条密道通往两个方向,一方是皇陵,另一方则是女皇的寝宫。
这是天风立朝后,兴建皇宫时修的,历代以来,由女皇和暗卫掌管。
风轻涯第一个走出来,身后跟着搀扶着风月潮的轩辕勿离,后面跟着一脸呆滞的莫若曦和楚是,最后的是扶着云慕祁的楚于。
连衣看了一眼,咯咯地笑着,“好啊,该来的都来了!”
楚浔衣和秦无月的脸顿时失了血色。
连衣满脸笑容,走到楚是面前,道:“好侄儿,怎么样?和自己的亲姐姐洞房花烛滋味如何?来来,告诉你们的爹娘!”
“是儿——”楚于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弟弟。
连衣见了更加的满意,“这姐姐娶弟弟还真是前所未有,哈哈,没想到今日我连衣有幸得见!”
“疯子!”莫若曦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风轻涯的脸色也十分不好,她是恨楚是的隐瞒,但是她却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弄到这个地步!她看着楚是毫无血色的脸庞,心底升起了一股愧疚。
“疯子?”连衣笑道,“我早就疯了!”
莫若曦冷笑了几下,视线对上了秦无月,一字一字地道:“我与是儿从未做过任何苟且之事!”她的父亲,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恨他,一直都恨着,可是这一刻,她的心中添了一份怜悯!
“你说什么!”连衣第一个大叫出声。
楚是站稳身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只是我名义上的妻主!”
连衣失了震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以为这样骗我就能好过吗?我告诉你,休想!”
楚是嘴角一勾,伸出手,掀开了衣袖,光洁的手臂上,那守宫砂显得异常的夺目。
秦无月一看,浑身无力地靠在楚浔衣身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莫若曦面露苦笑,但是也是庆幸,这个结果出乎她的意料,却是最好的结果。
楚浔衣也是满脸的惊喜,最后的放不下,最后的痛不欲生,终于了解了!她抱着秦无月,温柔似水:“月儿,没事了。”
“我知道。”秦无月笑的灿烂无比,像是绽放的昙花,血色昙花。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接下来的一幕惊住了。
“父亲!”莫若曦惊恐地发现,秦无月的口中呕出了一口鲜血!她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要将他抢回来。
“你滚开!”秦无月恼怒地喝了一声,随即又呕了一口血,“浔衣,我会不会死在你前面?”
“不会的,要走我们一起走。”楚浔衣微笑道,将手放在他的背部,用功护住他的心脉。
楚于、楚是亦是一脸惊恐。
“为什么会这样!”楚是不敢置信。
楚于则是一把拉过轩辕勿离,祈求道:“救他!快救他!”
轩辕勿离立即点头,上前正要为他诊脉。
“不用了。”楚浔衣闻言制止了他。
莫若曦大怒,“你想干什么!?”他是她的父亲,即使她恨他,他也是她的父亲,而这个女人,居然拒绝救他!她伸手试图推开她,“你放开他!”
“不许吵……”秦无月依然怒道,但声音已经开始变得虚弱,他对着楚于和楚是伸出了手,“孩子……”
兄弟两人立即握住了他的手,“你——”
“对不起……爹爹对不起你们……爹爹没有照顾好你们……还好,是儿……是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于儿……于儿是个好哥哥……”秦无月慈爱地笑了笑,这是一种莫若曦从未见过的表情,她默然,一切的激动和愤怒都化为了沉默。
“爹……爹……”楚是艰难地挤出了这个词,而楚于,紧咬着下唇,眼中蓄满了泪水。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这样!
秦无月的眼中闪着惊喜,“好……好……咳咳……”他一边咳着一边呕着血。
“月儿,别说了……”楚浔衣抱着他,柔声道。
秦无月道:“浔衣,我好高兴,这么多年了,我只有现在才是高兴的……浔衣,恨我吗?”对不起浔衣,只有这样做,我们才可以解脱,才可以真正的在一起!
“不!”楚浔衣用衣袖抹去了他嘴边的血,“我怎么会恨你……你想一起走,那便一起走!”
秦无月呵呵地笑着,纯真而烂漫,就像许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展颜的一笑,“浔衣,你知道吗?这毒我准备了好多年了,好多年了,今天终于可以用到了……原本……以为我……会带着悔恨……去死……没想到……还好……我们的儿子看不上莫家……莫家的女人……很好……”
楚是恍然大悟,他是以为他和莫若曦……所以才会服毒自尽?“我和她没有事,什么也没有!你不用死,不要死!爹爹……我求你!我求你!”
“傻孩子……爹爹只是累了……只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秦无月轻声道,“爹爹只想好好休息……以后……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了……浔衣……”
莫若曦吸了一口气,一把握着秦无月的手,一字一字地道:“你听着,我成全你们,我放了你们,我保证莫家的族人不会有人为难你们!所以,你现在让人给你解毒!”
“不……要……不要……”秦无月当即拒绝了。
莫若曦真想疯了,一双眼眸微红,死死地盯着楚浔衣,喝道:“你让他同意!”
“不用了。”楚浔衣还是淡淡的拒绝。
“你——”
“她也中毒了。”轩辕勿离忽然插话道,“可能是她的内力深厚,所以还未发作。”他的话才刚刚一落,楚浔衣就吐出了一口血。
轩辕勿离退到了一旁,面容上染上了凄然和不解。
这两人分明是一心求死。
只是为什么?
孩子没事,再也没有人阻止他们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这么选择?
活着不好吗?
风轻涯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楚于怔了一下,倏然起身,死死地拉着轩辕勿离的手,“我求你!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于儿……”楚浔衣叫了他一声,“没用的,这毒谁也解不了……”
“不会的!我去找人来,找御医……去找解毒的高手……”楚是摇着头,泪水哗啦啦地流着,“我现在就去!”
“是儿……”秦无月低声唤道,“爹爹只想安安静静地走……是儿……别走……别去……爹爹求您……”
“爹爹……是儿求你……”
“别哭,傻孩子……”秦无月展颜道,“于儿,你也不要哭……莫若曦!”
莫若曦闭了闭眼,道:“我……在。”
“……姓莫的……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再欺负我……我儿子……”秦无月无力地警告着。
“我也是你的女儿!”莫若曦道,即使她强忍着情绪,尽力让声音平静,但还是传出了哽咽的声音。她也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他的眼中从来就没有她!
为什么!?
从小到大,这个男人究竟给了她什么?
父爱?没有!
关怀?没有!
甚至连她心爱的男子也因为他而失去了!
如今,他居然连最后的信任也不愿意给她,而选择去死?!
“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
“咳咳……呵呵……那日,我难产……几乎死了……姓莫的……果然……果然没良心……我就是……就是要虐待你……谁让……你的母亲……她那样对我……可是你果然是你母亲的种……十岁啊……当年你不过是个小孩子……居然能够掌控莫家……你以后不用担心了……我死了,没人再跟你做对了……本……本来我是想让莫家断子绝孙的……可是……我累了,决定死在你前头了,所以你可以去和你的那些男人生孩子了……这次记得将眼光放好点……不要再……找错人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就只生了两个儿子……不会有第三个的……不要再动我儿子的脑筋!否则我们做鬼也不放过你!……莫家的那些牛鬼蛇神,对付她们不要手软,要知道心软成不了大事,还有……秦家那边,该下手的时候就下手,最好在老不死的死了之后一把抢过来……秦家的那些女儿不会是你的对手的……学学你的母亲,她就够狠够毒……咳咳……我怎么看见你好像难过哩……不要难过……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又不喜欢你,不爱你……你就当死了个陌生人……死了一个你讨厌的人……难过什么?……真丢人……我秦无月的女儿要是个真真铁女子……哭什么哭……丢脸!……还有啊,我没有杀你的母亲……虽然我真的很想这么做……可惜没机会……她是自己死的,别赖上我……以后别让我给她念经了……再念下去她可能会再死一次……啊,我已经不能念了……真好……记得饿了好吃饭……冷了要添衣服……累了要休息……多多笑笑……是真的笑……别学你那虚伪的母亲……那种笑很难看……于儿照顾弟弟,是儿照顾哥哥……他们就不需要你管了……我秦无月的儿子不需要莫家的人照顾……你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记住,快点生个孩子……你母亲也是有了你之后……就变得没那么……那么禽兽……”
“月儿,别说了……”楚浔衣制止了他,“别说了……”
此刻,莫若曦已然泪流满面。
“浔衣……浔衣……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了……姓莫的只会做生意……她打不过你的……抢不走我的……呵呵……浔衣……抱紧我……抱紧我……不要怪我……我是害怕,害怕再有人想拆散我们……我要死了……死了就不会有人拆散我们了……是要死了,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月儿……不会……再分开……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下一辈子……我们也要在一起……”她低头,温柔地吻上他的唇,紧紧地抱着,直到没了声息。
莫若曦默默地流着泪,而楚于和楚是跪着身旁,早已泣不成声。
“哈哈——”一阵狂笑声在哭泣声中显得异常的清晰。
莫若曦狠狠地扫了一眼过去,“闭嘴!”
“哈哈——”连衣狂笑不止,“死了!死了!死了好!死了干脆!这两个人早就应该死了!”
楚是猛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你——闭——嘴!”他喝道,仰手就要刮下一个耳光。
连衣后退一步,轻易地避开后,便不再理会楚是,转过头来走向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女皇陛下,理了理衣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连衣参见陛下。”
风月潮苍白的脸庞顿时一颤,“是你……一切都是你……”
“是啊,陛下一定没有想到吧。”连衣微笑道,镇定自若。
风轻涯上前,满脸煞气地问道:“你恨你他们,这和我爹爹有何关系!为何你要这样害他!他与你无冤无仇!”
连衣盯着风月潮:“无冤无仇?呵呵……没错,他和我是无忧无愁,不过他就是得死……想知道我为什么吗?陛下,你过来,我告诉你为什么!”
风月潮没有迟疑,脚步颤抖地上前。
“等一下。”莫若曦忽然起身道,对女皇行了一个礼:“陛下,草民对皇家之事并无兴趣,请陛下待草民们离开后再询问。”
女皇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谢陛下。”莫若曦跪拜后,看了一眼楚于和楚是,神情除了悲切还有复杂,她温言道:“我们也走吧。”说完,想抱起秦无月,只是两人怎么也分不开。
楚于沉默地对女皇跪拜一下,然后起身走到一边,伸手撕下了柱子上的布帘,将两人包裹住。
楚是垂着头,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似的,一同抬着父母由密道离开。
待他们走远了之后,连衣平静地道:“陛下,我可以说了吧?”
“朕要杀了你!”女皇阴沉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连衣毫不在乎,转身看向供桌上的一排排灵位,最后落到了最下边的一排,先帝的牌位上,神情柔和,“陛下,您当日可知会有今日的结果?”他走上前,伸手要将那牌位拿下。
“住手!”女皇大惊喝道,“贱人,你想干什么!”她上前用了地推开了他,自己同时也应身体虚弱而跌坐在地上。
轩辕勿离立即上前扶着她。
连衣再次站稳了脚跟,轻蔑地扫了女皇一眼,再次伸出了手。
“涯儿……拦住他……”女皇一边喘着气,一边道。
风轻涯双手负背,冷眼旁观。
女皇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涯儿!”她居然任由这个贱人冒犯先皇灵位!涯儿,她怎么可以!
“住手!”这时,祖庙的大门被人由外面打了开来,风慕谨风风火火地进来,却还是未来得及制止连衣行事。
“谨儿……”女皇似乎很是惊愕。
风慕谨看了一眼风轻涯,她在玉枕下留下纸条,引她来祖庙,就是为了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吗?她手敛思绪,对女皇道:“母皇,你没事吧。”
“谨儿,杀了这个贱奴!”女皇下令道。
连衣抱着牌位,冷冷地站在着,“怎么,陛下不想知道连衣为何害你的男人了?哈哈,还是在陛下的心里,这么一块小小的木牌比不上你所谓的心爱的男人?贤贵君还真是可怜,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丢了,可是这个女人呢?居然可以为了一块木头而让他蒙冤而死!”
“你与先帝有何恩怨?”轩辕勿离问道,他可以说是所有人中最为冷静的一个,也是唯一的看得清的局外人。
连衣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不共戴天!”
“放肆!”女皇陛下容不得任何人污蔑先皇,就连风慕谨也因为连衣的话而变了脸色。
先帝何以会与一个宫侍有不共戴天之仇?
虽然之前她在外面听到了一些事情,但还是不清楚所有的内幕。
连衣的面容因为极深的恨意而变得有些扭曲,“这个女人为了让我死心塌地地为她的女儿办事,她找人来强犦我!她找一群女人来强犦我!我只不过是喜欢她而已,只不过是不愿意娶爬上风月潮的床而已,她就这么对我,她居然这么对我!”
众人纷纷怔住了。
“不可能!”女皇陛下第一个回过神来,当即怒道,“贱奴休要侮辱先帝!”
当初连衣不过是十来岁,而当时先帝已过花甲之年,怎么可能!这个贱人居然为了保命如此污蔑先帝!
“她不信我是真正的喜欢她,所以才会这么绝情,才会用那种方式惩罚我!她怀疑我别有用心,怀疑我心怀不轨,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把我给杀了!不!不!不!她以为这样我就会死的,以为这样我就会死的很惨!可是我没有,哈哈,我活下来了!”连衣根本不理会她,径自说着,状似疯言疯语,“她一心一意想要我死,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我的手里!陛下,你说你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女皇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什——么?”
“呵呵,其实她也不算死在我的手里,准确地说,她应该是死在了她亲手培育的继承人,她的亲生女儿的手里!”连衣眸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不过是在她的汤药中加了点东西而已,那汤药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亲自喂你喝的!哈哈——没想到吧?我的陛下,你最终会死在你亲生女儿的手里!”
“连衣总管,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风慕谨黑着一张脸,叱喝道,宫中档案记载,先帝因病去世,至于说什么病,并未详细记载,可是如果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那岂不是——母皇亲手——
这个男人够狠,够毒!
女皇咬着牙,咽下了喉咙的一口腥甜,“当年先帝偶感风寒,却久久未能治愈,当时朕想,可能是先帝上了年纪,所以才好的这么慢,朕没想到居然是你!你这个贱奴,毒夫,居然用朕的手去毒害先帝!”
“哼!她不是不信我吗?那我就让她所有人都不敢去信,你知道吗?当时她咽气的时候,可是死不瞑目的!只是可惜,当时陛下正忙着防范云启,防范凤后,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你知道我怎么告诉她的吗?我告诉她,她的汤药被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能够让风寒加剧,最后毒发身亡之时也会像是风寒侵体……奴侍记得,那时陛下为了表示孝心,所有的药都是您亲自熬制的,哈哈……当时她一定以为是你要弑君夺位,想想,自己一直寄以厚望,全心全意教导,掏心掏费爱护的女儿居然对自己动杀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临终之时她想见你,可奴侍却告诉她,陛下正忙着铲除其余皇女和皇子,奴侍告诉她,陛下决定了斩草除根,送多一些人下去陪伴她!”
女皇白了一张脸,“当年你如此强硬地煽动朕斩草除根……”
“没错,我就是要让你们风家的人自相残杀,我就是要让她在地下也不得安宁!谁让她这样对我?谁让她不相信我?”连衣理所当然地道:“不过我的运气也挺好的,师父定下我为继承人后不久去去世,暗卫组织从此掌控在我的手中,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陛下你想不想知道凤后如何知道陛下有意除掉他肚子里的孩子?没错,是我做的,是我暗中让人告诉他的!云斯宇是个聪明的人,如果就这样被你们姓风的女人给毁了,那该多没意思啊?你看,留下了他,好处太多了,这些年,他残害后宫君侍,毒杀未出世的皇女皇子,哈哈……干的多么漂亮啊!不过只是杀些风氏血脉还是不足以解我的恨,我要风氏皇朝从此易主,我挑拨你和谨王的关系,怂恿你立风轻涯为太女,从来就不是因为看上了她有多本事,只不过是我早就在她身边安插好棋子,只要她一登基,奴侍就可以保证那日就是风氏皇朝灭亡之时,只是可惜的是,楚于楚是偏偏学他们那个没用的母亲,遇到些情情爱爱什么的就背叛我!……虽然没能成功,不过这十几年看着陛下唯一的两个女儿由最亲的姐妹一点一点地变成敌人,最后还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滴血验亲,还算挽回了些面子!陛下,亲手害死自己心爱的人有什么感觉吗?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像当年奴侍看着先帝瞪着大大的眼睛倒下之时的心情一样?”
“朕要杀了你!”女皇狰狞地冲向他。
连衣顺手拿起供桌上的一个烛台,挡在了身前。
“母皇小心!”风慕谨担忧地拦住了疯狂的女皇陛下。
轩辕勿离紧紧地握着风轻涯颤抖的手。
连衣紧抱着先帝的排位,“就凭你也陪要本座的命!”
“如果是本座呢?”一道冷冷的声音由密道内传出。
是去而复返的楚是,身后跟着两个蒙面黑衣人,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了泪痕,有的只有深沉的严肃,他对女皇道:“陛下,暗卫犯事,必须由暗卫组织处置!”
连衣脸色微变,“楚是,你以为你真的是暗卫统领吗?你不过是本座的一个傀儡而已!”
“本座是不是傀儡待会儿你自然就知!”楚是冷声道,“来人,将叛徒拿下,押回刑堂处置!”
两名黑衣人立即上前。
连衣嘿嘿地笑了起来,“楚是啊楚是啊,没想到你还是有点本事!”
“你错了,有本事的不是本座,而是本座的母亲!她早就知道你心怀不轨,因而在组织内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楚是道,如今她死了,这些人就是她的亲信。
女皇听了这话,眼底掠过一丝阴鸷。
“哈哈——”连衣仰天大笑,“输给楚浔衣也好过输给风家的人!好,好,很好!今日我连衣就认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不过——”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我连衣就算死,也不会用暗卫的方式死!”
他说完,一抹狠戾抚上嘴角,手一扬,尖锐的烛台直直地刺向了心脏。
他倒下了,嘴边挂着胜利的微笑。
鲜血,染红了先帝的排位……
女皇走过去,从他的怀中取回了先帝的牌位,放在供桌上,跪下磕头,然后起身看向风轻涯。
风轻涯别过来视线,转身对轩辕勿离伸出手,“我们走吧。”
轩辕勿离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了一抹清新的淡笑,握住了她的手,“好。”
两人相携走进了密道,云慕祁跟在了后面。
风慕谨倏然跪下,伏地恳求,“母皇……”
“朕可以饶他一命。”风月潮居高临下,声音如同由天边传来,“但是你必须……”
……
皇陵外,天色阴暗,大雪纷飞。
风轻涯将轩辕勿离扶上莫家备好的马车,正准备驾车离开。
这时,云慕祁冲了过来,小脸被冷风吹着红通通的,“你……”
风轻涯沉默地看着他,“云公子,有事吗?”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莫家的人在一起,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云慕祁低头绞着手指,道。
风轻涯眉间一蹙,“云公子,你即将是谨王夫,将来就是当朝凤后,何必呢。”她恨云启,但是云慕祁,她不得不承认,他是无辜的。
云慕祁抬头,伸出了手,掀开衣袖,手臂上缠着层层绷带,“我把守宫砂给毁了,表姐不会再娶我的!”
风轻涯眸光一闪,手伸出,握上了他的。
云慕祁脸上顿时一阵惊喜,他的手握在她的掌心里,暖融融的,然后下一刻,这温暖消失了。
风轻涯松开了他的手,面容冷漠地道:“云公子,我不可能带着一个仇人之子离开!”说罢,绝情地转身上马车,长鞭一挥,扬长而去。
云慕祁愣愣地站在雪地上,任由寒风吹袭。
“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