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老大嫁作三人妇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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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嫁作三人妇 作者:rouwenwu

    下来之后,这才转了身对着众人道:“张阁老,你家孙女是朕失散了十一年之久的小九妹。九妹与孝贤太后长得极为相像,昨日福王府旧人苗氏得见九妹,又得九妹贴身之物件佐证,璃皇弟便连夜进宫禀告于朕。九妹失踪多年,朕之前一直不断派人查访,均无任何消息。朕得璃皇弟之信欣喜若狂,一大早便前来相看,果然是朕的小九妹。”李玥停了一下,扫一眼兀自直直看着他的光元等五人道:“你们就是小九的夫君吧?看起来都不错,朕认下了。”然后对张孝辕道:“张侍郎,小九蒙你相救,朕不胜感激,只是,小九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张孝辕道:“皇上,此事说来颇为复杂,请皇上移驾书房说话。”

    一行人进了镜园书房,张孝辕屏退众人,等到书房里只剩下张老太爷祖孙七人以及皇帝和宁王之时,张孝辕用了半个时辰把月容的经历简要说了一遍,又用两刻钟说完了发现月容身中失魂之毒以及寻找解药的过程。

    李玥听完,大怒,一掌拍在几案上:“好个莫央,居然毒杀了我五个兄弟和一个妹妹,小九若不是遇上张侍郎,恐怕也早已香消玉殒!”继而大悲:“难怪,朕之三妹至八弟均夭折于十岁之龄。孝贤太后生了朕等七子二女,自三妹起,太后每年失一孩,五弟殇后,太后终因伤悲过度,一病不起、长年卧于床。后,朕全家奉旨进京,中途遭贼人刺杀,仁武皇帝伤重崩于江都,九妹则与朕弟兄等失散;太后遭受连番打击,悲哀不胜,亦薨于泉城。仁武皇帝和孝贤太后一生恩爱,朕兄弟姐妹九人,三妹、四弟、五弟逝于南海,六弟、七弟、八弟没于荣城,如今只剩了朕与二弟、九妹三个,九妹还是这般模样……”说到后来,李玥已是哽咽难言。

    帝伤痛,除了宁王,余下众人全部跪伏在地上无人敢出声。

    光元等五人却已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们这一早上的心情,犹如天上地下穿梭了一遍。

    光元凉透的心渐渐转暖,月儿是皇上的亲妹妹,是大庆的公主!不是皇上的另外什么人!而且,皇上刚才已经亲口承认过他们了,从此,他们就是月儿的驸马!驸马?光元把“驸马”这词在脑里过了一遍,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庆婚律,公主须招驸马八人!现在月儿已经有了五个驸马,那就是说,他们还得增加三个“兄弟”,光元刚刚放松的心,不由又紧紧揪了起来。

    刘琨也被一早上的起起伏伏给震懵了,听得皇上亲口说出“她是朕的小九妹”,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同时对母亲程氏的愧疚也减轻了许多:母亲一直耿耿于怀月儿的身份,如今大庆朝太后早薨、皇上尚未立后,月儿作为皇上唯一的亲妹妹,是目前全大庆身份最尊贵的女子!得知月儿的公主身份,母亲应该会好过一些了吧?

    光宇则经历了痛苦、惊喜、失落三种心情。月儿另有所爱是他不能承受的,皇帝是月儿的亲哥哥使他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可是,月儿是大庆的公主,看皇上对她宠爱的样子,月儿肯定会是一位有封号、有封地的公主,他的一品夫人,永远送不出去了。

    光涵听得月容叫了半个时辰的“玥哥哥”,当时恨不能把那个“玥哥哥”揪出来千刀万剐,可是人真来了,居然是他得罪不起、还必须讨好的皇上大舅哥!一惊一乍之后,想到月儿既然成了公主,他的户部小吏随时都可以辞了不干,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哎呀,真是太好了!

    刘珏心痛一阵,狂喜一阵,然后想的是:六岁那年第一次见月,她就是我的公主了!我还以为她只是我一个人的公主呢,原来她竟是全大庆的公主!

    光元等五人各自思量,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张老太爷却在和张孝辕悄悄对视一眼之后,陷入了沉思:失魂真是清皇下的吗?如果是他,他为什么会给孝贤太后、前福王妃下失魂?如果不是清皇,那么是谁?仁文皇帝,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祖父有没有可能?仁武皇帝、前福王当年曾拒婚青阳郡主,执意迎娶南海封地世家陈家之女为妃。仁文皇帝大怒,甚至不准他回京举行婚礼,仅派了礼官到南海主持,后来历次招福王回京也不许其妻子儿女陪同。也因为如此,京城的世家、权贵几乎没有人见过孝贤太后,因此也没有人能认出与孝贤太后“极像”的月容。

    李玥悲痛过后,拉着李璃的手,望着张孝辕,问道:“张侍郎,可知道莫央为何要毒杀我的兄弟和妹妹?”

    张孝辕道:“臣不知,但清国曾屡次派遣杀手追杀月——公主,或许……”

    “皇上,公主醒了!”张孝辕的话被李玥的随身大太监欣喜的声音打断。李玥一挥手:“诸位起来吧,随我一起去看看小九。”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暂为重发内容!!!!!!!!!勿买!!!!!!5月29日换新内容!!!!!!

    ☆、胡子

    蕴园之内,月容迷迷糊糊醒来,张开眼就看见满目的大红色,疑惑扭头找人,坐在床边的阿椒看见她睁眼,一下蹦了起来,一边大喊了起来:“小——公主,你醒了!哎呀,太好了,太好了!连嬤嬤,连嬤嬤,小——公主醒了!”

    月容更加疑惑了,对手舞足蹈的阿椒道:“阿椒,你坐下来,这是哪里?怎么像是谁的新房似的?”阿椒听得月容开口说话,声音却有些沙哑,赶紧到桌案前倒水,一边倒水一边道:“小——公主,那个,你昨天又成亲了,常勇侯府大公子和五公子现下是你的二夫君和五夫君……”

    月容如遭雷劈,一下有了力气,撑起了半边身子,大声道:“阿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椒被她吓住,放低了声音道:“去年常勇侯府大公子和五公子请皇上赐婚,他们昨天入赘我们张府……”说到皇上,阿椒两眼放光,又马上提高了声音:“对了,小——公主,那个,皇上是你的亲哥哥,刚刚还来看过你了!你现在是公主!公主!”

    莫名其妙多了两个夫君的消息还没被消化掉,又听到这么一个劲爆的新闻,月容顿时觉得喘不过气来,久睡无力的手臂终于支撑不住她的体重,身子一歪,“扑”的一声又倒回了床上。阿椒正想跑过去扶她,连嬤嬤已经推了门进来:“公主醒了?”

    阿椒一边点头,一边回答:“是!小——公主刚才还跟我说话了,不过好像又睡过去了”

    月容有气无力道:“连嬤嬤,我醒着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嬤嬤接过阿椒手中的水杯,快步走到床前,一边扶了月容喝水,一边絮絮对她说了她服解药之后昏睡、常勇侯夫人携越兰玉蟾提亲、皇上赐婚,然后昨天拜堂成亲,宁王府苗嬤嬤认出她来,又拿了她的金佩认亲的事。

    月容想起那个长长的梦,心道:“原来如此,自己的梦其实是皇上小九妹的梦!只是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小公主的名字居然与自己上辈子的名字一模一样!这位小公主五岁之前的生活,真是令人羡慕之极!不知她的那位玥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只是,这坑爹的忘忧籽!什么破解药,让自己生生昏睡了九个月!一觉醒来,又多了两个夫君!刘妖孽和刘小五?月容想抚额,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默然一会,问道:“我既已睡着了,如何拜堂成亲?”

    连嬤嬤笑道:“是大公子抱着公主与二公子和五公子拜的堂,三位公子昨天站在一起,谁也不输谁呢,人人都说公主有福气……”

    月容想象着光元抱着她与刘琨和刘珏拜堂的场景,心渐渐揪痛起来:元哥哥,他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镇定自若行完那些跪拜礼!

    “公主,灶上热了粥,你要不要用一点?”连嬤嬤出声打断了月容的沉思,月容点了一下头,猛又一下抬起头:公主!她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大庆制定一妻多夫婚律之初,曾受到士大夫多方阻挠;婚律颁行之后,更有不少读书人家的小姐,为了不被人共妻,或上吊或投湖,在大庆引起很大的马蚤动,后来甚至出现群臣罢朝要求废除新婚律的极端行为,李姓皇朝的统治也受到了质疑。当时的瑞华帝为了平息众怒、顺利推行一妻多夫制,便下旨大庆的公主以身作则,一人招八个驸马以作天下模范,大庆这才平静了下来。此后,大庆历代公主若不和亲,便要招八个驸马入驻公主府。如今,自己也成了大庆公主!八个驸马!八个啊!不行!一定得想办法回绝,回绝不了,就继续上演反穿越戏码得了、务必穿回二十一世纪!

    月容正在哀叹,呼啦啦进来一大群人,连嬤嬤和阿椒一看领头之人,马上跪倒、低了头一声不吭。月容倚了靠垫坐在床头,抬了眼看向当先一人:来人身着明黄|色家常锦袍,锦袍的衣摆、袖口处都绣了精致的祥云图案。面白,眉目俊朗,下巴上留有半尺长左右的胡须,他神情激动,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温和、宠溺。月容不知怎么的忽然就鼻头一酸,不由自主出声呼唤:“玥哥哥!”

    李玥一边唤着“小九妹”,一边两步跨到床前坐下,然后一手握了月容的手,一手便去抚月容的眉眼,哽声道:“哥哥这么久才找到小九,小九受苦了。”月容含泪一笑,伸了手去摸李玥的胡子:“义父他们把我照顾得很好,我没有受苦。玥哥哥,你怎么长胡子了,留胡子看起来好老啊,不好看!”

    旁边站着的宁王李璃“呵呵”一笑:“小九,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一点点大就嫌弃父王的胡子,不肯让父王亲近。如今皇兄也被嫌弃了,呵呵……”

    月容抬头,看着宁王道:“璃哥哥,你也有胡子了,真是丑死了!”

    光元等五人不由自主伸手去摸自己的下巴:月儿竟不喜欢有胡子的男人么?以后得把刀磨快了,至少早晚各刮上那么一次!

    李玥假悲道:“小九是嫌弃哥哥老了么?”月容一笑:“拉了一下他的胡子:“不老不老,这样正好。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丑大叔,懒得理你;只有我知道,你是最漂亮的玥哥哥,没有人跟我抢,你还是我一个人的!”

    光元等五人听了月容的话,又伸手去摸自己的下巴:月儿到底喜不喜欢有胡子的男人呢?这胡子,刮,还是不刮?留,还是不留?

    宁王却在一旁无奈道:“小九,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子不能用‘漂亮’来形容!”

    月容“噗嗤”一笑:“长胡子的璃哥哥,我差点忘了,以前你也是一个漂亮男子呢,哈哈……”

    兄妹三人自顾自说笑,众人均不敢出声。刘琨闷声站在一旁,看得羡慕不已:什么时候,月儿也能这样言笑晏晏对待自己?

    终于,李玥看到月容面露疲色,道:“小九,你且躺下歇息,我这便传了御辇过来接你回宫休养。”

    光元等人听得这话,心里暗暗着急,却不知如何开口。月容看了光元一眼,就要开口推辞,突然眼前一黑,赶紧贴紧了靠垫斜躺着。迷糊间听见义父对李玥道:“皇上,公主昏睡刚醒,不宜挪动,还是先在微臣府里休养一阵子吧。”

    李玥道:“朕与小九失散十一年,现下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她,然往来爱卿府上不是很便宜;另,太医院药材齐全,小九刚醒,朕要带了她回宫好好调理。”顿了顿,看了光元几个一圈,突然一笑:“五位妹夫若不嫌弃,可一起进宫照顾小九,皇宫里有座怡园,我便赐了给你们和小九一起住。”

    皇上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孝辕也没有办法,只得苦笑道:“皇上英明。”光元等五人也赶紧跪下谢恩。李玥扬了手让众人起来,转身又去跟月容说话,发现月容闭着眼睛,拉了一下她的手,道:“小九,跟哥哥再说几句,你十一年来有没有想过玥哥哥?”月容没有反应,李玥加大力气又拉了一下:“小九,小九!”看月容无动于衷,“噌”的站起来:“张侍郎,小九昏过去了,赶紧给她把脉!”

    光元等人听得这话大惊,也顾不得皇上了,一下把他挤到外圈,五人全围了上去。张孝辕挤到床前给月容把了脉,沉吟一会道:“无碍,公主初醒,是累着了。”李玥道:“如果小九总是这样,该如何是好?不行,我得贴出皇榜,遍招天下名医!小九必须得长命百岁,百子千孙!”招手就要传随身大太监。

    却有小太监急急跑进来传话:“皇上,张府外威北公翰墨和龚谨龚太医求见,说有重要事情务必亲自禀告皇上!”

    威北公李玥很熟悉,年前还赏赐了他,才返回田城不到两月,没有奉召就回京?胆子不小!龚太医是谁?不认识!有大事?边关已经太平,还能有什么大事?看了沉睡的月容一眼,无奈走了出去:“传两人到张府大厅觐见!”

    翰墨和龚太医站在张府门口,圣驾在此,两人不得传召禁止入内。翰墨有些忐忑,对龚太医道:“龚叔,那日听了你的话之后,我立刻便点了五百兵马护送你进京,现下却有些后悔,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你自己老糊涂了?”

    龚谨嗤道:“你糊涂了我也不会糊涂!皇上今日驾临张阁老府,必定是知道了其中一些个……你看,那小黄门不是跑回来了?”

    翰墨和龚谨进了张府正厅,跪下给李玥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玥道:“平身!万年说你等有要事禀告,赶紧说吧,最好真的要紧!”

    龚太医看一眼四周,斗胆道:“皇上,此事知道的人宜少不宜多。”李玥挥手,太监们都退了出去,堂上只剩了三个人。龚谨道:“圣上,张阁老的义孙女是圣上的妹妹,是我大庆的公主。”李玥道:“这个,朕已经知道了。你是如何得知的?”

    龚谨道:“去年微臣为公主把脉,虽诊不出公主身中何毒,然却觉得公主的脉象似曾相识。后,西陵老人诊出公主身中失魂,公主服食忘忧籽之后昏睡,返京之时路过田城,臣再度为公主诊脉,然公主脉象已变。公主返京之后,臣日思夜想,半月前终于想起为何觉得公主脉象熟悉。八年之前,臣曾经为福王府八公子把脉,八公子的脉象与公主一摸一样……”

    “龚谨,你这样便能推断出小九就是我的妹妹,真是不简单哪!”

    龚谨把头埋得更低一点:“臣不敢当,公主与福王府八公子脉象一样,臣便想起八公子的另外几个兄弟,虽不得亲见,臣斗胆推测也是受害于失魂。清国为什么要毒害皇上的弟弟妹妹,臣一直不得其解,后来想到公主一直被清国杀手追杀,臣记起三十年前的一件旧事,皇上请看这个,”龚谨举了双手过头,托了一张纸在手掌上。

    李玥道:“放到案上吧。”龚谨膝行到桌案旁边,把纸放到李玥右边的几案上,复膝行回到原位跪好。李玥拿起那张薄纸一看,纸张已近很有些年头,发黄变暗,纸上只有三行行书:

    福诞天女,福临天下,福泽苍生。

    李玥皱了眉头,自己这个前福王做了皇帝,这福临天下倒也说得通,其它两句何解?便问道:“这是何意?”

    龚谨道:“皇上,这几句话,是大庆的国运。”

    李玥“啪”拍了一下几案:“大胆龚谨!不得胡言乱语!”

    龚谨道:“皇上,这张字纸,是三十年前大庆钦天监华道辛给臣的。当时华道辛卜出益州大涝,然益州牧上本,言之凿凿风调雨顺,阻止朝廷派员救助和调查。彼大涝实为益州牧贪墨修筑堤坝银子,导致江堤决口铸成的大祸。益州牧恐朝廷知悉后追究,反诬华道辛妖言惑众、意图造反,时鲁王蠢蠢欲动,帝信之,后华道辛全家均斩于市。华道辛与臣有旧交,下狱之前曾托此纸与臣,对臣言道‘此乃大庆国运,兄恐有不测,弟藏之,遇明主则献’,臣不懂天道,只当挚友旧物藏之。”

    李玥一下想通了:“你的意思,公主就是天女,天女身系大庆兴衰,因而莫央必须要朕的小九死?华道辛既死,莫央如何得知这纸上所言?”

    龚谨道:“华道辛有一子,颇有卜卦天分,华道辛每卜卦必与之相商,此子于华家下狱前失踪。”

    李玥牙咬得咯咯直响,狠狠道:“卖国贼!莫央,你好毒的计谋!知我父王技艺高超、身边护卫如云,行刺不易,便阴使人毒害我的母妃,使得母妃表面看来无碍,此后生下子女却一概夭折,阻止所谓的天女临天下!要不是朕与二弟生得早,在他下毒之前业已出生,朕如今怕也是黄土一堆了!朕不信什么天女,莫央你这个老东西,毒害我五个弟弟两个妹妹,害得我的母妃早亡,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驸马

    皇帝大怒,翰墨和龚谨两人把头伏到地上,一声也不敢吭,把呼吸也特意压低了。过得一刻,李玥才慢慢平息下来,道:“两位爱卿请起吧,朕感念两位爱卿的忠心。事已至此,朕唯有加倍疼惜小九,让她从此快乐无忧;在政事上加倍勤勉,强壮我大庆,以图他日能为母妃和弟弟妹妹们雪恨!”

    翰墨和龚谨两人这才敢抬了头起来,龚谨闭了一下眼睛,毅然出声道:“皇上,华道辛此人卜卦一向很准,公主也许真是天女临世。”

    李玥刚要斥责,翰墨道:“皇上,公主流落边关之时,曾用烈酒为常勇侯府世子退热,又用缝衣针为其缝合伤口,最终救回众人以为不可救之刘世子。此后湟源大战,霍、刘两位军医用公主所授之法,亦救回我大庆不少铁血男儿,更为刘世子接上了左手断指。公主之伤口缝合术,臣等闻所未闻,仅凭此一术,说公主福泽苍生也不为过,臣以为龚太医所言甚为有理。”

    李玥讶异道:“朕的小九竟有这般本事?哈哈哈……霍、刘两位军医也不简单,朕重重有赏!”接着道:“天女之事,两位爱卿从此忘了。两位爱卿一路急奔,辛苦了,威北公歇息几日再行出京。龚谨,你既已回来,便不要走了。朕的小九已经醒来,只是经不住劳累,朕今日便带她回宫静养,你熟悉太医院诸般药材,朕的小九就交给你了。”

    翰墨谢恩之后,出了张府便回帝京城中自己家的祖宅去了,龚谨则随了李玥一起去蕴园看望月容。月容已经安静睡着,龚谨扶脉之后道:“公主无碍,只是累了。既然越兰玉蟾有效,臣记得太医院的杏珍阁曾经藏有此物,待回了太医院,臣恳请圣上开启杏珍阁允臣一览。”李玥挥手道:“这有何难,回了宫朕便把杏珍阁的钥匙给你,有什么好东西你尽管给朕的小九用就是。”

    半个时辰之后,李玥的御辇抬进了蕴园,众人小心把月容抬了上去,连嬤嬤、汤嬤嬤带着几个小丫头收拾了一下月容的随身用品,然后一起跟着进宫。光元等五人也各自回住处收拾了东西,然后跟着御辇、随着皇家队伍一起浩浩荡荡进了皇宫,一个时辰之后,一行人在皇宫的东南角怡园安顿下来。

    怡园很大,有十来处院子,皇上既已赐了众人居住,月容又未醒,光元便做主让月容住了正院,自己与光宇、光涵住了东院,刘琨、刘珏则住了西院。

    晚上正院熄灯之前,五人都被请回了自己住处。光涵闷闷不乐,对光元道:“大哥,这宫里的规矩太大了,苗嬤嬤都不许我们陪着月儿妹妹过夜,我们还是想法早日把月儿妹妹接出宫去为好。”

    光宇道:“三弟说的什么话,月儿现下已经是大庆的公主,即使出宫,也不会回张府了,她会有自己的公主府!”

    光涵道:“那我们怎么办?”

    光元一笑:“我们是月儿的驸马,自然也会住到驸马府里。二弟、三弟不用担心,月儿即使成了公主,她还是月儿。”

    光宇突然道:“大哥,我想起一件事,大庆公主必须招八个驸马!这可如何是好?刘家两个小子我还恨不得都踢出去呢。”

    光涵大惊:“还有这样一条,这么说还要来三个驸马!”在屋里团团转了两圈,道:“不怕,我就多备几份药,让他们来,来了我就让他们不举!”

    光元哭笑不得,道:“三弟,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二弟,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刘琨和刘珏,如果没有他们家的玉蟾,月儿也不会这么快醒来;如果没有昨日那场婚礼,月儿也不能顺利与她的哥哥们团聚。你们也看到了,找到哥哥之后月儿多快乐!月儿多喜欢她的哥哥,她的哥哥也多喜欢她啊!刘家兄弟对月儿之深情不亚于你我,他们既然已经进门,我们就得与之好好相处,不要让月儿为难。至于另外三个驸马,我们要相信月儿。”

    光涵撇撇嘴:“说实话,我讨厌月儿的哥哥!”

    光宇“嗤“道:“你是怕月儿喜欢自己哥哥多过喜欢你吧?小气巴拉,这么多年都没一丝长进!”

    光涵不服气:“我小气?我小气?我就不相信,看到月儿妹妹只顾着跟自己哥哥说笑、看都来不及看你一眼,你心里不是酸溜溜的,哼……”

    东院王氏三兄弟在争吵不休,西院刘琨和刘珏两兄弟也在嘀嘀咕咕。刘珏道:“大哥,不用住在张府,真是太好了!”

    刘琨斜了刘珏一眼,道:“这么说来,你是后悔入赘了?”

    刘珏道:“大哥你怎么说话呢!我都敢跟着跳崖,我还怕住进张府?只是住在张府,王家那三个小子总像要比我们高一等似的,让人很不舒服,现下不用住张府,不是更好?”

    刘琨静静道:“我宁愿住在张府,也不愿住进驸马府!”

    刘珏嗤道:“大哥,想不到你还有自虐的喜好!”

    刘琨直直看着弟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真不在乎?你难道不知道,凡大庆公主必须招八个驸马,八个!或者,你根本不在乎再多三个兄弟?”

    刘珏一下跳了起来:“八个!这是谁规定的?若不是王家三个小子比我们先进门,谁耐烦跟他们做兄弟!再来三个?绝对不行!”

    刘琨苦笑:“这是瑞华帝规定的,现在你宁愿住张阁老府了吧?”

    刘珏不语,过得一刻,道:“月不会答应招八个驸马的!

    刘琨不清楚五弟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是看他满脸笃定,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大庆明祥开平五年,三月十四,皇帝早朝,群臣三拜九叩、皇帝让大家平身之后,第一件事便吩咐宣旨。张孝辕尽管心里有所准备,听罢圣旨还是大吃了一惊:明祥帝封妹妹李瑚为长公主,爵比亲王;封号福佑常乐,食邑吴楚二郡。四字封号,双郡封地,前所未有,竟比宁王还要尊荣!

    大殿之上顿时便沸腾起来,丞相谢栋当即提出异议:“公主方还朝,寸功未立,吴楚二郡均为大庆富饶之地,赋税占国库二成,今赐为公主汤沐浴,大大不妥,请皇上三思。”

    皇帝曰:“公主与朕离散十一载,又身中奇毒不得好。公主自幼得孝贤太后、仁武皇帝欢心,其上七兄一姐莫不溺爱。朕兄弟姐妹九人,今唯余朕与宁王、公主三人。今朕把公主已没之五兄一姐之富贵荣华,全加之于公主,算来只少不多,汝如何能阻拦?”

    皇帝夭折了六个弟弟妹妹,此为皇帝最痛心之事,现在他要把六个已逝弟弟妹妹本应享有的荣华富贵全部给活着的唯一妹妹,算来真的只少不多。虽然很有些强词夺理,却也无人再敢出声反对。

    李玥看大家静了下来,又让太监宣了另外一道圣旨,却是感念张孝辕救护、养育长公主有功,封为平乐侯。张孝辕坚辞不受。李玥道:“张侍郎对公主之大恩,朕若不报,便与‘好人有好报’之说相背,不利国家教化之通行,也伤及天下人之仁心。今张侍郎为天下好人之典范,不可不受。”

    张孝辕当初救醒月容,只是出于一个医者之心,后来养育月容,凭的也是一股赤子之心,根本没有想到要有所回报。认真说起来,因为月容的存在,他死寂之心算是活了过来,这些年过得也是有滋有味,现在想来,也不知是自己救了月容,还是月容救了自己。然皇上既然已经把封侯感恩之事提到国家教化的高度,也只好跪叩谢恩,接受了平乐侯爵位。

    紧跟着,李玥又让太监宣了第三道圣旨,却是封长公主已有五位夫君为大庆的驸马。这一道圣旨只是把光元等五人的身份确定下来、公告天下,因此无人出声。然而群臣散朝回府之后,尚有适龄未娶儿郎的人家,不少都打起了剩余三个驸马位置的主意。

    皇上已经明说,他怎么宠他的小九妹都不算过分,加上皇上现在只有宁王一个兄弟,因此,长公主驸马将来必定受到重用、注定一生富贵。大多数人都喜欢富贵,跟长公主最亲近的就是平乐侯,平乐侯张孝辕从此不得安宁,天天有人携了公子上门推销;更有人打听到谭云娘是长公主昔日的闺蜜,崔府竟也热闹起来,天天有贵妇上门拜访。

    光元继母薛氏无人理会,但她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有一天问自己的三个儿子:“你们想不想做驸马?”光汇已经长大,道:“母亲,你还是回房再睡一会吧,我看你还做着梦呢!”光全道:“母亲,三个哥哥已经是驸马了,你就知足吧!”光良道:“我想做嫂嫂的驸马,这样就能天天跟大哥在一起!”薛氏听了三个儿子的回答,头疼之余,彻底死心。

    常勇侯府也很热闹,天天有相熟的贵妇携了公子来请安,程氏白天满脸笑容接待来宾,晚上则与常勇侯评论各家公子:“张家的那个四公子,长得尖嘴猴腮,怎么配跟琨儿和珏儿站在一起!罗家的大公子倒是长得不错,然文不成武不就,最大的爱好就是斗蛐蛐,罗夫人带他出来也不觉丢人!谢家的公子是个进士不错,也俊朗,可是据说跟绿袖馆的头牌很是说不清,我呸……”

    常勇侯笑呤呤听着,冷不丁插一句:“你那时还说长公主是个野丫头呢!”

    程氏面不改色:“后来我不还是同意了你们父子去提亲,是人家自己不答应。后来琨儿和珏儿喝了毒药威胁我,我还不是厚着脸皮抱了越兰玉蟾去提亲。天下没有斗得过儿女的父母,我已经认输了。可是,即使她今天已经贵为公主,我还是为我的琨儿和珏儿心痛。我那么好的两个儿子,居然不能与一个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呜呜……”

    月容住在后宫怡园,每天吃了睡,睡了散步,再吃,再睡,没人跟她提前朝的事,她也不问,但是她知道外面必定风起云涌。过得一月,她已经能够正常作息,便陆续接待来访客人。首先来的是哥哥的四妃,谈话之中,月容知道哥哥这个皇帝也不是很好当:哥哥也有无奈,也在玩平衡之术。

    后宫贵、德、淑、贤四妃,没有皇后。贤妃是李玥的结发夫妻,月容自小认识,也是南海陈家的女儿,陈氏与李玥算是青梅竹马。李玥比自己大十五岁,自己三岁那年,李玥和陈氏成亲,自己当时还大哭大闹,对新娘很是敌视。后来发现哥哥并没有冷落自己,自己反而多了一个嫂嫂疼惜,这才消停下来,对陈氏也渐渐好了。哥哥登基五年,没有立结发妻子为皇后,陈氏只得了四妃最末的贤妃封号;却另纳了三妃,反而是丞相谢栋的小女后来居上,得了四妃之首贵妃的封号。德妃,兵部尚书高远的女儿;淑妃,吏部尚书郑骧的女儿。

    月容想一会就头疼,索性不想,四妃告辞之后,又遣了宫女半路把贤妃叫了回来说话:“长公主的凤眼老绣不好,闻娘娘绣艺精湛,不知能否请娘娘移步指点。”陈氏有些讶异,既而一笑:“公主有请,本宫岂能推辞。”返身回了怡园。

    贤妃刚进门,月容便站了起来,走过去拉了她就座,一边道:“筱竹姐姐,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陈氏乍听得闺名“筱竹”,愣了一下,既而便红了眼眶,道:“九妹,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月容道:“我不苦,外面天高地广,我倒是觉得筱竹姐姐比我苦多了。”陈氏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晚上月容留了五个驸马一起用膳,屏退了侍候的宫女和嬤嬤,亲自为几位夫君布菜。光元等人受宠若惊,却也不推辞,也不说话,眼巴巴看着月容的筷子。筷子落到自己碗里,眉开眼笑;落到别人碗里,便埋了头猛吃。

    晚膳之后大家围着说一会话,苗嬤嬤便来赶人:“夜已经深了,长公主要歇息,几位驸马请回吧。”

    光元等人依依不舍站了起来,抬步刚要离开,月容说话了:“元哥哥,你今晚留下来。”

    正文 第78章侍寝

    张孝辕知道月容一点就通,也不催,自己泡了一壶茶自饮,慢慢等她作决定。

    月容只沉思了半刻钟,就抬起头对张孝辕说:“但凭爹爹做主。”她知道自己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毫无疑问,义父必然会选择王氏三兄弟。

    听到她的回答张孝辕怔了怔,他以为,月容需要时间沉思,就表明她对刘琨并无男女之情,可是,月容对自己三个外甥也并不见得就有什么男女之情。如此一来,双方都不能以情重胜出,那么,外在条件便会成为选择的最重要筹码。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月容不喜刘琨,也会选择常勇侯府,毕竟,那意味着一生富贵,而且刘琨本人的条件也非常好。

    月容也不作解释,其实也不需要她做解释。她之所以做出这种选择,的确也有违自己“不被古人共妻”的初衷,但是,她现在有了别的考虑。

    常勇侯府虽好,刘琨也很好,可是,自己并没有爱上他。选择他固然可以实现一夫一妻,可是现任常勇侯夫人明显对她不喜,而且看样子再活个三五十年也不成问题。月容上辈子完全靠本事吃饭,溜须拍马一类的完全没有学会,这辈子碰上一家好人,也不需她费力讨好,因此,月容承认自己宅斗技术很差。如果选择刘琨,免不了被他母亲挑刺,一回两回她可以忍,可是十回八回之后,她肯定不能忍,那个二十一世纪的骄傲的李瑚,铁定会跳出来对骂。就是现代,因婆媳关系不睦导致夫妻关系紧张的也海了去了。在这个孝道至上的大庆朝,她如何才能熬到婆婆归西?闹得厉害了,如果刘琨能休了自己,那倒是正中下怀,可是选了他,常勇侯必得请皇上赐婚,圣旨一下,离婚是想都不用想。只能看婆婆脸色过完大半辈子,到自己四、五十岁的时候也许能够熬出头来。刘琨再好,月容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何况她现在也没有爱上他。

    王氏三兄弟,月容觉得跟他们相处没有压力。王大将军虽然无情,但是却有义,只要她大面上没什么错,他绝不会为难自己。虽然三兄弟有母亲,但那是个继母,奈何不了她。最重要的是,月容觉得如果她不嫁他们,王将军不知下次又会把他们塞到谁人手里。光元第一次差点做了前乐华郡主的第九夫郎,这一次,三兄弟差点又被当作报恩礼品送给洪将军的女儿。哥几个幼年丧母,已经够可怜的了,如今长大了,还被送来送去的,月容觉得自己有义务帮他们一把,毕竟他们一直对自己很好。成了亲之后光元他们对自己的婚姻就有了自主权,凭他们的家世和资质,兄弟三人早晚会有出头之日,月容有信心,到那时自己便劝服他们休了她,他们一向听她的,到时肯定会同意。

    可怜的月容,枉活了两世,还是个感情白痴!她自以为了解三兄弟,可是她完全没有料到,男孩和男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她要为她的选择,付出一生的代价。

    张孝辕怔了一会就回过神来,他大约只能猜出月容对三兄弟还是有感情的,不管那是什么样的感情。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他固然有私心要把月容许给光元三个,但是又不愿违了自己的良心擅自为月容做主,这下私心和良心和谐到了一起,皆大欢喜。他喝了一口茶,道:“既如此,明天你姑父上门,我就把你许了你元哥哥他们。你元哥哥一向懂事,必不会欺负你;你涵哥哥与你一起长大,他的性情你最是了解,最易于与人相处了,成婚后想来也无碍;就是你宇哥哥,对别人横眉冷眼,对你也是和颜悦色的,这是一桩好姻缘。”

    月容低了头,不语。

    晚膳后张孝轩与张老太爷说起月容的婚事,谁知张老太爷摸着胡子,慢悠悠道:“和王家结亲,为父很是赞成,但是,元儿哥几个必须入赘。”

    张孝辕道:“父亲,元儿为王家原配长子,此事恐不可为。”

    老太爷发飙:“他不是还有继配长子吗?他什么时候这么看重元儿了?丢到楚郡七年不闻不问,一关心就要把他哥几个随便送人,有这样爱重长子的父亲!”

    张孝辕道:“妹夫他驻守边关,也是不容易……”

    老太爷不管:“你们都有苦衷,就我事事如意?你,还有你大哥,给我惹了多大的糟心事!我由着你们闹了二十年,现在也得我闹一闹你们了,无论多难,这事你必须得给我办成!”

    张孝辕苦笑:“父亲,月容是养女,招婿恐怕族里不会答应……”

    老太爷一挥手:“这你不必担心,元儿几个是你的嫡亲外甥,这婿就招得!”

    张孝辕想了一会,的确,族规里是有这么一条的,马上便头疼如何去说服王云翰,便提出告退:“父亲,承祖这便去想办法,明天妹夫上门时务必把这件事定下来。”

    张老太爷却已换上了非常正经神色,道:“不是为父逼你,现今族里的情形你也清楚,自五十年前实行婚律新政以来,我们张家人口数不增反减,如今人口已不足鼎盛时一半。不独我们,京城的各个世家也是如此,放之整个大庆,也是如此啊。这几天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户部文档,发现大庆户数只有六十年前的一半,人口也只有六十年前的三成,如此下去,不用外力,大庆亦危矣。”

    张孝辕默然,这些年他在外面漂泊,接触了社会的方方面面,他知道还有更严重的问题。现在社会治安混乱,女子根本不敢独自出门,尽管政府有令禁止,女子在不少地方已经成为货物被贩卖,因为女子太少,不能婚配的男人太多了。即使朝廷颁令女子须配三夫以上,仍有不少男人婚配不了,因为大庆的男女比例远不只三比一。家有女,男方安于室,家中无妻,男人除了力气,什么盼头都没有,打架斗殴的比比皆是,盗贼横行已经笼罩整个大庆。另外,女子缺少,南方的纺织业、刺绣业和茶业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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