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有喜 随宇而安第13部分阅读
老爷有喜 随宇而安 作者:rouwenwu
个球的浪漫,你自己说,按他的性子会说那么煽情的话还整个卖身契?我觉得就他这个人,把房产公司过到你名下这个有可能,但也就是这样了,你这种住小白宫的估计他就算把口袋里最后一分钱掏给你你也只会接过了一脸茫然地说‘然后呢?’‘所以呢?’……”
我默默抹汗,回想了一下,貌似当时我就是说“然后呢”……
“所以什么‘卖身契’,‘你养我’,这种谋杀鸡皮疙瘩的话,一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他!”沈枫肯定地说,“连你这种不知道什么叫浪漫的都被煞到了,段数太高太滛、贱了,你找到了记得告诉我。”
沈枫不愧是我的狗头军师,听她这么一分析我豁然开朗了。
之前秦征之所以瞒着我公司的事,与其说是想给我一个惊喜,还不如说是不想让我瞎操心。结合秦征平日为人,虽然他偶尔是有点卖马蚤,但都是天然马蚤,求婚这次简直就像是精心策划、早有预谋的甜蜜陷阱。
到底他背后的高人是谁……
欲知高人是谁,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沉迷网游,我有罪……
争取下周把更新进度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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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更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无力地说……往上翻一翻,确定你看过41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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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在家休息了一天,秦征中午的时候从医院离开,在自个家里补了一个下午的睡眠,晚上受了丈母娘召唤,急匆匆地过来小白宫商量终身大事。
我听着老妈指点江山,说了一句很红星闪闪的话:“妈你这么做多铺张浪费啊,什么四十九门礼炮还豪车开道,被人拍了传网上我肯定得被人肉了。爸不是说了做人要低调嘛,不如把结婚用的钱匿名捐出去。”
说着我看向老爸,刚刚还面对我们的老爸听了这句话默默转了头去看电视,假装没听见。
老妈又搬出她的消费拉动内需,花钱曲线救国的理论来,她那真菜篮子经济学在秦征这关公门前耍起大刀来一点没压力。“再说了,咱又不是只消费不捐款,可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你说是不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啊,总得留个美好回忆你说是不是?想当年你爸就一辆破三轮拉了我过门你知道我多心寒吗?”她说着抹了抹干燥的眼角,不甘心地说,“结婚前还骗我说是什么全自动敞篷省油节能的婚车,结果是全部自己动,开始他踩着车,就三个轮子半路还扎破了一个,连个备胎都没有,结果害你老妈我都下车跟着动,我半路就想跑回家……”
老爸干咳两声,弱弱说了句:“那个年代有三个轮就不错了……“
老妈说:“可你还是找人借的!”
老爸闭嘴了。
压迫型政府会把人逼上梁山,压迫型老婆却会把人逼上金山银山……
我想老爸会成为亿万富翁,也是被老妈逼的。
我和秦征默默对视一眼,决定还是继续沉默,结婚父母之命,由着两个爱热闹的老人家去折腾吧。
“所以你们这回可不能简单随意了。这个至少要请个两三百桌吧,你爸那边的客户,我那边的朋友,还有远亲近邻,你们的同学同事,能请的都请了,今天就把名单列出来了,过两天请柬就能都发出去了……”
据说结婚的难度和离婚是成正比的,结婚代价越高,离婚率就越低,闪婚则容易闪离,按着我和秦征这一场婚事的复杂程度,真是三生三世都舍不得离了。
我把结婚证从老妈那里摸了回来,准备改天来个偷梁换柱,她现在脑门发热,我结婚她比我还兴奋,估计发现不了结婚证的蹊跷。
“你怕了没?”我拉着秦征躲进房间,扯着他的袖口笑眯眯地问。
秦征虽然神色淡淡,但我火眼金睛,一眼看出来他惊魂未定。
“你这是明知山还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嘿嘿笑道。
他捏了把我的脸颊说:“不入虎|岤,焉得虎子。”
秦征精辟了!
老实说,这么多年来我始终觉得,自己能把到秦征挺不可思议的。因为他看起来就是属于那种自命清高两袖清风的读书人,对我们这种自甘堕落一身铜臭的富二代饱含阶级仇恨,从战略上和战术上一起鄙视。一开始他也确实鄙视我了,但是革命心态一开始就没摆正,态度不坚决,简直就是半推半拒地从了我。我就像一个地主家的恶霸强抢民男玷污了他的身子,搞大了他的肚子——被他搞大了肚子,逼得他不得不跟我拜堂成亲。
然后我趴在他怀里挑着他的下巴问:“你后悔了吗?”
他垂下眸子,春、色无边看着我:“后悔什么?”
“咱把话挑开了说,我家里是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要低调,有难度,我爸妈又是……咳咳……的人。外面的人不知道情况,三姑六婆说话不好听,到时候我怕你有压力……”
我这话说得很委婉,主要也是怕伤他面子,说白了意思就是:我家很牛逼,我爸爱装逼,别人不知道我和你的感情,自然会喜欢嚼舌根,说一些难听的话,比如你贪图我有钱,贪图我爸有势……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这话早晚有人说,你也早晚会听到。
秦征皱了皱眉,沉思了一番才问:“三姑六婆是谁?她们要说什么?”
他这是逼我开口啊!
我一咬牙,把实话说了,然后怯怯问道:“你在乎不?”
他沉吟道:“嗯……”
我心猛地一提。
他说:“在乎有用吗?”
我弱弱地摇头。
他说:“那就不在乎了吧。”
秦征解决问题的方式太直接了当惨无人道了。
如果还不起呢?那就不还了。
如果在乎没用?那就不在乎好了。
遥想当年《神雕》武林大会上,小龙女应战金轮法王,金轮法王说:“如果你输了怎么样?”
小龙女淡淡道:“输了就输了,还要怎么样。”
金轮法王就像现在的我这样噎了一下。
秦征就是那超凡脱俗的小龙男啊……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说:“你的事我都关心不过来了,哪里还能分心去在乎别人说什么。反正是别人,随她们说去。”
我点点头说:“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他要是小龙男,我就当杨过,不去理会世俗的眼光,当一对神雕侠侣。(我们不但是侠侣,他还有神雕……)
逮着机会,我揪着他的领带懒懒地问:“大一的时候,我请了你多少回你都不给面子,看我的目光里充满鄙视,是不是嫌弃我?”
秦征有些尴尬地别过眼,说:“都已经过去了……”
“那我们好好回忆一下。”我笑着说,“女人的记性很可怕的,尤其是吵架的时候,什么陈年往事鸡毛蒜皮都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当会计的女人多啊……看我妈就知道了,多怨念啊,记恨我爸一辈子。
秦征还想用沉默逃避,我一拉他的领带,眯着眼睛威胁说:“难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咳咳……”秦征清咳两声,说,“法律不溯及以往,那时候我还没跟你在一起,就算有也无法判刑定罪。”
我哼了一声,鄙视他的智商。“跟女人讲法律讲道理?你难道不知道我叫周小气吗?你这么说,难道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没……”秦征白皙的脸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看得我越发心惊。
我深呼吸着冷静下来,“坦白从宽,秦征同志。”
秦征眉眼纠结,似乎真的很难启齿。
我又越发心凉了。
“就算你有其他女人……我也……”我斟酌了一下,老实说,“不会让你死得太难看。”
他抽了抽眼角,轻轻叹了口气,扭过脸,眼神飘忽,低声说:“因为周惟瑾……”
我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不是我微小说看多了吧,我擦!因为周惟瑾,我擦!
我忍不住爆粗口了!
不是女人,是男人,是我弟弟!
秦征继续说:“因为周惟瑾买通关系走后门进了我们高中,我对他印象很不好,连带着你……我以为你也是靠着关系进x大的。”
我麻木地说:“哦。”
那栋周易图书楼,伴随着周惟瑾茁壮成长,上次我和沈枫去的时候我还指给她看了。不过我却不是靠着关系和金钱进的x大,靠的是真实力。所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可是这多大的事啊……
秦征脸上那可疑的红晕是觉得自己幼稚了还是幼稚了?
我摸着他的脸,柔声说:“那后来怎么又半推半就了?”
他貌似挺享受我的爱抚的,眼睛微眯了一下,说:“你不像我想象中的骄横跋扈,不像其他富家千金盛气凌人,相反……还挺有趣的……”
我没怎么看出来他觉得我有趣了,在他第一次吻我之前,对待我的态度冷冰冰的,和对其他路人一样。也就是我某次出去野营失踪了几天,他莫名其妙找我发了一通火。
“只是有趣吗?”我继续柔声催眠他,诱惑他吐露心声,“还有没有其他好处?”
“热情,温暖……”他搂着我的腰。
他这是缺少关怀了。
“身材好。”他摸上我的胸。
他这是缺少母爱了。
“甜。”他吻上我的唇。
我向后躲了一下,瞪着他说:“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弱智痴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他想也不想就答:“会。”
我忧伤地说:“你果然只是喜欢我的外表,真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肤浅幼稚的人……”
秦征呼吸一滞,眼神微微有些呆滞。
“那……不会……”他试探着问。
“你就这样轻易抛弃我,果然男人都靠不住!”我更忧伤了。
秦征叹了口气,无语望了望天花板,最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直接堵住我的嘴。
我唔唔喊了几声,也是半推半拒从了。
半晌他放开我,我才气喘吁吁地说:“差点被你忽悠了!”
“什么?”他心满意足地搂着我,声音带上一丝性感的沙哑。
“你是吻了我确定味道是甜的才决定当我男朋友,还是吻之前都还犹豫如果味道不甜你就不要我了?”
难为秦征又想了半天才闹明白我的问题,他叹了口气说:“女人真是制造问题的高手。”
是,比哥德巴赫猜想还难猜难想。
我扯着他的耳垂说:“别转移话题。万圣节那天晚上你一副被人始乱终弃的弃夫模样,还破例喝了酒,要不是怕你被人趁醉下手,我才不会被你吃到!说,你到底是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
秦征又开始支支吾吾了,我想这回总不至于还跟周惟瑾有关吧……
我盯着他被我吻红的薄唇,听到他说:“因为沈枫……”
我擦!竟然是因为沈枫!我擦!怎么会是沈枫!我原来还以为是白薇!
秦征继续说:“因为沈枫说……你和医学院的学长在交往……”
我麻木地说:“哦。”
秦征有些纠结,搂着我的手收紧了,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看着我有些幽怨地说:“明明是你先追我的,怎么能半途而废,脚踏两条船。”
我觉得他可能对我有些误会,第一,我真没追他,但他要追我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第二,另一条医学院的船肯定是沈枫杜撰的,他这条会计系的船我也没有船票呢!我哪里脚踏两条船了!他郁闷得毫无道理!
回想当时他说了什么来着?
他古怪地看着我:“周小琪,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他蛊惑着低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见色起意,中了他的迷魂记,初恋初吻初夜全部给了他。
明明是他要告白,还用了一个疑问句,引诱我回答,结果我倒成了那个先喜欢上的人。
还以为是哪个始乱终弃了他,结果竟然是我自己……
我无奈地摸着他细软的头发,说:“沈枫恨你抢了我,所以肯定不会跟你说实话。哪里有什么医学院的学长。”
秦征的声音里有淡淡不悦:“可是之前我分明看到一个医学院的男生送你回宿舍。”
我很努力地回想,但表示一片茫然。
路人那么多,我能记得几个。
“你怎么知道是医学院的?”我狐疑地问。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别过脸去,眼神又开始飘忽。
“我让高健打听的。”
那个菊花黄瓜科的学弟。
我说:“真看不出来你会认识那样的朋友。”
秦征含糊应了一声,很久以后通过高健本人我才知道,是秦征主动找上他让他帮忙打听,结果高健这颗牛皮糖就黏上秦征当了他的朋友。
而高健这个人很不靠谱,传给秦征的都是虚假消息。说医学院那个学长确实在跟英语系的一个女生交往,让秦征内伤了一下,终于使出了美男计把我套牢。
我叹息又得意地说:“如果当时我真跟别的男人交往,你这就是男小三啊……”
秦征挑了下眉,无所谓地说:“嗯哼。”
他简直是三观不正!
可是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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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章
婚期定好之后,我和秦征就宴请宾客名单进行了深入讨论,然后悲哀地发现,我们两个的人缘都不怎么好,竟然没几个铁杆死党,最后只好翻出同学录,把所有同学都请了。
去医院的路上,我问他:“卫翼和白薇要请吗?”
秦征说:“卫翼可以请,白薇不请。”
“你真傻。”我不客气地说,“两个都得请。”
秦征皱了皱眉头,不说话。
我解释给他听。“你跟白薇怎么着都算高中绯闻情侣,如果其他同学都请了只有她没请,人家肯定要乱猜的,这就是你的错了。你请了是你礼数周到,她不来就是她自己的问题,我觉得她是没脸来的,但是礼金她一定要给的,你一个学经济的,怎么这点账都不会算?卫翼就更要请了,他来不来都没关系,按着他之前给我们找的麻烦,这红包一定也小不了。”
秦征听了微微点头,说:“有道理。”
我继续说:“这婚礼上还要伴郎伴娘,如果卫翼方便的话,我是说腿脚方便的话,就让他客串一下吧。我们要彻底地物尽其用,压榨他的剩余价值。”
秦征深呼吸,转过头来正视我,含笑说:“小资本家。”
我回他无耻一笑。
“伴娘的话,沈枫早几年就预订了,她那边是没什么问题了。我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呢?”
“明天吧。”说话间车已经停好了。秦征带我上医院例行检查,顺便看下卫翼是死是活。
我排着号,秦征先去卫翼的病房视察,等我检查完出来,就看到秦征眉心微锁站在外面。
“怎么了?”我走到他跟前问道。
“玩失踪。”秦征冷哼一声。
“整个人跑没了?衣物呢?财物呢?”我有些诧异,没想到卫翼是个这么幼稚的人。
秦征说:“只是人不见了。”
就卫翼那副尊荣,头上绕一圈,手上缠一截,腿上还打了石膏,扮木乃伊都已经像了八成,还能跑到哪里去。
我说:“可能是上厕所了吧。”
“离开两个小时了,看护也在找他,没在卫生间。”秦征的耐心真是比大学食堂里所谓荤菜里的肉还少,爱心就更微不足道了,所以卫翼不见了,他烦了烦也只是说,“随他去吧,我又不是他监护人。我们回家吧。”
“找找吧……”我无奈地说,“说不定是跌倒在某个角落里等待救援呢。我们分头找找。他要出事了,你跟叔叔不好交代。”
秦征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说:“我去找,你在这里等我。”
等他一走,我就去护士台找人帮忙了。
“摔伤手脚的,对,就是250病房的那个,不见了,能不能帮忙找下?”
护士台的几个年轻妹妹意兴阑珊爱理不理的,说:“我们会帮忙找的,你先回去等消息。”
我松了口气说:“那就麻烦你们了。真没想到他一回国就发生这种事,还没正是工作呢就先来体验一下当病人的感觉。这事可不能让你们院长知道。”
几个护士转头过来看我,狐疑地打量我两眼。“跟院长有什么关系?”
我惊讶地说:“你们不知道吗?谭院长有个儿子啊,之前在美国留学,今年回来听说就是要接班了,不过做人要低调……前几天我那朋友出去喝酒出了事,这件事你们知道就好,可要保守秘密,让谭院长知道可就不得了了。”
小护士们神情肃然,放下手中化妆品,说:“我们知道。”
然后速度出去帮忙找人了。
话说这医院的谭院长我是认识的,主要是我爸跟他认识,也一起吃过两次饭。所以我知道他确实有个儿子,那个儿子在美国留学也是事实,今年要回来也还是事实。卫翼喝酒出事是事实,让谭院长知道我让卫翼冒充他儿子会不得了也是事实……
这么多事实,我一句谎话都没说,她们误解是她们的事了。
我本打算直接回卫翼病房等消息,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个微妙的地方。
天台。
那个传说中每个人都喜欢去但是永远只有一个人的异次元。
卫翼不会那么吐跑天台上去玩倒立吧?
这么一想,我脚下就自然地转向了,按了电梯上了顶楼,天台的铁门是开着的,我四处张望了一下,果然狗血地看到露出一角的拐杖。
卫翼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拐杖扔在左手边,一根烟接一根烟地抽。那小样儿跟上次被人碰瓷的时候差不多,真叫一个我见犹怜。
“孕妇在呢,把烟掐了。”我说。
他睫毛颤了颤,抬起眼皮朝我瞥了一眼,然后把烟摁地上碾灭了。
“怎么跑这里来了?看护到处找你呢。”我说。
“医院不让抽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就别抽啊。”
他嗯了一声,一副死人样,一动不动。
“回去吧。”
“我再坐一会儿。”
“你都坐了两三个小时了吧?这里风大日晒的,你还不回去躺着。等下还要换药吧。”
卫翼抬起头看我,目光沉沉,沉默了许久才说:“你真吵。”
我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想一巴掌拍死他。
他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腿说:“真可笑。”
我深呼吸说:“你在说自己吧。”
他说:“嗯。”
“我猜到了。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其实秦爸爸不是你亲爸爸。不过这样也不错,他如果是你亲爸爸,那他就不是个好人,也就是说你爸爸不是个好人。他如果不是你亲爸爸,那至少他应该还是个好人,他对你也算不错了,把你当儿子一样,好歹你有个是好人的干爸爸了。”
他那被摔伤的脑子转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我说的话,扯了扯嘴角,苦笑说:“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我说的,一直都挺有道理。”我捡起拐杖递给他,说,“所以你想明白了吧,想明白了就回去吧。”
他接过拐杖,却没有动,嘴角的笑容带了三分讥讽。“真的很可笑……这么多年来,我就活得像一个笑话。他明知道我误会了,却没有告诉我,让我一错再错。”
“你也没怎么错啊,不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了吗?也就是害我和秦征产生了一些小矛盾,我们都没计较了啊。你可别说什么背井离乡在外求学,你读书好处都是你自己的,现在当上了总经理,赚大把钞票,名利双收了,这些好处别人可分享不到。”
“不是这样的……”卫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觉得他快要走火入魔了。
“就是这样啊。你爸爸当初是答应过你妈妈不能把你的身世告诉你吧,他遵守约定没有错,真相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他们这么做应该也都是为你好吧。当然你可以不领情,但是报复社会什么的,就算了吧。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别这么玻璃心啊。”
卫翼苦笑着摇摇头,“你话真多。”
“我不多说些怕你想不通啊。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应该向前看,赚钱,赚好多钱,娶媳妇,娶漂亮媳妇!”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和秦征把婚期定在十一了,你快点养好伤给他做伴郎吧!”
他眨了下眼,疑惑地说:“伴郎?”
“是啊。”我笑着说,“秦征人缘不行啊,估计伴郎不好找,你挺现成的嘛。其实原来在x大,虽然你没他帅,没他高,没他聪明,没他有才华,但是你的人缘就一直比他好……”我疑惑地问,“这是为什么呢……”
卫翼苦笑:“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打击我?”
“一边安慰一边打击,这样才能算平,让你奋发图强又戒骄戒躁!”
卫翼拄起拐杖,打石膏的一只脚吊在半空,走得很艰难。
“秦征能娶到你,是他的运气。”他忽然冒了这么一句。
我不好意思地说:“你这么夸我我多难为情啊。多夸几句吧。”
卫翼抽抽眼角,叹了口气。
我跟在他身边追问:“你还没说当不当伴郎呢。”
卫翼说:“秦征怕不乐意。”
我说:“没事,你礼金包多一点他就都ok了。”
卫翼:“……”
“而且到时候女宾客也挺多,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个伴了。你还喜欢白薇吗?”我心里琢磨着,我不能看他自暴自弃娶了白薇,不然到时候出点什么问题的,怕是又要连累到我家秦征了。
“我跟她,各取所需而已,谈不上什么喜欢。”
听说卫翼住院这几天,白薇就来过一次,也就是送他来的那一次。
看样子,这两人也是散了。
我觉得自己护短得很,秦爸爸当卫翼半个儿子,我也当他是半个家人。所谓家人,就是我打得,别人打不得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都在奋力填平《寡人有疾》了,本文更新有点缓慢,等那边完结了再努力把这里填平了。
《寡人有疾》1月10号(明天)完结,这篇大概也就是下周了。
自己把女儿养大,又看着她长大嫁人,真伤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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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4章 高人
我把卫翼押送回病房,然后打了秦征手机让他回来,在我和秦征团结一致的冷眼下,冰冷的针头扎进卫翼的血管,让他接受着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我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结婚,你怎么也不能拄着拐杖到场吧,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好好修养,我们家周惟瑾哪次断手断脚不是三两天就能跑会跳了,半个月三头六臂都能长出来了。这几天我们会比较忙,可能就不能过来看你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寂寞的。”
会有护士姐姐替我们好好爱护他的……
卫翼挫败地靠在床头,无力地点点头,说:“你们走吧。”
“小伙子别自暴自弃了。”我鼓励了他两句,才跟着秦征出了医院。
秦征说:“他怎么看上去更灰心丧气了?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给了他积极面对人生的勇气和决心,然后让他给你当伴郎,礼金要大份的。”
秦征抽了抽嘴角,拉起我的手腕,沉默地把我塞进车里。
对于卫翼之前跟我说的什么“周小琪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我觉得很有必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你这是恋母情结,我乐意给你关怀,只要钱多给点”。不过话说回来,我年纪比他小了快一岁,他恋母实在伤我自尊,毕竟我离中年妇女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这也是我不待见卫翼的重要原因之一——眼力太差。
出了医院,秦征直接把车开往民政局方向。在车里,我就和秦征神情凝重地对视一眼,默契地关掉彼此的手机,排除万难,不顾一切,只为领到那张证。
车一停下,看车的老头就上来打招呼了,一看我们俩就愣了一下,说:“这么快就离了?”
秦征脸色一沉,我干咳两声说:“没呢。”还没结怎么离。
“上次不是来过了?”老头笑了,“咋?光排队不领证,是后悔了还是实地考察来了?”
这老头见惯了分分合合的,估计人生寂寞如雪吧……
我付了停车费给他,在秦征阴转阵雨之前把他带离现场。
民政局的大妈一副x生活不协调的阴郁模样,抬头扫了我和秦征一眼,又特别关注了一下我隆起的肚子,口气不怎么友善,嘟囔了一句:“又一个不知自爱的。”
这话显然说的是被先上车后补票的我……
秦征深呼吸,我拉住他的手腕,抬头朝他飞吻一个,笑眯眯地说:“爱你就等于爱自己。”
他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这人真奇怪,别人说他坏话他倒没什么反应,说我不是他就变脸了,还得我在中间做润滑。
我俩新手上路,心情忐忑地顺从指示拍照填资料回答问题,最后领了证,还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给我们新婚夫妇的赠礼,结果大妈清点了一下说:“一共九十九元。”
我终于知道,我们被霸王交易了。
拎着一堆废物和一张结婚证,我和秦征茫茫然地走出民政局。
残阳如血啊……
从今以后,我就正式变成秦周氏了。
怎么感觉……也没什么不一样呢……
左右有年轻小夫妻激动地拥吻,女的眼眶微红,喜悦感动,男的憨厚地笑着。秦征低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天边,然后说:“去哪里吃饭?”
我说:“回家吃吧。”
他说:“哦。”
很多年以后,跟孩子们回忆往事的时候,我都像现在的我妈一样拿着小手绢儿抹着干燥的眼角嘤嘤哭泣:“你们爸爸一句好听话也不会说,领了证出来也没一句甜言蜜语,就问我去哪里吃饭……”
那时候孩子他爸就跟现在我爸一样,默默看着新闻联播……
当时我就该明白了,这才是他的本性!他会在你毫无准备地时候给你浪漫一下,在你满心期待的时候让你的希望落空。所以告诉我求婚那些招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我、不、相、信!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的朋友都油嘴滑舌的。”
他边开车边说:“不会吧。”
我拿眼角斜睨他:“像那个高健啊,女朋友多吧,会浪漫会求婚吧。”
秦征扯了扯嘴角说:“我跟他不熟。”
“不是吧,他都教你怎么求婚了,你们还不熟?”我眨了眨眼睛瞪着他。
“他什么时候教我了?”秦征皱了下眉,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我。
不是他?
“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求婚时候的卖身契,根本不是你自己想的招数。”我下一个猛药先。
他脸色微变,这个细微的变化也只有跟他朝夕相对的我能察觉到了。
我笑眯眯地说:“你就告诉我是谁吧,反正卖身契我也签了,结婚证也领了,孩子都要跟你生了,你告诉我指点你的人是谁,我又不会逃跑。”
秦征颇有些犹豫,我循循善诱:“他到底是谁,是男是女,我认识吗?”
秦征摸摸我的头说:“我答应过他不能告诉别人他的身份。”
我倒抽一口凉气:“你背着我跟别人干这种勾当还不让我知道。我是别人吗?”
“别说得这么奇怪……”秦征叹了口气,“他说不能告诉别人,又没有说别人猜对了我不能默认……”
我:“……”
我觉得……我以后跟秦征说话,也要小心一点。今天他会出卖那个不知道是谁的谁,明天说不定还会出卖我的……
我斟酌了一下,说:“你让我猜,也就是说那个人我也认识?”
秦征:“嗯哼。”
于是我从他大学的猥琐室友开始猜起。那两个室友总是会在期末考来临前对我大献殷勤,让我凤颜大悦,然后去哄得秦征龙颜大悦。由此可见,这两人也是个有心计的,而且懂女人的心。
但秦征表示,不是他们。
我又从他的公司同事开始猜,结果没有一个是。
我大怒:“难道是女人?”
秦征急忙表示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女人”
我捂着干燥的眼睛抽泣:“一定是女人……你的男同学男同事我认识的都猜过了,总不会是我的男同学男同事吧……”
忽然地,他沉默了……
我顿了一顿,转过头看他,挑了下眉毛:“还真的是?”
出内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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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以及第三天,我都压抑着一股无名邪火,和秦征一起拍了全家福,因为肚子里那家伙不甘寂寞地突出来了,所以照片里的我一点也不窈窕婀娜,简直是虎背熊腰,衬托得秦征一枝梨花被海棠压,一朵鲜花被牛粪插。
我在镜子前托腮凝眸,然后掀了掀眼皮,忧郁地看着镜子里的秦征说:“相公,奴家美么?”
他很肯定地说:“美。”
我忧伤地说:“是不是鲜嫩肥美……”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诚实地点点头。
从怀孕然后领了结婚证开始,我就真正从少女变成少、妇了,那种强烈的沧桑与辛酸感不足为外人道,想当年,我周小琪也是x大一枝花,如今……只是开得更灿烂了。
如果有男人敢嫌弃自己的女人怀孕臃肿什么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往死里打,不想想是谁把她弄成一副猪头样。
秦征表现就不错了,表示他最近喜欢吃肥肉,肥而不腻的肉。
听他这么说,我又下意识地想,不会是“高人”指点他的吧……
秦征忙说:“没有,我只问了他怎么求婚你才会答应。”
我勉为其难相信了,拍完婚纱照第二天,秦征照旧去医院看看卫翼死了没有,我拎上小包,一个人偷偷打的溜去周惟瑾学校。
这回我自己带了钱包,没有事先打电话给周惟瑾就杀到他们宿舍——顾绍的宿舍。
结果显示,没有预约真是个错误,顾绍宿舍没有人。我一边打电话一边下楼,到了楼梯口就听到熟悉的铃声……
没响两声就被掐掉了。
周惟瑾咬牙切齿地说:“所以说女儿都是赔钱货,长大了心就向外了,要嫁人了也不先跟我说一声,现在打电话来放马后炮吗?老子真懒得理她。”
顾绍懒懒地说:“周惟瑾,她是你姐姐不是你女儿。”
“小时候她被人欺负还不是老子罩着她!”
“一开始是你被人欺负她罩着你。”
“秦征外遇老子都站她这边。”
“事实上秦征没外遇,你借机泄愤而已。”
“老大你到底是帮哪一边!怎么帮着秦征说话!”周惟瑾气呼呼地,“上一次还闹得要离婚(顾绍插话‘那时他们还没结婚’),现在一回来就把婚期订了,也没事先跟我讨论一下,就这么自作主张了,kao,女大不中留!”
我听得眉梢直跳,直到那两个人转了个弯,跟我打了个照面。
我在上面,他们在下面。(好暧昧的话……)
周惟瑾僵了一下,随即干咳两声说:“大琪,你来干什么?”
我笑眯眯地说:“来跟你讨论一下,你要怎么死。”
顾绍毫无压力地悠悠上楼梯,抬手朝我打了个招呼,微笑着说:“来之前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周惟瑾一咬牙,大踏步走上来,梗着脖子说:“你来得正好,老子有话问你呢!”
我拽着包跟上去,说:“很好。”又转头对顾绍说,“老娘也有话问你!”
顾绍莫名地挑挑眉,摸了摸鼻子,笑了。
顾绍寝室里,三方会谈。
周惟瑾率先开火:“秦征那怎么回事,你们解决了吗怎么突然就说要结婚了!”
“什么叫突然,本来就要结婚了,我只不过是中间犹豫了一下,然后又不犹豫了。小周子,你对你姐夫成见太大!”
周惟瑾抓狂:“老子不待见他扑克脸。”
我笑了:“他要对你春风满面我觉得才有问题!”
“他对你都一样扑克脸……”周惟瑾幽幽看着我,“没觉得他对你好。”
我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子,你还嫩,等你长大了有了喜欢的人就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怎么一回事?”周惟瑾拍开我的手,鄙视地说,“我要都不明白了你还能明白?”
“姐是过来人。他对我好我知道就够了,难道还要炫耀幸福让你嫉妒啊?就算他对我不好,只要我觉得好就够了。小周子,你是没断奶啊还是恋姐啊还是纯粹看秦征不爽?”
“第三点。”周惟瑾果断回答,然后一屁股坐凳子上生闷气,“你早就知道我不喜欢他了。”
啧……真孩子气……
我心平气和地说:“他对我真的很好,外遇是误会。”
“他那个人看上去桃花就很多,大把女人喜欢他,高中的时候情书都用麻袋装的,你没危机感,我都怕你被人退货。”他不客气地打击我,也不知道是骂秦征还是捧秦征,秦征好我就很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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